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事都过了。休再提了。”祁祜道正色道。 邵韵宅复而抓着璟谰的手道:“今日本宫也听说了,你替我们若瓷挨了一巴掌对吧?本宫自会让清妃给你公道。”葱指划过璟谰侧脸,一片热红瞩目。 璟谰直摇头,“臣觉得,还是别扰乱各宫娘娘和睦为好。” 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邵韵宅道:“真心话?” “自然是真心话。” “呵。”邵韵宅放手慵懒托头,“那没事就下去吧。本宫让禾公公将你安排在福恩斋,挨着东宫,你看可好?” 璟谰拱手,“皇后娘娘心善周到,自然是合适的。臣……嗯,告退。” 他刚出栩宁宫,后脚便有人喊:“且等一等——” 转头,竟是祁盏。 “璟谰,这是我从上思哥哥哪儿拿到的药膏,涂上就能消了这红肿。上次我摔跤,把膝盖摔肿了就是用的这个。” 祁盏把方盒递给璟谰,璟谰接过,顺手捉住她的手。“为何待我这般好?如今,可是不怕我了?” “你帮我挨了巴掌,我有恩必报。”祁盏并未挣扎,任他拉着,“璟谰,你今后若想去东宫,跟我讲就可。别偷摸着进来了。被抓住宫里的规矩可不轻饶你。” 祁盏柔柔软软,言语好听顺耳。璟谰走近道:“你可是真对外人不设防。” 祁盏抬头,水眸望着他,“你若是坏人,何来帮我挡拿一巴掌?我又何来对你设防?”从衣袖中拿出玉佩,她双颊微红,声音放低:“这东西,你若喜欢,今后就带着吧。” 璟谰一愣,“你可是说这玉佩?我听你说,这可是皇后娘娘赠的?就给了我?” “嗯。”祁盏伸手将玉佩系上银链,“此事莫同其他人讲。母后听到该生气了。这东西是高僧开光圣物,你带着,定能助你逢凶化吉。” “那你呢?你若是遇到了险啊,灾啊,祸啊,你如何是好?”璟谰伸手去捏她的腮帮,软香透白,爱不释手。 祁盏看宫人经过,皆侧目看来,便低头不言语。 “行吧,那今后我不离开你。帮你避开着灾祸如何?”璟谰说罢,牵起她的手,“走,七妹妹,哥哥带你去个没人的地儿,咱们自己个儿说话,莫叫旁人打扰。” “你,你能出入哪里?有些地方不能乱跑的……”祁盏任他拉着。“嘶——璟谰且慢!先躲躲!” 拉着祁盏躲于柱子后的花盆下,璟谰抬头,只见一气势极强大的娘娘下了步辇,左扶右拥下进了栩宁宫。 “这是太后,你且记着。今后在宫里遇到太后能躲就躲。母后说了,她人伪善,笑里藏刀,千万别遇上了。” 祁盏交代。璟谰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祁盏不解他的意思。璟谰双手穿过她腋下,直接将她抱起。 “啊——”祁盏吓了一跳。 此时邵韵宅正与祁祜弹琴对诗,门外一声:“太后驾到——”让祁祜分了心。 “母后,要儿臣回避么?” “不用。”邵韵宅覆上他的手道:“不必看她脸色。” “皇后啊……今日听闻在宴会上与清妃发生口角了?”太后进门就是一副慈眉善目,邵韵宅与祁祜起身行礼。 邵韵宅请太后上座,道:“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清妃吃酒多了,说了些顽话,儿臣顺着她的话说了回去,谁知她不悦离席了。” “你们自潜邸以来关系就一直不合,皇上费心也无奈。那时你年纪小,他担待了不少,如今你也为人母,生养了太子公主,理应多担待些。”太后道。 轻蔑一笑,“太后说什么呢?儿臣自小就这个性子,太后当年不也说最喜欢儿臣的这样么?怎么现在变了。” 邵韵宅言语不客气,“别以为自己当了太后就能横着走了,当年要不是我求着皇上让把你从北苑接回来,你哪里能这么风光?” “皇后说的是。”太后也不反驳。“哀家也懂,这江山能打下来,皇后也功不可没。当初要不是拿你要挟先皇,这江山也落不到伏里手里。” 心头一痛,邵韵宅凉声道:“本宫儿子还在这儿呢。” “他也不是全没听闻过。对么,太子?”太后问祁祜。祁祜虽容颜与祁祯樾一样,性子却完全刻印了邵韵宅,他语气刚硬地道:“自然是听过。母后与废先皇若没有风情轶事,怎会让父王轻而易举地攻下这天下?太后娘娘,儿臣既说了就不怕会被人置论,如今这天下说母后祸国殃民,扰乱天下不就是来回这些……” “说词。来回这些说词。这天下人骂本宫无非不就是拿着本宫被斩首的父亲,被毒死的哥哥,还有桓清来念叨么?” 邵韵宅白了一眼。“太后有什么话就说了吧。别绕来绕去的。” 太后脸色铁青。“你既知道这些为何还要把手从后宫伸到前朝?前些日子,皈大人突然告老还乡,可是与你有关?你非要把皇上身边的忠臣良将都一一杀绝么?” “呵呵呵。他们是皇上身边的忠臣良将,但也是真心想让本宫死。老娘本来就是穿越过来的,没那么大的奴性。谁想让我死,我就会让谁死。” 邵韵宅霸气压制,直接道:“看来太后也是累了,采花送客。” 太后怒却不能发,只能起身离开了栩宁宫。 一行人离开后,祁祜才道:“你又何必这样?跟着装装迷糊就过了。” 伸手摸摸他的后脑勺,邵韵宅道:“反正,我也不必讨好任何人。” “母后你方才说什么……越?是什么?”祁祜疑惑问道。 邵韵宅大笑,“说了你也听不懂。” 