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二人,忽然掩唇偏了下头。 打了个哈欠。 萧绝余光扫到她的小动作,唇角微微上翘,差点笑了出来。 太后抬头正好 瞧见萧绝看青衣的神情,声音顿时沉了下去:“长公主,方才皇后说你那夜也在春秋亭,你夜半不在殿内好好呆着,去那里做什么?” “我思念亡母,便去那里转了转,有何不可?” “放肆!这就是你同哀家说话的态度?” 听青衣提起‘亡母’二字,太后脸色唰的又阴沉了一个度,满眼厌恶之色,甚至于看青衣的眼中都多了几分恨意。 “陛下早有严令,不许再提先皇后,你的母后只有一人!”太后怒斥道:“到底是没有从小养在宫里,言行举止粗鄙至极,她回宫都一年了,到底是谁教她的规矩!” “母后息怒。”杜皇后连忙开口,表面求情,眼中却不乏幸灾乐祸之色,这楚青衣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难道不知,太后对她那死鬼母后是有多么厌恶?竟还敢当面提及?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露,依旧佯装着关切:“公主你快向太后认错,本宫知道在你心中,我永远比不上你的生母,可这么多年本宫是真将你当作自己的女儿在看待啊。” 听着这话,青衣才懒洋洋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正妻不死尔等终归是妾,继室终归是继室。” 杜 皇后一张脸顷刻变得无比难看。 “混账!”太后大怒不已,“孽女!简直就是个孽女!当初陛下下旨把你召回皇宫,哀家就该极力阻止!” “就你这般德行,如何能配的上摄政王,你们的婚约倒不如就此作罢!” 青衣一听这话,眼睛却是亮了。 哟喂,这老太婆哔哔叨了大半天,就这话最中听。 “好啊!” “不可。”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话却截然相反。 太后和杜皇后都怔了一下。 这句“不可”竟是萧绝嘴里说出来的? “摄政王?”太后诧异的看向萧绝,不是说他此番回王都就是为了拒婚吗?怎么现在又不同意了。 “太后见谅。”萧绝神色平静,眸光却深邃难测,叫人猜不透他心中的真实想法,“此婚约乃陛下所赐,纵要作罢,也得等陛下醒来由他收回成命才可。萧某虽不才,但婚姻大事也由不得这般儿戏!” 他分明是淡淡说着,但声音落于人耳畔却似重鼓敲击,层层朝人心头压迫而去。 太后神色微凛,眸光暗了下来,沉吟了好一会儿,才道:“这点是哀家考虑不周,婚约之事容后再议。但长公主德行不端,有事涉命案,她必须……” “ 那夜长公主是与臣在一起。” 萧绝语不惊人死不休。 殿内气氛越发变得诡异起来,青衣懒洋洋的扫了他一眼,唇角微微勾起几许弧度。 杜皇后呼吸有一刹紊乱,目不转睛的盯着萧绝:“摄政王,那夜你分明是与太子在一起,无人可以证明你见过长公主啊!” “皇后也说了,那夜春秋亭附近还有太子殿下。他可以证明,臣见过长公主,只是后面春秋亭那边出事,长公主她提前离去罢了,故才没有随臣与太子一起露面。” 杜皇后闻言,心里大为不甘,面上佯装疑惑追问道:“那就怪了,昨夜摄政王命人将王顺押至刑部,称他有灭口之嫌,话中直指长公主与明月之死有关,怎现在又极力将她撇清干系呢?” “皇后怕是消息有误,错会了臣的意思。臣昨夜说的是,长公主也在案发现场目睹了过程,可从未说过她与杜明月之死有关系。”萧绝漫不经心道。 “荒谬!”杜皇后声音一扬,转眼又变回先前那副端庄模样,只是声音要阴沉了许多:“若照摄政王所说,你和太子先前一直与她在一起,那岂非你们也目睹了过程?既看到了案发经过,那还需要调查什么?一 句自杀,便将此事搪塞了过去,摄政王不觉自己的话前后矛盾吗?” 杜皇后刚说完,青衣便“噗……”的一声,掩唇笑了起来,眸中满是讥诮。 “长公主笑什么?”杜皇后偏头看向她,神色不愉。 青衣见她翻来覆去的变脸,心道这女人装模作样的也不嫌累。伸手冲身旁一指,“脑子不好使便罢,耳朵也不灵光。这男人几时提过‘自杀’二字,他只说了并非凶杀,那么也很有可能是毒杀,又或者一不小心太过忘情,失足溺死了也是有可能的。” 话到此次,杜皇后脸色明显有些绷不住了。 “够了够了。”太后听了半天,亦是不耐烦,看向萧绝:“摄政王,此事关系前朝,牵连后宫。你如此偏私如何能服众,依哀家看,既然长公主与此事有关,那便将她交于哀家审理,你只需顾好前朝便可。” 此话一出,杜皇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青衣眸光幽幽一动,仍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模样,只是眉眼处更多了几许嘲讽。 “摄政王,你意下如何?”太后见萧绝半晌没有回复,略有些不耐的看向他。 “不如何。”萧绝双手背负在后,“本王既说了她没罪,便是没罪。”
