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咱们两人还不好?许久都不是咱们兄妹独处了。”祁祜吃完,看祁盏也不吃了,便起身两人准备回去。 祁盏挽着祁祜手臂,“我真的好喜欢跟哥哥在一起。若我不用嫁人,我这辈子跟哥哥在这孤城里,也是有趣的。” “俗话说这皇宫如孤城,但这里其实人很多。人心更是各异。有趣得很。”祁祜叹道。 是啊,若是没把这当煎熬,那就不寂寞了。 “哥哥……”祁盏将帷帽整好,“我去点心铺子买些糕点果子带给府里人,你要买么?” “要啊,璟谰还说要吃糖糕呢。”祁祜点头。如今也只有他和璟谰相伴在皇城了。 两人进了点心铺子,刚好赶上隔壁新做的一锅煎包出锅,香味四溢。 “哥哥,我要吃煎包。”祁盏道。 “好啊,你吃几个?三个够么?还是买一些带回去?”祁祜问。 祁盏想了想,“我自己吃好了,只给苒筠姐姐带,他们应该不喜这种油腻的。” 祁祜边付钱边问:“我未曾问你,你总说这个苒筠跟你交好,她就叫苒筠?” “姓许啦,许苒筠。” “蛤?”祁祜听到,追问:“是言午许么?” “对啊。” 听闻祁祜不禁一笑,“真是。老许家到底欠咱们老祁家什么,是咱们许家人几百年前掘了咱们祁家人祖坟么。烂账是还不完了。” “哥哥说什么呢?”祁盏瞪着水眸不解。祁祜摸摸她的头,“没什么,只是想起那个了废贵妃。废贵妃也姓许。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父王的。” 祁盏还欲接话,祁祜却不想谈了。给祁盏买了煎包,祁盏托着荷叶边吃便跟着他进点心铺子里称点心。 “对了,我还未问过哥哥选的三个寒门分别是谁?任什么职?” “一个叫马仁才,任谏议大夫,在南初父亲,宗大人手下;有一个叫赵猜,在税务司,是岑缄手下; 还有一个叫上官儒之,在翰林院做学士,在南初手下。三个都是我精心挑选,费了大劲选上的,都是出自寒门,颇有才学的。”祁祜道。 祁盏咬着煎包点头,往祁祜嘴里递了一个。“哥哥既然选了他们,我就希望他们莫要辜负哥哥的好意。” “不会的……” 话音一落,身后一阵喧豗,不少人高喊:“捉贼啊——捉贼啊——” 祁祜连忙把祁盏挡在身后,祁盏道:“哥哥你快去看看呀——” 出门便看到一道黑影往这边跑,祁祜一个飞身过去想绊住贼人,谁知后面又飞来一道黑影,祁祜心道,竟然还不是一人作案。 他伸手便去抓,后面的贼人闪身飞快,祁祜根本抓了个空。 他眸子一紧,随即一个翻身硬是要捉住此人,两人一抓一躲,竟斗了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祁盏直接把手中的包子丢到了前面的贼人身上,那人被猛地一烫。 顿时慢了下来,祁盏拿起一旁伞摊上的雨伞掷了过去,只听一声吃痛惨叫,贼人应声倒地。 “捉贼……”后面财主气喘吁吁跑来,家丁也跟上,捉住贼人,拿走了荷包。 “多谢女侠相助……”他见祁盏带着帷帽挡着脸,想是个不愿透露姓名的女侠。 祁盏摆手,“举手之劳。哎,后面还有一个——” 祁祜此时已跟后面的贼人过了十招,他被那人死死桎梏着对方手腕上的大穴。“你的同伙已经被牵制住了,你别负隅顽抗了!”他硬声喝道。 财主连忙上去道:“认错了,认错了,这位少侠是帮我追贼的……” 这下一个尴尬,祁祜连忙拱手赔不是:“谅之谅之,我是看错了,都是我的错,还望少侠别计较……” 那人冷淡地哼了一声。 祁盏透过帷帽薄纱望去,这个人生得一双冰冷眸子,浓眉似画,观色坚毅,硬朗超群,神韵独特。她心道,竟然比父王和哥哥还冷漠几分。 “哥哥你没事吧……”祁盏过去挽住祁祜的手臂。祁祜摆手,问那人,“你没事吧?” “没。” 财主硬是要让他们去吃饭,祁祜婉拒,“还是快把贼人押送官府吧。” 正说着,方才跟他打斗的少侠便要走。 祁盏上去轻声道:“少侠且留步,你手是受伤了么?”她看到他手背有伤未愈。 那人道:“是我自己弄得,不关别人的事。” 祁祜上去道:“敢问少侠姓名?若有受伤,在下好给你药费——” 突然那人猛地靠近了祁祜,细细端详着他。 祁盏紧张抓着祁祜手臂,“你,你想做什么?” “你可是姓祁?” “呃……”祁祜当然不愿透露姓祁。祁家乃是当今皇室,怎可随意透露。“在下姓……” “夏侯。”祁盏答道。她冠璟谰姓。 那人错愕,“不是本国人?” “不是不是——她是说,我姓夏,叫夏侯。”祁祜连忙道。 只见那人愣了一愣,才缓缓道:“你是寻常百姓?不像啊。” “是,是寻常百姓,家里开书局的。”祁祜信口胡说。 那人冷冷道:“愿你此生别往皇城去吧。” 他望了一眼一旁戴帷帽的祁盏,“这是你妹妹?” 祁祜点头,“是……” “跟你长得像么?” “她更多像母——亲。” 那人眼神怪异,“能让我看看尊容么?” 祁盏抓着祁祜,“哥哥……” “我妹妹皮肤有疫,不能受光。谅之。”祁祜道。 “哼。你且记住,我姓公孙。”说完,那人便转身走了。 “好生奇怪的人。”祁盏小声咕哝。祁祜望着他的背影道:“他是不是认识父王?” “啊?” 祁祜不自觉摸摸脸。“他上来就问我是否姓祁……真怪。”
