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还不是家里的,现在不说不是怕家里人如何,主要还是怕外面的人眼红。万一整出点啥事儿来,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也是刘家杂货铺子这两年确实太火了,遮掩了一些痕迹,吸引所有人的视线,给了大家一个错觉。 与沈计医馆合作的初衷是感觉如今的中药基本上都是熬着喝,中药的苦那是众所周知的。好些人生病宁肯咬牙硬挺着,也不想喝药。 还有人生病了本来胃口就差,再喝上两三天药,那是啥胃口也没有了,更别说那些常年喝药的人。 现在生病一般抓一个疗程的药就是七天,那些长年出门在外行走的万一有个病有个灾有个头疼脑热的,大包小包的拿着也不方便,熬起来更不方便。有时候荒郊野岭的都没处去抓药。 九妹是知道熬药有多麻烦,药罐子上了炉子,这就不能离人。火大火小药效是不一样的,可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真的按照先生的嘱咐熬药。 前前后后九妹思量了很久,瞅准这个契机,与沈先生商量,他们应该做点什么。沈先生毕竟是老江湖,九妹一提他心里就过了过。 原来自己只想着低调,凭自己的本事混口饭吃,远离事非过个清静安稳的日子。遇到九妹后,看着这么个每天朝气向上的孩子,自己的心气也被带动起来了。 看到这样的九妹,沈先生第一次对自己当年的决定产生了怀疑。
第十七章 制药 那孩子常说办法总比困难多,听的让自己汗颜。是呀,人不能遇到点困难就缩起来,遇到点事儿就逃避,像自己一样如今蜷缩在这个小镇上。 虽说日子过的确实清静,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总有那么一点不甘挥之不去。 看着九妹提出制药这个想法,仿佛给自己迷茫的前路点亮了一盏明灯。 生活不甘又如何,日子过的迷茫又如何,与其期期艾艾的过日子,还不如让自己振作起来,也许会有一条不一样的路等着自己也说不定。 再说九妹那孩子是心底无私才会只想到表面这些,其实这件事要是做成了就是惠及民生的大事儿。 她只想到那些在外行走的人,真正需要这些成药的其实是军中。 这涉及的面可就有点大,就他们现在的能力还吃不下,自己又不想露了底去借力,只能慢慢的盘算。 自己已荒废了很多时日,这么好的时光再这样颓废下去,对不起的亲人也对不起那些真正关心爱护自己的人。 看看九妹虽说是个女娃子,可这孩子心中是有大爱的。现在只是缺了些历练,等将来她看的多了,走的路多了,应该会另有一番成就也不可说。 对于制药一事,自己不管是于公于私都没办法说个“不”字,这也算是两人一拍即合,经过几番研究琢磨,也不知道毁了多少药。 试一遍不行,再来。沈先生看着毁掉的药都心疼的不行,可九妹眼睛都不眨的倒掉重来。 沈先生无奈的说“不行,我写几封信,问问别人?” 九妹没有同意,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她们做的这个事儿。 要说以前开铺子挣了点银子,让人眼红。制药本身就是暴利,他们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更别说保护方子。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也是现在九妹有了点家底,不怕折腾,药丸终究让他们搞成了。 药丸做成后由沈先生转了几手推荐给各大医馆药房,销路非常好,当然收入也相当可观。 不过每年数量有限,一是原材料难得,二是物以稀为贵。 卖的就是你买不到。 沈先生也一次又一次的惋惜九妹是个女娃,不能带在身边不能示与人前。 这些事情九妹目前还没打算告诉家人,就是与沈先生学医家里也是不知道的,只是知道九妹与镇上医馆相熟。 九妹在安排事情的同时把自己也武装起来,常年在外行走,九妹跟人学了一招两式的。再加上自己的力气大,三二个普通汉子,应该还能支撑一阵。 去府城的时候,九妹顺便找了家铁匠铺子。在铁匠铺子打了一对护臂、护腿,现在全戴在身上。自己还抽空制了一些解毒和普通的迷药也缝在一件夹衣里。 回家的时候全部取下来和夹衣一起藏好。 当然银票是少不了的,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银子,她都悄悄的换成银票。虽有折损,但这样不招人眼,更稳妥一些。 自从张叔跟九妹说了这事儿,整个人的精神都处于紧绷的状态,每日里过的也是小心翼翼。虽没到疑神疑鬼的地步,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的,自己都能出一身的冷汗。 这日从镇子上回来的有些早,正往院子里走就碰到从上房出来的二嫂。一搭眼儿,看到九妹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包袱。一点不客气快两步上来一把就抢了过去,掉着眼梢,撇着嘴一边解开翻腾嘴里也没闲着。 “哟,就这色儿,怎么看着像是陈货”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品味真不行。