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叔又怎么看不出来听不出来这些人就是摆明了在折辱他,可身居低位者又哪里来的底气与之抗衡,朱时叔僵硬着脸部的笑容朝瑾王的“贴心道谢”,接过小厮手里的缰绳看了看马儿,此马个头小也就算了,偏偏还十分瘦弱,细看眼珠子透着股病气,马背上的毛泛黄泛白。 那边瑾王已经策马挥杆了,朱时叔暗自叹气后,撩开长袍纵身一跃,双腿夹紧马腹的同时,忽然感觉马身颤动,不待他反应过来,眼前一片天昏地暗,羸弱的老马垮在了地上,朱时叔从马背上狼狈的滚了下去,此情此景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朱时叔面红耳赤的摸索着落灰官帽带好,忍着尾椎骨的疼痛与达官贵人们陪笑。 其他人瞅见他这幅狼狈又辛酸的模样足足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 “与朱大人相处可真是太愉快了,以后尔等……”新晋礼部侍郎眼神飘转,与其他人交换,“可要常与朱大人往来啊。” 刑部尚书次子陈自修笑了:“正是呢。” 朱时叔咧着唇苦笑:“承蒙各位大人抬爱了。” 邵准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笑意没有太多取乐的意思,更多的是轻蔑与讽刺,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也更能叫人无地自容。他踏马而来,一手压在膝盖上,俯身凑近,手持杆子挑高朱时叔窘迫得满头大汗的脸:“朱大人最可贵的可并不是这个。” 御史丞:“噢,那是什么?” 邵准顽劣一笑:“朱大人最可贵的品质啊……是大方。” 朱时叔:“……” 在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朱时叔仿佛要被少年肆意妄为的气息压制得无法喘息,连最后那些属于男人的骨气也在无形之中被击碎一地。
第12章 欺辱 朱时叔咧着唇苦笑:“承蒙各位大人抬爱了。” 邵准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笑意没有太多取乐的意思,更多的是轻蔑与讽刺,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也更能叫人无地自容。他踏马而来,一手压在膝盖上,俯身凑近,手持杆子挑高朱时叔窘迫得满头大汗的脸:“朱大人最可贵的可并不是这个。” 御史丞:“噢,那是什么?” 邵准顽劣一笑:“朱大人最可贵的品质啊……是大方。” 朱时叔:“……” 在眼神对视上的那一刻,朱时叔仿佛要被少年肆意妄为的气息压制得无法喘息,连最后那些属于男人的骨气也在无形之中被击碎一地。 其他人面面相觑表示不解,而后纷纷看向肆意张扬的男人,阳光正不偏不倚的洒在他的脸上、身上、皮靴上,一切都是恰到好处。他们不解的问:“还请殿下明示。” 马蹄声声,绕着光走,阳光有些许刺眼,邵准眯着眼睛,浑身的戾气又强了几分:“下个月孤的生辰宴,朱大人可是说了要备份大礼的。” 朱时叔一脸问号的抬起头。 其他人虽然没怎么听明白可也十分识趣的作笑陪衬。 朱时叔的马垮了,被小厮拖下去处理后,他只能充当捡球员,顶着一身厚重的官服,一手扶着乌纱帽,笨拙的来回穿梭于马场之间,趄挒着追逐马球,背影可谓心酸至极,像是一只只会捡球的狗,让主人训得服服帖帖。 礼部侍郎瞧着狗头熊身的人影不禁发笑:“竟然还敢妄想与我们为伍,不给他点颜色瞧瞧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鸟样,也是亏得殿下兴致好,其实这种人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了。” 邵准眯眼勾唇:“可别给我把人折腾疯了,孤是要一只听话的狗,而非疯狗。” 礼部侍郎拍胸脯保证:“训狗属下最有门道了,殿下请看好了吧,不出三天,他就会成为全天下最乖的狗,给他喂屎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朱时叔捡球回来,双眼迷离的往这边跑,晌午太阳最是毒辣,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要热爆炸了。 礼部侍郎居高临下的看他:“热就把衣服给脱了吧。” 起先朱时叔还是推辞的,毕竟他出身也不算太低,不会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但……后来实在是熬不住了,这些个人存心欺负人,球都是往天上飞的,这哪里是打马球啊。 褪去外袍后他也清醒了些。 再后来,一件又一件的丢,最后只剩白色中衣了。 谁知—— 礼部侍郎竟直接用打马球用的杆子,将他的上衣给挑了去,紧接着裤腰带也没保住,随着白裤子悄无声息的落地,朱时叔的脸算是丢尽了。 坐在休息台上小酌的邵准不冷不淡的注视着这一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朱大人裤子底下竟然是这样一番景象,啧啧,令夫人到底是怎么忍得了的……” “我听说太医署里有专门壮阳的药,朱大人不给自己开一剂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这下朱时叔哪里还忍得了,提起裤子,血红了眼,“你们真是气人太甚了!” “瞧瞧,还恼了。”丞相庶子下马来到他面前,“我们不过是说了几句实话而已嘛。” 御史丞围过来:“提着个裤子干什么?这里有没有外人,也让我们好好瞧瞧,兴许还能帮一帮你呢。” 