第22章 第二十二话 入了冬后,天日更甚阴沉。万物无色,人更是乏。火冷灯稀,放眼凄凄。 将军府中却琴声融融,从落霄洲内传出,祁盏躺在贵妃榻上闭目,一旁许苒筠为她抚琴。 “姐姐快坐下歇歇吧。”祁盏伸手招呼许苒筠坐下。“如今这天冷了,我也没心思老往宫里跑了。”也不知璟谰最近可好,这才是她最为记挂的。 “若瓷也心系前朝吧。想最近不是很安生。”许苒筠随口道。 “什么?”祁盏没明白。许苒筠道:“你难道不知?我昨日去买腊梅,遇到了上官大人的夫人,她说最近将军在殿前参了马大人和赵大人,被太子当堂给怼了回去。都传到外面了。” 祁盏直问,“哥哥因寒门子弟怼了将军?将军为何参人?” 许苒筠摇头,“这我哪儿知道。” “为何?还不是他们自己不干净。”正说着,风离胥直接进来了。 祁盏当即坐起。这人打从小娘进府就没再来过,这是第一次进来了。风离胥道:“若是他们干净,我便不会抓着由头去参他们。” “将军怎么来了?”祁盏冷淡起身,给许苒筠使了个眼色。许苒筠道:“将军,若瓷这里新晋的白桃茶叶,妾身给您泡上一杯吧。” 风离胥眉眼一蹙,“若瓷?” 听闻他声色有异,许苒筠直接跪下,“将军恕罪,妾身不是要故意叫公主殿下的字……” “哎呀姐姐——”祁盏上去扶起了许苒筠,“你我私下就如邻家姐妹,叫一叫将军不会怪罪的。” 风离胥冷脸:“苒筠,你要不下去吧。” “殿下……” “你看她作甚?我还说不上话了?”莫名一怒,风离胥也不知为何。 祁盏往后一退,风离胥举手,“好好好,我是声大了。我没生气,苒筠先退下,俺今夜要住在这里。” 祁盏巴巴望向许苒筠。许苒筠心头翻滚一阵,好像就是喜爱的小百花被人摧残了一般。“殿下,那我先下去了。” “呃……”祁盏无计可施。 风离胥伸手,“过来伺候。” “本宫不会伺候人。”祁盏直接命人去给风离胥宽衣。自己则去到了一旁,“将军今日为何要来?” “听闻你给所有人都弄了一套珍珠首饰,就我娘没有?” “原是这事儿。”祁盏道:“将军自己说的,今后婆母的事就再也不让本宫管了。反正婆母本就不喜欢本宫,本宫入门后,送的大大小小物件婆母总能挑出来不好,还不如给其他喜欢的姐姐妹妹。” 风离胥微怒:“你能别总说我娘么?我娘是看不得你那些好东西,但她也无恶意。” “本宫哪里有总说?这是头次罢了,之前她让本宫几次难堪,你见本宫在你面前言语了什么么?” 祁盏转身往卧房走,“将军若是还想争辩此事,本宫是乏了,就请将军到别处过夜吧。” 跟上她的脚步,风离胥也恼:“今日我在朝堂上跟太子争了几句,便想着晚些来跟你过夜,也算是让你心里舒服些。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 猛地转头,祁盏心觉可笑,“你来与本宫过夜,是我殊荣?” “呃……”风离胥被她阴阳怪气住了。 “罢了,将军本就与本宫没什么可交谈的。但,今日你与哥哥是怎么回事?你为何参他选的人?” 祁盏定是要问清楚。风离胥别开眼,“有什么可问的,还不是那些人自己不干净。” 祁盏不再言语了。风离胥上床躺下,“你这里怎么一直都这么香啊?” 不理他半句,祁盏上床与他隔得远远的。背对着他也不看他。 “曜灵……”风离胥抚上她的肩头。“我可唤你若瓷么?” 祁盏就是不理他。 “若瓷?” “你若是唤,本宫不会搭理。”祁盏斩钉截铁道。 风离胥起身,“为何?我爹,苒筠,还有你那帮成天不知道干什么的哥哥,都唤你若瓷,就俺不行?” 祁盏直接闭眼睡了。 风离胥扳过她的身子,“俺不管,今后就唤你——” “啪。” 耳光声清脆。 却不是扇到风离胥脸上的。祁盏坐起身扇了自己一耳光。 她下手极狠,一巴掌直接红了半边脸。 “不是,你这是……”风离胥显然被吓住。 “啪。” 祁盏又是一巴掌,接着她面无表情抬手,正欲再扇自己,被风离胥一把按住。“不叫了——不叫了行不行?”他毫无办法。 “睡觉。”祁盏躺下闭上了眼。 风离胥烦躁躺下。“头一次,俺拿个女人无可奈何。” 过了寅时祁盏便醒了,风离胥在一旁鼾声如雷,她冷漠起身,披上了兔水毛披风,便推门出去了。 穗儿听到有人出门,跟隔壁的蝶月交代一声,点上灯,出门见祁盏立在落霄洲门口,也不敢怠慢,直接出去帮她掌灯,顺便命值夜人出去备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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