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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慕容家和凤家放在一起多少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殿下轻笑一声，接着道：“慕容家不过多少年历史？凤家可是比齐氏皇家还长，其中出了多少将才丞相，你可知道？而凤家为何屹立多年不倒？是因为凤家从不站队，不将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效忠的不是皇帝，是子民。而凤家人哪一个不是有才之人？其底蕴比慕容家深多少？你慕容家有多腐烂，有多少蛀虫，做了多少烂事，可要孤说出来？” “那又怎样？树大招风，你不知道？”慕容采女说话开始毫无逻辑。 “不是凤家需要君主，是君主需要凤家。”殿下道。 “你可真是狂妄。” “不是狂妄，是事实。就连太初皇帝都没有罚过凤家一回，你懂这个意思吗？”殿下问。 “我要懂什么？” “凤家数百年历史，从未被君王罚过，不管是贬官还是牢狱，一次都没有。” “水清则无鱼。”慕容采女道。 “凤家可不是寻常人家，宁可不要，也不随意将就，家风如此。不要因你们做不到，便觉得凤家做不到。”殿下语气坚定。 “凤晚秋啊凤晚秋，皇后啊皇后，我为什么会遇到你呢……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殿下就这么看着慕容采女疯癫。 “慕容嫣，你从一开始便恨错了对象，你怨恨这么多年亦恨得不明不白，如今孤告诉你的这些事只是让你明白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孤不是好人这件事孤比你更清楚，你只看到了表面而瞧不见内里，所以你输了，输给了你没见过人。” 殿下站起身，慢慢走近慕容采女，慕容采女挣扎着往后挪动着，殿下道：“你好自为之。” 殿下没有在慕容采女身边停下，径直往外走。 “凤晚秋，你什么意思，你给我站住！凤晚秋！！你给我说清楚！”慕容采女站不起来，只能无能地看着殿下走出去。 “看好她。”殿下吩咐着。 “是，奴明白。”宫人应下。 “让她知道闭嘴。”我小声道。 “是。”宫人回我一个笑脸。 我笑着示意一下，连忙跟上殿下。 “秋容，你会觉得我是个虚假的人吗？”殿下问我。 “不会，殿下就是殿下，在奴心里从未改变。”我并未思考。 “你看我是美化了多少倍？”殿下笑着道。 “殿下就是很好，从来没有做过坏事，那些都是他们该得的，殿下只是让他们得到该有的惩罚，已是很轻了。”我认真道。 “好，我知道了。” 今年的樱花花期过了…… 第六十五章 慕容采女开始还是口不择言，疯言疯语，只是未传出来。 过了数日，陛下再将慕容采女贬为庶人，从兰庭宫挪去最北边的无名殿。 “别让她死了，药也用上，不用用好的，她可配不上，能愈合伤口就行，让她疼一疼，留疤也是没关系的。庶人罢了。”我示意看守慕容庶人的宫人。 “是。”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我想慕容嫣也不是很想死吧，可是看着自己现在的下场心中应当是异常难受，可是又有什么法子呢？就这般好好感受失去一切，只能苟延残喘的日子吧。 庆元五年三月初 百花宴。 乐安县主在百花宴中问着殿下二月之事。“殿下无事便是万幸了。” “你来一回便问一回，已是过去多日了。”殿下笑着道。 “不过两回罢了。那人真是和当年一样，疯子一个，知道她疯，没想到疯成了这样……”乐安县主摇头道。 “算不得疯子，只是愚蠢了些。”殿下用食指轻轻触碰娇艳的花朵。 “这岂止一些？殿下就是太好了，那人现在还活着真是便宜她了。”乐安县主愤愤道。 “有时候活着不如死了轻松。不说这些。”殿下轻笑一声。 “好。” “殿下怎的都不说一声。”夫人拉着殿下的手道。 “女儿无事，既是无事便未说，怕你们担心，无事，无事。”殿下安抚着夫人。 夫人是今日才知道殿下差点遇刺之事。 “好在是无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夫人流着泪珠子。 殿下慌忙用手帕给夫人擦着，安慰着夫人：“母亲别流泪，别流泪，女儿好好的，小心身子。” “可没有下回，就是有也得递个消息，不许瞒着！”夫人自己也擦着泪，还一边拍了拍殿下的手，一边道。 “好，这回是女儿的过错，让母亲担心了。”殿下应下。 “说好了。” “嗯，说好了，女儿听母亲的。”殿下道。 “这还差不多。”夫人细细点去泪水，缓缓，稳定下来又和殿下、少夫人们赏花闲聊。 庆元五年三月二十一 万寿节。 陛下封了一位乐伎为采女。 是他人献上的礼物，陛下瞧殿下喜欢这个乐伎的琴音，问殿下要不要留下，殿下点头才封的。 次日，采女前来拜见殿下。 “妾采女琴语参见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万安。”琴采女行礼道，初次拜见殿下，便是大礼。 等着琴采女行完礼，殿下道：“坐吧。” “是，多谢殿下。” 