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摇头道:“驰哥跟叹叹长老一点都不像,驰哥为人温暖,很有正义感,很乐意打抱不平,而且从不夸夸其谈或者随意吹嘘自己。而叹叹长老,简直就像驰哥的对立面。” 宋驰被阿阮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叹叹长老叹气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阿阮和宋驰惊得手里的筷子一齐掉落,两人叫道:“你别乱说,我们不是,我们没有。” 叹叹长老夹起一片牛肉,他只是开个玩笑,年轻人太容易一惊一乍了,虽然他有些羡慕他们。 他回想起年轻时的峥嵘岁月,有过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让他这么多年都放不下的心爱姑娘,他不再继续与宋驰阿阮说话。 过了几日,宫廷里,李府的人匆匆来到李贵妃的寝殿,来者跟她说,李吟现在身陷囚牢,需要她去救助。 李贵妃听到后花容失色,问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我爹地抓进牢里?”一个区区抚州,有何方神圣,敢动她李贵妃的父亲。 “是当地的一个小知县。他也是被逼于形势,无奈之下才把李大人抓了起来,到现在还没有出判决结果,就拖延着等您呢。” 原来不是没有眼力见的官员,李贵妃松了一口气,“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抓了我爹?” 来者吞吞吐吐,没有说。 “磨叽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李贵妃不耐烦道。 “…李大人因为…□□民女被抓了起来。” 李贵妃发出一声轻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都多大年纪了还做这事,真是丢脸。让人给知县多送点礼,多说些话不就行了。” “行不通啊,不是那个知县太正义,是这件事激起了民愤,知县不敢不正义。抚州上下那么多百姓都在说李大人这事,非要等到判决结果才肯罢休,所以这事情才摆不平。 而且万一闹大了,可能还会对您产生不好的影响。” “废物!”李贵妃只要想到要是这件事被皇上和宫里那些长舌妇知道,她就感到头疼。 她想了想,从屋内拿出一个精致的小包裹,里面是她亲手绣的手绢。 “现在年底宫里事情多,我不好走不开。你们去灵韵教找他们掌门,说是我拜托他走一趟抚州,帮我摆平此事后我必有重赏。”她把包裹塞进来者的手里。 来者匆匆忙忙走了,李贵妃心想,如果不是现在的时机不方便,她都想亲自去灵韵教见一面天师。 两人聚少离多,甚是想念。她的芳心又跳动了起来,脸上情不自禁地微笑着。 但她知道必须得克制自己,万一露出什么马脚,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灰飞烟灭,她打了一个寒颤。 人世间为什么有诸多事情不能遂顺人意,即使给她再多的财富,只要没法和情郎待在一块,她内心就不会满足。 天师很快收到了李贵妃的消息,来者跟他说明了整个事的情况,焦急地希望他赶快去抚州救人。 “唉,真是一刻也不得安宁。”天师皱着眉头接过包裹,打开是一块手绢,材质非常精细,是只有皇宫里才有的布料。 手绢上面是李贵妃一针一针绣的图案,一只漂亮的小鸟正在翘首以盼。 女人真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天师甜蜜地收起手绢,“你在这休息好就可以回去了,我要做些准备才走。我有快步甲,只需一日就可到达抚州。” 来者走后,他坐了下来。藏木教的老头们拿回来了那三样宝贝,现在一个个精神都很充沛,时不时跟他杠一下地界的事,让他有些头疼。 南梁的领土不小,偏偏灵韵教和藏木教两个教派都要聚集在江州这一块土地上。 两个教派低头不见抬头见,他成日心里硌得慌,天师呸了一声,迟早要把藏木教的地盘全占了,让那些老头消失在他的眼前。 不过还好不是挨着疯魔教,那狠女人疯疯癫癫,四个手下也个个不可理喻。疯魔教这群人曾经给他留下过心理阴影,他想起六年前的事情。 六年前,灵韵教在湘州举行解惑大会,名义是方便那些陷入痛苦的人们找他们倾诉。 在生活中谁都有解决不了的烦恼,湘州百姓久闻灵韵教的名头,人们非常热情,夹道欢迎他们的到来。一到湘州,他高兴坏了,这是赚钱和收获名声的好机会,准备这次大干一场。 在解惑大会开始的头几天,几乎每天都爆满,老百姓们准备了一堆待解决的烦恼,人们站得里三层外三层。 仅仅几天他们就赚得盆满钵满,他和手底下的弟子们忙得连水来不及喝。按这个样子,他们接下来的大半年可以不用忙了。 就在他盘算着每天赚的钱财时,他注意到一位不速之客。是疯魔教的掌门夜萤,他本来太忙碌,无暇顾及人群中的情况。 但她穿着一席大红长裙,又踩着一双发出“噔噔”响的木屐,在人群里相当惹人注目,他很难不注意到她。这里是疯魔教的地盘,只有疯魔教的人才会如此的风扬跋扈和狂妄。 夜萤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走了。 第七十七章 次日夜萤又来了,她在解惑大会的正对面摆了一个摊位,摊位旁有一个牌子写着“算命”,有一些人出于好奇围了过去,队伍看着稀稀疏疏的。 天师不知道她要干嘛,但络绎不绝、满怀烦恼的人们让他无暇顾及对面。等埋头忙了一早上,他终于有些空闲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对面,却惊讶地发现对面有不少人,不过数量远比不过他。 夜萤热情洋溢地跟一个又一个的百姓说说笑笑,不知道她说了什么,那些百姓离开的时候脸上都带着愉悦的笑容。 奇了怪,疯魔教的掌门还会算命,没有一个正经教派的人愿意学这种伎俩,天师感到稀奇和嫌弃。 第三天他发现他面前排队的人跟夜萤面前排队的人居然形成了一个五五开的局面,这意味着,本来该属于他的钱现在流到了疯魔教的口袋里。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天师觉得不妙,但他才不屑于看算卦那种江湖把戏,有点降低他的身份地位。