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有一双眼睛,一天十二个时辰一样,看着自己,那里能舒服。 但是谈曼却硬着嗓子:“这是正常的,您这个身份,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才奇怪。” 眼见谈曼还要继续说。 呦呦直接堵过去。 “别说了,要杀便杀,又不是我疼。你用她逼我做甚?要解药?又不是不给你,一月一枚,等着吧。” 身锢枷锁,是人都不悦。 也不想想,她谈曼好歹是南息最大的暗探,手上把握了多少辰王想要,需要的东西。 却用这玩意捆绑着她,一点以德服人的样子都没有。 谈曼天生犟筋,越是这样,她越无法交心,对呦呦抵触的厉害。 她细想了想,这也怪自己,偏巧知道了曲是欢与南息国君那等秘事,不然她怎会觉得头颅挂在腰上?时刻都会掉一般。 自从知道这件事情,谈曼觉得南息暗探身份被暴露都比这件事来的简单顺心。 那日起,她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谈曼此时语气有些无奈。 “我知道了那样的事情,主子不保我,一句话我便能死无全尸,不需用毒的……” 呦呦摇摇头。 “我用毒,和你衷心不衷心无关。我是想要掌柜得给的名单是真的!我觉得他似乎看你的眼神有些亲昵,你说为了你,他敢弄什么小手段吗?” 这话说的谈曼心里一惊。 这样的事,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她,才去天兴酒楼两次就看出来? 谈曼小心翼翼的打量了呦呦一眼。 抿了抿嘴,不好再说什么,再说也是枉然。 她打的这个主意,必定不会给了。 呦呦出声安慰道。 “十日后,回了广陵不就好了……急什么。水含真的,你爱杀便杀,与我无干。” 说着她放下茶杯,朝着床上走去,刚才在甲板上晕晕乎乎的要吐,出了一身汗,汗涔涔的。 才走了两步,谈曼的声音在她身后起。 “主子可知道水含以为我会对你不利,说了些什么吗?她想尽办法大叫,求饶――我手底下的人没有分寸,将她的下颚都卸掉了,还想着通风报信,只为了救主子。这样的人,主子也让她死?岂不可惜?” 呦呦步子稍微有些一慢,走到床边,坐下。 看着谈曼的目光变了些,有点凉意。 “她身死救主,难道不该?这样的奴才天下多的去了,我需要为了一个奴婢耽误来南息的大计?况且你的职责就是将名单给我,辅助我在南息成事。 你还搞出这些事儿,我都没怪你,你怎么还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看我年纪小好欺?” 然后嘲笑一般,笑了一声。 谈曼脸色变了变。 那名单都是东唐的人,都是人命。 这位主儿的来历她也略知一二。 对着陛下与曲贵妃叫喊起来,从无尊意,都是直呼其名,她哪里放心将东唐的人命交托给与陛下有异心的人? 呦呦知道她是为了什么,所以一直没多说什么,只是现在看来真是有些僭越放肆。 谈曼也没接话,粗略的行了个礼,走了。 好没规矩。 呦呦也不揽着,也不责怪。 她是南息暗探的头,在乎手下生死,是个好头儿。 呦呦刚躺下,蒋木就来了。 眉间还蹙着。 进来第一句就是问。 “水含怎么了?” 呦呦躺着,侧目看过去。 慵懒地回答:“奥,没事,我惹她了……我发现你钓鱼,钓的挺快。” 这话蒋木不知道怎么作答。 钓鱼其实他不会,他只会看书。 只是当年她来的第一次国宴,知道她爱吃鱼之后就练了一段时间,想着以后会不会有机会亲自钓给她一条食一食。 见蒋木不知怎的突然不说话了,呦呦还挑了一下眉间。 这是什么很难回答的问题吗? 呦呦看过去,有些不解。 蒋木连忙换了话题。 “其实你刚才可以不用替我辩白,我反倒有法子能将上一军。” 呦呦挑着眉角,蹙着眉头。 “我替不替你辩白,你不都能反击吗?怎么没有动手?” 蒋木自顾自的坐下,倒了一杯茶,换了一只新盏子,将呦呦用过的,仔细好生的放回茶盘里。 还冲洗了一番。 “因为陛下。他今日突然发怒,是王御医要行刺你时,我都没有看到陛下是怎么下船楼的。” 怎么捏住王御医脖子的。 呦呦依旧不解。 “那你还是可以反击阿。” 蒋木摇摇头。 “还好我没有出手。今日时机不对,陛下情绪不对,场合不对,不能贸然动手。” 心里却道:还好你又到我身边,护了我一次…… 蒋木也不敢过于炙热的看着她,怕距离越来越远。 此时只是抵着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以作掩饰。 呦呦脑袋一歪。 时机是不对,今日船上皇亲贵胄太多,陛下不能对储君过于严厉,所以有错也要按着。 但是祭海一事,圣眷正浓五殿下都不敢出来说一句辩白,看来事儿也不小。 