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王爷赵拾雨总是为别人想的很多,然后自己偷偷把事情都做了。 只是没想到,小王爷半年间竟还有这么一段情。 闻言良自小就是赵拾雨伴读,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小王爷仁义,一直待他如知己。 小王爷从前未同自己说此事,他自是不知这事,看来其中有些顾虑。 可此时小王爷愿意开口,他也愿意为王爷解忧,低声问:“小王爷,你二人当年可是有了肌肤之亲?” 赵拾雨瞪了他一眼,奇怪于他何出此言,斥责道:“言良,你最近的俸禄是不是有些多?没有地方使?” “哦,懂了,没有肌肤之亲。”闻言良憋着笑,“小王爷可愿言良为你分忧解难?” 赵拾雨想解释,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他想了想,拣了重要的说:“当年我落水,她救过我一命。” “恩义和情爱,可是两回事,王爷有分清?” “那是三年前了,三年时间我还分不清么?” “我见方才晏小姐眼神躲避,估摸她不晓得你已与王家解了婚约。她有此举,实乃正常。” “是啊,都怪我当年一走了之。”原来当年赵拾雨曾允了晏亭柔要下聘娶她,当时只是真心使然,没作他想。 谁知翌日便收到东京来信,先帝病重,太子不日将要即位。 太子之前为颍王时,两人自小一同长大,相熟的很。他作为皇室宗亲和太子好友只好赶赴东京。 而后,先帝殡天,太子即位。 新帝登基,风起云涌,朝堂之上,前朝新朝,各种关系利益错综复杂。赵拾雨为着自小的那份情意和责任,便一直守在官家身边。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新帝继位,都是边疆邻国观望之时。那年宋朝北有辽国、西夏,都如狼似虎盯着朝中,西有吐蕃蠢蠢欲动,官家需要领兵打仗的将军,稳住边疆之局。 危机四伏之时,南武将军王韶自告奋勇,献上《平戎策》,主动请缨去守大宋之边。 官家体恤王将军家中孤妹,无依无靠,便将王将军的妹妹王子真指婚给了赵拾雨。 因为他要替官家分忧,不得已和王将军的妹妹定了亲,他便从当年的真心许诺之人变成了食言的小人。 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同周围人等说出他对晏亭柔的心意。 毕竟没到那一步,说什么都是徒劳。若是说的多些,没准只会让两人渐行渐远。 于是便将自己的心意暗暗收藏下,这三年一直在努力,将官家交代的事情办好,整整三年,才将那御赐的婚解了。 他刚恢复自由身,便借由国子监的差事,来临川。表面办差,实则来看看她是否安好。 两人一路谈着过往,一路朝着赵拾雨的姨母家走去。他姨母的夫家姓杜,杜府紧挨着晏府,两府曾是一片园林,分作两家,后院还共享一片小山之景色。 闻言良自小便是赵拾雨伴读,长大后一直跟随赵拾雨左右,算是幕僚。 他将赵拾雨和晏亭柔的往事了解个通透,便开始对症下药,“小王爷,若易地而处,站在晏小姐那位置。你显然不仅是个轻易许诺又食言的人,无几又同旁人定了婚去,估摸还是个情场浪子,孟浪轻浮之人。” 赵拾雨听得火大,“别分析,说解决之道才是啊。” 闻言良不禁摇头,“浪子回头金不换,话是这么说。不过哪那么容易啊。不若,小王爷,从头来过吧。” “从头?”赵拾雨若有所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本古言《明月逐人归》; 【白切黑/小白马ㆍ郡主+黑切白/杀伐果决ㆍ大将军……】 白抚抚离开草原去和亲时,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女娃娃。她以郡主的身份嫁给了燕国人称「杀阎罗」的裴云承大将军。 起初,她扮作一朵可爱娇羞小白花: 呀!哥哥这剑太锋利,抚抚好怕! 抚抚还小,不能侍奉夫君。我待将军如兄长,可好? 入府两年,裴云承只当府上多双碗筷,未曾将这黄毛丫头看在眼里。 若不是那日见她爬到房顶摘果子,落地悄无声息,轻功使得出神入化,险些被她骗了。 后来,大婚那夜,裴云承以剑挑开红纱,抚抚手握宝石匕首相对,面上露着一副天真柔弱,“我阿翁说了,燕国是礼仪之邦,不喜欢是可以和离的。你会放走我的,是吧,哥哥?” 裴云承饶有兴趣的看着小娘子,笑说:“我放你走?那不可能。不过嘛,你若是逃得出去我的地界,尽管逃跑试试!” ⚹ 她跑,他追,每次将这小白马捉回来,都要将她绑到床上。 白抚抚:夫君?阿惑?云承哥哥?小叔叔?放开我罢,再也不跑了! 裴云承:待你同我做了真夫妻,我就信你。 终有一日,白抚抚跑回了草原,那日裴云承领兵十万追了过来。 白抚抚做小伏低,一脸惊恐的样子,“夫君,官兵带着刀,我好害怕……” 裴云承以手托腮,“编!继续编!方才挥着长鞭,把我副将抽下马的时候,你不是挺厉害的么?” 白抚抚泪眼汪汪,“夫君,我怀孕了。” 裴云承:…… ⚹ 三年间,裴将军百战归来,夺得十六郡,皇帝每每问赏,他不要官爵、不要美人,只要黄金。 众臣皆道他知进退,不骄奢淫逸。 皇帝问:为何只要黄金? 裴云承:臣家夫人热衷逃跑,臣允过她,由她跑。为了不打脸,只好她跑到哪里,我就买哪里的地了。
