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薇熙依旧是不信她:“你该不会是想害死我弟弟吧?” 晏汀语气淡淡:“若是你,兴许会。” 裘薇熙气急:“你……” 站在一旁盯了晏汀许久的裘逸轩笑容一深,他走过来拉开裘薇熙与晏汀的距离,然后抬手往房门口请,朱时仲带上门跟着出去,出去后听着晏汀与裘府的人吩咐事宜,晏汀特意叮嘱了不要见风,和等一口血痰吐出来就好了,此刻的她自信闪闪发光。 朱时仲痴迷的盯了许久后方才走过去:“那我们先回去吧。” “等等。”裘逸轩叫住,“我让人给夫人备好了厢房,夫人就将就一晚。” 朱时仲不解:“为何?” 裘薇熙也是满脑门的问号。 裘逸轩有理有据的说:“等文儿吃了夫人开的药醒了,我们裘家自然会好生送夫人回朱家。” 裘薇熙马上也明白了:“对!她得留下来,若我弟弟出了事,她也别想跑。” “这……”朱时仲犹豫的看向晏汀,然后说,“要不我留下吧,再说了,我们也跑不了,我们一家老小都在洛阳呢。” 裘逸轩低眉一笑:“夫人,请吧。” 态度算是很强硬了! 怕起争执,晏汀没犹豫,顺着裘逸轩的意思,让下人领进了房间,她进房间后,门就让人上了锁,裘薇熙还甚是嚣张的把窗户给她钉上了。 这哪里是怕她跑,分明就是为了羞辱她! 只可惜连白芷都不在。 白芷跟着朱时仲离开裘家后趁着没人发现偷偷往瑾王府去了。 郝仔抓完药回来,便赖在裘家门口,说什么也不肯走人,一定要等到晏汀出去。 裘薇熙就说:“你就是死在这儿,我弟弟没醒,我们裘家可是不会放人的。” 郝仔揣着衣袖,脑袋一背,油盐不进,爱答不理的,叫裘薇熙气得直跺脚。 到了傍晚,门锁才松,裘逸轩亲自拿着饭菜进来,又让下人伺候着她洗手漱口,做完这些,晏汀才坐下用饭。 男人抬抬手门就合上了。 晏汀停住筷子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裘逸轩给她和自己倒了一杯茶后问:“朱时叔的病可好些了?” 晏汀低着头挑饭,挑一点又落回碗里,来来回回其实一口没吃。 裘逸轩盯着她的动作笑:“夫人既然是郎中,怎么也不给自家男人看看?还是说,你也巴不得他早点死?” 晏汀扯唇:“药煎了吗?” “煎着呢。”裘逸轩说,“夫人不问问小松鼠的情况?” 晏汀抬头看他,答非所问:“反正我人都在这儿了,不然亲自去照顾裘文,这样他也好得快些。” 裘逸轩盯着她好看的眸子:“府里有的是人伺候,夫人要是闲着没事做,可否替我把把脉?” 说着他卷起袖子递出了手。 晏汀诊脉后说:“裘大人身体无恙,只是岭南一行,操心劳累太多,多休息休息就好。” 他看着她露出笑意:“上次我问夫人的问题夫人还没回答呢。” 晏汀:“……” 他上次问的问题是——奸夫是谁? 裘逸轩凑近,眼神下探:“不知夫人身上现在是否还有?” 她的领口掩得严实。 晏汀气大了眼睛,在男人如刀的目光中,她咬牙切齿的说:“你要揭穿我吗?” 裘逸轩捏着她下巴盯着看:“我只不过是想再看看夫人身上的红梅罢了。” 晏汀:“……” 霎时她的眼睛就红了一片。 “我猜想,年宴那晚,夫人……”裘逸轩死死盯着她,“应该不是醉了,而是……” 他那日一早就在晏汀身上发现了欢爱的痕迹,如果往这个方面想,就不难猜出晏汀为何不敢交代自己那夜到底是去了哪里,又迟迟不归了。 “那男人……那晚也在宫里!” 晏汀是真怕裘逸轩顺藤摸瓜的把邵准给扒出来,她只能哭着喊停:“够了!是,我是背着朱时叔在外面偷了男人,可是他负我在先的,你明知如此,又何苦要至我于死地?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 雪腮叫人一把托起,晏汀含着满江的杏水与他相视,裘逸轩的语气终于放缓:“我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要至你于死地。” 两股热流淌下。 他凑近说:“我只想想恳求夫人……也多看我两眼。” 晏汀:“……” 她眸子触动,显然听懂了。 因坐不住往后一软,裘逸轩顷刻扶住了她。 正此时,门从外让人推开了。 裘逸轩疑惑:“邵准?” 晏汀推开裘逸轩从位置上去到邵准身后,她这一动作,虽然是下意识的自保之举,却让裘逸轩发现了异常,怎么每次晏汀一有事,邵准就及时赶过来了?难不成…… 这女人…… 邵准侧头看了她一眼,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朱夫人怎么在这儿?” 晏汀抬头回他:“我来替裘小公子看诊。” 邵准语气像是训她:“看完了?” 晏汀连连点头。 邵准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看完了还不快滚?” 裘薇熙在一旁听着很解气。 晏汀往裘逸轩方向看了一眼后马上说:“我这就回朱家。” 邵准喊住她:“最近洛阳事多,你跟我一块走。” 晏汀犹豫后点点头。 理清楚了一切的裘逸轩似笑非笑的走到一唱一和的二人跟前:“既然殿下也来了,不如留下来一起用个饭再走也不迟。” 