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临渊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按到一旁的床上,居高临下地压着她,“你真以为我不敢做什么吗?” 陆萤依旧面不改色,双臂攀上周临渊的脖颈,抬起头凑近周临渊,唇与唇之间,将碰不碰,“你既然看出来了,还等什么?” 周临渊全身的血液都被她点燃了,额上沁出了一颗颗汗珠,他怎么从来不知,她还有这副魅惑的样子? “这是你自找的!”他恶狠狠地看着她。 说话间,两唇相碰,绵软的触觉袭来,陆萤闭上了眼。 下一刻,她就被周临渊拎起来丢到了门外,门在她的眼前“嘭”地闭紧。 陆萤立在廊下,轻叹:“可惜……” 至于是可惜计划没成,还是可惜事情没成,那便只有她自己知道。 陆萤转身走了,房内的周临渊却被置与水深火热中,好像又回到了毛头小伙子的时候。 …… 趁着时间还早,陆萤去了后院。后院有许多厢房,都被安排给了那群姑娘住。 问了林嬷嬷后,陆萤敲开了孙芊的房门。 “又见面了。”陆萤笑着说。 孙芊也陪了笑道:“姑娘快请进。”她把陆萤引进房里,“这里只有一只凳子,姑娘别嫌我失礼。” “怎么会。”陆萤坐到凳子上,孙芊则坐在床上。 “姑娘找我有事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闲来无事,想找人说说话。不知道有没有打扰到你休息?” “不会,我一个人也闷得慌。” “对了,我叫陆萤,还不知道姑娘名讳。” “我叫孙芊。” “孙姑娘,你是我在这府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真是太荣幸了。”孙芊掩唇笑笑,接着问出了她一直好奇的事。“不知陆姑娘和大人是什么关系?哦,我见大人待姑娘很是亲近。” “嗨,”陆萤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哪有什么亲近的,我们一共也没见过几次,论亲近肯定比不上你们。你们一定是侯府的人吧?” 孙芊点点头,“我们都是夫人选进府的,虽然在府里有些时日了,但也不常见到大人。” “原来是这样。” “是啊,陆姑娘可是与大人闹别扭了?我在侯府许久,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女子亲近,可今日却见大人拉着你。”孙芊打量着陆萤的表情问道。 陆萤轻咬下唇,欲言又止,片刻后说道:“我也不瞒你了,我的确心向于他,只是……”她看了看门外,似在确认有无人经过,而后转过头来说道:“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被传来府衙问话,生死未卜,我也不知她是犯了何事,便跑来打听,谁知……”陆萤顿了顿,哽咽道:“他成了县官,见我问案子,竟发了好大的脾气。” “怎会如此?”孙芊一听便来了气,她掏出手帕递给陆萤,愤慨道:“友人被抓,定然会担心,问一问又怎么了?凭什么生气!” 陆萤拭着眼角,说道:“这不怪他,毕竟他是县官,不能徇私枉法。”她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与方才勾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说的也是,但问问有什么关系?” “孙姑娘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仗义执言。有你这句话,我就不算委屈。” 孙芊靠过来抚着她的肩安慰道:“你没错。”片刻后,她突然想起什么,叫道:“对啊!”她问陆萤,“你的朋友叫什么?说不定我看过她的案子呢?” 陆萤闻言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了下去,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拖你下水,万一他追究起来,我怕牵累于你。” “没事,我不怕。” “不行不行。”陆萤说着站起来道:“我叨扰了这么久,平白让你听我抱怨。这件事你就别管了,我先走了。” “陆姑娘……” “多谢孙姑娘,陆萤告辞。” 孙芊看着她走远,才关上了门。 她还以为陆萤知道她们在衙门帮忙特意来询问案情的。陆萤是周大人的意中人,自己卖个好告诉她也没什么,说不准日后还要仰仗她的鼻息。 可她却拒绝了,难道真的只是来倾诉一番吗? 那她可当真是个有情有义,深明大义的女子。这样的女子,不妨帮她一把。 第42章 愿者上钩 孙芊几人在衙门久了,和府衙中人渐渐相熟。 差役们日日被周临渊驱策着捉人拿人,动辄就要将厚厚的案卷挪来搬去,在衙中甚是无趣。可自从这群姑娘来了,衙差们便换了一副面貌,精神百倍,前堂后之间来来回回跑得不亦乐乎。 面对姑娘们,更是殷勤备至,伏低做小,自然将她们哄得傲气斐然,心花怒放。 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衙门有人好办事。 自陆萤来找过她后,孙芊便有意主意陆萤与周临渊的动向。据她观察,两人之间,分明就有猫腻。陆萤可以随意出入周临渊的卧房,甚至夜半时分才会回房。 孙芊揣度着周临渊的心思,打定主意要卖个好给陆萤,提前讨好一下当家主母,以便日后她能成全自己。 借着跟衙差的关系,孙芊轻易就打听到了陆萤那日来府衙看望的人——山寺镇人杨连翘。也探听到了她是因何被关。 孙芊遍寻记忆,并不记得自己的卷宗中有杨连翘这个人。问了其他人,都说没这个案子。看来这个案子是周大人亲自处理的。 马贲确是大家都知道的。