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将□□朝宋驰下身扫去,宋驰继续向后退去,并用剑封住了银枪的攻击。 “捉拿住你们,我们哥俩就可以回王家复命,谁知…后来我无脸面再在王家待下去,颠破流离至今,不怨你们冤谁?” “有人失败了会反思自己,有人失败了却只会怨天尤人。我懒得跟你理论,总之你要打,我就奉陪到底。” 宋驰不想跟柳平费口舌,他只想速战速决,赶紧跟阿阮离开这。在他看来,柳平只是个怨念深重的失败者,世上可太多这样的人了。 他展开飞鹏步法,朝柳平的左边探去,两人交手了一会儿,他发觉柳平的枪法和步法相比之前精进了许多。 甚至柳平精湛的□□法刚好可以跟灵巧的飞鹏步法的效果抵消,无论宋驰走得多快,柳平的□□转瞬即到。 所以宋驰发现自己用剑跟□□比,怎么比划都处于下风,因为剑发挥不出威力。但一比起内力,柳平则差远了,想着速战速决,他开始使用内力。 尽管知道使用内力很危险,宋驰还是小心地将这个炸弹拿了出来。 柳平只一瞬间,感觉对面的剑势像滔天洪水朝自己压来,压迫得他喘不过气。 更要命的是剑势割在脸上的感觉,像被刀子划过一样,不一会儿,他的脸上就出现了四、五条的血条印子,原本就脏兮兮的脸变得更昏暗了。 柳平使出了不怕死的劲头,顶着剑势继续向前,他□□朝前伸了一寸,脸上随即多一条血痕。 士兵们发现了这边的动静,马上兴奋地过来围观。不过引起他们阵阵惊呼的,不是柳平的脸上的血印,而是柳平的银枪上竟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细小划痕。 宋驰继续在剑上施加内力,积聚到一定程度后,他挥剑击向柳平的右肩,柳平举□□格挡宋驰的进攻,只一下子他的□□头被剑势磨平了,银枪“唰”地变成了一根银棍。 “好强的剑法,不知道这少年使的是哪门功夫?”小兵们兴奋地讨论了起来。 “真是少年英雄,要是请他加入我们,我们在对战梁军时岂不是赢大了。” 宋驰知道很多时候的夸赞是一些人的客气话而已,或者带有目的性,哪怕其中确实夹带一分真心,他心中依然不会产生波澜。 除非是真心实意的夸赞,没有人不爱听,没有人听了心里会没有波动。 当听到周围人热烈真切的夸赞,又看到不停投过来的赞赏眼神,宋驰居然产生了一丝飘飘然的感觉,原来被这么多人夸奖是这么的舒服。 以前在街头跟人比拼下三滥的功夫时,他从未有过这样的待遇。 人一得意忘形就容易出岔子。 “驰哥你要注意一点。”阿阮担心地提醒道,下一秒她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宋驰的身子轻轻地晃悠了一下。 柳平借机探出长棍,直指宋驰的心口,阿阮惊呼了起来。宋驰机灵地拔腿朝城墙门上跃去,柳平则提着长棍紧追不舍。 城墙上面的士兵看到二人一齐跃上城墙,不由齐刷刷叫道:“你们两个要干嘛?不会是外面混进来的奸细吧,快捉住他们!” 城墙上的士兵们匆匆忙忙掏出弓箭,瞄准二人,然而过了一会儿,他们发现根本瞄不准那飞檐走壁的两人。 底下的围观人群变得更兴奋了,还有人高声喝彩了起来。 只有阿阮在提心吊胆:“糟糕,这样下去,驰哥容易出岔子。”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柳平的追逐的过程中,手上也不停歇,他渐渐将银枪抹出了一个尖头。他加快了追赶的速度,拉进了与宋驰的距离,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的银□□向宋驰的后背中心。 宋驰轻松地飞跑着,全部的士兵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他忍不住想捉弄柳平,惩罚他绕弯,再消耗他的心气。 谁知宋驰眼前忽然一阵眩晕,身子不由自主往旁边倒去,他忽然感到右肩一阵刺痛,揪心的疼从心口传来。 他低头一看,是柳平的银枪径直刺穿了自己的右肩,血水瞬间从浸染透了衣服。 “驰哥!”阿阮的惊叫声从人群中传了过来。在底下一众惋惜的神情中,他看到了阿阮痛心焦急的神情,是真正的痛苦,他有些后悔自己玩大了。 “大意了。”宋驰自嘲道。他不在意自己这条命,但如果现在这情形让阿阮难受,他就会在意。 “你说什么?”柳平愣了一下,发现掌心变得灼热,再一摸,原来竟是银枪变得滚烫,他吃惊地看向宋驰。 宋驰不顾伤势,猛地转身扑向愣住的柳平,一把揪住他,内力运于手掌,朝柳平的面门重重击下。 上一刻,柳平还吃惊地张着嘴,下一刻,他就四分五裂,魂飞破散了。 被柳平溅了一身的血,加上紊乱的内力,宋驰紧绷着的精神再也撑不下去,他踉跄了一下,伸手想扶住什么,但什么也没有扶到,身子立刻歪向城墙外侧,朝地面坠落下去。 阿阮从人群中闪出来想接住宋驰,但当她揽住宋驰时却站不稳,眼见就要摔下,宋驰撑着翻身将她托住,两人才没摔下去。 “嘶!”宋驰的伤口被撕扯着更痛了,他瘫倒在地,衣服几乎被血水浸了个湿透。 “别慌,别乱动,我带你找大夫。”阿阮心疼道,她摸到宋驰的手时,惊道:“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宋驰费劲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内力紊乱了的原因。”他的脸上几乎失去了颜色。 阿阮转头向四周求助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医术好的大夫?救救我的朋友,不能让他继续失血,会很危险。” 