“弄死了,这个小东西,不识抬举,我便让人将他弄死了绑了石头沉河里了。” “您找不到他的,哈哈哈……” “啪……” 清脆的掌掴声将宁川县主心中最后一丝情分彻底打碎。 “你……你……你怎么变得如此恶毒,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当年我就该直接掐死你。” “瑞儿他有什么错,他还那么小,你……你……” 富阳长公主气得浑身颤抖,双目通红,加上信了宁川县主的说辞,悲痛难耐,一口气上不了竟直接晕了过去。 “公主。”一声惊呼,随长公主来的下人顿时手忙脚乱,离开前,长公主心腹还不忘命人将宁川县主锁起来,以防她趁乱逃跑。 房门一关,院子里又恢复寂静。 宁川县主呆愣愣地看着门口处,这一刻,她的内心出奇的平静。 她不关心母亲如何,也不在意旁人怎么评价她。 现在的她,只觉得眼前有一团雾,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前路,甚至不知道前面到底还有没有路。 她迷茫,她无助,说了想说的话,却一点也不觉得痛快。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曾经她是盛京人人艳羡的长公主独女,是太后娘娘唯一的嫡亲孙辈,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风头无两。 十五岁那年,她遇到了第一个坎。 顾若卿那个乡巴佬从西南回来了,拥有手握实权得帝王恩宠的父亲,三个处处优秀的哥哥,英勇候爱女的身份,顿时吸引所有人的注意。 后来,她十五,顾若卿十四,她梅宴设计,最终被反噬,失了清白,毁了姻缘。 似乎从那以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报应,这是报应吗?”一行清泪滑落,她心里还是很不甘心啊! “不,我没有错,错的都是她们,是她们害的我。一定是这样,一定是……” “一定是!” 哗啦啦的声音从房中传出,接着就是宁川县主发疯似的大喊大叫。 门在守着的内侍对视一眼,谁也不敢吭声,又默默地低下头。 富阳长公主晕倒,她的心腹急急遣人入宫请太医,这事根本瞒不住,太医到公主府没多久,消息就传到有心人的耳中。 太后当下遣心腹嬷嬷去了长公主府,确认长公主无事,就将长公主心腹带入宫内盘问。 刚开始还支支吾吾,最终顶不住太后威压,终将孩子的事全盘托出,而长公主私下谋划的事,却只字不提,打了能瞒一时是一时的主意。 人离开之后,太后又立马派人出去调查,替富阳长公主稍后清理尾巴。 她在深宫多年,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又如何能瞒得过她? 自己的女儿,总是了解的,稍微花点心思,就将事情始末还原得七七八八。 这一查,她的心顿时沉了下来,怎么也没有想到富阳长公主竟然瞒着她做了那么多上不得台面的事。 “哀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不能不管她。” 太后怒其拎不清身份,弃明投暗,可又不得不在正德帝反应之前,派人出去处理。 只是她低看了皇子们的实力,到底还是老了。 周廷玉在长公主府安插了眼线,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皇祖母这一步棋算是走错了。”祁王手执白子,看准了位置,一击即中,吃了周廷玉一般黑子,赢了这一局。 “皇兄打算怎么做?” 兄弟两时常切磋,输输赢赢,乃是正常之事,周廷玉也不在意,他比较关心朝局变化。 “我什么也不能做。”祁王停下手中动作,意味深长地看向周廷玉。 周廷玉立马明白过来,是啊,皇兄确实不能插手此事。 “圆慧和尚那里怎么样了?”祁王落下一子,紧接着问。 “还未来得及审问,我已经交给暗四去做了。”对于这个和尚,周廷玉还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六根不净,趋利而往,并不难对付,有暗四就足够了。 “等拿到口供,你直接交给父皇便好,其他事都不要管。” “是,皇兄。”周廷玉也正有此意。 太后一族有从龙之功,这些年来,只要不是太过分的,正德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来。 只是富阳长公主这回做的事,着实触及底线了,就是太后豁出那张老脸,也未必能善了。 兄弟两心知肚明,也为戳破这事,默契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两盘棋结束,长风在外轻叩书房门,道:“主子,暗四过来了。” “进来吧!”周廷玉与祁王四目相对,又缓缓移开视线。 书房门从外面打开,暗四大步走进来,长风依旧守在门外。 “属下拜见祁王殿下、主子。” 他抬起头,眼睫低垂,双手将口供奉上,道:“主子,这是圆慧和尚的口供,此人没什么骨气,用点小刑,他便全部都招了。” “就是……”暗四欲言又止,“只是他的口供与杜文的有些许出入,还请主子过目。” 周廷玉与祁王对视,双双眉头蹙起,“呈过来。” 供词摊开在棋盘上,两人一行行看过去,虽有心理准备,可最终还是被纸上之言感到震惊。 “这……”祁王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唉,交由父皇定夺吧!” 这下,他们是想管也管不了了,原以为是帮凶,谁知确实个打着帮凶旗号的另类主谋,呵! “我现在就入宫,皇兄可要一起去?”周廷玉将供词折起来,与杜文的供词放在一起。 “嗯,一起去,正好我也有些正事要同父皇商议。” 担心又有变故,祁王提醒道:“先快马加鞭紧急通知舅舅,让舅舅先一步将曲家的人全部控制住,军中细作也要好好清理一番。” “曲家是朝廷命官,按理说无令动不得,可此事等不得,让舅舅先办,有什么事,本王担着。” 周廷玉点头应下,将此事交由长风办理,他跟祁王则进宫面圣。
