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当心……”唐韵及时地扶住了他的身子,紧张地道,“郎君可别踩坏了,这些都是妾身给家里两个孩子买的。” 太子目光往下一扫,顿时语结。 抬起头问她,“你到底生了几个孩子?”这东西,就算有十个娃也够分。 唐韵没应他,拉着他小心翼翼地跨过了一堆的物件儿,去了软榻边上,一双胳膊又才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仰起头,娇滴滴地看着他道,“郎君管我生了几个孩子呢,我又没同郎君生……” 太子看着她那张美艳勾人的脸,脑子里划过了一道久违的刺激。 先行欢,后算账也行…… “要不,郎君也让我替你生一个?”唐韵踮起了脚尖,无论是神色,还是声音,无不诱惑。 太子的眸子一跳,一双手擒住她的腰,俯下身去,问她道,“夫人说说,怎么生……” “真讨厌,夫人都替郎君生了两个哥儿了,如今郎君竟还来问妾身如何生,郎君在榻上,可有这般问过夫人……” 太子:…… “如此说来,我家那口子竟是比郎君懂得多了……”不待太子回应,唐韵又仰头在他耳边,轻声咬了一句耳朵。 太子的眸色瞬息幽暗,虎口在她的腰上一掐,直接将人撂倒在了榻上。 坐下的游船,被蓬帘遮挡得严严实实,船身却似是被波涛所惊,飘在水面上,猛地一阵摇摆、荡漾…… 赵灵将两位船夫和阿潭送到了岸边后,又返回了湖面上,远远地跟着。 日头从当空,坠到了山头。 火红的夕阳洒在湖面上,美轮美奂,太子慵懒地坐在船头,轻衣缓带,唐韵依偎在他的怀里,面色潮红,两人难得有了闲情雅致,赏起了天际的云霞。 “说说,你是如何抛家弃夫的。” 太子低头看向她,这才开始质问,她要是今日不同自己耍这一招,今夜他们还能坐在营帐前,看一夜的星辰。 如今,待会儿却还得回宫。 唐韵的胳膊抱住了他的腰,完全沉浸在了这份偷来的安宁之中,不想醒过来,喃声道,“我要不抛家弃夫,怎能遇上郎君,又怎能见到这般良辰美景……” 太子听出来了,她也不想回去。 半晌后,太子问她,“那你跟了我如何,我带你去游山玩水……” 要不他们去行宫住一段日子。 “那可不行。”唐韵一瞬睁开了眼睛,“我夫君位及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子妃,身份尊贵,锦衣玉食,若跟了郎君,即便郎君休了你夫人,给我腾出一个正夫人的位置,于我而言,也是降了身段……” 太子:…… “你就如此贪图虚荣。” 唐韵点头,无奈地道,“没法子,是我夫君太有本事了,要银子有银子,要权有权,上能治国,下能养娃,什么都不让我干,愣是将我一介状元之才,养成了废物,如今的我已经彻底地沉醉在了他所创建的纸醉金迷之中,郎君还是不要生出非分之想,我是离不开他了。” 太子一声轻笑,“如此说来,我倒是甘拜下风了。” “郎君也不差,长得看好,身子骨又好,风花雪月正合适……” 她这话是何意。 “你夫君就不合适风花雪……” “殿下,快看,好美……”唐韵突地起身捏住了他的脸,将他的下颚抬了起来。 红火的日头,整个钻进了云雾之间,霞光破出云层,光晕迅速地在眼前,不断地蔓延,直至红透了半个天际,才一点点地慢慢地暗淡…… 太子被她那般捏住下颚,安静地看完了整个日落。 他也不是没有见过日落,可被她这般兴冲冲地一唤,太子也被迷住了。 偷来的时光,仿佛格外得香。 “没了。” 夕阳虽美,却很短暂,霞光一灭,视线也跟着暗沉了下来。 唐韵松开了他的下颚,起身去拾蓬帘处的衣裙,将太子的衣衫递给了他,“郎君,天黑了,我得回去见我的夫君和孩子了。” 太子接过衣裳,跟着起身,再次问她,“当真不同我出去?” 唐韵摇头,“郎君虽好,这良辰美景也好,可一到了晚上,郎君的柔情也慰藉不了我,我还是觉得家里最安稳,我想我夫君,想我孩子了。” 太子:…… 这样懂事的媳妇儿,他还算什么账,他应该偷着乐。 唐韵埋下头匆忙地系着衣带,“郎君也早些回去,陪陪夫人和孩子,咱们改日有缘再续。” “好。”太子的动作也很利索,衣衫往身上一套,收拾好了,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我也得去夫人娘家接人了。” 唐韵:…… * 天色黑透了,两人的船只才迟迟地靠了岸。 阮嬷嬷已经在城门口等了好一阵,一直不见人回来,急得踱步,后悔出来没多带一个宫娥,正纠结着要不要去汝湖边上瞧瞧,便见对面的夜色中,驶来了一辆马车,直直地朝着宫门中走了过来。 走近了,阮嬷嬷才看到了阿潭,还有赵灵。 阮嬷嬷:…… 赵大人怎么也在。 阮嬷嬷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阿潭便几步走了过来,拉着她往马车上赶,“娘娘坐上了殿下的马车,咱们赶紧跟上。” 阮嬷嬷彻底不明白了,“殿下是知道娘娘去了……” 阿潭摇头,颇为无奈地道,“在汝湖,两人碰上了。” 