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汀低头去找药,要给他解腰带时,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那么近的距离男人读懂了她的无奈,只见她微微勾唇:“将军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吗?” 男人回:“我现在说需要。” 晏汀低头苦笑:“一届女流之辈,连救人都得着男装,明明是办了善事,还得日日受人欺辱,这样的人,怕是入不了将军的耳。” 他反问道:“委屈了?” 自然是委屈,如果不是她一意孤行,如果不是她非要来这该死的地方,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更加不会经历沙场战血,而自己却有心无力的状况。 换好药后男人依旧是不肯放她走,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混账到了骨子里,不然也不可能叫她这么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与他同床共枕。 那次晏汀缩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已,男人却也未曾心软,狭窄的军营硬铺,生生逼得晏汀贴墙而睡,饶是如此,她依旧能感觉到背后男人的气息,将她裹得死死的。 男人的大手一扶她的细腰,晏汀浑身就打了个激灵,她泪眼朦胧的捂着嘴鼻不让自己出声,却听见背后的男人贴耳一笑,低沉的语气暧昧不清:“抖什么?” 晏汀不敢回,也不知如何回。 男人扫开挂在她肩颈上的秀发盯着她后颈白皙的软肉瞧:“第一次叫男人这样搂着?” 虽然害怕,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男人温声哄人时的语气,会让人不自觉的沉溺其中,可是她心中已有未婚夫朱时叔,既然已经定了婚就不能辜负人,这是晏母从小教育她的,她自然也不可能被这男人所蛊惑。 男人见她依旧发抖又自嘲性的说道:“临死之前也算玩弄了女人一下。” 此次战事凶多吉少,朝廷援兵迟迟不来,而前线的士兵寡不敌众,这些晏汀都是知道的。 晏汀扭头看他,星光两点深邃,与她眸子里的纯情撞上,一时间便不可收拾了。 男人一笑扳着她转身面对他,又强行捏着她的下巴撬开她的唇齿,像是打量一件精致的瓷器,自言自语的说着:“难怪那些未成家的公子哥都要去逛青楼。” “……什么?”晏汀听明白他把自己与青楼中的女人相提并论了,当即就挣扎着表示不满,“你何苦……如此羞辱我?” 男人一只手便握住了她的两根细腕,他笑着探她口腔里湿漉漉的舌尖:“我说错了,其实你比她们还要讨男人喜欢。” 晏汀再一次让他给气哭了:“你……” 看见她哭,男人依旧乐,手指在她唇上重重摩挲着:“在男人的床上哭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晏汀瞬间停止哭泣,抽噎不停的看着他,害怕又不敢言的模样,实在是很难叫人不多疼爱,忽然他的眼神就温柔了下去,鬼使神差的捏着她的下巴凑近。 晏汀都来不及做出反应,男人就已然离开了她的香唇。 就在她伸手想给他一巴掌时。 第二个吻接踵而至。 …… 四年前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而四年前那位青涩霸道的少年,如今已经长成了成年男子的模样,宽阔而□□的双肩只余霸道,比起那时,晏汀更加无力与之对抗了,无论是在体型上还是身份地位上。 晏汀腿软差点撞到身后的黄花木桌椅,好在被一只眼疾手快的大手拦腰斩断,在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后她吓得急忙一推,这才侥幸避开了与他的亲密接触。 白芷害怕的揪住晏汀的袖子,晏汀往前一步给瑾王殿下行礼问安,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情愿,她也只能在现实面前俯首称臣。 男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又让那些尘封许久的记忆再次涌现。 “哭什么?” “到时候战事结束,你随我一道回洛阳。” “小郎中,把我哄好了,想要什么都给你。” 而如今,这男人摇身一变成了瑾王,掌握着朱时叔的生杀大权,高高在上的睥睨着她,就连那唇角微乎其微的笑意都在告诉她——你又落到我手里头了,这次看你还怎么逃。 那一年若不是晏母病重,晏汀恐怕早就落到这个男人手里头了,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跟随晏神医回到岭南后,男人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但因战事吃紧,无人顾及她的来历,所以也未能探出个究竟,直到半年前,邵准路过潮汕,意外发现街头布施的少女…… 只可惜美人已有归宿。 但也不妨碍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他盯着她不快不慢的问候了一句:“小郎中,不逃了?” 晏汀宛如惊弓之鸟,攥着手帕的五指生生掐白几道,白芷在后头搀扶着她的细腰才不至于瘫软。 到今时今日,她又怎么会不明白,那日轩辕街头的意外并非偶然,这混账男人怕就是奔着她来的,且不说他到底是怎么知道她身份的,又不论这件事情他到底计划了多久,就单单说这些天的下.流伎俩已然叫她咬牙切齿。 四年前长达一月的相处她就知道这男人最不喜欢别人忤逆他的意思,这一次的设计陷害恐怕就是为了报复她当年不肯屈从偷摸离去之事。 早知道她就不应该来这洛阳城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纵使她不来洛阳城,邵准也有能力将她虏走,而且还不要花费这么多的心思,洛阳到底是天子足下,办事情不能只用蛮力,更要动脑子费心思。 