裘薇熙最开心了:“是啊。” 邵准一把拽回叫裘薇熙拉着的衣服冷冰冰的说:“也好。” 瑾王殿下大驾光临,整个裘府都蓬荜生辉,邵准入座后直接让晏汀坐在他身边,除了裘逸轩眼神异样,其他人倒也没觉得不妥,毕竟两个客人坐一起,也是很正常的事。 裘母开始撮合起裘薇熙与邵准了:“薇熙这丫头最近看了不少的书,现在可乖巧了呢,她还时常惦记着殿下,今日殿下过来,她准给高兴坏了。” 裘薇熙娇滴滴的喊:“娘。” 裘母看着她露出宠溺的笑:“瑾王殿下再过几个月就要满二十二了吧?” 邵准叉了一块红烧肉咬掉。 裘母见他这幅模样后话都不敢说了。 裘父立马上阵:“瑾王殿下到现在也不打算娶妻吗?也没个女人?像秦王殿下,那可是二十岁就抱了孩子啊!现在儿孙满堂!” 邵准一笑:“没娶妻,可不代表没睡过女人,丞相大人您说是吧?” 裘丞相:“……” 裘逸轩却注意到晏汀的耳朵红了。 裘薇熙咬唇,故作大方的说:“像以安哥哥这个年纪,有过风月之事最正常不过了,以后纳妾也是常有的事,不管是谁替以安哥哥生下了孩子,我都应该视如己出,做正妻的,就应该大度些。” 裘母忙接裘薇熙的话:“我们薇熙长大了。” 邵准看向她,毫不留情:“孤娶妻纳妾,要你大度什么?” 裘薇熙:“……” “公主殿下到!——” “公主?” 裘家一脸迷惑的面面相觑,公主夜里来访,兹事体大,不可松怠,一家人连忙纷纷起身出去迎接,嘉兴公主过来正是来慰问裘文的,嘉兴公主的驸马正是出自宁国侯府,而伤人的正事她的侄儿,她得知裘文的事情后,自然要代表宁国候表示慰问,再加上她身份特殊,裘家三分薄面还是要给的,若能求个善了,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朱家请了郎中来看?”宫娥帮嘉兴提着裙摆,她也是才从德裕贵妃那处出来,面上笑容不减,“那裘小公子可好些了?” 裘丞相低着头答:“药才灌下去,人还没有反应,瑾王殿下也在,公主殿下这边请。” 说完嘉兴就瞧见了邵准。 她问:“你来这儿干什么?” 邵准挑眉答道:“怎么是皇姐你亲自过来?谢青云他人是死了吗?人是他打的,要你来料理!” 嘉兴瞪他,示意闭嘴,其实她也不想过来说这个人情,可是谢青云毕竟唤她一声婶子,若不过来看看,心里还真真过意不去。 “青云那小子,素来就胆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魂儿都给吓没了,可又怕裘文真出了什么事,这才求了本宫,让本宫替他来看看。”嘉兴公主有条有理的对着裘丞相说,“莫要叫此事伤了两家的和气才是。二位都是我大燕的栋梁,本宫想着也正是这个理,不如就让本宫来当这个和事佬?看看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 裘丞相不给僧面也要看佛面,听言只能挤动两撇胡子。 虽说裘文只是丞相庶子,可到底是人家好生生的儿子,丞相不肯就此罢休,也是人之常情。 见裘丞相不松口,嘉兴扯唇笑了笑,便又看向邵准,故意绕开话题,免得操之过急,反而是适得其反,她虽贵为公主,可裘家也并非善茬,宫中又有裘妃帮衬,裘家怎可吃这个亏:“听说那日你也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两个人好端端的就打了起来?” 她入座,接过茶。 那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了,裘谢两家公子共同争抢一个女人,最后因为面子上过不去,然后拳脚相向,最后还是陈自修在一旁拉架劝的和,原本相安无事,可谁知裘文回到家中就病了。 嘉兴不动声色的听完:“既然你那日也在,为何不提早拉住?” 宫娥接住茶杯退避至后。 邵准是非但不拉,而且在一旁添油加醋的看戏,裘谢两位公子打架,他可没少出一份力,一整个看戏不嫌事儿大。 其实不用邵准自己说,嘉兴也知道他是这幅德行。 他这人,从小就爱看热闹,挑拨是非找乐子,说是魔王转世,也并非夸张之词。 嘉兴常把“混球”二字挂在口边用来骂他。 这时候,嘉兴忽然就瞧见了隐在邵准身后的女子,细瞧才知道原来是晏汀,她眉头一锁,问过去:“那位可是朱三夫人?” 邵准转头瞧晏汀,裘逸轩也看过来。 晏汀低头,站出来:“是。” 嘉兴疑惑:“你怎么也在这儿?” 裘丞相解释道:“她是朱侍郎找过来给小儿看病的。” 嘉兴眉锁又深了些:“你会医病?” 晏汀回:“家父是郎中,臣妇幼时学过点皮毛,斗胆前来试试。” 嘉兴来了兴致:“你姓晏,又是潮州人,莫不是清风堂的?” 清风堂在潮州的名声可是响当当,当年德裕贵妃孕有邵准之时,也曾受过清风堂晏神医的帮助,嘉兴当时虽然年幼,可生产邵准那日的危急之态,她到此时此刻都尤记于心,故而也忘不了清风堂,所以提到清风堂时,语气难免高亢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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