第21章 小的不想当太监 “你……大胆!”太后脸色勃然大变,“萧绝你是真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臣不敢。” 又是万年不变的三字回复,但他真不敢吗? 他只是波澜不惊的立在殿内,却似一个能将一切吞没的黑洞,轻描淡写的一言一语便足以给人无尽的压迫力。 他是炎朝战神。 他是摄政王萧绝。 天子之下第二人,手掌军机大权,坐拥数万雄兵。 他说‘不敢’,也就说说而已,可若有朝一日,他真说起‘敢’来,那事情便不一般了。 太后也回过神来,看他的眼神里满是忌惮。 杜皇后趁机添油加醋道:“摄政王此举太过狂妄,就不怕满朝文武不服吗?” 萧绝睥睨扫了她一眼,淡淡道:“那臣敢问皇后一句,那夜事发臣也在现场,是不是要将臣与长公主一同论罪?” 杜皇后一时语塞,沉默了两息,不甘心的回问道:“那本宫倒要问问,那夜摄政王与长公主究竟在春秋亭看到了什么?真相又是如何?” 这回萧绝却是没说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青衣。 显然颠倒黑白这种事儿,某人更擅长。 青衣眨了眨眼,张口就来:“继后既非要追问,那本公主说说也无妨,反正真说 道起来,丢的也不是我千秋殿的脸。” 这话一出,杜皇后心里一咯噔。 “你那侄儿是个什么货色,难道你这做姑母的不清楚?他仗着自己是丞相之子,又有个皇后姑母,几次三番到本公主这千秋殿来骚扰,更与那芍药眉来眼去。”青衣满脸鄙夷,说着又轻蔑的扫了杜皇后一眼,“说起来,这芍药也是继后你当初指派到千秋殿来的吧,好一段棒打鸳鸯啊,你若早早将她赐给你那草包侄儿,兴许两人现在也还好好活着不是?” “你……你胡说!”杜皇后勃然变色,杜明月当初分明是奉命来千秋殿接近她的,怎会和芍药有染,纵使两人真有眉来眼去,也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 “本公主胡说?那你倒是说说,他杜明月三天两头来我千秋殿做什么?”青衣嘲讽的盯着她:“本公主再问你,他一外男,谁给他的权利与胆量自由出入于后宫的?” 杜皇后哑口无言,现在杜明月已死,现在的情况倒让她有些百口莫辩了。若非说杜明月当初是和楚青衣私相授受,那她这皇后也要担上个明知故犯,纵容子侄惑乱宫闱的罪名。 更别说现在萧绝摆明了与青衣是站在一头的! 她要 是争辩,那不是给对方借口攻击自己吗? 杜皇后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青衣得理不饶人,美目里讥诮不减,慵懒道:“那夜杜明月与芍药在春秋亭私会,两人瓜田李下欲行龌龊之事,双双跳入湖中作乐,之后便莫名没了动静。” “那你们就眼睁睁看着?” 青衣甩了她一个白眼,神色极近轻蔑,“本公主可没有窥的癖好,他们待过的地儿本公主都嫌脏,自是摆驾回宫了。” “这不可能。”杜皇后紧咬红唇,“明月他绝不会干如此下流龌龊之事,长公主,你说这话有证据吗?” “两人都抱在一起死了,还要什么证据?横竖本公主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那还废话个什么劲儿。”青衣一脸不耐烦,“惑乱宫闱的是你的侄儿,他杜明月此番就是不死,也该被处以极刑,你这当皇后的难道就没有罪责了?他有此胆量难道不是你这姑母纵容的?” “太后觉得,我这话说的有没有道理?” 杜皇后一下变得紧张起来,太后坐在主位上,脸色阴晴不定。她忽然闭上眼,露出疲惫之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哀家乏了,先回宫歇息了。”太后说着起身便往外走 ,只是在途经青衣身旁时停了一下,目光阴沉的在她脸上转了几圈,说了句:“过去是哀家走了眼,你与你那母妃倒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青衣面无表情的睨向她:“老眼昏花,正常。” 太后脸上肌肉猛颤,阴恻恻的笑了一声,才在一众宫人的拥簇下离开了。 太后这一走,杜皇后倒有点孤立无援的样子。她面色沉了下来,冷冰冰的看着萧绝青衣二人,“长公主牙尖嘴利驳,但愿摄政王到了前朝也能似她这般‘说服’的了文武百官。” 杜皇后这一走,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青衣打了个哈欠,睨向身旁的男人。毫不留情的下起逐客令,“你还不滚?” 萧绝失笑的看向她,对她这种过河拆桥的举动似有不满,眉梢微挑道,“没心没肺的小妮子,刚利用完便扔了?” 青衣嗤了一声,“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又不是本宫求着你。” 萧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继后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现今你又开罪了太后,日后在宫中自己小心一点。” 青衣不耐的摆了摆手,又是一个哈欠。 “若有解决不了之事,你可以来求本王。”萧绝走到门口,回头又加了一句。 “求你?”青衣轻蔑的一撇嘴,直接扬声道:“关门,放狗!” 萧绝看着她那副嚣张的小模样,非但不怒,反而朗声笑了起来。 桃香和淡雪都是一脸局促,她们刚刚在殿外已经被自家公主的各种‘豪言壮语’给吓得快甚至混乱了。 她真的是怼天怼地各种怼啊,怼了摄政王不说,面对皇后与太后那也是各种面不改色,怼人的话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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