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祜看天要亮了,便起身穿上朝服,还未用早膳,外面通报其祁盏到了。 “你这孩子,冷不冷啊?”祁祜连忙出去捧住她的脸一阵焐。“头发也不梳,妆也未着,这么来了,可是风离胥欺负你了?” 祁盏上去扑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他从娶我那一刻就一直是在欺负我。” “不是,哥哥是问,他可是打你了?我怎看你这小脸还红着?” “哥哥,他没打我。还没到打我的那一步。今日我来,是想告诉你,他参你的人,可能是手里有把柄,他昨晚同我说,那些人自己不干净,故而他才敢参。你说,他会不会知道些他们的把柄才敢会这么说?” 祁盏分析道。 祁祜一皱眉,“什么?不能吧?这杂种跟他们关系不好吧?” 祁盏拉着祁祜坐下,“哥哥你可知,风离胥手下有叫一棠的,他走路无声,跟璟谰一样。后我观察过,他几乎不用后脚跟着地,璟谰同我讲过,这种人一般都是轻功学了十年以上的,习惯重心前倾了。你说,他会不会……” “你的意思是,他是派了这个叫一棠的,偷偷潜入他们的府邸,搜到了他们为官不廉的证据?” 祁祜扶额,“天哪,我怎就没想到风离胥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哥哥,你今日上朝,定要有所准备啊,若是风离胥没提,你就要跟这帮寒门子弟说千万小心防贼,真的做了什么也要快些灭了证据……”祁盏迅速道来。 祁祜点头赞同,“若是他咬出来他们其中一个,我就以他跟三人不熟为由,问他怎么会了解,可反追究他个擅自做主查证。这样,我这会儿先去上朝,你去找璟谰商议一下,等我回来。” “好。”祁盏听到璟谰,心中一突。 祁祜匆匆喝了口茶,饭也没吃便去上朝了。 天冷结气,不少大臣已结伴往大殿走。 祁祜几步上去跟上了胡言乱语社。 只见祁元打着哈欠道:“这可真是难为我,我最喜爱睡懒觉了。每日还要来上朝。” 宗南初劝道:“若今日无事,就会很快下朝的,你再回去睡。” 方玄剑道:“要不,我给你告个假。今日太冷了。你年纪小,回家歇歇也好。” 祁元摆手,“玄剑哥,我要是这么娇气,父王肯定该骂我了……哎?三哥来了,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声儿啊。琅烨哥呢?” 祁祜心中有事,刚欲开口,方予跟宗瞿易便上来了。 “南初,你今日下朝可是家去?”宗瞿易问。 宗南初抱着笏板歪头,“爹,这么冷的天不家去还哪儿去啊?我今日不去东宫。” 方予也问方玄剑:“今日你呢?家去么?” “嗯。为何如此问?”方玄剑也摸不着头脑。 宗瞿易道:“你们如今也大了,各自也都成家了,就不要再去那种烟花柳巷了,被人看去了多有失风德。” 祁苍与祁祜对视一眼。想是有人看到,传得不堪入耳,被祁祯樾听去了。 宗南初不悦:“谁看去了?我们什么也没干呐,再说了,那地方听听曲儿看看戏也不成?” 方予也对方玄剑道:“你可真是……平日与芸娣恩爱惹人称赞,怎么一转脸就去了那种地方……” “爹,我什么都没干。”方玄剑忍不住道。 一旁祁元也帮道:“他可是没点任何一个女子。” 宗瞿易欲再开口说些什么,被宗南初拦下。“爹,你行了,太子殿下还在呢,不行礼反而指责起我们的不是了。” “啊,殿下,老臣真未看见……” “罢了,进去吧。”祁祜心中有事,也不想纠扯别的。 几人一转头,便看到左丘尉带着左丘琅烨早已站好。左丘琅烨做了个哭脸,看来也是被训斥了。 祁祯樾缓缓而到。他脸色苍白,眼窝发黑,想是未休息好。 祁祜一心在想祁盏今日说的事,故而其他人说的什么他都没听。 “禀奏皇上——”风离胥一开口,祁提起来心。 “近日城外发现了许多倒卖私盐的商贩,扰乱市场,还违反国法……” 祁祜稍稍松了口气。 “是么。这的确是需得严加管理。各位卿家有什么贤人尽管举荐。”祁祯樾道。 风离胥接着道:“臣倒觉得,卫部队长方玄剑可胜任此职位。”他提方玄剑,自然令胡言乱语社一阵摸不着头脑。 而这方玄剑也不傻,上前道:“回皇上,臣才疏学浅,这管理调查需得心细聪慧,臣不可任。” 祁祜一看,这摆明着风离胥来者不善。他不会平白把他这一派的人推上来的。 “方大人在臣手下做过,他最为心细认真,臣是真心举荐。”风离胥又往前推了推方玄剑。 “臣还觉不可胜任。若皇上执意要臣胜任……臣便只能推荐臣的父亲前御前禁军中郎将方予大人来任了。”他此步看似无心,却是下下策。 将父亲推去,既破了风离胥的谋,也没驳了他的面子,还能摸清他的套路。 方予怔了一怔,未开口。 “那好,就方爱卿。”祁祯樾道。 他因当年方予风舶一行人死命弹劾邵韵宅之事怀恨在心,多年都未曾重用过他们,如今邵韵宅走了近七年,他也看淡了。 “臣定竭尽全力。”方予道。 祁祜望着风离胥一脸得意骄傲,他实在捉摸不透。 