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人儿,哥哥们为你可是素了好些天了。还带着那劳什子干什么?听说你小模样甚是标致,咱们好好玩玩儿,不过你可别使性子,哥哥们都是急脾气,弄伤了你可就不好看了。” “那边那个小丫鬟也怪可人疼的,你们都让让,把她给我。” “去你妈的吧!你个痨病鬼还想尝鲜儿!今天娄大哥不在,让你充个数,别他妈充大!” 那些人说着就逼近了,伸手把徐春君扯进怀里。 “来让哥哥给你掀盖头,今儿可是你的好日子!”搂住徐春君的大汉说着就去扯她的帷帽,却哎呦一声缩回了手。 另外几个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还取笑他道:“叫小美人儿咬了手吧?不行就让开!” 那大汉捂着手腕,鲜血从指缝流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说句实在话,刚才太快了,他只觉得手腕一痛,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伤了自己。 “呵!见红了!怎么弄的?!”众人不禁惊疑。 紧接着只觉得眼前寒光乱闪,每个人身上都有了伤口。 “哎呦!” “妈呀!” “这小娼妇居然会武!” 狭窄的屋子里,先前趾高气扬的几个人全都威风扫地,连滚带爬地哀叫。 他们是真的没防备,原本以为不过是对付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哪里还用得着兵器呢? 所谓先下手为强,更何况是有心对无心。 阿斑假扮徐春君,制服了几个图谋不轨的人。 而后面跟着的人,此时也也把前后门守住了。 陈钦随后到了,把领路的那个胖大妇人,连同几个受伤的男人都押在一处。 又在赌坊的二楼找到了喝得半醉的徐道庆。 赌坊里毕竟人多口杂,陈钦不想多惹是非,于是就找来侄子陈思敬,让他帮忙处理此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 陈思敬也没另寻他处,就在那间屋子里先把所有人问了一遍。 然后对陈钦说道:“这些人都是京城里的地痞,敢做出这样的事,必然是受他人指使。不过这些人都是滚刀肉,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想要判他们的罪易如反掌,可是要揪出幕后的人来,却绝非易事。这虽然是信勇公府崔家的产业,但凭此也无法给他们定罪,最多是把掌柜的抓起来关几天,终究伤不了根本。” “那依你看,要怎么办?”陈钦问。 “叔叔门生遍天下,这件事若想继续查下去,也不是不能,只是要多费周折。”陈思敬道,“此事关乎春君姑娘的声誉,依侄儿的浅见,咱们姑且装作大事化小,然后私底下再细细查访。” “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事如果一味揪着不放,只怕对方狗急跳墙。”陈钦也怕累及徐春君,“好在春君警醒,才躲过了这一劫。” 陈思敬低垂了头不说话,每当听到徐春君的名字,他的心就忍不住悸动一下,又痛又酸楚,滋味很不好受。 “这个混账我带回去,徐家出了这样的败类,迟早是要出大事的。”陈钦冷眼看着徐道庆,心里说不出的厌恶。 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徐家人,倘若他犯的错公之于众,丢的还是徐家的脸。 陈思敬将那些人都带走了,就算暂时不能拿主谋怎么样,这些小喽啰也绝不能轻易放过。 陈钦则带着徐道庆和紫玲等人先回到自己家,然后又和徐琅徐春君他们一起去了徐家。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家里人还奇怪怎么不见徐春君来吃晚饭,而魏氏则拿话替她遮掩,只说她身上不舒服不吃了。 走出来对吕妈妈说道:“那死丫头怎么还不回来?不过就是拿银子赎人,用得着这么久?” 正说着,只见一众人进了院子,她的宝贝儿子恰在其中。 魏氏一见顿时觉得不好,因为徐琅和陈钦也来了,这就意味着她儿子去赌的事被人知道了。 她可不知道这里头另有隐情,只是以为徐春君告了密,存心让他们母子难堪。 “这么晚了,妹妹妹夫怎么来了?可吃晚饭了没有?”魏氏虽然心里恼恨,可面上的功夫还是做得十足,毕竟徐琅今非昔比,他们都得高攀着。 “几位哥哥都在吧?”徐琅的脸很冷,这是她当家那么多年也没有对魏氏拿出来的表情。 “三位老爷都在,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吗?”魏氏不禁忐忑起来。 “进屋说吧。”徐琅道,“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话脚步也不停,径自进屋去了。 魏氏忍不住嘀咕道:“真是水鬼升城隍,多大的事儿啊?犯得着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吗?” 她到现在还觉得自己的儿子赌钱并不是什么大毛病,谁家的男人不出去赌两把呢? 况且他儿子如今出息多了,都和公府的世子攀上了交情,出头指日可待。 经过这一路,徐道庆的酒也已经醒了,开始害怕起来。 见了母亲想要说什么,但旁边有陈钦,他也不敢乱说,只好垂着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进了屋。 “二奶奶,叫下人们都下去吧!”徐琅进了屋,对宋氏说道。 正要吃晚饭,家里人都在,见徐琅如此大动干戈,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事。 “把孩子们送回去吧,大晚上的,孩子熬不住。”徐琅又说。 显然,这个事情是不宜孩子们听的了。 等到把该遣走的人都遣走了,屋子里的气氛就更凝重了。 徐琅环视了一周,叹了口气说道:“我已经嫁出去了,家里的事情能不过问就不过问了。但今天这事却不能不管,且必要管到底。” “三妹妹,到底是怎么了?你说清楚。”大老爷徐泽道,“咱们徐家如今虽然落魄,可家风必须得清正。若真有谁犯了不可饶恕之错,必要下死力惩治。”
