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君听了就让郑月朗先进屋,对万妈妈说:“你那侄女是在香铺子做活儿那个吧?我有一次去那里给太太买香见过她,模样好也伶俐,是个能过日子的。” 万妈妈笑道:“大奶奶记性就是好,连我们这些下人的亲戚都记得住。” “你不要明日去了,今日就去吧。”徐春君说,“谁家没个大事小情的,何况你还是亲姑姑。” 徐春君从来也不刻薄下人,她认为治家严也不必严在这上头。 郑月朗进了祖母的房间,方氏也在,见她进来了,不免问一句:“春君呢?” “在院子里头跟万妈妈说话呢。”郑月朗说着偷偷看了丈夫一眼,安平却像没看见她似的。 没一会儿,他趁着郑月朗跟方氏说话的功夫站起身来,慢慢蹭到了外头。 这时徐春君正要上台阶。 他一见徐春君不由得心花怒放,这样端庄清丽的美人儿,他以前只是在画上见到过。 如今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他真恨不得一把搂进怀里。 这些天他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知道郑无疾平时竟不住在徐春君房里。 这可让他乐坏了。 一个独守空闺的寂寞女子,最需要的不就是个体贴入微的男人么? 更何况徐春君不是一般女子,她掌管着整个郑家。 要是把她弄到手,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安平丝毫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做蠢事,他反而觉得自己无比精明。 只要他把徐春君哄上手,没有人敢奈何他。 说到底,这是郑家的家丑。 郑月朗早被自己打怕了,必定连个屁也不敢放。 至于郑无疾嘛,哪个男人愿意让世人知道自己头上顶个绿帽子?!
第268章 书非借不能读 徐春君见了安平,自然要问好:“姐夫来了,怎么不进屋去?” 她礼貌又客气,没有半分失礼越礼。 可人一旦鬼迷心窍,便忍不住自作多情。 安平就觉得徐春君无论是跟自己说话,还是那眼神态度,分明也是对自己极有好感。 因此不禁饧着眼道:“想跟弟妹借两部书,我的那些书都压在底下,还没收拾完呢!我这人生平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读书。这两日没读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我的几本书都是看着玩的,真要做学问不顶用的。”徐春君淡淡一笑,她屋里头的书不少是祖父的遗物,很多都是孤本,且有不少十分深奥的。 这一笑把安平的三魂六魄都勾没了,他心里的火越着越旺,眼睛都快烧红了。 “弟妹太谦虚了,你若是男子宰相都当得。”安平越发涎皮涎脸起来,“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一旁的绿莼气得牙痒痒,心说这不要脸的!光天化日之下,简直像条发情的疯狗! 徐春君身份摆在那,不好说难听的,她一个丫鬟怕什么? 正想怼安平两句,恰好郑月朗从屋里出来了。 安平见了自家老婆就觉得晦气,碍于徐春君在跟前不好发作。 “你们怎么不进屋去?老太太问呢。”郑月朗轻声细语地说。 “我跟弟妹借两本书读读,你又不懂瞎掺和什么?!”安平回头瞪了一眼郑月朗,她果然不敢吭声了。 徐春君哪里看不出来安平打的是什么主意?她只装作不知道,回头对绿莼说道:“回头把书案上那两部书拿给姐夫吧。” 然后就和郑月朗一起进屋去了,安平窃喜不已,觉得徐春君已经上了钩。 “姑爷,你就别进去了,随着我去拿书吧,不是着急要读书吗?”绿莼真是半只眼睛也看不上这个安平。 安平却丝毫不为她的态度生气,兴兴头头地跟过来,就差手舞足蹈了。 谁想绿莼压根儿不让进院,就叫他在外等着。 恰好紫菱从那边过来,穿一身水蓝衣裙,乳高眼慢,孕相明显。 这安平因为自家老婆多年不孕,看到这等美貌孕妇,顿时觉得别有韵味,竟看直了眼。 紫菱被他看得不舒服,急匆匆进了院子,迎面碰上绿莼。 “这安家姑爷来咱们这儿做什么?我怎么看着他眼神不大对呢?咱们可得提防着些。”紫菱小声说。 绿莼翻了个白眼道:“你没看见他瞧咱们姑娘呢!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人伦的东西!我把这两本书拿给他,省得他再歪缠。”说着去了。 安平拿了书,又想花言巧语地讨好绿莼。 绿莼懒得搭理他,直接说有事就走了。 安平捧了书又到金氏这边来,还想在徐春君面前卖弄卖弄。 却不想进屋来一看徐春君已然不在,他又不好意思多问,在那磨蹭了半天不走。 后来听丫鬟说大奶奶有事出门去了,不免失落。 这边金氏方氏长篇大套说些过日子的话,又说起郑月朗不孕的事。 絮絮叨叨,没完没了。 他实在听得不耐烦,索性起身告辞。 方氏要留他在这吃饭,他只说忙着看书就走了。 金氏方氏觉得安平也算不错了,这么多年没有孩子,也并没有提出要休了郑月朗。 偏偏郑月朗生性懦弱,只觉得都是自己的错。 没能给俺家传宗接代,他家人对自己不好也情有可原。 