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愣了愣后,朝穆野颔首,“多谢穆大哥。” 穆野压下心中的苦涩,转身离开。 “穆大哥也小心。” 穆野脚步一顿,而后扬唇一笑,“好。” 乔宴林将这一幕收进眼里,挑了挑眉。 也不是他一人求而不得嘛,三皇子,穆将军,不都如此? 嗐,心里莫名的好受了许多。 羽麟道的刺杀很快就轰动了长安城,还不待众人打听个究竟,圣上便下了圣旨召群臣议事。 诸位官员心中无比忐忑,一边揣测是发生了何等大事,一边急急忙忙的着朝服进宫。 接下来的一切,就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 曾嬷嬷在庆鸢殿当差多年,宫里有不少老人认得。 她的话自然是具有一定的可信度,更别提还拿出了纯合长公主贴身侍女素绢的血书。 “当年,废太子当众欺辱主子,被四公主撞见,废太子怕事情闹大被陛下责罚,便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得知后便下令将主子和四公主分别禁足在庆鸢殿,嫣宁殿,主子知道怕是躲不过那一劫,便让奴婢们出去报信,可当时皇后娘娘的人死守着殿门,奴婢们哪里出的去啊。” 曾嬷嬷边哭边道,“最后殿内一个丫鬟说后墙处有一个狗洞可以钻出去,但主子不愿意走,主子的贴身嬷嬷和丫鬟也都不愿走,因为她们知道若她们走了,皇后娘娘一定很快就会发现端倪,届时在宫中搜查,便一个也跑不掉。” “但那种情况下还能如何呢,只能搏一搏啊,当时一共出去了近十人,但只有奴婢一人逃出了宫。” 众臣听得心中惊愕不已,纷纷看向虞国舅。 虞国舅早有心理准备,面无表情垂首默默的听着。 “那你是如何逃出宫的?” 不知是哪位官员问了句。 曾嬷嬷顿了顿,抹了把眼泪,“那得亏了素绢姑娘,素绢姑娘奉四公主之命逃出嫣宁殿去求救,路上与奴婢遇见,素绢姑娘知道宫内有狗洞可以逃出宫外,便带着奴婢出宫,可谁知还是被皇后娘娘的人发现了,素绢姑娘便将这根簪子和血衣交给奴婢,掩护奴婢逃出宫,素绢姑娘还说她走时看见皇后给四公主灌毒药,他叫奴婢一定要逃出去想办法将事情告诉陛下...” 曾嬷嬷说到这里便不停的磕头。 “我可怜的主子啊,被废太子欺辱后还得遭受那般污名,求陛下为主子做主啊。” 还有官员心里存疑想问几句,却见圣上一掌拍下,“虞国舅!” 虞衡出列跪下,“陛下。” “你当年几次拖延朕回宫的时间,就是为了让皇后太子在宫里残害朕的女人和公主!”圣上眼里充斥着血红色,咬牙切齿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人证物证俱全,虞衡心知再多的辩解都是无用,陛下早就知道真相了,今日这一出是早早就计划好的。 因为他知道废太子欺辱的人不是冯婕妤,可这血衣上和曾嬷嬷却一口咬定是冯婕妤,且...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知道早在年前废太子关进冷宫时,就已经被贬为庶民了,赐名萧戾。 这便足矣证明圣上已经知道了真相,如今这般是为了保护纯合长公主。 他当然不会傻到当众揭穿真相。 惹怒了陛下,倾儿也就活不成了。 “臣愧对陛下,罪当万死。” 魏钰轻轻勾了勾唇。 棹福向三皇子禀报虞洛倾面圣时,他便猜到了虞家的用意,便让废太子被赐名萧戾的消息‘意外’的传进了虞衡的耳里。 虞衡知道废太子已经完全失势,也定以为血衣和曾嬷嬷的口供皆是陛下所定,他想要保全虞洛倾,就不敢说出真相惹怒陛下。 虞国舅认罪,案子也就没了再审的必要。 即便还有人对曾嬷嬷的口供存疑。 圣上正是雷霆大怒时,没人敢上前说半句质疑。 况且他们心里也清楚,就算曾嬷嬷的口供与真实有些出入,但是废太子欺辱冯婕妤一事,恐怕做不得假。 光这一点已是陛下逆鳞,没人敢去触碰。 那废太子也当真是疯魔了! “废太子如此行径简直是枉顾人伦,让人闻所未闻,臣恳请陛下为冯婕妤正名,还冯婕妤纯合长公主一个公道。” “臣附议。” 一切皆如魏钰料想一般,发展的很顺利。 圣上当堂下旨洗清冯婕妤的污名,追封其为瑾宁皇贵妃,葬入皇陵。 皇后废黜,赐毒酒。 废太子贬为庶民,赐死。 虞衡一宗处死,虞家其他宗人流放千里,除了虞家长子。 虞洛倾揭发虞衡历年来贪污受贿证据,并交出虞衡藏匿脏银的地点,银两共计二十万,圣上念其大义灭亲,免其死罪,贬为白身。 虞家所有宗亲五年不得参与科考。 其他的都还好说,唯独,瑾宁皇贵妃葬入皇陵这点... 难道不该是立衣冠冢? 当年事发后,四公主追封为纯合长公主葬入皇陵。 但冯婕妤...那是卷了草席扔到乱葬岗了啊,尸身早都没了,还怎么葬入皇陵? 但即便众人心中疑惑,也不敢在圣上盛怒之时去提这一句。 “你说,父皇要如何把母妃葬入皇陵?” 萧淮隐扯了扯唇,觉得有些可笑。 当年都把母妃扔进乱葬岗喂狼了。 如今真相大白,要把母妃葬入皇陵,怎么葬? 魏钰想了想,停下脚步,“我有个大胆的猜测。” 萧淮隐,“你说。” “三皇子不如今夜去皇陵看一眼?”魏钰道。 设身处地想一想,他是绝对舍不得把心爱的人的尸身扔到乱葬岗的,就算是真的犯了错,那也舍不得。 