下朝后,风离胥几乎是立刻命人将马、赵、上官三人带到了面前。 “无论如何,你们得知道,千万关好房门,你们做了什么本宫不想过问,要是做了脏事儿的话,都给本宫收拾干净了。”祁祜交代道。 那三人连连点头,“是是是……” 话虽如此,祁祜还是看出了三人神色飘忽。 之后祁祜马不停蹄回了东宫。苍、元一直跟着。 祁盏已梳妆打扮毕了,跟璟谰正对谈。 “哥哥,怎么去了这许久?”祁盏起身问。 祁祜道:“我这心里不踏实,我看那三人神色不对,想是已经发生来什么。这样吧,璟谰帮我去看看,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脏事见不得光。” 璟谰道:“用见不得光的法子去搜见不得光的事儿?” “你这人,我说正事儿呢。虚牙来帮我问问看,他们府中最近进了什么人,跟谁见了面。上思……” “我帮你盯着太后和宫里这边。”祁苍道。 “是,你是最聪明的。我无需交代。”祁祜转而对祁盏道:“你先回家,随时让人跟我通信。” 祁盏道:“好,我回家看看风离胥手里到底有些什么牌。” 她说罢便要起身,璟谰给她披上裘皮袄。“哥哥,你在宫里,定要小心啊。” “你且安心。”祁祜拉了拉她的手。祁元道:“我跟姐姐一道回去。” 祁元将祁盏护送到将军府:“姐姐,你可千万要小心,我真怕风离胥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 “如今还没到那个地步。”祁盏道。 祁元听她话头不对,“什么意思?什么叫没到这个地步?” “虚牙,他若是想弄我,随时都可以。什么方法都行。反正你们也看不见。”祁盏答得也是模模糊糊。 “我走了,改日天好,咱们再出游。”她不想言说得太明确。她和祁祜,早就做好了背水一战,不管不顾的准备。 回到府中,一棠上来道:“殿下回来了,将军今日还寻你呢。” “寻本宫作甚,不在将军府就是进宫去了。”祁盏回到落霄洲,换了身靛青色裙子,坐下慢条斯理地重新梳发髻。 “殿下,这边……将军的好友来了,也就是我们的朋友,大家携家眷来了,想邀殿下去见见。”一棠道。 祁盏一听,眼眸一抬。“是么。蝶月,这个藏青色盘花簪配这个,蓝宝石簪。” 一棠见祁盏没有要动身之意,又道:“殿下,将军都许出去了。” “许出去了?就许本宫会去?”祁盏脸色不悦。一棠道:“今日二夫人也在,还有浅墨和鱼姨娘,苏姨娘。”他恐祁盏生性胆小,不愿见生人。 “好呀。那管家帮本宫再挑一副耳坠,本宫就去了。”祁盏冲一棠笑道。 一棠点头,上去给祁盏挑了一对儿湖蓝绒花的冰瓷耳坠,蝶月给祁盏戴上。 “殿下,小的来带路……” “等等,再补个唇。”祁盏点了胭脂涂在嘴上,耽搁了一会儿才跟着一棠缓缓到了穿林阁。 一进去,他们竟还未开席。 “怎么如此之慢。”风离胥语气并不责怪。祁盏也不回话。 在座冲她行礼,她也只是淡淡道:“都平身吧。” 梅渡锦冲风离胥道:“胥儿,你看这儿媳,不但设宴来得迟,早上也不来请安了。”风离胥望了一眼祁盏,祁盏似是有心事,双眸出神。 祁盏瞟过张河,心道这个人绝对是个拳脚功夫高强的高手,他双掌大而厚实,虎口指节还有磨损和茧子; 又看左冷吟,若是没记错,之前碰到这人的时候,他一眼也没看祁苍抓的药,全凭闻出来的。 只是这个竹庆,暂时不知他在他们之中对风离胥有何帮助,或许是脑袋灵光,能出些主意? “娘,曜灵说了,她不再管娘了,娘有什么需要的,给儿子提提就好。”风离胥有意无意去望祁盏。祁盏低头嚼着酱肉,这个味道还真不如她的厨子们做的。 “公主殿下,没想到啊,如今竟然嫁给了我们阿胥。”张河调笑道:“殿下自己也没想到吧?” 他们互相贯通,定都清楚风离胥的心思。祁盏小声道:“是没想到。” 张河斟上酒,“没事,今后殿下就是俺的弟妹了,俺敬您一杯。我的妹子浅墨也请殿下多多关照了。” “呃……”祁盏头都不抬。 “本宫不会喝酒。”她道。 张河被晾在了那儿。一旁张浅墨道:“大哥,殿下何等的尊贵,这酒味道酸涩,殿下也喝不惯。”她语气尖酸,张河的脸垮了下来。 祁盏盛了碗汤,低头喝着。风离胥一直歪头看着她。 鱼堇堇笑着握住风离胥的手,“哎,咱们都多久没见了,这一次也是难得。” “是啊,自从阿胥坐上了大将军的位子,咱们就极少这样聚了。”竹庆也道。 “今后还是要多聚聚的。”鱼堇堇对苏宸兮道:“宸兮姐姐之前不知吧,在姐姐未入府之前,大家经常赛马,一般彩头都给的大。吃完了饭,咱们要不再比上一比?” 苏宸兮一听,立马答应,“好啊,我都多久没骑马了。” 这边其他人也纷纷点头。 鱼堇堇俨然一副大夫人的模样,“那婆母出大彩头,其余看着给给,咱们分个高低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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