周围人道:“现在非寻常时刻,这里只剩下看小病的庸医,良医早跑了,他的伤势太重,这样拖下去…唉,情况不妙啊。” “是啊,现在马上要跟朝廷打仗了,人人自危,这个时候还真不好找大夫。”人们叹息道。 宋驰已然昏了过去,阿阮眼中泛起了泪花,问道:“那方圆十里呢,不方圆百里,我也一定要找到大夫。” 她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打仗不是什么好事,之前以为不会影响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首当其冲遭罪的就是老百姓,无论是谁,都难逃一劫。 有人见她楚楚可怜,好心道:“姑娘你别着急,方圆十里内肯定有,你往东边走七八里路,那有一个口碑还不错的大夫,叫李算。不过也不知道现这种时候,他有没有离开,如果你愿意赌一把…” 他话音未落,阿阮已经抱着宋驰跃上附近的一辆马车,“我赌,多谢你!” “诶诶!我的马车!”另一人叫了起来,急忙朝自己马车奔去。 “给你,不用找了。”阿阮从空中丢出一块银元宝。那人接下元宝后停住了脚步,这钱够他买十辆又大又新的马车了。 “你们是什么人,杀了人就想走,没那么容易。” 守城的士兵们反应过来,准备阻拦马车。 阿阮毫不犹豫地架着马车冲向城门口,并喊道:“你们放我们出去,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若当误了我救人,你们都活不了。” 现在谁阻拦她救人,她就跟谁急眼。 士兵们被她这股劲头震住了,大部分人都犹豫着要不要阻止,但有几个却不依不挠地站在马车正前方,举着弓箭对准阿阮。 是你们太不识趣,不怪我,阿阮扯下手串,将一颗珠子朝对面弹射出去。 一个士兵被击中倒地,他骂骂咧咧地爬了起来,发现击中他的这颗珠子已经碎了,他捏着碎珠子,怀疑道:“我脑门有这么硬吗?” 但话音未落,他和周边的几个士兵一齐面露窒息之色,随即惨叫着倒地而亡。其他士兵大惊失色,连忙围过去看是怎么回事。 阿阮快速地驾着马车从他们的空隙间掠过,经过时她紧紧捂住了口鼻。 等过了城门,看到这群人还傻乎乎地围着,她远远提醒道:“你们最好别靠近他们。” 士兵们还不明就里,不过很快他们就知道了——凡是凑过去的人全被毒气毒死了。 第九十二章 阿阮将宋驰身上的被子搭好,注视着他双目紧闭,毫无血色的脸,她出去帮他倒了一杯水,宋驰已经昏睡了五天六夜。 五天前,她顺利地找到了大夫李算,他正要收拾包袱逃走,架不住被她央求着变得稍稍有些心软。 阿阮又给了他全身的家当,大夫忍不住有些心动,但他又害怕再不走就走不了。阿阮最后说眼下他要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之他要是见死不救,就等于杀人,说得李算只好同意留下来治疗宋驰。 宋驰流了一路的血,送到时已经身体冰凉,阿阮差点以为他救不回来了。 李算探了一下他的鼻息,表示他还有救,不过最致命的其实不是宋驰的外伤,而是他的内伤。 阿阮担忧这内外双重伤害会不会使拯救变得棘手。 可李算却说:“得亏他流了一路的血,我把了他的脉搏,发现他原先体内极其燥热,经过放了血,现在他体内反而平复下来了。他的内伤远比受的外伤更严重,现在却因为外伤大大缓解了内伤,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了。” “也就是说,他有救?太好了!” 李算吞吞吐吐道:“也不好说…看造化。” “生死的事情怎么能看造化,你必须得救活他。”阿阮的心在颤抖,差点哭了出来。 “可…老夫的医术有限,我只能尽力而为。不过你放心,他多半不会有事。” “你怎么确定?” “我看他相貌堂堂,是有福的样子,不会有事的。生死有命,不必忧虑。”李算悠悠道,看到阿阮脸色不妙,他赶紧道:“我要去找药了,现在非寻常时刻,找药材得花我许多功夫。” 阿阮哭笑不得,难以想象,这已经是这一带最好的大夫了。看来只能生死有命,全靠祈福了。 她把茶杯放到宋驰身边,觉得自己的心思很奇妙,明明早就知道他随时可能因为内力紊乱死掉,她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得可以坦然面对了。 但当他受伤时,她却觉得天塌了一般,完全无法接受。 不过有李算给宋驰每天都换药,他的伤势已经止住了,不再有大出血,但他人却依然处于昏睡状态。李算说是因为受了严重的内伤,他可以试着医治他。 于是阿阮跟着李算一起上山采药,她问他准备怎么医治驰哥,但总是被糊弄过去,李算说着说着就聊起了卜卦算命,并且说得津津乐道,比聊起医术时健谈多了。 阿阮心想完蛋了,这哪里是一个大夫,分明是个转行的算命先生,说好听点是个江湖郎中,说不好听点是个江湖骗子。 李算也不在意她怎么想,天天早起贪黑地采集草药,煎熬后让阿阮帮宋驰服喂。过了一两天,宋驰的脉搏变得正常,不再薄弱。 阿阮兴致勃勃地询问李算,这样是不是就能驰哥恢复过来,李算却又开始支支吾吾,搞烧香拜佛、占卜算命那一套把戏,还反复跟她强调:“生死有命,不要强求。”把阿阮整得无可奈何。 这个大夫真不靠谱,而且李算还为了风水,偷偷将宋驰躺的方向调了个头。 “他受着重伤呢,你还挪动他?!”阿阮发现后气得想教训他,李算又抱头解释只是为了让宋驰快点好,并无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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