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岁月静好的场景,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得像一个梦。 想吃火锅嗷嗷嗷嗷嗷!!!!
第218章 晏幼清 萧肃政在家待不了几天,又匆匆赶回了护国城前线。嘉兰心疼他奔波劳累, 却也知道他们无可奈何。 定北军势原本由蒋家统率, 自裕楚十一年蒋家突逢大难, 蒋大老太爷请辞军势统帅一职。但昭楚帝担心把蒋家大换血会导致定北动『乱』, 拒不受辞, 只是把自己的人放在了蒋大老太爷身边, 当了副统帅, 实则架空了蒋大老太爷, 只给他留了表面的光鲜。 当年都城蒋府命悬一线,定北蒋府不敢妄动, 蒋大老太爷便只能忍气吞声,任由兵权旁落。如今, 在蒋大老太爷身边担任副统帅的, 是一个叫秦伏的老将。 秦伏也上过战场,讨伐过北狄。但是, 他在蒋家军、吴家军都待过,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倾向。昭楚帝这才放心把秦伏放到蒋大老太爷身边,担任调度协调、监视下辖、汇报中央的职责。 如今,定北城、安邦城、护国城, 实则已是尤鼎悌辖内的护国城坐大。对于尤鼎悌“借调”萧肃政巾帼城守军一事,蒋大老太爷和秦伏, 都没有吱声。 定北暗流汹涌, 嘉兰心有所感, 却隐忍不言, 只笑盈盈地把萧肃政送出了门,一转头,却暗暗地落下了泪来。 武将军功,皆是刀尖『舔』血,她哪能不忧心忡忡! 好在晏幼清过了年就来了巾帼城,嘉兰被此事分了心神,也将心绪深埋。 * 晏幼清到时,嘉兰、顾蒲月带着蒋玉风一齐出城去迎,一同来的,还有肖老『药』的弟子云望生。 云望生跟在她们马车旁骑马缓行,一路上除了跟嘉兰见了一次礼,皆是一言不发。顾蒲月心不在焉地逗着玉风,眼睛总是忍不住去瞥云望生。 半响,顾蒲月终于忍不住对嘉兰道:“我真是要被这云望生愁死了。你瞧他,我怎么引荐给幼清呀!” 她这儿惆怅着,递给玉风的榫卯便递错了。玉风抗议地嗷了两声:“娘亲,你不专心!”顾蒲月略有些敷衍地哼了哼,一时也不知道该递哪个是好。 嘉兰便笑着把正确的榫卯递给玉风,安抚了玉风,又安慰顾蒲月道:“又不是真要你做那牵线搭桥的红娘,不用愁。” “更何况晏姐姐主意正,怎么会奈何不了一个云望生。”嘉兰感慨道:“只是不知晏姐姐如今怎么样了。我与她书信往来那么久,好像昨天才刚刚见过,但是仔细想想,竟也过了六年了。” 六年啊。 当她们走下马车,看到迎面走来,簪发素衣的晏幼清,一时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顾蒲月上一次见到晏幼清,还是晏幼清刚刚当上沐春堂的堂主,担心蒋府亏待她,特意来给她撑腰。顾蒲月因远去云滇,与晏幼清少有书信,一见到她,就忍不住快步上前,眸中早就噙满了泪水。 “幼清 ”顾蒲月低声呢喃,这个名字此刻唤来,又陌生又熟悉。 “都当娘了,比幼时还爱哭。”晏幼清眉头轻皱,自己眸中却也水光泛泛。 晏幼清刚想为顾蒲月拂去眼角的泪水,就见一旁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给顾蒲月递了帕子。 晏幼清抬首看去,只见嘉兰笑容灿灿:“晏姐姐,好久不见。” 晏幼清早在与嘉兰这么多年的鸿雁传书中,与她结下了深厚的情谊。只不过,她只能通过书信来想象嘉兰的音容相貌,实则当年蒋府相见,面容早就模糊了。可如今一见,书信中那个坚强乐观的女子,忽地就与眼前的人融合了起来。 “嘉兰呀,岁月优待你。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十分。”