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含。 王舟还在! 怕是要有其它歪曲的想法,刚才还在拐弯抹角的给她推荐暖床的婢子。 呦呦连忙推搡开,不自然的看了一眼王舟。 王舟含着笑,行个礼,走开了。 向笙蹙着眉,谨慎地看着王舟,有些防备。 “殿下,他怎笑的如此诡异?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呦呦听到向笙这个问题,更显得臊的慌。 面红耳赤,摇摇头。 “没什么。水含,你跟我进来。” 前三个字语调都不对,向笙好好的看了一眼呦呦。 后半句就换了一种清淡冷冽的语气,异常严肃。 呦呦在经过向笙时,拽着他的衣领,让他弯腰附耳。 在他耳边轻轻说:“王舟要给本王找侍奉的人。” 然后在向笙木讷的神情,僵硬的肢体中离去。 声声轻笑都在他耳边放大。 突然,向笙好似觉得,她不一样了。 没有在归墟宫锁门时那般欢快了,哪怕还是在同他逗笑,但是就是那里有些怪怪的。 好像,又回到了六年前,小大人的样子。 向笙心里突然缺了一角,狂风骤雨正要开始了一般,乌云已经开始密布。 似乎,该来的,还是要来。 向笙守在屋子前,门已合上。 呦呦见门关上后,将脖子上的寒玉牌取下来。 伸手,拎着给水含看。 水含朝着呦呦便跪下,一脸漠然,还有种奇怪的表情。 “请小主子责罚。” 呦呦将玉牌在指尖甩开,绕着圈。 嗓子浓厚的低沉,“哦?我该责罚你什么?” 带着丝丝危险的味道,让水含有些发怵。 “这是曲贵妃娘娘让我在您危难之时带上,说是可保殿下一命。” 呦呦随着她的话语,点点头,面上却透着‘你继续’的意思。 便短暂的看了一眼呦呦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就已经是事实原委,其它的,她也什么都不知情。 见水含不说话,呦呦一边转手上的玉牌,一边问。 “临行前,你给我手上抹的是什么?” 严重地威逼语气。 水含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呦呦了,依旧心生畏惧,胸口怦怦乱跳。 磕磕巴巴颤音:“是娘娘说,给主子带上了玉牌,一定要给您抹这个。是什么,奴婢也不知道。” 呦呦自然是信的,便轻言问:“可还有?取来。” 水含称‘有’,在裙底摸出来。 一个银制的小盒子。 藏的倒是隐蔽。 打开后,里面几乎无色或微带黄色的澄清黏稠液体。 呦呦端至鼻尖一闻,气微味淡而后微辛。取玉牌时并没有闻到。 眼睛黑黝黝的一瞪,嗓子里幽幽传一句话。 “是什么?” 水含老老实实交代:“蓖麻油。” “何用?” 水含扣头,“奴婢不知。” 这简单。她可能已经知道是什么用。 呦呦吩咐,“取一碗水来。” 水含不明所以,但依旧听话,出去备去了。 又喊道:“向笙,一会进来一下。” 她一摸左袖,匕首不在。略微细思,掉在了大牢的石室里。 话音刚落,水含便端了一碗水进来。 这么快? 一看碗,还是一只不太精致的玉碗,呦呦接过来,端详端详。 谁雕刻的玉碗,浪费一块胚玉。 又喊,“向……” 向笙一闪而过,到她面前。 “怎么?” 呦呦手心朝上,要一个物件。 “你的小剑。” 向笙不带疑窦,将长靴里的一寸小剑取出来递给呦呦。 她素手拔剑,左手一指尖在小银盒里一点,一层蓖麻油粘在手上,轻轻捏搓指尖至肉眼不见。 小剑银光一闪,在指尖划了个小口。 有点刺痛。 呦呦将血滴进玉碗里去。 剑还给向笙,说:“你来!” 向笙看着这个阵势,是要滴血验亲?同他? 向笙睁着大眼睛有些惊愕得看着呦呦,整个人纹丝不动。 如同一个大山。 水含也是一脸懵,这是什么操作? 难道蓖麻油是这样用的? 向笙一向是听首贴耳,虽心里有异,却依旧照做。 拿着小剑,将自己的指尖化开一道小口。 鲜红的血滴入碗里去。 她和向笙的血,片刻间,也是相溶的。 呦呦心下了然,果然是这个蓖麻油的功效。 向笙不懂,看着呦呦的眼神极其怪异。目瞪口呆。 然后,半响之后买才结结巴巴:“我爹娘,何时给我生过妹妹” 呦呦浅笑,一股子狡黠。 将桌子上的小银盒抛给向笙。 “拿好,你用这个,全天下都是你的兄弟姊妹!” 然后将桌子上的玉碗端起来,朝屋外走去。 随手倒到花丛里,以免被人捏住小辫子。 向笙还未反应过来呦呦的话语,一脸子木讷。 好笑的紧。 水含替她解释道:“是这个抹在手上,可以和你的血相溶。不要多想。” 呦呦走进来,水含连忙凑到她身边,问。 “所以娘娘让我给你的玉牌和这个是让你‘认父’?从而保住殿下一条性命?” 这个事比较晦暗,轻易说不得。 呦呦便十分谨慎的与水含和向笙作交代。 “你们就当不知道这件事,不然,贺嘉佑可能不会放过你们!