第60章 闹崩 两刻钟后,周廷玉与祁王到达御书房门外,此时正德帝正在同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商议科举开恩科之事,诏令下达,考试时间也定下了,还剩余一些细则安排有待拍板定论。 此事与周廷玉兄弟两无关,他们也不急于一时,干脆在门口先等着,也不让人进去通报。 两刻钟后,两位尚书大人一脸笑意走出来,见到祁王和周廷玉,连忙行礼问安。 “二位殿下,圣上传见。”王公公听了小太监的话,亲自出来,将两位王爷迎进门。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给两位老尚书回礼,便抬脚往里走。 见到正德帝,先关心问候几句增进一下父子感情,话锋一转,就直接进入正题。 周廷玉上前一步,双手奉上口供,又简单讲述了调查经过。 越往下听,正德帝眉头蹙得越紧,眼神中的疑惑肉眼可见,隐隐还有点不相信。 等周廷玉说完,他才缓缓提出自己的质疑,问道:“富阳她当真有……有那种想法?” 正德帝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笑话。 公主虽尊贵,可是以她那点能耐,肖想皇座难免异想天开了。 前朝倒有一个公主篡位成功的案例,不过那公主也只待了不到十日,就被乱箭穿心死于那个位置之上。 正德帝不觉得富阳长公主有那能力做得到,不过老大跟老六都那么说,想来是确定过的,他们还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公主。 “是,父皇,虽未得姑姑亲口而言,不过也能证实了这一猜测,不得不防啊!” 杜文当年回京,奉沐王命令,故意接近富阳长公主,想借她的手布局起事。 富阳长公主也确实帮了不少忙,不过她私底下的小动作不断,件件桩桩都有其特定的目的。 “既然如此,呵!”正德帝一声冷笑,眸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那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了。” 他目光越过博古架,望向窗口,悠远绵长。 从御书房出来,兄弟两又去方贵妃宫中坐了会儿,陪母妃聊聊天,就出宫了。 祁王还忙着处理后续事情,富阳长公主的情况,就交由正德帝处理,而沐王那边的异动,还是需要他去把控。 周廷玉则直接回王府,他难得休沐,本来打算带媳妇出去玩的,谁知一大早皇兄就过来了,紧接着又入宫许久,兜兜转转已过去大半日了。 路过三鲜阁,他停下来,亲自点了几个菜,让掌柜的提前备好,晚膳打算在这吃,他记得这里的膳食很符合顾若卿的胃口。 “不用急,本王晚上才带王妃过来,预计酉时初过来,你让人注意些时间便可。” “是,属下明白。”掌柜乐呵呵地,连声应下。 交待完事情,周廷玉没再停留,回府又与顾若卿腻歪了半日,惹得顾若卿都有些嫌弃他了。 “大白天的,你能不能正经点?”顾若卿正在认真给他绣里衣,头一回给他做,故而很上心。 周廷玉也很高兴,一直期待着这个礼物,只是他难得休沐,就想同亲爱的元元呆在一起。 谁知顾若卿不为所动,只想好好做衣裳,压根不理他,没办法,他只能自己努力寻点存在感。 “哎呀,别动。”顾若卿回头瞪了他一眼,很是不满,“痒,快别闹,你幼不幼稚?” 干扰太多,实在做不下去了。顾若卿一生气,停下手中活计,一脸嫌弃地反问他。 “不幼稚。”周廷玉终是笑了,趁机将绣篓移走,把顾若卿抱起,让她坐到腿上来。 顾若卿推拒了一下,没推动,叹了一口气,也就由着他去了。 “我都坐旁边有一刻钟了,可是你的眼里就只有绣活,没有我。都这样了,还不许本王有点小动作?嗯,元元?” 周廷玉亲亲她的耳垂,又往下在脖颈处蹭了蹭,手臂不自觉收紧,恨不得将小姑娘揉入怀中。 “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小姑娘不说话,周廷玉想做什么都没法子,又舔着脸继续装可怜,“我难得休沐,平时忙得连饭都没时间吃,好不容易有这么一天,你也不管我。” 他故意放低声音,带着些许失落意味,脸颊又蹭了蹭顾若卿脖颈,继续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闹你,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我没生气。”顾若卿咕喃了一句。 她确实没有生气,只是觉得自己想认真做事,而周廷玉偏偏在旁捣乱,有些烦人罢了。 现在听着周廷玉可怜巴巴的话,不由心软成一滩,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想到着,她扭过身子,看向周廷玉。两人抱在一起,脸颊与脸颊之间离得极近,使她能清晰地观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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