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她故意的,今日起来才发现细颈处有好几个红印子,连锁骨上都有一个,是那个坏人干的好事,她又气又急,扑了好多□□才遮掩住。 到了将军府门前,上榕打量着这气势非凡的府门,对任熙请她来给朋友治病这话相信了几分。 “你不跟我进去?”见少女一直在马车里待着,上榕问道。 任熙摇了摇头,她怕和子砚撞见,暴露了身份,只说自己在外头等着就好,在上榕要进去时,她有在后吩咐,记得马车上她说过的话。 女人朝后摆摆手表示知道了,让守门小厮去通告主人,不到一会儿,小厮便热情请她进去了。 任熙杵着腮,看着姑姑进了将军府大门,可惜,没见子砚过来,想必他已经早早进去了。 正当任熙等着无聊时,却见姑姑怒气冲冲地从府里出来,直奔马车。 怎么这么快,任熙怀疑,问道:“姑姑,你怎么就出来了?” 上榕冷笑一声,就站在马车下,冷冷盯着从窗外探了个头的侄女,瞧着她那无辜样,女人咬牙切齿道:“任熙,你干的好事!” 瞧着那发火的面容现在对着自己不阴不阳,任熙有些害怕,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小心翼翼道:“姑姑,你怎么了?” “哼!”女人咬咬牙,也不说话了,一头奔进马车,让车夫赶紧走。 可还没等车夫扬起鞭子,就听到一个男人拍着车厢,匆匆说道:“上榕,你听我解释,真不是我骗你来的,我甚至不知道今天是你来给王衡看病!” 任熙奇怪,撩开帘子看了车下那人一眼,她觉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姑姑,这谁啊?”任熙问道。 “你当真不认识他?” “我怎么会认识他,他是谁啊?”任熙指着自己的鼻子,拼命解释。 瞧她那样子,上榕就知道任熙是当真不认识傅玉书了,她还以为……还以为傅玉书联合这个侄女来骗自己出来呢! 难道真是个误会? 男人还在下头一直解释,任熙小心问姑姑,有没有见过病人。 提起这一遭来,上榕气才小了些,只下了马车,又奔去将军府。 见她下来,傅玉书忙跟在后头,一直追着人解释。 上榕佯装看不见这个人,只跟着管家进去见了王夫人和王衡。 王夫人对这个年轻貌美的大夫心有怀疑,莫明揣测她医术定不高明,本想出言讽刺两句,可又觉着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上榕知道自己本非大夫,贸然假装还会令人生厌,只向王夫人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妇人惊讶地指着她:“原来是你啊,怪不得这么眼熟!” 她收敛了前时的刻薄,拉着上榕的人亲切道:“当初本就想去徐府讨教法子,可没想到徐家人都离开了,我们派人去了徐家老家丹阳,却连人也找不到,现在你来了,我就放心了。听我侄子说,羡之后头病确实好了,不曾听他再咳过,什么骑马射箭都不成问题了。” “可徐夫人为我儿治病,虽是光明坦荡的,可传出去会不会对徐夫人不好?” 上榕客气笑笑:“我已经出家了,倒不担心有世俗成见。” 瞧着她手上的佛珠,妇人放心笑道:“那便好,那便好。” 而站在一边的傅玉书却因这老狐狸一句一句徐夫人气得心梗,她哪里是什么徐夫人,该喊声任小姐才是! 一行人去见了王衡,果然,王家将那屋子封得死死的,生怕自家宝贝被风一吹就倒。 她走至榻前,见苍白瘦弱的少年躺在床上,恍惚间好像看见了初见徐羡之时的样子,少年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思考,见有人来,他两只手撑着床面,借力起来。 上榕赶紧让他躺下,让他慢些。 王夫人走去,轻声给儿子解释,这是来看他的大夫。 王衡还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丽的大夫,第一次和陌生的女人这么接近,他更多的是不好意思,口里默念着男女有别这句话后,少年只看了一眼人就把眼睛瞟向别处去了。 第26章 自打上榕来了,王衡觉着自己苍白的生命力多了一抹色彩。 所有紧闭的窗子全部按照上榕的要求打开了,坐在床上,便能看见外头的柳荫,小麻雀叽叽喳喳站在树梢叫着,偶尔有两只会飞进来,在屋子里乱撞一番后才顺着光亮出去。 闻惯了使人几欲呕吐的药味,再闻闻这干净的气息,他觉得脑子都清醒了许多。 上榕站在旁边,指挥丫头们重新换一套干净的被褥来,王衡起身,想要坐到小榻上去,可惜他没有什么力气,起来时头就往前涌,差点摔倒在地,多亏女人在旁扶着。 王衡送了口气,对身边的上榕笑笑,说了声谢谢大夫,正当其要扶他过去时,一双手把王衡接了过来。 “我扶他过去吧!” 虽说是扶着过去,可傅玉书两只手紧紧卡着王衡的胳肢窝,直接把人抱到小榻上。 王衡笑笑,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傅公子。 傅玉书不看他,冷声道:“不用!” 脸这样冷,像谁惹过他一样。 上榕撇去一眼,才不理会。 “任大夫,我的药是不是也得停了?”王衡问道。 毕竟自这位大夫来家里,他的生活都发生了改变。 女人坐在他旁边,笑道:“我可不是大夫,王公子不用这样叫我。你的药还要再吃会儿,过些日子才能停。” 少年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本是个清俊的儿郎,因为生病体弱,显得人更阴柔了些,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 “我才见姐姐第一眼便觉得亲切,既然不能叫大夫,那我可以叫你一声姐姐么,这样也不显得生分。” 上榕自然应好。 