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轻笑,没有错过她的吃惊和欲闪躲的小动作,目光从情乱变为怜爱。 “看到没有?在夫君的面前,就算没有衣服也没人会伤害你。” 被戳穿秘密的傻奴紧张地抿起了唇,小心翼翼地瞅着他。 眼前的男人微微笑着,他笑起来特别好看,瞳仁是幽深的黑色,而眉毛是毛茸茸的,有点像青楼姑娘们养的那只肥美的大黑猫的样子…… 他现在知道了她的秘密,他会伤害自己吗?猫咪都有着尖利的爪牙。 她像是一条没水的鱼,失去了水的保护,只能任人宰割。 她更怕,被端走水的鱼会被彻底厌弃,再也回不到自己的家了。 鼻尖相触,那股香甜的味道更加扑朔迷离,李远山问:“还怕吗?” 傻奴抓着自己的衣领,怯懦的眼睛里闪动着什么。 李远山翻身而下,躺在一侧,傻奴瞬间就把手摸到了脚跟处,却被他按住了手。 “就这样睡,没人会伤害你。”他实在困倦,按着自己眉心道:“乖一点。” 傻奴还是想弄自己的裤子,李远山忽然睁开了眼,不由得失望,“你不信我?这里不是青楼,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人,这里是将军府,是你的家!” 家……家…… 傻奴张了张嘴,低声说:“裤子在那里,睡不着……想脱下……” 李远山一哽,掀开了被子,气势荡然无存。 “相公帮你。” 他又看到了那双娇足。 西南的女子热情奔放,喜爱跳一种赤足舞,军队每次赢一场仗,他都会请舞女来庆祝,他看过不少女人的脚,和轻薄衣服下朦胧的曲线。 但他从没觉得女人的脚可以这么好看过。 也从没觉得女人的皮肤可以这么金贵,舍不得给她穿除锦缎之外的任何布料,生怕那些不够软绵的料子会划伤她的肌肤。 李远山的视线勉强从她的脚上移开,回到她的脸上。 她的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人也呆呆的,他给她掖好被子,安抚着她,“别怕。” 他觉得傻奴只是一个单纯的孩子,底色纯白,等待人的谱写,而这根沉甸甸的笔,从她娘亲那里交到了他的手中。 * 李远山终究还是没睡好,他刚合眼没多久,白蕊就哭哭啼啼地来找他谢罪。 “爷,是妾身管家不利,伤到了夫人,还请爷责罚。” 白蕊跪在地上,李远山掐着眉心,脸色铁青。 “此事与你无干,打发了便是,你先回去。” 白蕊还想说点什么,困乏的李远山直接打断了她,“我很快又要出征,家里一切拜托你了。” 白蕊顿了下,“出征?” 她未曾听说过西南又有什么动静,怎么将军会提前说要走? 作者有话说: 其实他们已经有点进度了。 (作者的公公病了,特别严重特别突然……这几天在陪护,没时间回复大家评论了,对不起啊大家,仅有的小时间都用来手机码字惹,谢谢大家支持)
第12章 家书 白蕊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自己的堂妹白芷。 她语带犹豫,支支吾吾难以说出口。 李远山的头更疼了,他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就指望今天趁傻奴乖,多睡一会,“有话就说,你我不必见外。” “是……爷,老家不太平,堂妹来京城投奔我了……”白蕊看着李远山的脸色,见他果然锁起了眉头,叹了口气,“妾身知道了,确实她的身份有些麻烦,那就先让她住在客栈里吧。” 李远山不露声色地移开了目光。 白蕊老家正是他下面会去平战的地方,她表妹流离失所多少和他有点原因,而且……既是白家人,便算他的恩人。 “你可安排到府里,别让母亲知道担心,其他的随意。”李远山合上沉重的房门,白蕊凄哀怃然的眼神透过缝隙,逐渐被他拒之门外。 这些年,白蕊的心思他不是不懂,只是无法回应。 不仅仅是救命之恩,他亏欠白蕊的太多太多了。 傻奴睁着眼睛在看他,李远山快走两步,笑着钻进被窝中,傻奴稍微迟疑地靠近他,干净的目光一直在他疲惫的脸上游离。 他身上凉飕飕的,傻奴把脚挤进他的小腿中间,暖热他那处的全部皮肤。 她刚来将军府时头发枯黄干燥,而如今这头长发已经丝滑如缎,细细密密地披在了她的身上,李远山拨开一点发丝,摸着她的耳垂。 她的耳朵又小又白,耳骨也软得不可思议,他的手指触及了她的耳朵眼,哪怕是最小的小拇指也无法深入半分。 就像她的心眼,也是那么大点。 真当他看不出来,每次白蕊来她就不高兴? 李远山失笑,没料到自己在这么一会的功夫就想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他正色道:“母亲近日身体不好,你没事不要过去,当心被渡了风寒,她那边自有下人妥善照顾,轮不到你着急,知道了吗?” 傻奴点头。 “我很快回来,最多两个月……” 傻奴眨着眼,李远山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他彻底睡着了。 ——你我不必见外。 他没有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语气轻柔的、饱含情绪的。 他更多的是对自己命令,告诉自己该如何去做,还有嫌弃的口吻。 