而今日陛下能说出这句话... 所以有没有可能冯婕妤...瑾宁皇贵妃早就在皇陵了? 萧淮隐听出了魏钰的意思,整个人便愣住了。 会是那样吗? 这段时日以来,他也明白父皇这些年疏远他是想保护他,当初的那点恨意也都消散的差不多了,一直未能释怀的便是母妃的尸身。 若是父皇真的... “要去吗?” 萧淮隐点头,“去!” 他得去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已经往坤宁宫去了,三皇子赶紧过去吧,若是皇后说了不该说的...”魏钰顿了顿道,“圣上怕是受不住。” 萧淮隐闻言面色沉了下来。 他走了几步又回来,“借你的剑一用。” 魏钰作为三皇子护卫,是可以带兵刃进宫的。 魏钰当即就明白萧淮隐的意思,有些不舍,“这把剑跟了我很久。” “放心,给你洗干净。” 魏钰,“...” 他不舍的递出去,“记得洗干净。” 萧淮隐接过剑,有些嫌弃,“它已经脏了。” “羽麟道时弄脏的,要不先洗洗?” “不必了,本就是杀些脏东西没这个必要。”萧淮隐握住剑柄轻轻一抽,看了眼剑柄下方...若不拿在手上看根本就看不见的很小的剑名,“如风。” “跟苏木的落雪出自同一个师傅。”魏钰。 萧淮隐挑眉,收回剑,“名字也是同一个人起的吧。” “苏木还是你?” 魏钰耸耸肩,“三皇子不如猜猜?” 萧淮隐想了想,“该不是你们互给对方起的吧?” 魏钰着实惊了一下,“三皇子怎么看出来的。” “还真是?”萧淮隐轻笑了声,“苏木冷若冰霜,你却是洒脱随性,名字很合适,你们很了解彼此。” 魏钰不否认,“当然,我们曾经形影不离。” 萧淮隐挑了挑眉,转身离开,“等我,晚上去皇陵。” “好嘞。” 可只见走出近十步的萧淮隐又突然停住,这回他停的有些久。 然后突然转身疾步朝魏钰走来。 萧淮隐一把拔出剑指着魏钰,面色如霜,“你瞒的我好苦。” 魏钰,“...” 魏钰,“...?!” 魏钰一脸茫然,他怎么的了呢? 萧淮隐盯着魏钰,咬着牙,一字一字道,“霍,远,洲!” 魏钰,“...” 魏钰,“...!” 魏钰僵硬的看了眼剑上的如风二字,缓缓抹了把脸。 这,也,行? 大意了。 “众所周知,霍远洲的坐骑,通体黑色,名唤黑雾,霍远洲的佩剑,蹑影追风,名唤...”萧淮隐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那两字,“如风。” 他就说刚听到这名字时怎么那么耳熟呢! “如果我说,我捡的,三皇子会信吗。” “霍小将身边常出现一暗卫,来无影去无踪,冷若冰霜,武功极高,持与霍远洲相似佩剑!” 萧淮隐面无表情道。 魏钰一怔,“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萧淮隐不知是太气还是有别的什么情绪,插了三次才成功将剑收回剑鞘,最后没好气道,“我查的!” ? 作者有话说: 萧淮隐:气呼呼的去杀人感谢在2022-04-18 19:47:52~2022-04-18 22:36: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2938691 10瓶;咔咔咔 2瓶;我是一颗番茄酱啊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30章 携手作战 坤宁宫 成总管宣读完圣旨,便抬手示意小太监将毒酒递给皇后。 不,眼下已是废后。 废后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眼中再无半点昔日神采。 被幽禁的这段时日,她刚开始还筹谋算计着如何翻身,可越到后头,她才终于明白,圣上这一次是动了真格。 虽然打听不出半点消息,但她也隐隐猜到了什么。 能让圣上对她这般不顾情面的,唯有当年那桩事。 果然啊,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瑾宁皇贵妃,葬入陵墓... 呵,葬入陵墓。 圣上果然早给她收了尸,不然这都几年了,哪还能再葬入皇陵,又或许,那个女人早就进了皇陵。 “呵,呵呵...哈哈哈...” 废后从冷笑到大笑,眼里落下一行又一行泪,有难过,有痛苦,还有不甘。 她终究是输了。 可她不是输给了那个女人,她是输给了她自己。 那个女人,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及她的。 可现在她成了瑾宁皇贵妃,她却成了废后。 这是多么的可笑和讽刺啊。 成总管见此无声叹了口气,刚要开口催促便察觉到身后有人,他转身见是圣上,顿了顿后,示意小太监将毒酒放在地上,带人悄然退下。 废后抬头看着缓缓走来的圣上,停止了笑。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了嫁给圣上时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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