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排好了?”男子微笑地问道。 “嗯,徴铭已经去了,哎,佑谦,虽说主上料事如神,可可这环环绕绕的可是不能出一点差池。”女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茶,砸砸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爱喝茶,在我看来,还没有白水好喝。” “行啊,小漪,任务不知道出的怎么样,这蛮子的习惯倒是学了个十成十,要不要给你来点羊奶酒?”女子刚说完,从窗子外翻进一个男人,径直走到女子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 女子见到来人,有些惊喜,笑着说道:“呈天哥,你就笑话我吧,我的任务当然没问题啊,我是谁,我可是羽部首领的妹妹,我要是完不成,我姐不得追着我打。”说完她吐了吐舌头。 “不会的,她顶多把你扔给徴铭回炉重造。”宫呈天拉了下凳子,坐在商佑谦身边。 商佑谦只是微笑着看着他俩,等二人斗完嘴,才说道:“小漪,主上最近都不会和你见面,你依旧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一切按计划进行,你在这儿住着。若是有什么变动,就联系前面的掌柜,我自会知道。” “云南王和赫连岚已经开始合作了,赫连岚这次派我来打探盛京的情况,也是想挑准时机,并且确认云南王描述的是不是实情,如果没有意外,边界很快就会有异动了。”说起正事,被叫做小漪的女子立马严肃了起来。 “嗯,主上心里有数。”商佑谦点点头。 “过两天还会有赫连岚的人跟混在云南王的队伍里一起到盛京给皇上贺生辰,我就不能再与你们见面了。”女子说道。 “嗯。”宫呈天点点头,“所以我今日才来看看你。瘦倒是没瘦,不过黑了许多。” “……”被叫作小漪的女子翻了个白眼,“呈天哥,你知道问什么在暗夜里喜欢佑谦哥的人很多,却没有人喜欢你吗?” 宫呈天一伸手,一副“你尽管说”的表情。 “因为人家话少。”小漪拍了拍宫呈天的肩膀。 一旁的商佑谦仍然微笑地点点头。 分界线— 二皇子赵柘病倒了。 眼见着马上就是腊月三十除夕了,二皇子府却一点也没有喜气,人人都在担忧自家殿下能不能熬过去。 要说这病来的也怪,府里的郑大夫和宫里派来的御医都诊不出这是什么病,可这二皇子却面色苍白,甚至咳出了鲜血。 云锦端着刚煮好的银耳雪梨羹往赵柘的卧房走,就听见花园里两个小丫鬟在咬耳朵。 “你说殿下这是啥病啊,这都五天了,也没出屋门,大夫倒是没少进去,哎,你看见郑大夫出来时黑着的那张脸了吗。”一个穿着绿衣的小丫鬟扯着一旁粉衣丫鬟问道。 “你看见那拿出来烧的衣服了吗,府里都传是痨病,那可是要命的。”粉衣丫鬟小声说道。 “那不是容易过给别人的吗?幸亏我不在那院子伺候。你每日去送菜,可得小心点儿。”绿衣丫鬟摸了摸胸脯,一脸后怕的表情。 云锦面色一敛,她身边的采菱轻咳了一声。两个丫鬟回头看见云锦,吓得匆忙垂头跪地。 “侧妃——我——”声音有些颤抖。 “每人掌嘴三十,采菱,去通知管家监刑,告诉府里的人,管好自己的嘴。”云锦瞥了一眼地上的一绿一粉,冷冷地说道。 “是,侧妃。”采菱应了一声,原本和善的主子这么严厉,看来这两个丫鬟是真的触了她的逆鳞。其实她们应该庆幸,今天若是秋瑾跟着,这两人估计是活不成的。 云锦说完也没再停留,继续向赵柘的卧房走去,因为生病,赵柘将折园的卧房搬到了泉园。等走到门口,便被暗金拦了下来。 云锦看了暗金一眼,叹了一口气,把银耳雪梨羹递了过去,问道:“到底怎么了,这都五天了,还不让我见?” “殿下怕您过了病气。”暗金说道。 “我哪有那么柔弱,不会那么容易生病。”云锦继续劝说。 “侧妃,殿下交代了,而且他现在休息了,您就先回去吧。”暗金有些为难地劝说云锦。 “我知道了。”云锦点了点头。 可一回到折园,她立马就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又折回了泉园,不过这把是偷偷摸摸的溜进去。趁着看守的人不备,云锦跳到了卧房的后窗户处,一伸手去推,却发现窗户从内侧拴住了,里面传来了阵阵咳嗽的声音。云锦咬了一下嘴唇,左右看看,将窗户上的纸捅了一个洞,贴过去往里面看,她看见赵柘只穿着一身白色的亵衣,斜靠着床头,捂着嘴唇轻咳。隐约地能看见他的脸色格外苍白。 看来赵柘确实是病了,下了几个月的慢性毒药开始起效,按理说云锦应该松了一口气,可事实上云锦这心里乱七八糟的。她知道他没得痨病,这是云染特制的毒药,毒性发作后的状态会让人误以为是肺痨,若是赵柘继续服用她送进去的东西,那他多说也就只有三个月的活头了。 她现在倒是不怕送去的食物被检查出来,毕竟她这枚棋子即将走完最后一步。 还剩三个月,云锦现在满脑子都是这句话,她脑子一昏,用钗子挑开了窗户上的拴子,推开窗跳了进去。 屋里,赵柘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她,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拦不住你。” “我的三脚猫功夫好像还可以,”云锦脸冻的通红,眼圈也有些泛红,她回身关上窗户,把冷空气挡在外面,笑了笑,走向赵柘,“你不想见我?” 云锦知道,若是赵柘真的想拦她,她不会这么轻易就能溜进泉园。 “想。”一如往常的温柔语调,说完,赵柘咳了一声,手拿下来时,堵住嘴的绢帕上染上了鲜血。 