晏幼清一声轻笑,悠扬清远。像酒逢千杯遇知己,比她们初见时还要熟稔。 “怎的,我就要差上些许了?”顾蒲月撇撇嘴,故意嗔道:“幼清的心也是偏的,早知如此,我就不巴巴地把玉风带来见你了。就让她今日也当当那不满一岁的幼儿,跟守锋待一块儿睡去。” 顾蒲月虽然这么说,却从碧合手中接过了玉风,让晏幼清能看清楚玉风的模样。 晏幼清的眉目柔和了下来。 嘉兰笑着哄玉风:“风姐儿,叫晏姨姨。” 蒋玉风不怕生,当即就拿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晏幼清,脆生生地唤道:“晏姨姨!” “我们的风姐儿伶俐得很,一点儿都不像你娘亲当年。”晏幼清笑着去接蒋玉风,玉风便伸手让她抱。 晏幼清虽未婚未育,可她抱孩子的手势十分老练,就连顾蒲月也不由暗自咋舌。晏幼清看顾蒲月这一脸不可思议的模样,再一看嘉兰的平常神『色』,坦然一笑:“走吧,这儿风大,马车上说话。” 她说完,抱着玉风率先朝马车走去。 晏幼清背影清瘦,脚步竟格外的稳健有力,行如劲松。 嘉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中慨叹,脚步有些微的迟滞。也是这片刻的迟滞,才让嘉兰忽地想起一件事来 这儿还有个云望生呢! 嘉兰心下一紧,这样怠慢别人实在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连忙看向云望生。这一瞥眼,却见云望生正凝视着晏幼清,他认真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惊艳,几分审视。 顾蒲月忘了云望生,却没忘嘉兰。她走了几步,不见嘉兰跟上来,就回过头来叫她。顾蒲月这一回头,就顺着嘉兰的视线看到了云望生,她心里一咯噔,苦笑连连。 晏幼清察觉到了她们二人的异样,也看了过来。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牵着马,站在她们的马车旁的清俊青年。 他们二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一瞬,晏幼清朝他微微一笑,算作行礼。顾蒲月刚想引荐,就只见云望生大步而来,朝晏幼清拱手见礼。 “久闻晏堂主大名,在下云望生。” * 云望生实在不是个热络的『性』子,这还是顾蒲月第一次见他主动跟人说自己的名字,当即差点儿惊掉了下巴,直到跟着嘉兰回到萧府,都没回过神来。 “幼清,这云望生是肖家堡肖老『药』的弟子,我本来是想引荐给你的。只是他『性』子实在太冷了,他跟着我们一同来巾帼城,统共就没跟我说过几句话。今儿他主动来跟你见礼,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顾蒲月忍不住道。 晏幼清秀眉轻挑:“肖老『药』惯用奇毒,不知他这弟子如何。”她一边说,一边把手搭上了玉风的脉:“玉风身体康健。”说罢,把玉风交给『奶』娘带下去玩儿,又去看睡在摇篮里的守锋。 “这些时日都是云望生给夫君养的身子,应该也是个厉害人物吧。”顾蒲月没有见过肖老『药』和云望生为善仁治疗,语气有点儿不确定。 “厉不厉害,一试便知。”晏幼清看完守锋,眉眼还漾着温和的笑意,这句话说来十分随意:“若是厉害,我又有了辩方之人,倒是喜事。” “那夫君的腿疾 ”顾蒲月一喜,只是话说半句,又立刻压了下去:“如今这样便也很好,倒是祖母,还需要请晏姐姐把把平安脉。” 她不想给晏幼清增加压力和负担。 晏幼清轻轻地拍了拍顾蒲月的手:“我此次来,会在巾帼城多留几日。这几日,我会好好看看妹夫的腿疾。蒋老夫人的病情,你们也无需忧心。” 