对面愿意搞那种把戏,那是她们疯魔教不在意脸面,他不可能不在意,而且最关键的是他管不了百姓愿意去哪。 第四天,夜萤又大摇大摆地来了,天师发现了,她是准点在他对面摆摊。这次她还带着唐兴,两个人一左一右正对着他,摆了两个摊位。 对面的人更多了,自己这边排队的人在不断地减少,天师开始感到头疼。为什么偏偏选择在他的对面,这不就是变相的砸场子,岂有此理。 他实在忍不住跑去看对面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只见夜萤左手摇扇子,右手卜卦,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比他轻松惬意的多,她道:“你们不用着急,好好排队,谁要是插队我就不帮他算命了。” 排队的人们不仅不抱怨,反而还一个个乖乖地掏钱给夜萤。 轮到一个蹒跚老人,他走到夜萤面前,说:“大师你帮我看一下,我的儿孙太不孝顺了,我现在要靠别人救助才能活下来,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好日子?” 夜萤道:“你很快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天师和老人都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老人的神情里更多的是惊喜,问道:“大师,你怎么知道啊?” “因为我们疯魔教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老人家,你儿孙都住在哪啊?”夜萤正经地问道。 “就在街的东边,开包子铺的那家人,他们吃香喝辣可舒服了。而我却天天啃馒头,一周才吃得上一次肉,这不肖子孙唉,我当初为什么要生他们呢?”老人抱怨道。 “老人家您放心,您的儿孙以后一定会孝顺您的。”夜萤收了老人的钱,仅仅一个铜板。 天师扶额,一个铜板能赚什么钱,还浪费时间,这完全是亏本买卖啊,这么看疯魔教的掌门不仅疯还傻。 等老人家千谢万谢离开了,他忍不住道:“你们这个算命纯粹是糊弄人,你说他以后能被儿孙孝顺他就能被儿孙孝顺了?我才不信。” 人们惊讶地给天师让了些地方,他走到夜萤面前,指责道:“你们就是利用江湖迷信欺骗老人。” “哟,这不是灵韵教的天师嘛,稀客。”夜萤脸色变得冷淡下来,“我说那老人会被儿孙孝敬,他就会被儿孙孝敬,我没有欺骗他。” “你强行辩解,身为一教之主,怎么能说话如此没有根据。” “那你身为灵韵教的掌门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更没有掌门风范。”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火药味十足,人们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谁都不敢做声。 唐兴插嘴道:“吴天师你不晓得了吧。我们掌门没有欺骗老人的事实是建立在实际行动上,在那老人走后,将会有人去街东边找老人的儿孙,尽量以理服人,让他们去孝敬老人。” “如果他们不听理呢?” 唐兴从兜里拿出一粒糖丸,道:“这是我研制的糖丸,他们吃了这个,会乖乖孝敬老人的,不然一定会生不如死。”他皮笑肉不笑的,语调也平平无奇。 天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甚至有点发狂。疯魔教的人太疯狂了,为了抢他的生意,不惜手段,甚至愿意亲自手把手帮百姓解决困难。哪有一个教派这么闲,而且才赚那么一点钱,简直就是神经病。 “不过我这也有一些彩色糖丸,可使人愉快。有没有人不快乐,只要一颗彩色糖丸,吃了立刻就会快乐哟。” 唐兴朝大家挥舞着一粒用白色糖纸包裹的糖果,他随即把这粒糖果放到身旁的人手里。 那人吃了糖丸后,脸上立马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使得其他人立马纷纷举着手道:“我要快乐!”、“我要买一袋子。”他们全然忘却刚刚的事情,纷纷掏出钱放在唐兴面前。 “我们不卖一袋子哦,一人只能买到一颗,灵韵教帮你们解决不了的烦恼,只要来我们这,吃下这个立马变快乐。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唐兴招呼着。 天师脸色变得难看,疯魔教的家伙卖东西怎么还阴阳怪气他。 “吴天师的脸都快变绿了,要不要尝一颗彩色糖丸,快乐一下?”夜萤手里出现一块干净的白布,上面放着一颗彩色的糖丸,跟其他人吃的糖丸一模一样。 天师本来想转身就走,但不知道那天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问道:“我可以直接拿?”他太好奇这糖丸的效用真的有那么神奇。 “当然,我们很大方。”夜萤将糖丸给他。 天师迟疑地接过糖丸,回去后他吃下了糖丸,之后诡异的事情发生了,整整三天他都张不开嘴巴,这颗糖丸融化后黏性极强,他甚至怀疑其中含有胶水。 明明别人吃了都没事,他吃了嘴巴却被黏住,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夜萤动的手脚。 没法跟别人说,更不好意思去找疯魔教算账,毕竟是他自愿尝的。自此他决定永远不要跟疯魔教的人打交道。 思绪飘回来,放下教派的事情,他思虑了一会儿要怎么处理李吟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了。很快他就想好了办法,第二天就去了上饶。 抚州的街头巷尾忽然传着一个消息:“小景接近李吟是另有企图,她想嫁入李家,谋害他性命,再取得他家财。只是这一墓地被李吟发现了,才将她逐出府。”不知道源头在何处,但等宋驰和阿阮听到,这个消息已经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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