得了允许的王衡嘴角更弯了:“姐姐以后也叫我阿衡吧,王公子王公子的,听了也奇怪。” “哼!” 本来相谈甚欢的两人都听到这声音,一同看向发出这声音的人去,见傅玉书抱着手,转过身去,只让人见到他的背影。 男人心里极为不屑,好个小登徒浪子,随随便便就要占人便宜,叫人一声姐姐,连怕生分这样的借口都找得出来,他们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不谈生分谈什么! 他自然不能指着王衡大骂,只在心里把这人揉搓了百遍。 王衡不晓得这傅公子今日怎的气性如此大,明明前几日见他时,还是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呢 ! 他收回目光,却见面前这个一直笑语盈盈,温温柔柔的姐姐对着那个背影冷嗤一声。 王衡一愣,在二人间看了一眼,低下头没再说话。 傅玉书被上榕从屋里赶了出去,说是他在屋里待着,搅到别人扫地了,男人气哽,气哄哄地出来了。 王夫人才走至院子里,就听到儿子的笑声了。 是有多久没听到这样好听的声音了啊,自打生病,衡儿就再也没有这样笑过了。 王夫人心里觉着欣慰,正要进去时,突然看见傅玉书站在外头,脸色还不太好的样子。 “傅公子怎么不进去?” 傅玉书回头,见王夫人过来,只解释说大夫正在给王衡看病,他不方便进去。 王夫人笑道:“倒是要请傅公子替我谢谢二殿下了,不然谁能找到任家这位儿姑娘来呢!” 傅玉书一怔,这才想起这遭来。 二皇子与任家小女结了亲,所以才让王夫人误会是二皇子出面找了任家的人,请了任上榕过来。 男人心有疑惑,却也只是笑笑不说话。 王夫人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寒暄两句便进了屋里。 傅玉书这才得空,梳理方才发生的事。 确实是苏迟告诉他,明日会有大夫来去将军府给王家公子看病,让他早早就去府里等着接人,这位二皇子甚至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一定要在府里照看好这位女大夫,若有闪失拿他是问。 当时傅玉书便好奇这人是谁了,会让这位少言寡语的殿下这般唠叨。 可没成想,他来了府里,竟见到上榕进来。 本来猜测,是不是这些高门大户间有什么宴会往来,所以请了她过来,可女人才见他,脸就垮下去了,顿时没了好脸色。 “好你个傅玉书,还敢对我下套!” 无头无脑的一句话,任是男人觉得自己聪明也不够用,只追上去,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来将军府接一位大夫的。” 女人冷笑一声:“要是我告诉你,我就是那位大夫呢?” 傅玉书哑言了。 现在想想,难道真的是苏迟去找人任家,请上榕过来的吗?可苏迟如何知道徐羡之这病是治好的呢?或许不奇怪,毕竟苏迟在信安耳目众多,要查这点儿事还不简单? 男人想了想,还是觉着只有这个解释才说得通。 可现在想想那王家小公子一直和上榕套近乎的样子,傅玉书只觉不爽。 最讨厌那些装可怜,博取别人同情心的人了,何况上榕是个心软的人,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把她骗了去。 一想到这儿,傅玉书就觉得自己出来错了,他该一直进去盯着才是。 可还没进去,就见上榕和王夫人一同出来了。 女人细心交代着晚上要注意的地方,并告知王夫人自己明日再来。 “那傅公子是要留在这里用晚饭还是……” 傅玉书道:“多谢夫人了,只是在下还有要事,随任姑娘一同出去就行。” 王夫人以为他是要去向二殿下禀报,也没多留人,便客气地送他们离开。 才出将军府,女人就不走了,只看着马路一边的马车,大喊了一声:“袅袅,出来!” 马车里头的少女一听这声音,立马起来,从窗子里探出个头去,回应道:“唉——” 这下子脸倒全部露了出来。 “你可认识那姑娘?”女人问道。 傅玉书看了一眼,那少女也瞪着那双芝麻眼看着他,平平无奇的五官,一点儿也不好看,甚至有些丑。 可这话他不敢说。 “不认识,从来没有见过。”瞧那样子,也不像撒谎。 这就奇怪了,上榕疑惑,她今日问过王衡可认识任熙,少年一脸迷茫,表示不知道。 她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卡,看着男人杵在这里,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可不记得你和这些人家有什么牵,以前不是说过,这样的人家请你来你也不会来吗?”后面这话语气高高扬起,像是在嘲讽他的年少轻狂。 男人聪明地改了话题,道:“那你告诉我,那女子是何人?我总不能白白被你冤枉吧!” “她是我侄女!我还以为是你们两个伙同在一处骗我下山呢!” 男人摸着下巴,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竟是你侄女?怎么这般……” 女人的眼神有些危险,他生生改了话“怎么这般……不像你呢?” 上榕不理会他,快步走进马车。 这次傅玉书没有再去追马车,来日方长,总归明日就能见到。 他突然感谢陈景先弄出这么件破事来了,不,现在是美事了。 而任熙呢,依旧看着将军府门口那男子,一直想着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见过他。 上榕使劲一拍她的后背,才把人唤过来。 任熙右手抓了抓那处疼得发痒的地方,突然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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