顾蒲月连连点头,晏幼清又看向嘉兰道:“再者,嘉兰此前说,用英雄树的腐叶能滋养土地,我想来看看能不能在巾帼城开种『药』田。” “我手下的田地都已经用英雄树的腐叶养好了,你歇上几日,我亲自带你去看。也还要劳你为肖夫子把把平安脉。”嘉兰忙道。 晏幼清摇了摇头:“肖夫子是你的恩师,自也等同我的长辈。不过,我行事自如,查看『药』田不用陪我,派个管事带我去就好。锋哥儿虽然身子康健,但是年纪小,离不得你太久。” 嘉兰也不客套,只是有些遗憾:“若是我不陪你,也不知道你这一次来,我们能见多久 ” 晏幼清也有些遗憾:“我留不了太久。师父年迈,不便远行。所以,我从今年起,要担任去襄平城诊疗楚大公子一职。” 嘉兰一愣,紧接着问道:“你说的楚大公子,是楚齐桓?” 晏幼清点头,她知道嘉竹嫁给了楚齐桓,想来嘉兰对楚齐桓也十分关切。对于那些别人一见就知的事,也不瞒着嘉兰:“楚齐桓断右臂,从左脸下侧始到整条左臂上皆是异样的烧伤。” “因为伤疤连着筋骨,未免伤疤阻碍筋骨伸展,每过一段时日,就需要割开伤疤。割开伤疤的事倒不用我们沐春堂管,但我们需要每年年诊两次。”晏幼清解释道,不过,对于楚齐桓的身体状况和更深的病情,她只字未提。 即便是对亲如嘉兰和顾蒲月的人,晏幼清也有身为医者的坚守。 嘉兰对这一点知道得很清楚,只是她难免忧心嘉竹。 嘉竹少时也爱好颜『色』,也不知道面对着楚齐桓这样一个人,她心底到底害不害怕,更不知道楚齐桓的病情到底会不会影响嘉竹的孩子 嘉兰一时心如刀割,只是手紧握成拳,声音依旧平缓:“也劳晏姐姐多看顾嘉竹一二,若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请尽管告诉我。” 哪怕她声音平缓,可说话时还是带上了几分哀求。 晏幼清能轻易地听出嘉兰对嘉竹的关切和担忧,她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 嘉兰听出了这一份郑重,心中慨然:“晏姐姐,你在巾帼城尽管放心,便当成是自己家中一般。但是,到了襄平城,切要万事小心。” 她担心完嘉竹,又开始担心晏幼清:“辽东郡王府看似平静无波,但实则未必。” 嘉兰顿了顿,眉目间有几分凌厉:“辽东郡王明明只有两个亲子,长子楚齐桓断臂不可能立为世子。而次子楚齐林明明已经娶妻,辽东郡王却迟迟没有上奏立楚齐林为世子。其中怕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你为楚齐桓诊疗,难免要出入内宅,知道些许隐秘。切记切记,万事小心。”嘉兰身在局外,又兼之忧心嘉竹,对辽东之势比旁人看得更为清明。 辽东这些年虽然不比定北年年战『乱』,但辽东铁骑威名赫赫,当年可是半点都不逊于蒋家军。哪怕现在逍遥王和辽东郡王父子安分守己,又有谁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安分。 只可惜她势力有限,如今只能盘固巾帼城,对辽东则鞭长莫及。 晏幼清沉『迷』医术,但也不是个傻的。嘉兰略提醒一二,她立刻就领了这份情:“你放心,我素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有手中针。” 她这一说,嘉兰和顾蒲月都笑了。 “你一本正经说来,我倒总觉得你在调侃。”顾蒲月笑道。 “便是调侃又如何。襄平城的水再深,又能奈我何?我可不是听命皇家、任由宰割的太医。”晏幼清的语气里,有几分隐隐的高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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