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家最近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魏津的女婿,丞相手下的王侍郎一家在晏落家嫁女儿那日夜里,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无一幸存! 最小的便是一位四岁的稚儿,死在了王侍郎与她夫人怀中,三人相拥而亡,孩子架在中间。 魏津大人前去认尸都扒不开三人,死状当是惨烈至极。直接因病告假了三日。 还有近日广陵新的谈资,那可真是压都压不住,蹿入了广陵所以人耳中。 那便是晏家的嫡长女嫁给焦家小侯爷,谁曾想她这才有孕,立马被焦家人给丢回了娘家。 依着七处淫佚、不事舅姑给休了。 晏落至今半年未有下落,故而晏家与陛下都还在倾力相寻。 尤其是晏家,不然的话,就连陛下这些最后的恩情都得忘记。 可晏家嫡长女一出事儿,这广陵立马热闹起来,也不知道从哪里起的风儿。 倒是让这个嫡女一度逼得自裁几遭都被人救下。 后这女子也不是个软皮儿的,直接大嚷着说焦小侯爷不能人事,无法孕育子嗣,所以自己的孩子便被他们冤枉是孽种,实则就是他们家的。 这话一出,谈资更是掀满了整个广陵,热闹了许久。 以上两件事均是施幼南做的。 为了不让那孩童说与旁人听他在埋尸。 也让曾经晏大小姐将邓缪友那个纨绔推给他的奚寻而做。 只是连累了焦候府以后要断子绝嗣了,只能道是他的眼光好! 这诗会结束后数日,呦呦安安静静的在殿中养伤,竺南莲老是说上街给她买些小吃,自己没逛过,想出去玩。 呦呦一一应允。 在她走后,自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而竺南莲经常外出,让呦呦也觉得她对李清辰也并不是那么十分上心。 不然为何心上人都受伤了,还有时间到处乱跑?不过每次在她身边倒是装的真像一副心疼至切的样子! 突然有一日夜里,夜班三更时分。 从来不打扰呦呦睡觉的向笙潜入了她的屋子里,将呦呦叫醒…… 点了一盏小灯掩在屏风后面,给呦呦看了一样东西,一张告示…… 原是混沌的双眼在向笙手中的布告上一扫,她刹时犹如雷击,清醒过来,眼中阴鸷的要死,一层寒气镀满双瞳。 嘴里轻咬着。 “去将纪祁迟绑了送过来……尽量不要惊动,惊醒了,杀无赦吧。别留下身份!” 然后所有的困乏顷刻消失。 向笙抿着嘴退下去了。真没想到会有一日要去使团里绑自家使团的人…… 他走后。 呦呦故意将满殿的灯火点起来,烫了一壶酒,一时间屋内酒香沁人。 她闻着,才能勉强消除心中的不适。 让水含将屋中的地毯给撤了,一下子冷的吓人,连忙又燃了两个火盆。 呦呦才觉着好些,心里克制不住,在殿中来回踱步。 这光亮自然是将竺南莲给引了过来,她一身水蓝色袄裙,披了件狐毛的袄褂就过来。 很是细心的化了妆,挽了髻才来。 这一身妆容真是漂亮,今日在光下,不知道为何,比以往都扎眼一些,还觉着柔媚了许多…… 呦呦看了她一眼,浅淡的一扫,就招手让竺南莲过来坐。 二人一起坐下。 竺南莲见她有些焦色一般,又有些心神不定? 她先问:“殿下今日怎的将地毯撤了?也不让重新铺上?怪冷的。” 呦呦伸脚将火盆子一踢,发的响动格外吓人,火苗也‘噌’的高了许多,炸了些火花在空中。 呦呦语气平和,无波无澜―― 说到:“这不是有两个火盆吗。” 呦呦伸出手,给竺南莲满了一杯酒,温热温热的,正适合入口。 她眼神一闪,觉着不对,酒端起来几分高便又警惕地放下。 “我瞧着殿下今日似有些心绪不稳?可是遇着了什么事?” 饱含亲近担忧之色。 呦呦看着她,突然笑说了一句。 “国安郡主说你不配在她面前称我,你觉得在本王面前配吗?” 话带着随意,更透着寒。 面上虽然是笑着的,竺南莲却漠然觉得被人扼住喉咙一下,按着肩膀一样,不能言也不能动…… 她睁着无辜似的眼睛,泛起红来,嘤嘤开始啜泣。 有眼色的啜泣!一边拿着帕子拭泪,一边余光看着呦呦。 脸色只要有和缓,有心疼,立马就放声。 没有,便在该适可而止的时候停止。 绝不招人嫌! 多聪明的人阿――呦呦感叹一句。 “殿下是不喜欢民……民女了?”说这话的时候咬着唇,楚楚可怜之相尽出。 呦呦无动于衷,不喜不怒的看着,简单的看着。 像是一个台下之人正看着无趣的戏一般。 竺南莲眼睛一转,知道今日怕是要揪责问罪一样。 便将以往李清辰追求她说的话做的事都说上一说,想挂点旧情。 只是这里坐的并不是李清辰!而是呦呦。 她说:“殿下曾说过,以后都会听我,也让我随意称呼你,当年还许了我叫你小辰。就因为我惹了国安郡主,你便这样对待我吗?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是殿下,如今要冷待我的也是殿下! 薄幸至此,我竺南莲也不是这等任人欺辱之辈,明日我便出宫,回今夏去。” 呦呦听得眉头直皱,‘小辰’?简直不要再恶心人了好吗? 