只因她们在进府衙第一天便接到大人的指令,事关马贲的案卷要速速呈交给他,蛛丝马迹都不得遗漏。 她们或多或少都碰到过,也大约知道了周大人为何特意强调这个人,只因这个人实在是罪恶昭彰。 他是景州沙家坡人,生性懒惰,好酒又好色。曾在酒后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告到官府,但当时的景州县官一心要攀附权贵,脱离这个一点油水都捞不到的偏州,收了马贲的一些银两后便将他放走了,还训斥那妇人小题大做,扰乱衙门秩序,将人赶了出去。 县官的不作为助长了马贲的胆量,再借着酒劲,他越发猖狂起来,常在街上混迹在人流中猥亵良家妇女,被袭击的女子大多不愿声张,怕张扬出去反倒坏了自己的名声。 那马贲便更神气了,他不满足于蜻蜓点水一样的触碰,心中的邪念越来越重。在一个月黑风高夜,他对卖豆腐家的小女儿伸出了手。 那小女儿是个哑巴,受了欺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能是自己吞了黄莲。马贲在景州作恶多次,始终没被人发现。有的姑娘是自己不愿说,有的是再也说不出来了。 杨连翘既卷进了这个案子里,大家也便猜到了她下手的原因。原本日日处理这些类似的案子,姑娘们已经习惯了,不再似刚开始那样轻易就被激愤。可那是因为她们见到的只是纸上的名姓,而连翘确实实实在在被关在牢里的人。 一时间,后堂静默无声。 “他活该!”不知谁说了一句,大家纷纷点头赞同。 “死有余辜!” 只要是女子,只要是个人,都觉得即使是连翘干的,她也没错。她是在为民除害。 可律法不讲人情。犯了人命,就得付出代价。一命换一命,天经地义。 “太不公平了,他害了那么多人,凭什么不被处置?!”孙芊猛一拍桌子,大家都已习惯了。 “她太可怜了,咱们怎么能帮帮她呢?” 孙芊是起头的,她站出来道:“姐妹们,咱们每天耗在在这里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我们枉死的,受了□□的姐妹吗?如今有一个活生生在眼前的,咱们哪有不帮的道理?” “是啊。” “对!得帮。” 大家纷纷附和。 “依我看,咱们一方面要多抓些马贲的罪状,把他的恶行公之于众,另一方面,咱们去求求大人,或者筹集一个万民书,为杨姑娘请恩,说不定可以救她一命。” “说得不错,我赞同。” “我也赞成。” “好,算我一个。” …… 陆萤的算盘打得震天响,周临渊在前堂听得明明白白。他嘴角扯出一丝笑意,状似无奈地摇摇头,心道:可真有她的。还知道以民意做要挟。 始作俑者,却再没来衙门,此刻,她正在厨房忙活呢。 “陆姑娘,还是我来吧。”厨娘被她拉到一旁的桌子边坐着,看着她洗手羹汤的样子,实在坐立不安。 “没事儿的,我马上就好了,不耽误你们准备晚膳。” 正值秋末,景州又少雨,陆萤便想着做一道清心解燥的陈皮雪梨莲子汤。 这道汤做起来简单不易出错,再说旁的她也不会。 晚上,周临渊回府,不出意外地又在房里见到了陆萤。她这些日子日日守在他房里等他放衙。 “回来啦。”她笑盈盈地接过他的衣袍挂到一旁,周临渊恍惚间生出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好似她是他的妻,她一直在等他回来。 “累了吧,我给你做了汤。亲手做的哦。” 周临渊怔怔地被她拉到桌旁坐下,不由分说地塞了个勺子给他。 “愣着干什么,快尝尝啊。”陆萤看着他说。 “哦,好。” 周临渊回过神来,揭开盅盖,一碗色泽温润的甜汤出现在眼前。舀了一勺送入口中,清润香甜,却不腻人。 “怎么样?”陆萤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周临渊点点头道:“不错。” 他以为这算肯定,谁知陆萤竟变了脸,“那别喝了。”夺过他手中的勺子,“啪”地盖上盖子,便要整盘端走。 “诶。”周临渊一手拉住她,“怎么了这是?” “你不喜欢,不喝也关系。”陆萤甩来他的手,就要起身。 “喜欢,喜欢。”周临渊从她手中接过托盘放到桌子上,打开盖子接着喝起来。 陆萤这才罢休,支着头看着他全部喝完。 陆萤去送盅碗了,清口的时候,周临渊回味出不对劲来,又着了她的道了。自己才牵制她几天,转眼又被夺了权。 他无奈地笑笑,他遇上陆萤,从来没赢过。从动心的那刻开始,他便注定输了。 原本陆萤总要在他房里待到就寝时才走,此时,周临渊却等不到她再回来。 难道这就回去了? 周临渊忍不住在房里踱步,又等了许久,这时间绕府邸一周都有余了。他忍不住喊桓舟。 “公子。” “她呢?” “谁啊?” 周临渊瞪她一眼,“明知故问。” 桓舟笑着回道:“您说陆姑娘吗?她早就回房了。” “回去了?” “是啊。” “……知道了。你也去睡吧。” “是。” 周临渊气闷地坐下来,明知她在耍什么把戏,偏偏自己就是如此在意。 也罢,这些日子自己着实逞了不少威风,大丈夫岂能如此斤斤计较。山不来就我,我便就山。谁还不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呢。 周临渊第一次敲开了陆萤的房门。 陆萤听到敲门声,莞尔一笑,她就知道自己会赢。 她不急不徐地打开房门,眼睛里亮得惊人。周临渊只一眼便懂了,她也在赌,赌的是自己的感情。 周临渊牵起嘴角,温声说道:“陆姑娘,可愿请我进去小坐?” 陆萤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人拽到房内,“嘭”地一声关上门,顺势将人按在门上,瞧着他的眼睛说道:“这回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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