阮嬷嬷:…… 这也能遇上。 娘娘这辈子,是注定了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 东宫内,明公公也在殿门口候了好一阵,半个时辰过去,还未见其回来,不由看向了立在自己身旁的小团子。 小小的身板子,站得笔直,动也不动。 明公公暗自叹了一声。 这平日里,顽皮起来,自己都恨不得让殿下好生抽他一顿,如今见他这般眼巴巴地候着自己的爹娘,又觉得心疼。 “大皇孙都站在这半天了,想回殿下去歇息,待会儿等殿下和娘娘回来后,奴才过来叫您可好。” “不要。” 明公公:…… “父王和母妃才不会不要我呢,我才不是只有爷奶疼的孩子,我父王是太子,我母妃是太子妃,我没有姨娘,更没有姨娘生的兄弟姐妹,他们是嫉妒本皇孙,对不对?” 明公公看着周烈要哭,却又不敢哭的模样,心头疼得一抽,觉得那云贵妃,有时候说话,忒不是个东西。 这才多小的孩子,愣是被吓成了这样。 今日陛下的菜园子里大丰收,邀请了一众嫔妃和小主子去观赏,意图让他们体会民间的疾苦。 大皇孙和二皇孙也被皇上邀请去了。 因昨日泼了二皇孙一脸的墨,今日大皇孙一到,未等云贵妃告状,自己便主动地去同二皇孙道了歉,还偷偷从太子妃那里,拿了几盒粉底给他,体贴地道,“二弟抹上就不黑了。” 大皇孙态度谦卑,一心想要同其言和,谁知二皇孙一把将那粉底给挥在了地上,大骂大皇孙,不安好心。 这怎么能叫不安好心呢。 脸黑了拿粉底遮,不是挺正常的,明公公也觉得大皇孙做得没错。 可二皇孙又是哭又是闹,非说大皇孙欺负人。 哭闹声惊动了陛下,问起了怎么回事,云贵妃迫不及待地解释了一句,“大皇孙想必是误会了,你弟弟是觉得你长得好看,昨儿才夸了你一句像姑娘,大皇孙会错了意思,对你二弟泼了墨,兄弟之间打打闹闹正常,你二弟也没怪你,你也别往心里去……” 大抵的意思是大皇孙送粉底给二皇孙是为报复。 六岁大的孩子,能知道何为报复? 陛下也觉得是云贵妃狭隘了,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不仅没去责怪大皇孙,还斥责了一句二皇孙,“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哭,哭是最为无用。” 这话本没有毛病,是真心在教导自己的皇孙,可却寒了云贵妃的心。 皇后生的儿子,皇孙从小偏袒也就罢了,如今连孙子,都这般偏心,自己算什么,自小青梅竹马长大,他可曾疼过自己一日。 云贵妃咽不下这口气,陛下和皇后云贵妃惹不了,但对付一个六岁小孩,太容易了。 今日大皇孙,在干武殿写完了功课,天色都快黑了,一出来,便见云贵妃对着自己养的一只京巴犬,指桑骂槐地道,“讨人厌的东西,连爹娘都嫌弃不想要了,有爷奶疼又如何。” 六年来,今儿大皇孙还是头一日被父母遗弃。 虽在干武殿有陛下监督功课,可一日过去,无论是午膳,还是晚膳,东宫都没有半点动静。 他的父王没来,母妃也没来,甚至连个送菜送糕点的奴才都没差使过来,完全对他不管不问。 大皇孙本就有些难受了,听完了云贵妃的话,心里便有了几分害怕。 等回到东宫后,跑去了长定殿,见自己的父王母妃还未回来,心下更是惶恐,这才一同赶到了东宫门口,同他一道候着自个儿的爹娘。 “大皇孙放心,殿下和娘娘,是去了宁侯府,很快就会回来。” 明公公这般说,也只是为了安慰他,实则心里还真就没底,娘娘是回了宁侯府,可殿下不是,殿下是去游湖了。 这个时辰点还未回来,娘娘或是已经歇在了宁侯府,但殿下…… 游湖游了一日,天色都黑了,还未回来,难免会让人怀疑,当真是出去躲了清净。 周烈没再吭声,也没回去。 明公公知道劝不住,也由着他了,只祈祷,两位主子,今夜怎么着也得回来一个,这还有两个孩子呢…… 两人又安静地候了一阵,前面的甬道上,终于传出了动静声。 明公公举起了手里的灯笼,看清是殿下的马车后,长松了一口气,回头便安抚了一句快要哭出了的大皇孙道,“瞧吧,殿下这不是回来了。” 马车缓缓地停在了门前,明公公忙地上前提灯,太子先下了马车,正准备转身去扶唐韵,冷不丁地见到了门口立着的小身板子,动作不由一顿。 这么晚了,他还不歇息,立在这杵著作甚…… 明公公解释道,“大皇孙睡不着,非得要等自己的父王,母妃。” 话音刚落,见太子妃也从马车内钻了出来,明公公倒是有些意外,合着殿下这大半夜回来,是去接娘娘了…… 唐韵一下马车,一眼便见到了周烈,神色微微一愣,意外地问道,“烈哥儿,还没睡。” “孩儿想父王和母妃了。” 话一说出来,声音委屈又憋着哭腔。 唐韵心头突地一疼,万分愧疚,忙地走过去,抱住了他,“烈哥儿真乖,母妃也想烈哥儿了,母妃和你父王买了好多东西,明儿再拿给你和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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