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最有用的!这才是她要走的路。 而不是在想着,蒋木能与她如何。 他也有他的路。 还不在一条路上,如何相交? 本想冷嘲热讽他的话咽下去,散化开在整个胸腔里。 闷闷起声。 呦呦转头跟贺拂明说。 “六年前我说,兵防图,你给,我就帮你。” 贺拂明走近桌子,点点头。 一下子,他明显的感觉到了辰王对蒋木有些不一样了…… 贺拂明依旧如同六年前一样,肯定的道:“本王给。”想也不想。 呦呦抬着眼睑,看了看他。 他修长的身姿,比六年前的一瞥相比,今时今日倒是分外贵气。 货真价实的一颗明珠,可惜在贺嘉佑面前有些蒙尘了。 呦呦不想与他们再说什么,对此行,见面的殷切已经消失了。 转而直接就是有些落寞。 促使她想离开。 得清醒一下!调整一下她自己。 呦呦语气平缓。“太子手下有位施幼南,今日应该在城外,拿着太子印鉴在城外屠一户人家,说是什么信。我想,你们应该也需要。” 然后,起身出了茶楼。 身后贺拂明看着呦呦背影,心头大撼。 看了一眼身边的蒋木,眼神里同样的震撼。 浅浅对视一眼,静默无言。 待呦呦走后,贺拂明慢慢坐下,坐在蒋木身边。 “你看此事。” 蒋木现在跟刚在完全不一样,突然变得一本正经,严肃异常,整个散发着更浓烈的距离感。 “殿下无须担心,那位侍郎的弟弟不在城外。 只是微臣现在也不知道他在何处,说好三日后在子时在天兴酒楼二楼走廊尽头哪一间见面。殿下等到那个时候便知。” 贺拂明此时眼睛一勾,瞟向的位置正是辰王离去的那道门。 六年未见,一个男子,居然出落的如此 只是心里暗暗感叹。 辰王要不是男子,怕是这四国的第一美人的头衔是落不到国安郡主头上了。 一颦一簇真是想让人近身。 偏生带着的冷淡疏离,又能让人畏惧三分。 这样天生使然的性子皮相,真是欲情故纵的模子。叫人心生欲罢不能。 贺拂明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跟蒋木说了一句。 “下次再见到辰王,跟他可提一声,小心贺秉修,太子是龙阳之好,别误伤了他。或者,因你疏远,他们情投意合了,可怎么办?” 蒋木此话一听,直接呛出声,眼睛都咳红了。 平复了半天,才有些憋红脸。 “殿下为什么以为臣与辰王会有什么她看不上太子的。” 贺拂明只是点点头,给了他一记不明所以的眼神,让他自己悟。 蒋木看懂后,耳尖红红的,却也不矢口否认。 他很喜欢贺拂明这样想他与她。 但是,自己也是知道,自己离她,怕是相隔千万里远。 如果。 如果! 他能给她一座避风所,他也想去试试。 蒋木此时呼吸有些不畅,咬着舌尖。 一边告诉自己不要臆想,向往。一边忍不住浮现她的一面又一面。 突然话风一转:“殿下,这次信拿到后,交给刑部尚书,他这个人最是只认案,不认人。 雷打不动的谁也不亲近,三贬三召依旧不改秉性,故而从六部外的一个小吏直接上任。可信。” 贺拂明嗯了一声,随即道:“本王也是这样想的。” 呦呦离开后,面无表情,眸子沉郁了些。 一出门,柔漪便察觉出来不对。 回头之时, “做什么呢?” 柔漪摇摇头,跟上走了。 向笙自然是清晰的感觉到呦呦细微的变化,眼角别了一眼柔漪,嘴巴闭上。 问了一句:“主子,我们去哪里?” 呦呦声音传过来。 “当然去看看太子殿下查的如何了。” 回到马车后,水含坐在角落,她十分清楚的知道呦呦此时心里必然难过。 无论她多不显山露水,多平静。 单单就看她将江木放在院子里的那一年,她就知道。 江木还是在她心上的。 今日与蒋木相见,本就有些匪夷所思。 二人相互没有打过照面,却能如此这般安排相遇商谈。 结果,呦呦对江木相记了七年时间,当年还在埋在园子里同吃同住了一年。 今日竟然这样陌生的对待她,当真是白念了他七个年头。 她替呦呦这七年的挂念不值得了。有些恨,又觉得替不上她来恨江木。 心里谓道:可怜了她的小主子…… 而呦呦,坐在马车里,身形随着马车轻晃。 满脸平静。 小眼睛有些空洞,失去焦点。 也不知道脑子是一片空白,还是在想着什么一幕一幕。 总之人是很茫然的。 活了十五年,触动她的事情目前才寥寥几件事。 一是五岁多知道自己是替身时,曾经的崩溃,然后一夜成长。 二是江木死时心里波动。 三是明知不可能拿到空白旨意时做出的努力,一场空时的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崩裂出的情绪。 四就是今日,蒋木让她知道,她奢望的一些情感真的就只是奢望。 看来,长久以来,不寄予希望,才是她的人生…… 她但凡所求,无一实现。 皆是大梦一场。
