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呵呵!你两次次明明与本官说的是夏侯公子问的是你去哪里,可见你就是在说谎,只顾着说谎把真话给忘了!”宗南初怒喝。这边风离胥面色沉了,祁祜忍着嗤笑。 宗南初看了一眼祁苍,道:“我们去了御医堂,问了不少御医。禾总管——”他转身拱手,“且听下官分析。” 禾公公点头,“好……” 宗南初道:“把东西呈上来。” 宫人立刻呈上来了银壶和银杯,都是那日落常在用的。宗南初拿着银壶道:“御医去看过落常在的尸体了,定了是中了砒霜类的毒。但您瞧瞧这杯子,上倒是色泽明亮根本不像是盛了毒酒砒霜发乌发黑的样子;倒是这银壶,里面竟发黑。” 禾公公瞪大眼睛一一检查,果真如宗南初所言。“这个意思是……” “意思是落常在那日的根本不是喝了毒酒致死的。”祁祜接着道:“禾公公,落常在是名门闺秀,根本不可能就着壶饮酒,这明明就是用别的法子将落常在毒死,再把毒下入银壶之中佯装出了饮酒中毒的迹象,为的就是栽赃嫁祸给夏侯公子。” 祁微喝道:“不可能!”但无人接她话。 “什么?”禾公公大惊,顿悟道:“若真如此,那落常在到底是如何中了毒的?” 祁祜掏出了茂才写的单子,“本宫去问过御医了,这个单子上清清楚楚写了落常在午膳之后喝了一碗汤药,是落常在平日里吃的药补,里面有一种腥甜草。茂才在御医堂待过,应该知道这个东西有微微毒素的吧?” 茂才颤抖道:“是知道的……但草药不致死的,除非是啊!” 他这才恍然大悟道:“此草药不能与糖一同饮下,不然就如砒霜一般中毒致死!而落常在的晚膳里有一道糖渍梅子!” 这下众人也恍然大悟。 祁祜点头,“是了。这就是为何落常在是中了毒,这银杯里却无盛毒迹象。她根本就是吃了腥甜草之后又被有人之人灌下了糖水,之后暴毙身亡;但凶手又将砒霜放入了银壶之中,为的就是栽赃陷害给耀国质子!对么?” 他怒瞪同春儿,“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同春儿颤栗,“饶命……饶命……” “你到底有没有说谎陷害夏侯公子!”祁祜喝问。 这下祁微也怒了,“是谁?到底是谁让你害本宫母妃的?你说话——” 同春儿道:“奴才,奴才真的是不得已说谎的……夏侯公子是冤枉的……” 宗南初心知此人定是被人拿捏着全家老小胁迫,遂过去道:“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当着太子殿下,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祁祜心中念道,快把风离胥指出来。 祁元偷到风离胥身边拿肩撞了撞他,“瞧啊,将军今日真是赶不了一出好戏呢。”风离胥牵强而笑,“是啊,是呢……” 同春儿颤抖哭道:“是,是奴才不满落常在每日苛刻奴才,便想着要毒死落常在,谁知……那日正好遇到了夏侯公子; 后来事发,奴才实在是害怕,便想着……嫁祸给夏侯公子,他身份尊贵,皇上追究起来也定不会,不会杀他……”他抖得无法跪直。 祁微吼道:“胡说!你明明不在我母妃身前,怎会苛责到了你——” 此刻不等她问话,同春儿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刺入心口。 众人大惊失色。 祁元立刻挡在祁祜身前,“保护太子殿下——” 苍、方、宗过去,同春儿瞪着眼,咽了气。 禾公公捂眼,直摇头,“这可真是的——唉!”风离胥在一旁垂下了眼。 祁祜摁着祁元肩膀,“这下,璟谰可是清白了?” 禾公公道:“自然是的,快把夏侯公子请出来吧。” 祁微吓得跌坐在地,“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不是他……” 胡言乱语社其余人也心有不快。差一步就能掐住风离胥的七寸了,就差一步。 祁元上去道:“凭什么就要是他?你成日凭着自己的臆断偏见非要说就是这样,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认为这世间就得是你想的那样?” 祁微摆摆手:“本宫不跟你吵……”今日她吓得魂飞魄散,此时只想回府。 宫人上来扶她,祁元挡在她面前,“你得跟璟谰赔不是!” “凭什么?”祁微不认,“本宫已然不说是他了,还要赔什么不是?倒是他,平时少来惹怒本宫才是他的正事!” “你——”祁元刚要上去跟她辩,祁祜一把摁住他。 “虚牙,罢了。” 祁苍也道:“罢了,让一人认错,太难了。谁会拉的下自己的面子呢。” 祁微指着祁苍:“你算个什么东西?” “吉兆儿。”祁祜猛地瞪向她,“够了。事情已经完了。” “是。”祁微不敢造次,只能悻悻退下。 禾公公道:“既然事情已真相大白,那咱家就回去禀报皇上了。” 祁元急道:“禾公公,此事还有蹊跷,同春儿方才拿到的匕首——” “淳王殿下。”禾公公微微一笑,“事情已然结束了。” “可是——” “虚牙。”祁祜摁住他,“听禾公公的话。”他皱眉道。 风离胥在后面目露微锋。