第089章 申饬 大老爷当年也是朝中重臣,后来虽然流放蹉磨了十年,但风骨仍在。 如今这番话说出来,不怒自威。 徐道庆本来就心惊胆颤,听了这番话,只觉得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了。 徐家败落的时候,他们年纪尚小,后来回到了老家,处处都有魏氏这个当娘的护着。 家中长辈男子一个没有,他难免放纵。 “这孩子是贪玩了些,我也常说他的,”魏氏硬着头皮道,“如今他已然知道错了,必改的。” “三嫂,以往家里小辈犯错,我虽然管教,却并不深究。只因哥哥们虽不在家,他们却都是有娘的,”徐琅见魏氏一味护短,心里不由得更气了,“也是往常犯的都不是什么大错,终究是自家孩子,没个往死里打骂的道理。只是这次非同小可,再不约束,必要祸及全家了。” 说着便将徐春君今日如何找到她,怎么说怎么做,原原本本都说了。 “多亏五丫头谨慎聪明,才没遭毒手。倘若一个不小心,她一辈子可就毁了。”徐琅道,“咱们家其他未嫁的女儿也要受连累,甚至全家都抬不起头来。” “你这个不争气的逆子!”三老爷徐溉气得冲过去给了徐道庆一个嘴巴,“莫说是你的亲妹子,就是对外人也不该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春君她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她?!” 徐道庆捂着半张脸哭道:“我没想要害她,我不知道会是这样!” 魏氏也不曾想会是这样,愣了半天,忙替儿子解释道:“他必然是叫人糊弄了,否则怎会害自家人呢?这孩子就是吃亏在太实心眼了,他没有害人的心,哪里会往不好的上头想呢!” “三嫂的意思是春君有害人之心才会觉得不对劲?”徐琅反问魏氏,“道庆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人家让他撒谎诓骗家人他就肯呢?好端端的做什么把人家姑娘骗出来?这不明摆着没安好心吗?” “三妹妹,我知道你疼春君,可我好歹也是她母亲啊,哪里会想要害她?只是她一向有主张,”魏氏哭道,“必然是她得罪了人,才有这样的祸事。我们道庆不过是被人当傻子利用了,你一味骂他也不中用啊!” “三弟妹这话简直糊涂!”二老爷徐润坐不住了,“亏得春君还叫你一声母亲!你娇纵儿子,让他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犯了错又百般找借口,只把责任往外推。若人人如你这般,徐家早该完了!” “自古以来,无论国无论家,都是自取灭亡。这祸根是我种下的,”徐三爷悲凉地叹息道,“养不教父之过,我早看出他不是个成器的,却侥幸他平庸一生也未尝不好。如今看来,竟是掩耳盗铃。我本于家族无功,如今又添了罪过。真是该死!” “三哥,这也并不怪你。做长辈的,谁不希望小辈渐渐长成懂事。我以前也是这么觉得,以为长大了自然也就把不好的毛病改了。”徐琅道。 “大伯父、二伯父、父亲、三姑姑,”徐道庆眼看要没好果子吃,立刻痛哭流涕地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再不敢了。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以为崔宝玉是诚心相交,也没防备他会使出这么下三滥的手段。五妹妹和他妹子多有龃龉,我以为只是叫她出来说和说和。” “胡说!”徐琅打断了他的话,“这话就可笑,你既知崔家人和春君不睦,咱们家又与之门第悬殊,他们怎么可能主动讲和?何况便是讲和,也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直接上门来就是了,难道咱们还会动手打他们?明摆着你就是想要讨好崔家人,才把春君舍出去。就算不知道他们会如此卑劣,也必然清楚要给春君难堪的。” “你这蠢材,不要再狡辩了,分明是欲盖弥彰!”徐三爷气得拍桌子道,“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 “崔家教子无方,咱们管不着。自家子弟不肖,却不可不慎。”徐大老爷道,“道庆如此混账,是该狠狠整饬才是。” “大哥,你是一家之主,”徐三爷道,“你说该怎么惩治就怎么惩治,我绝无二话。” “你是他老子,你看着办吧!”徐大爷道,“我知你必然不会偏袒的。” “好!那就请家法来!先打断他的腿,让他一边养伤一边读书,过个三年两载才能出得门去。如此既省得他出去惹是生非,又长了学问!”徐溉道。 “不行啊!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魏氏像挨杀一样哭叫起来,“那样他可就残废了!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徐春君!你这下得意了?!”徐春素从外头闯进来,一边流泪一边恨恨看着徐春君道,“但凡你开口原谅三哥,父亲也必然会宽宥他几分。你又没真的怎样,还要把人往死里逼嘛?” 她这么一说,魏氏立刻扑到徐春君的脚边,疯了一样对着她磕头道:“五丫头!五小姐!求求你开金口吧!让老爷饶了道庆!我们以后事事敬着你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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