第25章 天兴酒楼 “殿下,到了。” 柔漪抢先说了话,张开嘴的向笙将头偏向一边。 默默下车把轿凳摆放好。 等水含打起帘子,呦呦出来时,太子连忙疾步走出来。 做了一副要搀扶呦呦下马车的动作。 兵部诸位互相看着,默不作声。 有些知道太子的癖好,有些不知道。 呦呦站在马车上,看着贺秉修,一身绣缎白衣,真是英俊潇洒。 怎么从昨日起,对她格外的殷勤? 这是什么路数。 “辰王殿下吃好了?你看晚些还爱食什么,本宫陪你。要不是父皇下旨,早早查清,替辰王洗脱,本宫何必在这里,而不是陪你在广陵逛逛。” 贺秉修上了一步轿凳,动作是潇洒的。 想扶着她下马车。 “太子不必如此。清辰只是来此为质。” 然后,呦呦从另一头,直接跳下马车,衣诀飘风。 看的贺秉修心神荡漾。 眼睛直直泛光,宛如饿狼,要扑食…… 绕过马车,径直的进兵部。 贺秉修跟上去,错了半步落后与呦呦。 这个走法,呦呦稍稍侧目,看了一眼贺秉修。 一般级别低的,走后。 他们二人按礼,是呦呦该慢贺秉修半步才是,但是现在贺秉修好似‘喜欢’她一样,落下半步,跟随在她身后。 真是,有意思。 呦呦抬头,看了看晌午太阳下的兵部,多大的木制门,嵌着一块玄铁。 看上去庄严,阴森,巍峨。 这倒是像是刑部的大门。 顶头匾额挂着“兵部”二字,让呦呦想起来李邵仪对曲是欢的百依百顺。 所以,她陡生一计。 眸子里精光闪了闪,嘴角噙着笑看向贺秉修。 “太子殿下名唤贺秉修?秉性修直,其稳其德,莫善大焉的秉修?” 贺秉修看着呦呦对他笑得亲切了两分,点头。 “辰王好学问。” 这个狗退拍的呦呦真是要笑死了。 看来,怕是曲是欢对李邵仪的模样,她对贺秉修,也是有用的。 贺秉修肯定是不知道她是女子,那还这样热切,估计也就是有断袖之好了。 那昨夜那位太皇太后宫里,声音好听的加景让贺秉修带走,肯定是…… 啧啧啧。 贺秉修跟着不紧不慢,缓声细语。 “辰王原来叫清辰啊。名字也是谓属辰龙,看来东唐陛下对殿下也是厚望。” 呦呦听到这里,短暂的一怔。 可不是厚望吗。 呦呦对这和名字产生出来的恶劣一下子就出来了,直接脸色暗了两分。 贺秉修以为她是因为身为质子还说寄予厚望难受才变脸,赶紧想换话题,心里还在愤懑的骂自己。 教你嘴贱,说不该说的。 沉寂了半响,呦呦才问。 “那位李侍郎有我的私印?本王来南息之时,并未带来,他怎么会有?是不是伪劣之品,有人蓄意想挑起我们两国的不睦?可否再给我看一看?” 他们被人领着,去了兵部侍郎休息死亡的地方。 尸体已经被人挪走,案件牵连甚大,故而所有罪证,尸体都没有搬离兵部,而是刑部的人过来调查。 此时,也不易闹大。 兵部能连死七位侍郎,真是很震动朝野的案件。 还和东唐有关,更是复杂,审案不好,就牵连太广。 本来她是应该下狱,然后再调查,撇清后,才能好好看待与东唐的联系。 毕竟,辰王虽然是犯错被派遣来,但之前也是东唐陛下最喜爱的一子之一,谨防有事。 可是辰王下了一次狱,结果国君对她大不一样了。 前朝后宫都是茫然一片,不懂为何。上谏的奏章是一本都不看!统统退回。 贺秉修神色异样,沉顿会儿后:“殿下的私印在宫中,这等要物,兵部不能存放。” 呦呦发问。 “这位李侍郎何时死的?何时发现本王私印的?在何地?” 贺秉修想着,他当时只是派人杀了李侍郎,为什么会有辰王私印,他也是次日才得知。 然后她就被下了大牢,出来后就是这样种种…… “前日夜间,昨日一早李侍郎仆从发现他死于寑殿,刑部来人才发现了这枚私印,昨日便一早送入宫中。” 呦呦点头,然后按照他的话来想。 那应该是李侍郎先死,他是后发现紫玉私印,然后直接用她来混淆视听,遮掩杀人事件与他有关? 如果是贺秉修用紫玉私印嫁祸给她,那这个太子还能与东唐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贺秉修所为,就是东唐此时有人想置他于死地。 是纪宛秋和李清运吗? 最想李清辰死的,只有他们二位了。 无论现在是什么样,她都要先撇清自己的罪行。 不然,哪怕有南息国君的照抚,也拦不住群臣百姓之口。 对她日后自由行动非常受影响。 “前天夜里死的?仆从发现的?可否能召上来让本王听听?” 呦呦在想,这件事就是与太子有关,她不能调查不出来,但是不调查出来就洗脱不了自己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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