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准阴笑:“回潮州后再继续嫁个好人家?” 也不知道为何这个男人总要这么想她,总觉得她到处在勾引别的男人,说话也总要这种不痛不痒的戳她脊梁骨。 晏汀花唇微肿,泪眸若隐若现,可她并不想多解释,纵使她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洛阳城的这些个贵人们,都是根据自己的喜好来安排她的,朱时叔为了活命,可以把自己的妻子送给其他男人玩乐,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了图自己爽快可以把一切凌驾于她的痛苦之上。 这比地狱还要该死的洛阳城她哪怕是一天也不想多待。 回去吧回去吧,心底有股声音在呼唤她,如今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嫁个好人家必然是没什么指望了,可就算她一辈子当个老姑娘,也总比在这里受人欺辱的强,只要怀有一身本领,到哪儿都有立足之地。 唯一叫她自责的便是恐怕要辜负晏父送她离开岭南时的叮嘱了。 见她去意已决邵准唇角轻讽,忽然褪靴上床压在了她身上,粗烫的气息洋洋洒洒的落在她肩颈上。 晏汀扭着腰躲,却也只能受着,泪水再次淌下,她咬着下唇不叫自己出声。 他笑:“变聪明了。” 大手引着她浑身的柔软,只在刹那间就叫她溃不成军。 晏汀埋头在软枕之间,若非男人腿上承了些力道,她这小小的身躯压根托不起他那么大一人,可无论她怎样忍耐,总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从她齿缝与被褥中间漏出去。 忽然察觉到屋外的灯火人影,晏汀睁大了眼睛满是惶恐,回头冲男人猛烈摇头求放过。 男人玩意更盛了,掐着她后颈将她提起,胸膛紧紧贴着她后背,语气低沉暧昧至极:“小郎中,夜还长着呢,忍着点,小心漏了马脚。” 晏汀拧着腰用手推抵他肩膀,眼尾潮红湿润发颤,她身子骨原本就弱,哪里经得住这男人的折磨,下一秒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上半身被拦腰斩断般倒在了榻上。 - 听见屋内的动静朱时叔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他用手胡乱的擦了擦唇角的津液,昨日就这柱子睡一宿后腰酸背痛,瞧见大门一开,意气风发的男人迎风而立,脚步微顿,伸手拍了拍朱时叔的肩膀。 “她身子骨太差了,带回去好好养养。” 短短一句话犹如泰山压顶差点折断了朱时叔的双肩。 待那男人一走,朱时叔瘫在地上,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了,目光呆滞的盯着屋内纱帐中的倩影,下一秒连滚带爬的闯进去,掀开萝帐泪珠子便掉了下去,悔不当初的握住晏汀的手抽泣。 此刻晏汀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晕了过去,羽睫上微微湿润,衣服倒是工工整整的系着,只是露出的一截脖子,满是斑斑点点的红痕,昨夜就没下去的红唇,像是一早就被人吮了许久,现在上面还淌着光泽。 “汀儿……” “是为夫对不住你了。” 朱时叔抱着晏汀出别院时,经过前院的花园正巧撞见邵准,男人看了他怀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一眼,神色淡淡的走近用手揭开披风,晏汀脸部满是大颗小颗的汗珠。 “殿下……”邵准一靠近,朱时叔就退了,生怕他再做什么。 邵准捏着晏汀的脸搓了两下,而后当着朱时叔的面低头吻了吻她饱满的唇珠,朱时叔当时的表情要多狰狞就有多狰狞,而后就听见邵准跟他说:“人给孤照看好了。” “……什……么?” 邵准表情冷淡:“孤不喜欢孤用过的东西别人再去碰。” 朱时叔:“……” “可是殿下不是答应会把汀儿还给小人吗?” 邵准指腹恋恋不舍的捻着晏汀脸上的触感,忽然发笑眯眼反问过去:“孤有说腻了?” 朱时叔:“……” 他硬着头皮问:“那殿下何时腻?” 邵准坏笑:“那可说不准,兴许明天,兴许腻不了了。不过本王素来不会吃一样东西吃太久,若朱药师着急要回去,倒不如劝夫人多来瑾王府多走走,孤见多了便也就不想着了。” 朱时叔咬牙切齿的握拳往外走。 白芷给晏汀换衣裳时发现晏汀身上的衣物并非昨日那件,当衣服褪却后,发现玉体上暧昧的痕迹时,白芷羞涩难当的低下了头,她自然是以为这些都是朱时叔搞上去的,一边抱怨姑爷太野蛮的同时一边替晏汀开心。 晏汀醒来时就听见白芷念叨着:“姑爷也真是的,怎么把好端端的小姐给弄成这幅模样了,下手也没个轻重,若伤着了可怎么办。” 见晏汀流泪,白芷满是忧心,拿着热帕子给她擦拭:“小姐可还疼着?” “白芷……”晏汀熬不住扑进了白芷的怀里,可这种事情她羞于与白芷讲,只能默默地独自一人吞进肚里,“白芷,我想阿爹了,我想回潮州……” “小姐说什么傻话啊……”白芷不知晏汀因何崩溃,只道是小姑娘成为女人后的矫情,只能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可是姑爷欺负小姐了?” 而晏汀只是重复那一句:“我要回潮州……” 白芷见她情绪不太好便念着:“小姐也知道老爷身体越发不好了,他那么着急的把您嫁到洛阳来,不就是为了确保小姐下半辈子的幸福吗,若知道小姐这样,老爷恐怕得气得当场喷血。” 听白芷这么一说晏汀才记起来晏父的身体状况,他虽然不与晏汀说自己的病情到底如何了,可是通过这一次仓促的婚事她不难知道,晏父这是在为他走后给晏汀找依靠呢,否则也不能守孝一结束就让她远嫁洛阳城。 