云锦突然有些难过,她走到桌子上,想给赵柘倒一杯水,走过去,看见桌子上的银耳雪梨羹只剩了个碗底,她顿了顿,端着水走到赵柘的床前,把水递了过去,轻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不适宜吃这些甜的呀,我以后不做了好不好。”倒有些像哄着赵柘。 赵柘接过杯子,也没喝水,只是看着云锦,说道:“那我岂不是没了念想。” “我每天来看你,在这陪着你好不好?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云锦知道赵柘说的念想是什么意思。 “不行,”赵柘摇摇头,“乖,小五,等到了春天,我的病就好了。”赵柘拉住了云锦的手安抚道,嗓子咳的有些沙哑。 云锦盯着赵柘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一晚,云锦偷溜出府,去见了住在春暖阁后院的月娘。 “你有消息跟主子汇报?”月娘见到她也没惊讶,只是拉着她坐了下来。 “嗯,二皇子确是病了,我去验证过了。”云锦说道。 “你能保证?”月娘再次确认。 “这几个月,我亲眼看见他吃进去我做的糕点,那里面放了云染的药,剂量还很足。而且他的症状和毒发的症状一样。”云锦声音平和的说道。 交代完正事,月娘也放松下来,她看着云锦黯然的神情,温柔地拉起了云锦的手,问道:“小锦,你想跟我聊聊吗?” 云锦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她看着月娘温柔的眸子,声音里有些困惑的说道:“月娘,你会愧疚吗?” 月娘听完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一个谍者的宿命吧,她声音轻柔地说道:“小锦,我没跟你说过我之前的任务吧。“云锦点点头,这种任务通常都要保密,所以她也没有问过。 “他是个不会表达的武将,他觉得娶了我便是责任,所以对我很好,从来不会大声说话,可我送他全家走上了断头台,那里面还有——我和他的儿子。”月娘的表情淡淡的,似乎叙述着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这就是命,是我们从小受到的训练,若是你真的动了心,被愧疚束缚住,那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最后四个字月娘说的一字一顿。
第49章 今年翔云国的正月是个热闹的月份,春节的喜气还没过,即将又迎来平景帝的五十的寿辰。各地的藩王都会进京朝贡,所以盛京自是热闹的很。 可还没等到寿辰,边线就传来急报,涉秋国派人偷袭翔云国北部的边城,涉秋国位于翔云国北端,是游牧民族组成的国家,其边界生活的人们时不时便进入翔云国边城抢夺。因此翔云国北部疆界一直动荡不安,但是因为不想正式的宣战,所以,对于边界的问题,平景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如今对方都开始攻城掠地了,平景帝自然不能姑息,于是派遣四皇子赵燚为将军,宁植为副将军,带领宁家虎啸军前往北地支援。在前往盛京的途中镇守北地的肃亲王得到消息也紧急赶回月门。 翔云国有两只精兵军队,一是宁家的虎啸军,一是握在平景帝手里的龙吟军。这两只军队乃是翔云国的两只利剑,利剑出鞘,战无不胜。 战事的打响打破了盛京原本的喜气,百姓们也开始忧心,更不要说临近边线的城镇,都开始囤积米粮。 一时间米价上涨,贫穷的平民百姓叫苦不迭。朝堂上也充满了火药味。 “朕不想听你们说这些没用的,朕只想听你们要怎么解决,米价高就想办法去压,这点事还用朕教你们吗,整个户部都是废物吗?”平景帝被气的捂着胸口咳嗽。 众大臣都屏住呼吸,不敢多言。兵部侍郎安镇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支援月关的粮草已经出发,但若是战事持久,这粮草恐怕不足。” 平景帝深呼了一口气,说道:“让户部批银子,这前线的粮不能断。”说着他看见户部尚书云平哲欲言又止的样子,瞪了下眼睛,“别跟我哭穷,今年的寿宴一切从简。” 这时宰相董振站出列,弯腰问道:“陛下,我们与涉秋国是否考虑议和的可能。” “这件事众爱卿怎么看?”平景帝没有直接回答。 “陛下,老臣认为涉秋国于此时攻打我国,其心甚歹,我们绝不能忍让。”说话的是宁老将军。北地的问题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不解决,永远都是祸患。 “陛下,以我国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适宜打持久战,望陛下三思。”户部尚书云平哲站了出来。 众大臣纷纷站出来发表自己的意见,争执不休,到最后也没论出个结果。 “罢了,此时容后再议,若无事,便退朝吧。”平景帝摇摇头,一旁的安善马上喊道:“退朝。” 等平景帝回到御书房,就看见领命而来等待着的赵柘,赵柘跪在地上,恭敬地问了声安。 平景帝鹰隼一样尖利的眼睛盯着赵柘看,半晌,出声问道:“朕真的能信任你?” “儿臣惶恐。”赵柘低头说道,声音倒是格外平静。 “罢了,朕也没有其他选择了。”平景帝一挥手,安善端着一个盒子走到了赵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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