琴采女落座，殿下随意说着话，顺道给琴采女介绍妃嫔。 “今年多大？”魏贵妃问。 “妾今年十七，正月生。”琴采女道。声音好听，像百灵鸟一般，性子瞧着也是安静温和的。 琴采女住在长乐宫，离霜宝林的霜和宫最近。 妃嫔们简单聊着，琴采女开始还紧张着，后来也就好些了。 有宫人暗地里说琴采女有几分像殿下，说着大约琴采女能有好前程想先去巴结巴结。 有几分像殿下？确有几分，两三分罢了，比起像殿下，更像二少爷些，有个三四分像。陛下会宠爱琴采女？大概率是不会的，留下她也是殿下喜欢，否则又如何能进宫呢…… 说这些话的宫人真是还不清楚宫里的规矩，不成文的规矩。 陛下果然半点不变，只是在琴采女给殿下弹琴时也在殿下身边听一听，等着琴采女弹完便会让琴采女离开。 等着琴采女应声退下，殿下开始还会说上几句，后来也就习惯了。 “本就是因你喜欢留下的，你喜欢便好。”陛下如此道。 琴采女不仅弹得一手好琵琶，月琴也会，歌声亦是动人。琴采女在东州长大，那边的小调殿下很喜欢，也是新鲜，琴采女便来凤栖宫来得多。有时只弹琵琶或是月琴，有时会一边弹，一边给殿下唱着曲子。 霜宝林给殿下跳舞时，殿下也会抚琴，琴采女会加入其中，慢慢地琴采女与霜宝林倒是相熟了，两人住得近相互之间交流着，商量如何搭。有时两人会一同给殿下表演着，让殿下评价，有时琴采女还会和霜宝林一起跳着。 殿下便这么笑着看着她们。 日子倒是平静又悠闲。 庆元五年四月二十三 白淑妃生了。 黄昏前生下来的。 孩子大约是大了点，白淑妃孕期食欲旺盛，若不是殿下时常询问着，又让华露宫的宫人看着些白淑妃，只怕是更大些。白淑妃生得略微艰难了些，比生大公主的时间还长些，好在是平安生下来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是个皇子。”稳婆抱着孩子出来。 “嗯。” 稳婆将孩子抱给陛下看，陛下抬眼瞧了一眼，便让稳婆抱给殿下看看。 殿下看着襁褓里皮肤红红皱着的孩子，道：“大胖小子。” 是让白淑妃受苦了。 殿下在白淑妃生产后的第三日去的。 “奴见过皇后殿下，皇后殿下万安。” 殿下踏进白淑妃寝殿。 “殿下。” 两位公主乖乖下床行礼：“无忧/安宁见过母后，母后万安。” 殿下坐在白淑妃床边。“还好？” “还好。” “你这回是生得艰难些，当真还好？”殿下再问。 “还好，真的还好。”白淑妃躺在床上，脸色倒不是很差。 “可不能硬抗着。” “御医都照看着呢，妾也是会的，这些年也没落下。”白淑妃道。自那年殿下病了，白淑妃还是有些自责，便一直学着医术，时常去问白淑妃的祖父和父亲，还要了些医书来，近些年比御医还给殿下看得多。 二皇子在白淑妃身旁睡着，殿下仔细瞧了瞧。“没那么皱了。” “好在是还好，否则，妾还是想等着好看些再放在妾身边。”白淑妃道。 殿下一听笑着。“你还是没变，生一个便要说一个。” “实在是妾的本意，怎么也只能那样。” “好在他还好，本就皱得不多，第三日便展开得差不多了。”殿下轻声道。 “是。” 下一瞬二皇子便哭了起来。“奶娘！”茯苓呼唤着。 奶娘应声过来将二皇子抱走。 “也是个好嗓门。”殿下道。 “比无忧还能……”白淑妃吐出一口长气。 “无忧怎么了？”大公主问。 “你像你弟弟这般大时，可是狠狠折腾了你生母，很能哭。”殿下笑着道。 “啊……无忧现在不哭，无忧很坚强。”大公主捏着拳头道。 “你哭可不是不坚强。”白淑妃道。 “那是什么？”大公主又问。 “黏人，离不得人，饿了要哭，湿了要哭，睁开眼没瞧见人也要哭。”白淑妃轻声道。 “无忧真的是那样吗？但无忧现在不是这样的……”大公主噘着嘴。 “嗯嗯，我们无忧现在可好了。”殿下笑着轻抚大公主的头。 “嗯！” 庆元五年五月二十三 二皇子满月。 名字是陛下取的，齐明桑。 “桑，树木，好养活，用处亦多。”这般便定下了。 “这名字你可满意？”殿下问白淑妃。 白淑妃早是能坐起身，靠着凭几道：“满意并不重要，不是妾能左右的。” “那你觉得如何？”殿下又问。 “还好，桑，明桑，还不错。”白淑妃看着摇篮里长大了些，已是白白嫩嫩的二皇子。 “殿下说，妾是不是应当种些桑树，养养蚕。” “你若是想自然是可以的。”殿下笑着道。 “嗯……”白淑妃想了想，道：“还是算了吧，安宁怕虫。” “可还折腾人？” “就是哭的时候声音大，别的都还好。”白淑妃道。 “那便好。” 夏日越来越热了。 庆元五年七月 又是花灯节，今年没有时间出宫，在戌时末尾陛下带着殿下登上宫墙，看了绽放的烟花。 过了些时候，殿下瞧见了这时进宫的马车，陛下也瞧见了。 “拦住。”陛下道。 “是。”胡杉示意护卫前去，走在护卫后边。 陛下牵着殿下慢慢走过去。 马车被护卫拦住停在宫道上，靠近了，马车上的人正下来着。 “四弟？”陛下道。 “臣参见陛下、皇后殿下。”贤王行礼道。贤王长高了许多，彻底的少年模样。 “臣参见陛下、皇后殿下。”段若白也在。 “四弟这是在做什么？”陛下问。 “臣出宫看了花灯节。”贤王道。 “那瑶国皇子为何也在？” “臣带上了他。” “谁给你的权利？”陛下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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