而且被曲是欢知道了,你们怕也是一条小命无有。” 水含心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曲贵妃能让她作假认父。那么肯定是发生什么,才能让南息国君认为她李清辰,是他的儿子。 这,简直就是催命符啊。 她知道了一件不该知道的事情。 瞬间身体瘫软。 呦呦一把扶住,看这样子,她是不会乱说了。 向笙可就麻烦了,他是李邵仪的人,要和他说清楚,不然届时李邵仪怎么看待她? 她要是看见曲是欢倒霉,那是喜闻乐见的,可是不希望自己栽一头。 本来就日子不畅快! 便勾勾手,向笙一看这样的呦呦,就知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话要说。 便挪过身子去。 只听见呦呦鬼畜幽幽的声音,说到。 “你不要跟李邵仪说这边的事情,接下来,贺嘉佑必定当我是他的亲子,以后对我会多番照顾。 是我们的大好机会,你别让李邵仪到时候误会什么,耽搁了我的大计。我可是会找你拼命的,知道吗?” 向笙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呦呦。 很长时间也没有说话。 呦呦盯了半响他,他才磨动嘴巴。 “好。” 呦呦点点头,抿着嘴。 那现在搞清楚了,她与贺嘉佑不是什么父女关系。 那就还是要按照李邵仪的约定来做,用南息的军防图交换一下空白旨意,给自己谋个自由。 现在的贺嘉佑,简直就有如有神助。 事情一下子就简单的多了。 门外轻响,不一会儿出现了一位温婉的女子,整个人如含苞待放的花,正娉娉婷婷立在门口。 一身霞裙,兼一件素色藕色比甲长袄,倒是格外清新。 发髻也简约,简简单的挽花,一支斜钗,格外宁静。 哪像一位婢子,倒是实实在在像一位大家闺秀的姑娘。 反之看着水含,倒是小家子气了些。 柔漪,还是如六年前一般,是一位温温柔柔的女子。 只是眼中烟波流转,怕是又多了几份心机。 呦呦笑,这可是一把利剑,只是太利,用不好是要伤人的。 也正因为她是利剑,贺嘉佑才会放心。 不然,没人看着她,怎么也是东唐的二皇子身份,就算贺嘉佑当她是亲子,也不是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亲子,终究疼爱有度。 有了柔漪,便是大大的不同。 呦呦很是乖巧的将自己交给了贺嘉佑,他此时必定对她会再松懈几份。 呦呦含着笑,轻轻咧开嘴,眼睛甚是明亮。 “许久未见,柔漪姑娘还是这般明媚照人,看得本王实在是心悦至极。” 她浅浅一福礼,身姿真是漂亮。 柔声柔气:“辰王殿下长大了,居然会打趣人。” 随机话落,还轻柔的笑了两声。 啧啧,这样好的胚子,细作,去哪里套话必定是百发百中。 南息的太皇太后培养的人真是机灵鬼。 突然呦呦转想,不知道,现在南息怎么样了。 有无翻天彻地。 柔漪步子轻慢,举手投足真是带着仙气,好看。 “国君陛下正为殿下准备生辰宴呢。突如其来,毫无准备,大家今日可都是忙坏了。” 声音响起,倒是好听。 呦呦目不转睛的盯看着柔漪,嘴里还调侃音调:“哦?是吗。今日为何突然给本王过生辰?” 柔漪自然是知道李清辰被关在归墟宫六年,她似乎有关联,这几日兵部侍郎案她在太皇太后处略有耳闻。 这才下了大牢,出来直接就搬进了九方阁,国君还为其准备了生辰宴。 真是彻天彻地的变化,异常奇怪,太皇太后处也是一无所知。 宫里宫外被这个事件惊动的不小。 具体为什么,无人得知。 她走进桌边,取了一只茶盏,替呦呦斟起茶。 动作漂亮,轻柔的姿势有些熟稔,像曲是欢! 这太皇太后是打算送给贺嘉佑吧,还是专程给她备下的? “奴婢不知,应是为了两国和睦吧。” 这话说出来,真是能面不改色的胡诌,也是厉害了。 呦呦问:“那你可知道今日赴宴之人有哪些?” 柔漪恭恭敬敬递过茶盏,站在她身边小蹙眉角,细思一番。 “举办的就类似家宴,只有皇亲国戚参加了,文武百官暂时还不太清楚。” 呦呦点点头。 问道:“太子今日应该在吧?” 贺嘉佑说让太子主持办案,她旁听。 他应该会在吧 柔漪却说:“这个难说,太子还不在城内,如若现在接到旨意,赶回来的话,怕也是要到很晚。” 不在城内? “可是去调查兵部侍郎的案子?” 柔漪眼中诧异的光一闪而过,时间虽短,但是也被呦呦捕捉到了。 她小口微张:“奴婢在深宫里,不太清楚前朝事。” 呦呦点点头,没有做声,喝了一口手中的茶。 一股子清香凉气入口,茶是热的,气息却是甜甜凉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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