有这银钱你还不如直接给我们,我们自己想买啥买啥,喜欢啥买啥多好” “你看看,就这料”拉出一块布料,都快怼到九妹脸上了,这人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九妹伸手抢过包袱“这是秦家铺子新到的货,我直接找掌柜拿的货,自己不识货,瞎说什么”。 “你什么眼神,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家里人说的不信,信个外边的人,你长没长点儿心眼儿”二嫂伸着脖子,尖着嗓子嚷嚷着。 “亏你还在外面混这么多年,到时让人骗了也是帮人数钱的货”。 听着二嫂这没底线的话,九妹气的是呼呼喘气。 这个二嫂越来越过分,这一年来仗着自己家离县城近,就自诩是城里人,见过大世面,嫁过来好像委屈了她,整天欠欠的。 不是挑吃的不合胃口,就是嫌弃穿的戴的老土。要么就是这里环境太差,出来进去满身的尘土。 九妹快笑死了,结婚回门会亲戚她也跟着去了,她二嫂那个家和那个村子才真叫个穷。九妹也见识了真穷是什么样的,全村一色儿的茅草房,不说看不到一片瓦,就那墙都是泥坯墙。 他们一进村,从那些泥墙的房前屋后呼啦出来一群孩子,围着不让走,伸手这拉拉,那拽拽,大家吓了一跳。散了一把糖还是不走,最后没办法一人给了一个铜板,这才闹哄哄的散开。 九妹不知道这个二嫂哪来的底气挑剔自己家。哪来的脸,说自己是见过世面的。
第十八章 见识 按说这几年没有大灾大难,他们这个地方又大部分都是平地,离县城又近,真不至于穷到这份上。自然条件比起在山根底下的徐家村,那真是不在一个层次。 二嫂的父母还都健在,身体看着也都挺硬朗的。家中有四个哥哥,只有已经老大成婚了,不过都挤在三间茅草房里,院子连个围墙也没有。只用秸秆围出一个大腿高的栅栏就是院子了。 快到吃饭的时候大家发现,主家没有摆席,只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盆菜和一盆高粱米饭,也没有帮忙的人。忙前忙后的只有他家大儿媳妇一个人,九妹他们实在看不过去,也只得上前帮忙。 再说会亲戚没有席面也就算了,端上来的菜连片肉都没有,一大盆炖菜,也分不清个啥,大家都不敢伸筷子,最后只得饿着肚子回来了。 当时人还没走呢,那个亲家母就嫌男方去的人太多,说带的回礼上不得台面拿不出手,在那儿东一句西一句的说小话。 当时娘亲和父亲脸都黑了,太丢脸了,亏了他们临来的时候还想见了亲家的面得好好谢谢他们。人家好歹离县城近,想着条件应该不错。不嫌弃自家离的远,又是住在小山村子里还肯把闺女嫁过去,真的是诚心诚意的带了挺多的礼来的。 这份礼可说是比娶大儿媳妇也不差什么,也都是他们亲自置办的。如今却被亲家怼到面上挑了理,都是好面子的人,让他们现在情何以堪。 这一趟会亲戚,可是让秀才家丢了好大的脸,气的九妹她娘亲回来就倒下去了,一连躺了十来天才起身。 要不是儿子寻死觅活的非娶这个媳妇,两人怎么可能送上门让人羞辱了,当时都想扭头就走。 这些事儿就是处的来就处,处不来就不处。反正离的远,十年八年的也见不着个面,忍忍就了。 可有些事儿忍不了啊,大家赶了将近小半天的路,到地儿了都想方便方便。 找人问了问茅房在哪儿,指路的倒是热心肠,直接带到后院。然后大家就傻掉了。 不说不分男女,这就是个猪圈。虽说里面没有猪了,可也没地儿下脚啊,关键也没个围栏。 男的还好说,找个犄角旮旯,背过身去怎么着都能解决,女的就不行了。 没办法还是大伯让二哥去找他那几个大舅子,用锄头现铲出来一块地儿,又抱了几捆秸秆给围上,凑和着解决了。 九妹傻傻的还在那儿特别认真的琢磨,他们平时是怎么解决这些问题的。 一家人就不用避讳吗?怎么跟没开化的人一样。 前天去徐家送亲那几个人自从进了徐家,就一直在吃饭、喝酒、喝酒、吃饭中过来的,大家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不妥当。只说这送嫁的家人太实在了,让吃就吃,让喝就喝。 虽说穿的不太好,这年月,穿的有多好,也是没有多少家。 这边结婚的风俗一般要用三天时间,第一天男方去接嫁、女方送亲。送亲的除了父母不能去,有自家的兄弟和比较亲近的人去送亲。 第二天是男方家正席,男方的亲朋好友都会来上礼吃席,与女方的家人和亲戚见个面。 第三天是回门会亲戚,连同女方送嫁的家人亲戚一起回女方家。 男方的父母亲戚都到女方家,也是认门的意思,双方家长见个面。要不怎么说结婚是结两姓之好,不是两个人住到一起就完事了。 自古就有:婚姻是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看到这样的崔庄子,九妹感觉张叔说崔庄子“穷”真用不着那么隐晦。 其实是九妹想浅了,张叔那隐晦的后面大有深意,只是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什么都晚了。 崔庄是真的穷,穷不是最可怕的,是这个一庄子的人穷横穷横的。对外有矛盾了一致对外打,对外没有矛盾了,一个庄子的折腾,一个庄子没有矛盾了,一家人没事自己也嚯嚯。 总之,没个消停的时候,所以非常出名。别的地儿是为了混个温饱,整天忙的脚打后脑勺。 崔庄子的人不是,全靠穷横讹诈来钱养家,而且手段五花八门,也没什么道德底线,只要能讹来钱,什么下三滥手段都敢用。 你说让他们杀个人放个火吧,他们还没那个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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