假如她就这么回去了,以晏父的性子必然要追问个究竟,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被人这么欺辱,恐怕真的会当场气绝身亡。 白芷耐心哄她:“白芷知道小姐鲜少离家难免睹物思人,小姐不如等过些日子同姑爷一道会岭南看望老爷?也不至于叫老爷担心。” “另外这床事……” 白芷看了一眼晏汀红得不成样的大腿根部:“小姐让姑爷温柔点就会好的。” 提到床事晏汀忍不住鼻子一酸,如果真是自己的夫君那么不懂事也就算了,可偏偏……偏偏是他要了自己。 既然不能回潮州,那就先离开洛阳去别地躲着。晏汀心里这样想着。 等她身子调养着差不多了,朱时叔那个大混账也来看她了,白芷并不知道二人之间的间隙,还以为晏汀是因为圆房的羞涩不肯见他,故意在一旁替晏汀打抱不平。 “姑爷下手也忒没个轻重了,这没个三两天又如何能好?我家小姐细皮嫩肉的哪里遭得住,日后可不能这样。” 朱时叔听完后牙痒痒,比晏汀的脸色还要难看,更加不想叫白芷提及那日的事,凶巴巴的吼了一句:“够了!” 然后盯着晏汀问:“你好些了吗?” 对一个人太失望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冷漠,晏汀看都懒得看他,只是冷冰冰的冲白芷说:“白芷,我倦了,送客吧。” 白芷也懵:“……” 按理说新婚燕尔不应该你侬我侬的吗?怎么她家小姐如此反常呢? 朱时叔:“汀……” 榻上的人已经拉上被子背过身表示不想听了。
第9章 隔阂 朱时叔自晏汀那件事后人也颓了,在太医署干活不是忘事就是抓错药的,也因此被太医署的院士逮去好生训了一顿,若非顾及他父亲朱茂的面子,恐怕早就辞退了他。 而他呢,更是不思进取,日益颓废,回到府中,日日买醉,抱着酒坛子痛哭流涕,下人问及何因,他却藏着掖着不肯说,这种丢尽颜面的事,他情愿带进黄土也不愿叫其他人知晓的。 很快就到来六月芒种。 后来朱母发现朱时叔日日都宿在客房,一日早间吃饭就问了此事,朱时叔倒是主动回话了,没有叫晏汀难答:“母亲,我才从牢里出来,身上有晦气,怕传给了她。” 屋子里的丫鬟闻言一脸“三爷对夫人可真好”的表情,就连晏汀的贴身丫鬟白芷也为此事所感动时不时地在一旁念叨姑爷有多好,就只有晏汀自己知道这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了。 朱母听完面露不悦:“哪里有女人怕自己丈夫把霉运带给自己的啊。明日起就搬回去住,也忒不像话了。” 朱时叔尬笑着应了一声是。 当天夜里他回到主卧,举止尤其小心谨慎,他自知自己拿晏汀的清白换回自己一条狗命的事做得不人道,更加对不住女人在他下狱之际四处奔走劳碌,总想着找个时间与晏汀解开心结,可晏汀屡屡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待见他,倒是叫他束手无策了。 今夜被朱母赶来此地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只见他十分殷勤的给晏汀倒茶水,可晏汀却无视绕开自行沏了杯茶,明摆着就是不给他面子和机会了。 说到底确实是他对不住晏汀。 朱时叔放下热茶,眼珠往冷漠的容颜上又瞧了一眼,他坐下,语气懊悔:“你还在怨我。” 难道不应该吗? 晏汀仿佛没听见继续无视。 朱时叔看着她又说:“可是汀儿啊,为夫也是无可奈何,瑾王既然已经看上了你,就算我不答应他,你恐怕也是难逃他的魔爪,如今我还在世,多少可以护着你些,假如我当真命丧黄泉了,你一个弱女子,活在这世上,只能叫人欺负了呀。” 晏汀自然不会主动告及他,自己曾经甚至想过,有一天朱时叔哪怕真死在邵准手里面了,她便也随着去了,与其独自一个人活在这个身不由己的洛阳城倒不如夫妻二人双双赴死,求个来世阖圆美好。 现在想起来当初自己那些不成熟的想法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当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猪! 朱时叔像是给自己找到了一个理由,他这番话说服的不是晏汀,而是自己,语调更加激动了:“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可能叫人受委屈,汀儿,为夫都是为了你呀。” 晏汀仿佛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扯着唇角美眸剜过去,第一次发现面前的男人有着这样一副丑陋的嘴脸,多看一秒钟就要犯恶心。 “汀儿……”朱时叔把自己给感动了,一把握住晏汀的双肩,“你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瑾王那人用不了多久就会忘了你,届时我们就可以好好的在一起了,都会好起来的。” 自那以后瑾王没来找过他们,兴许他只是一时兴起,马上就要忘记晏汀这号人了。 “朱时叔。”晏汀冷漠抬眸,瞬间拉开距离,气氛变得低沉而压抑。 她这些天想着这些事日夜难眠,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休息好了,有时候她甚至会想,第一次到底是给的朱时叔还是邵准又有什么区别呢?无一两个都是人渣,只是方向各有不同。换个方向想,倒不如像现在这样,起码邵准还没朱时叔这么恶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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