太后一行走远了,璟谰背着祁盏从屋顶跳下。 “璟谰,你这轻功比我哥哥还好。无声无息,如鸿毛一般轻。”祁盏捏着他的指头难掩语气赞羡。 璟谰道:“我出生时就没见过我的生母,我是宫里退下来的护卫军带大的。他的轻功一等一。从我打小便经常让我踮着脚尖顶着水桶走路,吃了不少苦,挨了不少打。但这个功夫是学会了。常人说我这个功夫得十年,算上今年,我刚好十年。” “哇。”祁盏道:“难怪璟谰你瘦得像个女子。” 璟谰指着远处的宫阁道:“看那边,昨晚我溜进去了,那个宫殿无人。” “仁和宫?别了璟谰,那可是禁宫啊,进去的话,要杀头的。”祁盏胆怯,璟谰看她怯怕的模样,倒是笑了。 “你哥哥可说过你像只小白兔?兔子胆子。”他伸手抱起祁盏,祁盏挣扎,“求求你……” 她这般一说,璟谰倒是心软了。“行啦。我就不想欺负你。” “璟谰你若想找个清静地方,跟我去海棠林。”祁盏拉起他的手跑了起来。 盯着她的轻跑,此时云开光乍,忽觉得,她竟如蝴蝶般轻盈。抚脸惊觉自己笑了,璟谰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轻笑出声。 “这里,只有母后哥哥和我能进来。咱们一块说说话,别让别人看见了就行。”祁盏道。 璟谰伸手把她抱上秋千,自己也坐了上去。“七妹妹,方才在你母后的宫里你也听到了,太后说的先皇……” 祁盏攥着他的手指道:“跟你说了,你莫要出去胡说,会掉脑袋的。这事儿也不是什么新闻,就是在父王之前,母后就认识先皇了。 当时两人……啊,听哥哥说,母后同先皇是互通心意的,谁知后横出了个父王。后来废先皇登基,父王也是拿母后相要挟,才逼得先皇自尽的。” 听闻此话,璟谰只觉得胸口郁结,“那皇后对皇上可是真心?” “哥哥曾说过,真不真心我们也长这么大了。”祁盏伸手,风过海棠梢,扫落一片白玉酥,花叶落于手心。 “七妹妹,有人来了……”璟谰拉着祁盏跳下秋千便跑走。 邵韵宅直径走入海棠林,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 不知呆坐了多久,身后大手轻推着自己荡起。 “朕看你发呆,连朕何时来了都不知道。”祁祯樾道:“你上次说跟朕重新来过,可当真?” 邵韵宅依旧不言不语。 “朕也知道你恼什么。今日太后来告诫皇后不该把手伸向前朝也不无道理……”祁祯樾伸手给邵韵宅按着肩。 邵韵宅转身道:“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知道风舶和成濑有意让你废了我,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提为前朝二品?你是想让我死吗?” “胡说些什么?”祁祯樾微恼:“他们就算闹破了天,你看朕搭理过么?朕说了会保你周全,就会倾尽全力。你为何不信?” 邵韵宅起身,“你总有一天会自食其果的。不说了,回去吧。今晚别在我这儿了,后宫要雨露均沾,你在我这儿我又该挨骂了。” 从身后抱住邵韵宅,祁祯樾低声道:“那就随他们骂。朕不讲那么多道理。” “油腻死了,你又不是霸道总裁人设……我到底要客串几集才能下线啊……” 话说璟谰入住了福恩斋,临着东宫,一墙之隔。 “哥哥,璟谰明日会跟你们一同去读书么?”祁盏坐于铜镜前,祁祜手法熟练给她拆开头发。“嗯,要的。父王说了,他虽是质子,我们也需如皇子相待。” “耀国远么?”祁盏问。 祁祜将她拎起,“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骑马得三天吧。你操心一下自己个明日的插花,操心这些作甚。”他捏了把祁盏的脸。 “都能捏出水儿来了,蜜桃也没这么嫩。我的若儿真是上等美人儿。”也就屋内没人,祁祜才会言语轻浮几番。 “你们干嘛呀,都爱掐我脸。”祁盏面露不满。祁祜一听,色严直问:“还有谁这样掐过你的小脸儿?是不是那个质子?” 祁盏忙道:“呐,我说的是父王。哥哥是怎么想到璟谰身上去的?” 她上前伸手搂着祁祜的脖子,“哥哥抱我。” “抱抱抱……”祁祜将她抱起,哄拍着她的背,“你是嫡公主,是太子的妹妹,若是有人轻浮于你,你尽管讲,我定让他死于手欠。” 祁盏搂着哥哥的脖子只是点头应和。不再多言语。 次日清晨,祁祜便带着苍、元二弟与璟谰进了尚书院。恰逢春意浓浓,烟柳抽新,众公子睡意昏昏,难免浮躁多舌。 “喂,太子殿下,这真是男子么?我怎么看,怎么像个女子啊?”一男儿动作轻薄,眉间轻浮,上去欲掀璟谰衣袂,“来,让爷看看你到底是不是男儿郎……”璟谰自知初来乍到,身份又不便呵斥,只能是咬着牙不说话。 祁祜皱眉,正欲阻拦,一只手横出摁住了来人的手腕,“我说郑莘,你把书院当妓馆了?想下流就下流?” 言语的男儿方正硬朗,仪表不凡。此时正怒目正色,将郑莘的手推开。郑莘不悦,“又不干你事,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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