心里冷笑,李清辰,你还配做一个皇子吗?简直有辱皇家颜面。 曲是欢或李邵仪知道了,还不气的吐血? 呦呦摆摆手。 “你去吧,回今夏去。” 然后整个人前倾,一股子骇人之气压在了竺南莲身上一般。只见呦呦鬼魅的说道。 “今夏,你回得去吗?你杀了那个王爷的爱妾,他将你赏给了下人一日,逃出来的你还回的去今夏吗?” 竺南莲记忆上头,整个人从椅子上翻了下去。 眼泪变成了另外一番样子,一边喘气,一边大哭。想到了什么,还会彻喉大叫。 如疯了一般。 呦呦自然很平静,这又不是她喜欢的人,被人别说玩一日,就是十日百日,她也没感觉。 但是竺南莲就不是没感觉。她身子要真脏了,怎么嫁给李清辰?怎么变成皇子妃?她想的一切不都消失了吗? 连忙哭爬在呦呦身前,抱着她的衣角哭起来,全然没了往日那端雅的模样。 水含听着响动过来,才开了门角。竺南莲就吓得往呦呦腿后藏了藏。 呦呦看着,笑得轻蔑,招了招手,让水含退下。 门一关,她立马叩起头。 抽泣道:“殿下,没有杀人,民女没有,是那个夫人自己撞死的……那个王爷他胡乱定罪。没交给下人,没有……” 倒也是镇定,哭的这般荤素不知还能编出这一番说辞来,脑子真好用。 呦呦腿动了动,俯下身子,问。 “那你嫁到王府一月有余,那王爷没碰你?” 竺南莲双眼哭肿,拼了劲的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殿下信我……” 说着就起身扑在又要怀里。 一边还拉扯着衣裳,要献身的样子。满脸无辜。 呦呦见她突然贴上来,巧了撞到了伤上,呦呦一下子就无力,任由她贴近。 这女子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手在往她的小腹下摸去。 呦呦及时的抓住了她的手,将她推搡出去,跌倒在地。 竺南莲这时眼睛扇了扇,都忘记了哭。 呦呦将衣裳随手整理了下,再走进她。她见呦呦走进,立马有伏地哭了起来。 “殿下这是嫌我脏是吗?为什么我解释你都不信?为什么!” 这一声咆哮,倒是听得冤屈的很。 呦呦走到她身边,将她的衣袖一踩,慢慢蹲下身子。 问。 “你不是知道本王不是李清辰吗?方才还想求证了……怎么还在哭委屈了?要不我将王府那几位下人请来?让你认认,是六人?还是七人?” 这话说的竺南莲吓得后退,却被踩住了一宿,退后不得。 呦呦语气吊着,森然里带着玩味,看着猎物挣扎一样,颇得其中兴趣。 竺南莲一时间惶恐,忘了哭,忘了解释。 脑子里也在想是六人?还是七人?还是……还是更多? 遂既她有些发狂,低声吼叫着,悲鸣之声彻天响地。 然后笑起来,是那种粹着狠毒的笑声从微扬的嘴角里笑出来。 “我是知道你不是李清辰。” 呦呦点点头,好奇问:“我与哥哥差别这么大吗?” 竺南莲像是知道一般,一点也不意外。 “差很多呐。他对我百依百顺,生怕我离了他一步远。可你,我却是粘着你,你都不愿意。不过你的眼光真好,国安郡主真是……啧啧啧……” 前半段的回忆笑眯眯的。等到了提及贺璎鱼,语气难免阴狠起来,像是要做什么一样……一丝语气,呦呦都能察觉不对。 立问上去:“你对她要做什么?” 竺南莲摇头,笑的有些吓人,一边还笑说:“不不不……我能做什么?她进出都有千万人跟随,我在宫里,能对她做什么?哈哈哈……” 呦呦眼眸一沉,说话语调逼近万里下的寒冰,听得竺南莲脊背发寒,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要做什么?” 明明就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怎么从她嘴里吐出来就格外的吓人?竺南莲一个激灵,按着地朝后退了退。 呦呦看着她,就这样平视着。 竺南莲嘴角抽搐,将脸一瞥开。低声说:“殿下如果将我放了,我就告诉你。” 声线已经在打颤发抖,谈条件的气势都没有。 呦呦胸腔一笑,发出一声闷响。 “你当你能跟本王谈条件?” 竺南莲转过脸,双眼虽带着晃动,却将脸扭过来,主动的与呦呦对视起来,还扬了扬下巴。 呦呦看着,就觉得可笑。 只听竺南莲说:“明日我不出宫,就会有人知道你不是李清辰,会发布告在广陵和东唐。到那个时候,你和你哥哥会怎么?欺君,欺瞒天下人,回了东唐,李清辰也坐不了皇位。这个,你敢赌吗?” 言辞灼灼,倒是平稳了些。 呦呦‘哈’的一笑,问:“你觉得他做不坐皇位,和我有关吗?阿?” 两道反问,让竺南莲一怔。 呦呦继续说:“你们都准备好了布告准备明日散播,你明日出不出的去又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竺南莲才是真正的惧怕起来,双瞳放大,张嘴哑然…… 抖了许久的唇,嗓子才推出声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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