要是蒋木引导太子身上,这么大的事儿,只要不是直接换了储君,这事贺嘉佑就必须想法子掩盖起来,那就要找其它的替罪羔羊。 事由谁起,由谁结束最为合适。 此时呦呦想起,突然汗意涔涔。 还好他没动手,不然,自己送了自己…… 施幼南太厉害,这事不光抓不到他们,且将蒋木冤枉的深。 更厉害的是,抓到了他们,那便是蒋木的催命符。 呦呦阴测的眼神突起。 这个家伙留着,当真是不行―― 突然问了句:“你可有法子杀了施幼南?”蒋木突然也阴测测的回看着呦呦,只见鎏金纱帐子旁边吊着一个小脑袋。 满脸漠然,但是眼中死气较重,杀气腾腾的有些扎眼。 蒋木看了一会,也没点头,也没摇头。 许久,许久。 口吻淡到不可闻。 “可以,就是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呦呦听着,突然直起身。 唇边笑起。 “看来,你想好了……” 蒋木没说话,只是捧着茶。杯子里的茶水晃晃荡荡得散开一圈又一圈。 倏尔,蒋木回神一般。 抬起头,声音与谈及施幼南的声音完全不一样。 朗声问道:“你方才那般急躁的找我是作什么?” 呦呦想着贺拂明说的那句话,说他此次涉险,贺拂明只能尽力保他…… 只能尽力―― 想了想,目光百转千回的在蒋木身上扫了好几眼,然后倒下去,摇摇头,身子跟着晃动。 声音有些哑。 “没事,只是找你同你说贺拂明腿的事儿。” 蒋木是不是也看两眼呦呦,自然觉得她的眼光有些不对,却也不深问,如今情势不方便牵连过多。 呦呦是个不容易放下的姑娘,如若再被记在心里了,怕是越发的难忘了。 蒋木见呦呦扯了其它,自然也随之转着话题。 “毕生可赶上了?” 蒋木问道。毕竟她一直在,那肯定是知道的。 今日每个人都要首钓,贺拂明腿重伤未愈,还严重着,贺嘉佑特令让他在回广陵前首钓即可,没有强制让他今日一定要去到甲板上。 不然,还真找不到一个好时机治腿。 虽然说夜里警惕稍微轻一些,但是太黑,海上又漂浮不定,终归是险了些。 这样腿伤,再不医治,怕真是…… 呦呦被子用脚一勾一甩,足下那头的被子就掉在呦呦胸口这,绉唧唧一团,两只腿胡乱踢了一气,被子在平整的盖在身上。 蒋木看到这里,不免又皱着眉头。 “你就不能斯文些?尽像是悍匪下山一样。” 呦呦哪理他。 哼了一声。 “毕生到了,赶的急。他有什么来头?” 呦呦慢慢的发现贺拂明身边真是人才济济,各有绝学,在他身边环伺。 蒋木杯子拿在手上,不知怎的突然从手中滑落,跌在桌子上,茶水四溅,湿了蒋木半服袖子。 呦呦见次,心中愈发的顿豁,这毕生怎么了吗? 蒋木知道呦呦的使命后,下定决心要帮她之后,便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时,她就等着蒋木说与她听。 蒋木见状自己失态,镇定摆了摆袖子,也不强装。 突然发声,却觉着嗓子哑了,跟哑炮仗一样。 只得先清清嗓子。 “你来南息那年夏至,入了禁,他替我去找你讨要解药,里头有次,被人多加了一味药,我几近死过去,是他去求的毕生。 毕生你没听过,医圣你总多多少少听过,他是医圣得了真传的弟子。 大师级别的人,性子多少有些乖戾难测,为了救我,贺拂明以身试药,给他当了近一年的药童子,没扒十层皮,也有七八层。有些骨头是断了续,续了断。” 呦呦噤声,只是默默转过身子,半张脸塞在被子,看着蒋木。 “就多加了一位药,害的我们两人都在鬼门关里走了个来回。” 呦呦口在棉花被里。 “那为什么不找我重新要?” 蒋木一脸带着些许自责,颓然的嗓子继续说到。 “找了也无用,那一味药加的就是蒋温从毕生手里重金求来的,找你都晚……” 呦呦听着这里,指尖捏着被子都有些哆嗦。 蒋温―― 呦呦嘴里空念着这个名字。 到是忘了,蒋家还有个这样的人在。有个时时刻刻欺压蒋木的人。 把着人家的娘亲,蒋木便是被捏住七寸的蛇。 再毒,也无济于事,行起事来束手束脚。 “我看毕生对贺拂明挺敬重的样子……” 不该对个‘药童’这样吧…… 蒋木点头。 “这个毕生是个孤儿,医圣捡的。贺拂明帮她寻着了亲娘,花了五年时间。” 呦呦心里喟叹一句,真是耐得住心。 按说是六年前受了一年的罪,还有心情替人家找娘亲招揽,一寻就是五年,也是目光长远…… 身边有位名医,是好。 不易出错。 贺拂明身份低,想翻天,招揽人是必须的。 钱财羞涩,便只能出十全的心意去打动人,这样的法子一般耗时耗力巨大,但是成效却是最好。 “那毕生下毒,可能毒死施幼南?” 蒋木笑了一声。 “施幼南常年病体,身边会少的了名医傍身嘛?” 这话就是绝了用毒。 呦呦却不死心,继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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