只是事到如今,晏汀逃也逃不掉了,朱时叔被攥在他手里,她除了任人宰割别无他法。 知道害怕也没用,晏汀便抬头看他:“臣妇今日前来是为了愚夫的事,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既然殿下身体已然安康,不如且放我夫妻二人一条生路。” 男人唇角上翘目光打量。 晏汀最是害怕他这幅模样了,四年前的往事历历在目,她知晓一旦他这样看自己一定是在盘算些什么。低下头,她继续说:“既然殿下肯见臣妇,是不是意味着有得谈?既然如此……” 抬眸便见男人遣散了身边的侍从与婢子,晏汀稍稍犹豫片刻后也遣了白芷出去侯着。 屋子里没人旁人,晏汀只觉浑身冰寒,在男人冷漠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将话说全:“殿下何苦要把此事闹得天下皆知?倒不如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夫妻二人必定感恩殿下,日后唯殿下马首是瞻。” 邵准翘着腿靠在太师椅上听完后不禁打哈欠,语气慵懒中带着几分不爽,略有驱客之意:“这就是你要同孤说的?” 晏汀抬眸不解:“不然臣妇应该同殿下说什么?” “孤以为……”男人一笑,“四年不见,夫人会有许多要同孤讲,现在听着倒是没什么意思。” 晏汀:“……” 这男人当真是厚颜无耻! 他好心的提醒她:“孤的时间有限。” 晏汀攥着手帕不退也不近。 男人见状笑了,起身阔步朝她靠近,晏汀纵有千般不愿,也只能立在原地由他打量,身形上的差距让她只能仰着脖子看他,男人微微扯动唇角,熟悉的指腹与温度捏住她的下巴。 与四年前相比她半点未曾改变,依旧是一个被人捏住下巴就会羞愧难当的小女人,眼神飘忽不敢与他对视,而眸子里蓄着的满江春水,愈发温婉动人了。 邵准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叫他朝思暮想念了四年的女人,她消瘦了不少,从前的婴儿肥没了,可女人味儿上来了,那股倔强不屈的劲儿更盛了。 他笑:“一句也没有?” 晏汀固执的侧头盯着右侧方的小桌回:“请殿下自重。” 她如今已为人妇。 男人噙唇仰了仰头,眉目间几分不爽的戾气。 晏汀含泪不屈道:“我如今是朱时叔明媒正娶的夫人。” 男人舔舌一笑:“合卺酒未饮,洞房未入,就连盖头都是孤亲自揭的,你确定你是朱时叔的人,而不是……本王的?” 晏汀噌的瞪他:“你……” 男人大笑捏她的下巴,他最爱看晏汀这幅模样了,仿佛是被拔了毛的孔雀,高傲不屈的模样还在,可是气势早已被碾去大半。 晏汀知道这人是刻意报复,眼睛里是含血的酸泪:“殿下想要报复臣妇的目的已然达到了,臣妾深陷洛阳城再难逃殿下的手掌,殿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男人忽然离近,热气扑面而至,逼得晏汀下意识后退,他唇角藏笑,如狼的目光定在她的唇齿之上,慢悠悠的说给她听:“你一届女流,孤能指望你做什么,嗯?” 晏汀:“……”
第6章 卖妻 这句话倒叫晏汀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同时更加害怕更加惶恐,生怕他做出什么让她无脸见人的事情来。 她盯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唇吓得浑身颤抖唇角哆嗦,可男人身后的权势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手抵着她不叫她后退。 在男人松开她的那一刻晏汀实在是没忍住滑落在地哭出了声,她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从小礼仪规矩学得极好,落在地上后用手绢捂着嘴鼻笑声啜泣,但还是难免露出些可怜的声音来。 男人叉腰睨她,表情很是不爽,给了她半盏茶的缓和时间,依旧不见她停下抽噎,便用靴子尖尖踢她,晏汀宛如只猫儿,怯怯的缩了一下身,这才勉强镇定下去。 邵准蹲下与她平视,一双大手不满她缩着脑袋,粗暴的钳着她下巴,生生掰着抬起来,鹅蛋小脸上的软肉,就跟刚出锅的馒头似的,香甜可口,冒着股诱人的热气,一时间他也舍不得说重话了。 “总哭什么?” 这不是得问他吗?若非他欺负人,晏汀又怎么可能哭,可是像他这样就只顾自己爽快,不管他人死活的男人,晏汀觉得自己与他无话可谈。 男人用手给她擦泪水,粗粝的手指触碰到她的香唇时,他呼吸不由得一重,然后爱不释手的揉了一遍又一遍,紧接着问她话:“这些年有没有与其他男人放肆过?” 一瞬间晏汀的泪水又来了。 除了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天底下还有谁敢轻薄她! 他的手指沾染了一些她檀口里的湿气,在看到女人这幅楚楚可怜的模样时,他忽然之间竟然觉得,其他的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哄道:“孤又没有骂你,日后安分守己,孤依旧真心待你。” 他还真把自己当成她夫君了? 晏汀偏开头:“我已经嫁人了。” 男人当即脸色大变,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那不做数!” 晏汀咬唇抽噎:“凭什么?” 下一秒她的下巴差点就让他生生掐脱臼,邵准发了狠的盯着她警告道:“孤说不做数就不做数!孤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失手过!物件儿如此!女人也一样!懂吗?” 晏汀胸腔颤抖,流了一地的泪水,可谓狼狈至极。 他发完脾气才稍稍缓和些,站起来看了地上的晏汀许久,而后发话道:“你回去就同那朱时叔离了,从今以后跟着本王,本王少不了你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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