礼部侍郎不说废话,直接冲着朱时叔胸口踹去,迅速敏捷的扯碎了他的裤子,动作行云流水,紧接着抢在朱时叔护裆之前,用打马杆拨了拨,紧接着一脚碾了下去,只听得马场里痛苦一声哀嚎,就再无了后续。 - 晏汀近来贪睡,申时三刻才醒,窝在美人榻上,府里路过的下人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她肤色雪白,身形纤瘦,典型江南水乡女子作风,说话温声细语的,家里的下人都很喜欢她。 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时,晏汀正在屋内摆弄花枝,今年的海棠花开得尤其好,招来不少花蝴蝶与蜜蜂。 来人正是白芷,她还没喘过气,就炸呼呼的说:“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晏汀回头:“谁出事了?” 白芷咽口水:“是姑爷。姑爷出事啦。” 听到“姑爷”二字晏汀眼里那一丁点好奇的欲望都没了,朱时叔为了自己能活着竟把她卖给邵准,她又何苦关心他死与不死的,反而假如朱时叔死了,她还有机会自己回岭南了。 白芷不晓得自家小姐怎么能对自己的丈夫如此冷漠,话说夫妻之间闹点小矛盾也不至于像他们这样老死不相往来吧。她上前去,盯着晏汀手里的剪刀:“今儿个姑爷被瑾王殿下约去打马球的事小姐还记得吧?” 提到瑾王,晏汀眸子一滞,手也僵硬了。 白芷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回报:“姑爷在打马球时从马背上摔了下来,现在被瑾王的人送一医馆治病去了,算着时间应该就快回来了,也不知道姑爷有没有出什么大事。小姐难道不过去看看?” “他不是快回来了吗?”晏汀语气平淡,“府里这么多人伺候着。” 白芷叹气:“小姐啊,您和姑爷到底是……” 话音未毕院子里有了声音,一众小厮架着朱时叔进屋,只见他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朱时叔刚在床上躺好,朱母那边得到消息也来了,想要查看朱时叔身上的伤,朱时叔却不让人看,只说没什么大碍,就是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脊有些轻微的骨伤,暂时下不得床而已。 朱时叔不给看,朱母只能让晏汀都照顾些,她毕竟是母亲,既然是伤到了尾椎,那就只能让晏汀当妻子的上了,晏汀当然也只是表面答应着,待朱母一走,继续与他保持着陌生人关系。 只是…… 她瞧着朱时叔似乎不像是小伤,难不成是真摔到重要位置了? 朱时叔也不想她问这件事,侧躺着拉好被子没再理人。
第13章 威胁 朱时叔这一病就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不见好,太医署办事找不到人,更何况他并非工伤,又有种种斑斑迹迹的事情加身,太医署的院士一气之下就给他辞了。 朱时叔被罢免后,朱父在一次值夜班途中意外中了风,后就被人遣送回朱府颐养天年。朱父病倒后,朱时伯成了顶梁柱,他原本就是跟着当朝太子的,眼下只能抱紧太子大腿附耳听命,而朱时仲更是夹紧了尾巴做人。 这些日子朱府里头气氛不算太好,丫鬟婆子脸上也都没展露什么笑颜,就如同前院被暴雨压残的俏骨朵儿,朱家俨然没了往日的气派威风。 七月份阴风怒号,夜里时常下起诡异的暴雨,一连就是好几天,黑云冲垮万物,黢黢麻麻,洛阳城不少湖泊都积水堵塞,不少百姓的房子也被冲垮了,烂民流离失所,陛下派户部建了居安所以供烂民遮风挡雨,朝廷事务繁多,朱家两位大哥早出晚归,很难见到一面,若瞧见朱时仲灰头土脸的回来,那一定是差事没办好,被顶头的上司给骂了,这时候,识趣的下人们,通常会选择躲得远远的。 朱家三位少爷,脾气都贼大,各各不好惹,丫鬟婆子们,都没好日子过。 啪嗒一声,瓷器碎了一地,卧房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滚——” 白芷震惊到双瞳放大。 晏汀却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别人恐怕不晓得朱时叔是个什么模样,但她在邵准东街的宅子时就已经瞧清楚了。 自朱时叔伤后,他变得脾气暴戾,性情也跟着大变了,换句话说就是他本性展露,他原本不就是只披着羊皮的豺狗吗? 丫鬟捂着还在滴血的脸哭着从房间里跑出来时不小心撞了晏汀一下,可丫鬟只看了她一眼连礼都没行就跑走了,看样子确实是受到了惊吓,黄豆大的泪珠子,像断了线的手钏,那脸恐怕要毁容了。 晏汀回身与白芷说:“一会儿让人拿些祛疤的膏药过去。” 白芷哎了一声。 房间里逐渐安静下来,白芷松下一口气扶着晏汀跨过门槛,晏汀进去时,床上捶胸喘气的男人才稍稍平复些,晏汀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金盆,热水洒了一地,白芷见状小声问候道:“姑爷这又是怎么了?可是那丫头笨手笨脚的,要不白芷来给姑爷擦身……” 白芷还未过去就被朱时叔阻止了。 白芷不死心的继续说:“可是姑爷已经有五日未曾擦身了。” 朱时叔十分暴躁的吼道:“我说不用就不用!” 白芷瞬间退回到晏汀身后。 院内来了动静,小厮来报,说是礼部侍郎来了,特意来看望朱时叔的,朱时叔听到礼部侍郎四个字时,就像是谈虎色变,晏汀只是微微诧异朱时叔的反应,却也没有往深处想。 礼部侍郎进来时他还挣扎着爬到地上给人行礼,礼部侍郎用余光往晏汀脸上看了一眼后,才假惺惺的做势要扶起他,待朱时叔被小厮搀扶着回到床上时,他简单问候朱时叔几句话,视线便堂堂正正的落到了晏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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