第51章 第四十八话 日曜珠山,雾透清明。宫墙高耸齐松,丽映瓦光照柱,一草一木,皆夏炎之翠青。 乃是春为发生,夏为长盈。气朗暄妍,英蕤漠泊,远望之夭夭,近看之芊眠。 大奉乐宫中,焚香融光,晨曲高亢。 殿中祁祯樾着亵衣背对禾公公,禾公公振衣而后跪下。 “止安……真是把虚牙拦下来不让追究了?”祁祯樾手拿五彩线棒逗弄着邵欢欢。 禾公公道:“兴许是奴才的话,才让太子殿下没再追究的?” “兴许是他不想了吧。看来此事就是如此了。那个小太监因不满落常在对他苛刻,遂谋害贵妃嫁祸给了质子。 传朕的旨意下去,落常在晋升位份为落昭仪,丧仪也按着昭仪的位份来。 吉兆儿嘛……是委屈了她没了娘。那就封宋未春为公爵……翰林院管事尚书可是退了?那就他来吧。封为新任御前尚书好了。” 禾公公道:“那宗南初大人……老尚书退的时候,向皇上提的可是宗大人……” “嗯……那把他晋为候爵位好了,做翰林院的院长尚书。与宋未春一同管理这些儒林才子。反正这两人都是状元郎。 还有璟谰,朕知道他定是受委屈了,就赏给他一万两,给他住的地方多陪些宫人伺候。至于鸳妃……她没弄清楚就擅自抓人,此为她的不周。罚俸两月。” “是——” 祁祯樾接着问:“那止安他们回来了?” “是回来了。”禾公公答。 “那止安的身子如何了?若瓷呢?”祁祯樾抱起邵欢欢坐下问。 禾公公道:“他们身子已然无恙。太子殿下的面色红润,看起来是病全好了。” “额——他,他——”祁祯樾刚想说些什么,却道:“罢了。风卿那边呢?” “他这几日都在看护曜灵公主。公主殿下也没怎么闹了。”禾公公道。 祁祯樾放心摸了摸邵欢欢的背,“那就好了。风卿性子孤傲,很不稳定。” “他打公主那几次是看出来了。”禾公公撇嘴。 “嗯?”祁祯樾看着邵欢欢威严一问。 禾公公连忙拱手:“奴才知错了——不敢再非议将军——” 祁祯樾道:“你呀,越老倒是越发大胆起来了。” “咱家知错……” “下去吧……” “皇上……” 祁祯樾抬眼看他,“嗯?” “既然如此念着太子殿下,何不叫来一看?”禾公公不解。 猫在自己怀中蜷缩舒适,祁祯樾揉着它的肚皮。“不见不等于不想。” 禾公公退下。 邵欢欢在祁祯樾怀中乱扭,祁祯樾摸摸它的脑袋。“连她养的猫都像她……” 用完午膳,洛酒儿道皇子们皆在赛马打猎,也请皇上去看看。 闲来无事,祁祯樾心中也想见见祁祜,便携洛酒儿一同到了猎场。 猎场一片喧豗鼎沸,众人皆高呼,无不喝彩。 飞沙走石间,祁荣骑着红枣马一跃而过障,掏出弓箭直射前方的野兔。可惜他是一心想超过众皇子,过于心急,故而一下子射偏了。 “嗖——”他耳畔越过一箭,正好射中野兔。 众人拍手叫好。 祁荣忿忿转头,竟是祁显。 祁显微微一笑,“三哥,多谢指点——” 祁祜道:“是你自己射中的。” “哥哥们好棒——” 其他弟弟妹妹高呼,祁荣则是直接越过祁显,拉起马一跃,骑术卓越。 “这崇玄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转眼间骑术竟比他哥哥们还要精几分。”佟妃凑到祁祯樾身旁有意无意道。 祁祯樾抱着邵欢欢,心不在焉。 “哥哥,你这可不成啊——”祁荣冲祁祜高喊,“你这样子,今日可一只猎物都打不到了——” 正说着,前方有只小鹿。祁荣抽箭,“那弟弟今日就得罪了——” “话不要说满——”祁祜回道。 只看他本落后不少,突然执起缰绳,胯下黑马瞬间抖擞,一跃三尺高飞跃障石,而后一阵疾风越过了前方数人,与祁荣并肩。 一套骑术行云流水,在场无不啧啧称奇。 洛酒儿拍手道:“到底是上过战场厮杀的孩子,真不是空无本事!” 丽妃也跟着道:“谁说不是呢,我们虚牙还得跟哥哥好好学学……” 两人见祁祯樾久久不语,便心知他是有了心事,也不便再多说。 此时孟美人多嘴问道:“看太子殿下的骑术之精,想是皇后娘娘也不差吧?” 洛酒儿面上一顿。 祁祯樾答:“当年皇后……不是很喜欢骑马。她多是害怕,要朕带着她。” “那太子殿下还是像皇上的英姿多些。”孟美人道。 洛酒儿默默放下了手中的茶盏。 “哥哥——”祁元正跟在祁祜伸手围剿小野鹿,祁荣突然凑近,猛踹了一下祁祜的马腹,黑马受惊,祁祜皱眉直拉缰绳,险些被掀翻。 而后祁荣一箭射去,小野鹿一阵受惊,跑得更快了。 “你干什么——”祁元上去猛推祁荣,祁荣为了赢什么都顾不得,一个反推,一把将祁元从马上推了下去。 “虚牙——”祁祜大喊。 祁元本也只是想吓吓祁荣,给祁荣留着力气,谁知这祁荣丝毫不给祁元留退路。 后面马冲其飞奔而来,祁元还未来得及站起,只听其他弟弟喊道:“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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