第4章 蝶恋花·小叶风娇 春分这日,是官定的休沐之日。风和日丽,百花盛开,枝头小叶迎风,娇俏青青。 杜府门口停着一辆华丽无比的马车,罗锦遮的帷幕,宝石串的车帘,唯恐别人不知,这坐马车之人,非富即贵。 章云得了晏亭柔的嘱咐,一早就在此等候小王爷。马车之后,备了一十二个家仆,还有一辆专门放随行之物的马车,瞧着跟将长途的商队一般,配备齐全。 赵拾雨这日穿了一身皂黑窄袖罗衫,交领出露出淡白衣襟,他青丝尽束在白玉发冠之中,与腰间白玉带遥相呼应,柳眉深目,高鼻薄唇,看着清冷,却也精神爽朗得很。 他心里想着这日晏亭柔休沐,要带他去考察书院和印坊,天刚亮就早早醒了,嘱咐武同侍奉他穿衣,这身还是特地选的,窄袖便于外出骑马,这等春日,他是想同晏亭柔策马碧草之上。他见来人是章云,面色沉了下去,“小柔呢?” 章云拱手,“回小王爷,小姐前些日子从洪州府借来了当年太/祖皇帝主持雕刻的《大藏经》。毕竟这些年过去了,那雕版朽坏虫蠹的有些严重,得先修补。 那洪州通判陆官人说了,想要借版的人多,需得让我们印坊一月之内还回去呢,她就忙这事呢。是以让我来陪小王爷。”【1】 赵拾雨面无表情,只说了三字:“让她来。” 就转身站在了杜府门口的柳树下。他挺拔的姿态,清冷的言语,即便就是个背影,也让人不寒而栗。 章云愣了一下,忙派人去请,好在晏府和杜府相邻。 闻言良和武同相互使了眼色,小王爷不开心了,一大早,出师不利,相互提点着些。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晏亭柔从隔壁晏府走了过来,她穿着对襟浅桃红罗纱长袄,衣上的纹饰是绣金银错线的蝴蝶和桃花,头上簪着的鎏金凤凰玛瑙珍珠步摇。 只见她不慌不忙到赵拾雨跟前,施了一礼,声音生冷疏离,“小王爷,这是何必?章院监就不能带你去书院印坊了?” 赵拾雨淡淡的说:“嗯,不能。” 晏亭柔满心都是那套《大藏经》的雕版,心里万般不愿过来。 可爹爹确实又交代了陪好这贵人。她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三头六臂。只好看了看他,没说话。 赵拾雨从未见她这副打扮过,与三年前的小女儿模样全然不同,婀娜聘婷,人比花娇,脸上终于缓和了一些,朝着马车走去,“你这衣裙,蝶恋花么?” 晏亭柔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眼衣裙,「哦」了一声。 “上车……”赵拾雨言语中有些命令的口吻,已有人放了脚凳。 “我同你?” “不然呢?” 晏亭柔不想在马车那样狭窄的空间里,同赵拾雨面对面。虽然那「我娶你」的话像是年少时的随口之语,可她当时是听进心里去的。 三年之后,如今重遇,难免心上有些不舒服。倘若自那之后,再也不见赵拾雨这个人,那这辈子许也就没什么爱恨情仇了。 可这又遇见了,免不得生了责怪之心,爹爹总说君子不能失信于人,这话她心上记得额外清晰。 因此就无法正事赵拾雨许诺食言的事。而且,两人不再是年少模样,毕竟男女有别,他小王爷还同别人有着婚约,同乘一辆马车,于礼不合。 这些个思量,她自是说不出口,就只好寻了旁的借口,“路不远,走走吧。” “好……”赵拾雨回头对闻言良说:“你们都去前头走。” 晏亭柔诧异,哪有小王爷殿后,仆人走前面的,也不便过问,就对章云说:“院监将人安排好,去书院外等候吧。下午要去远些的印坊,还需用马车的。” 赵拾雨一听,原来她只是不现身,其余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帖帖的,想来她本来是要躲他的。 忽觉有些开心,又有些难过。开心说明小柔在意他,难过在于小柔在意的方式,是要躲他远远的。 待一众人等走的远了,皂衣公子和粉衣小姐,间隔着老远,走在石板路上。两人身影在日光下拉的倾长。 赵拾雨开了口,“这三年,小柔过的好么?” 晏亭柔随口答:“好。” “你没什么要问我的?” “小王爷,过的好么?” “不是特别好。” “哦……” 赵拾雨停了脚步,看着她低垂的眉眼,“我当年订的婚,取消了。” “嗯?”晏亭柔觉得人没跟上,也停下,又问:“为何?” “我本就不喜欢那人,只是碍于些形势,当时不得不那么做。不过眼下都说明白了,聘也退了。” 赵拾雨纠结这话要怎么说,终于开口还是说了些无关紧要的,其实心里却在嘀咕,要娶你的事我记得呢。事情有些复杂,给我些时间。我就是想见见你。 赵拾雨面上清冷,说着话的时候也是认真,可晏亭柔听起来心里怪异的很。 听个结果就是,你不喜欢那人,还要同她大婚。晏亭柔抬头看着赵拾雨,赵拾雨也看她,两人四目相对。 赵拾雨见她目光不善,问道:“怎么了?” “婚姻大事,于你而言,好生儿戏!”晏亭柔说罢,撇下赵拾雨,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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