安平往外走,郑月朗送他出来,像个受气包一样,慢腾腾跟在身后。 安平一句话也懒得跟她说,他觉得郑月朗就是根木头!是个废物!是块烂抹布! 食之无味,至死无趣! “老太太和太太都好吧?”快到二门了,郑月朗才敢小声开口。 “有什么不好的?”安平皱着眉翻着眼说,“你就不会说些吉利话?!” “我没别的意思,要是家里都好,我想在娘家多住些日子。”郑月朗提心吊胆地说。 她太害怕婆家人了,这么多年都像老鼠一样,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 “你住着吧,家里又不用你做什么。”安平难得和颜悦色地跟郑月朗说话,“都这么多年没回娘家了,应该好好尽尽孝。” 郑月朗听了很高兴,极其短促地笑了一下。 安家人嫌弃她,总说她长了张苦瓜脸,笑也像哭一样。 所以她平时都不太敢笑,若是偶然多笑了两次,她婆婆必然会冷着脸质问她:“你笑什么?还有脸笑!不知羞!自己连个蛋都生不出来。” 而安平让她留在娘家自然也是有目的的,他回去之后把这两本书随便的翻了翻,根本都没看里头写的是什么。 每天把书抱在怀里睡大觉,做着和徐春君暗度陈仓的美梦。 又过了两天,他觉得差不多了。 自己装模作样地写了两首情诗,夹在一本书里,又晃到郑家来。 偏偏他来的不巧,徐春春带着紫菱绿莼回娘家去了。 他虽然不甘心,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找到徐春君房里的丫鬟阿蓑,把书给了她。 阿蓑捧着书往回走,却碰上了郑无疾,自然要站住了问安。 郑无疾往那边瞧了瞧,问她:“那边那个男人是谁?一晃就不见了。” “是安家姑爷。”阿蓑道,“前几日借了大奶奶两部书,如今来还了一部。” 郑无疾听了,嗤地冷笑一声,说道:“他读书?只怕跟我姐姐定了亲后,他一个字也没读过。这会儿又装模作样地读什么书?没得恶心人!” 说着伸手把那本书拿过来,随意一翻,就见里头夹着字纸。 郑无疾虽然不学无术,可这上头写的东西他还是能看懂的。 看完了之后不禁冷笑,旁边的阿蓑不明所以,她是不识字的。 “行了,你下去吧!这本书很好,我也要读读。”郑无疾歪嘴一笑,他正闲得无聊呢,这回有事做了。 “大爷什么时候也要读书了?这到底是本什么书啊?怎么人人都爱读呢?”待郑无疾走远,阿蓑愣在原地自言自语道。
第269章 捉啊就奸 天色越暗,安平的心就跳得越快,如擂鼓一般,声音大得几乎令他耳鸣。(我觉得耳鸣大约是肾不好) 他过午就到郑家来了,在郑月朗房里待着。 他跟郑月朗说了,自己要在这儿住几天,家里人多,吵吵嚷嚷的,他读不下书去。 女婿住岳家,天经地义。郑月朗当然什么也不能说。 金氏和方氏知道后却很高兴,郑月朗这些日子一直吃汤药调养着呢,若是赶巧有了,岂不是好事? 安平之所以来这儿住着,是因为徐春君给他回信了。 约他今晚在库房东边的空屋里相见。 这真是大大出于安平的意料之外,可又正中其下怀! 他原以为对待徐春君这样的良家女子,必得拿出水磨的功夫来,缠她个一年半载方才能够上手。 谁想到这才几天功夫,竟然就要入港。 所谓色令智昏,他可没空儿去琢磨这里头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只想着徐春君必定寂寞难耐,又与自己一见倾心。 谁叫郑无疾实在太不像样,而自己这么多年都不肯抛弃不能生育的糟糠之妻,两相对照,高下立见。 不过从他来了还没见到徐春君呢,听下人说徐家三老爷这些日子病了,大奶奶每天都过去看望,一般掌灯才回来呢。 晚饭方氏让他们夫妻俩就在房中吃,因为她和婆婆吃的都极清淡,怕年轻人吃不惯。 虽是厨房特地做的饭菜,但安平却味同嚼腊。 他哪有心思吃饭呢?可又怕郑月朗怀疑只能装模作样地吃完了一碗饭。 随后又说:“我去那边屋里读书,没事儿别打搅我。” 郑月朗住的屋子旁边还有一个耳房,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放着几件家具,只是不住人。 “那边东西不齐全,不如你在这房里吧?”郑月朗小心地说,“我去太太那边,陪她说会儿话。” “你怎么那么啰嗦?什么齐全不齐全的?我是要读书,又不是摆谱。”安平不想自己的事情暴露,执意要到旁边的屋子里去。 郑月朗不敢相强,让丫鬟取了灯烛茶碗送到那边房里去。 安平先是装模作样地读了几页书,听听周围都安静下来,看着外头天色已经黑透了,郑月朗也已经睡下了。 他便再也忍不住从后窗户跳了出去。 沿着墙根儿躲躲闪闪地来到和徐春君提前约好的地方。 摸了摸那门上竟然没有上锁,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如果不是徐春君吩咐,这样的空屋子都是要上锁的。 他摸着黑进了屋,今夜月色尚可,能依稀看见屋子里有张桌子,上面放着烛台。 东西墙角堆放着杂物,黑魆魆地看不清是什么。 北边靠墙的地方放着一张床,他走过去摸了摸,被褥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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