暗沉的红木桌上摆着一个华丽得不和谐的琉璃窄口瓶,里面插着一束即将枯萎的迎春花,那是百合上次换上去的,但是百合不见了…… 花也没人换了。 青楼里的姐姐经常会消失,傻奴听说,有的是嫁人了,有的是生病了,娘是不许她好奇这些人去了哪里的。 那百合呢? 他说,这里是她的家…… * 当天下午,李远山被宫里的太监叫起来,匆匆起了床。 深紫色的官袍紧紧包裹着他强壮成熟的身体,玉冠将他的黑发全部束起,簪子平插在内,温润的和田玉却无损他凌厉的气势。 每次他要进宫时就像变了一个人,变得更为冷煞肃杀,像一头野心勃勃的黑豹,短暂的蛰伏只是为了更好地捕猎。 他穿好靴子,斜斜看着出神的傻奴,不由好笑,“看什么呢?” 傻奴指了指他的足。 李远山经常让她站在他的脚上,带着她下床如厕,这样她就不用穿鞋了。 他的脚比她大上好多,就算全放上去也会空出一大块;也更坚硬,踩上去就像踩着一块硬邦邦的石头,却兼具灼人的温度。 李远山心神微动,声音哑了下去,“靠过来。” 傻奴爬了过去,他看见她的曲线在一摇一晃,偏她双眼比刚出生的奶狗还纯真…… 他咽了口口水,双指掐上她的脸颊,热气扑在她的鼻息,警告道:“我回来的时候,你必须小解过两次以上,知道了吗?” 傻奴垂下眼帘,每一根睫毛都在勾动着他的耐心,他在她唇上狠狠擦了一下,压抑着呼吸道:“罢了,等我回来把你。” 傻奴在房间里坐了一下午,中途管家来过,她鼓足了勇气才问出百合去了哪里,管家很慈祥,像老太太那么慈祥地对她说,百合没事,就是去学规矩了,以后能更好地服侍她,是好事情。 傻奴放了心。 她甜滋滋地笑,相公说的没错,这里真的是她的家,她可以尽管打听她在意的人的下落,不会有人斥责她。 李远山在半夜回来,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要出发了,宅门外许多整装待发的人在等着他,马匹发出不耐的鸣叫,铁蹄在地上踩出一道道焦急的声音。 他把傻奴叫起来,塞给她一袋子糖,“我要走了,你乖一点,等我回来。” 这是傻奴第一次看到他穿铠甲的样子,铜色的铠甲把他的脸包住了一半,只露出一双犀利的眼,和挺直的鼻,那些甲片如同有生命一般,随着他的呼吸而一起一落,坚实而富有张力。 他身上带着晨露的味道,冷冽清淡,傻奴顾不得他指尖的寒意,拽住了他。 女孩澄澈的眼眸比什么都动人,李远山在她面前败得溃不成军,隔着冰冷的盔甲也要抱住她,扯下面甲,轻吻着她的发顶。 他从未留恋过什么,傻奴是他此生第一个不想离开的人。 外头催他的人来了一波又一波,他终于松开了她,“糖,每天一粒,吃完了我就回来。” 他要走了。 李远山的眸色一深,像抱婴孩一般把她抱了起来,深深地吻她,他的铠甲是那么坚硬,以至于硌红了她的大腿和手肘。 “等我。” 傻奴的脚落了地,急急地说:“带上我……” 她可以为人挡灾。 “爷,苏将军在催您了。”管家站在外头,撑着雨伞。 天公好不作美,偏偏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爷这一路该有多难行…… 李远山摸了摸傻奴的脸,“你不能去。” 她是他的正妻,皇帝不可能让正妻跟他一同出征,这是一种不成文的契约。 傻奴还光着脚,天空一声惊雷,雨下得更大了,她只看见李远山伟岸的背影逐渐被烟雨模糊,最后消失了。 她心中隐有不安,但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摸着潮湿的门框,望向阴沉沉的天空。 轰隆隆—— 狂风吹散垂柳上新发的芽包,落了满地。 * 傻奴的房里来了一个新丫鬟,叫红霜。 管家带着红霜来的时候,傻奴正在喝药,自从李远山走后,她就病倒了,是风寒,连躺了三日都不见好。 老夫人心疼极了,但她自己也病着,无力照顾傻奴,只能让管家多费心。 管家左右为难,爷走的时候可是吩咐过的,要让夫人自己学着做事,不能什么都依赖老夫人,否则夫人将永远离不得人。 “夫人,这是红霜,是我新买来的丫头,人勤快,还会写字。”管家笑眯眯的,“这是爷临行前特地吩咐的,怕您无聊,找个读过书的丫头教您学字,也可以打发点时间了。” 傻奴被药苦得皱脸,管家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管家没有一点不快,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傻奴,“夫人,爷来信啦!” 傻奴愣了一下,拆开一看,除了李远山三个字,她什么也不认识。 管家的笑脸越来越大,“以前爷的家书最多三个月一封,现在真是有空就写……要我给您念念吗?” 傻奴小脸惨白,但眼睛很亮,点了点头。 “他说一切安好。”就四个字,且龙飞凤舞,纸张上有着被雨水沾湿的痕迹,可以看出李远山是如何在紧锣密鼓的路程中挤出时间来写信。 又过了半个多月,李远山的家信又送了过来,这次写了满满一张。 管家乐开了花,“爷说路上好多士兵都因为淋雨而得了风寒,连一向健康的苏将军都不免小病一场,只有爷没事。爷还问您,有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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