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分摇头,皆是不知。也是,平时大家都忙着官场上的争斗,怎会料想到要了解毒药的种类。 就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一位青衣华服的女子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虽然我等不知这毒药究竟是何,但从药的名字也能猜出一二。十步穿肠散,十步之内暂且安全,超过十步则会穿肠烂肚而死。” 众人点头,皆是赞同。 之前那个首先出声呵斥的中年女子见情况差不多了,适时地出来主持大局:“既然在座的诸位也商量不出什么对策,不如就散了吧。各自回去寻找解毒的法子,如何?” “何大人说的是。”深绿色官服的女子拱手作揖,姿态放得十足地谦卑,冲四面行礼,然后说道:“诸位大人如果寻找出了解毒的法子,可一定不要忘了赏小人一命啊。” 应和声此起彼伏。 “一定一定。” “在下不会忘了诸位的。” “大人找到了也不要忘了告知在下被。” “……” 众人彼此打着太极,没有一个人愿意放下面子说出自己的不解。 终于,一顿寒暄结束,那个青衣女子提出了重点:“只是现下要如何回去?” 众人面露难色:“这……” 刚刚出来主持大局的中年女子这时也首先领头,她大袖一挥,候在殿角落里的侍从立马出来几个人,争先恐后地跪伏在地上:“大人,怒愿做大人的犬马。” “大人,奴也愿意。” “奴也是。” 领头的中年女子选择了第一个开口的小仆,站起身,那小仆立马爬到了她的胯.下,让她骑了上去。 竟是将人当牲畜使,平时私下里做也就算了,今日遇到这种事,被放到了明面上做,在场的都有些脸热,但也只是一瞬的功夫。面子跟性命相比算什么,到底还是自己的性命更重要些。 有人的骑人,没人可骑的自己蹦着下船来到码头,花样百出,也顾不得计较谁比谁更为狼狈了。 等候在码头接应的各家侍从,看到这个场面,哪敢再看第二眼,吓得个个赶紧低下头,下巴紧贴脖子不敢乱动,生怕哪个动作引起主子的猜忌和不满,脑袋就搬家了。 众官员回到自己的轿撵中都纷纷松了口气,忙不迭地驱使奴仆起轿回府。 毒还没解,她们可不敢保证不超过十步,自己就会真的没事。
第21章 . 该离开了 “辛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丢…… 白离川一夜安睡,醒来后已是第二日。 他躺在自己卧房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好,干净清爽,小腹上敷着热水袋,腰上盖了几层棉布巾,脚上也穿着棉袜。 他睁眼没有看到守在身边的人,心里一阵慌乱。 就在他打算起身下床寻找时,房门被推开,来人站在门口,外面的日头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好看得迷花了眼睛。 “你起了。”辛蛟州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还痛吗?我去厨房拿了些早膳,趁热吃,暖暖胃,身子会舒服些。” 现在的她,满眼只有他。 白离川眉眼弯弯,同明媚的春日:“嗯。” 辛蛟州来到他的身边,将早膳放在案台上。 没有打算喂他吗? 白离川心里生出小小的不悦,拿起勺子的手一滑,“啪!” 辛蛟州听到动静转过身。 他抬起头看她,眉尾低垂:“手,没力气。” “我……喂你?”辛蛟州试探地问。 对方答应得轻快:“啊——” 辛蛟州无奈地笑了笑,拿起勺子。 也罢,就当作是自己的弟弟宠着吧。 一碗红糖蛋汤下肚,白离川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甜味甜到心尖尖。 他心情很好地眯了眯眼,还想要再吃点什么。 饱暖思淫.欲。 他抬起头注视着她的唇,颜色有些清淡。外面春光大好,百花竞红装。今天的汤很甜。 他微微倾身,刚刚有所动作,对方就站起身。 “我去送碗筷,花焕过会儿会进来服侍你。” 白离川若有所感,心中生出一丝不安:“那你呢?送完碗筷你要去哪儿?” 辛蛟州直言:“时日不多了,我该回教准备了。” 白离川明白她说的是武林大会的事,他也知道她的教徒需要她。 只是,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没什么进展就又要分开了吗? 他舍不得她。 他几乎没有犹豫:“我和你一起回去。” 辛蛟州收碗的动作微顿了一下,轻轻笑了笑:“好啊。” 她神情淡淡的,显然并没有把这话当真。 白离川气馁,他感觉到了她对他是不同的,但是并不是女子对爱慕的男子的那种不同,而是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感觉。 她都要走了,他决定不再逃避,直截了当地问她:“辛教主一直当我是什么?” 突然的发问让辛蛟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大人认为,离川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触碰的倌儿吗?” 听他这么说自己,辛蛟州心里一惊,马上开口回他:“当然不是。” 白离川心里的起伏稍稍被抚平:“那为何大人抱了离川,却没有像寻常女子对男子那样做?” 辛蛟州好奇:“寻常女子会对男子怎么做?” “寻常女子抱了男子,是要对那个男子负责的。” 他满脸委屈,连话音都不稳地颤了颤。 稍作调整之后,白离川继续说:“可是大人碰了离川很多次,却从未说过要对离川负责,娶离川。” 说到这里,对方已经红了眼眶,声音哽咽。 “大人还说、没有看轻离川。” 泪水在话尾滴落了下来,在玉白无暇的脸上留下两行银线,让人心生怜惜。 辛蛟州皱眉,一面心疼又为难,一面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面对他,她总是无计可施,原形毕露。她干巴巴地说:“我并没有看轻你。” 辛蛟州坐回榻上:“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身处浪尖,令人畏惧,也令人憎恨。许多人都想对我除之而后快。” “我的身边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不测。危险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我给不了万无一失的保证,不希望再累及旁人。” 对方眼里还含着未落的泪珠,眼神却异常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怕。” “我不是寻常男子,我有自保能力,可以站在你的身边。” 辛蛟州耐心地劝说道:“你与我不过才相识几日,彼此对对方都不了解。现在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冲动,不可当真。” 白离川:“情义的深浅不能用相识时日的长短来衡量,我对你的情意是深是浅,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我对你的心意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你......”辛蛟州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话来回绝他。 两人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半刻之后,花焕推门进来。 “主子、辛大人。” 两人同时:“嗯。” “有一个叫风偃的公子来访,说是来找辛大人的。” 辛蛟州有些惊喜,说话的语气也忍不住流露出喜悦:“他现在在哪儿?” 花焕回答:“正在前院的厢房里候着。” 辛蛟州忍不住嘴角上扬,语气轻快地吩咐道:“带路。” 花焕感觉到脊背有些发凉,没敢动作。 一旁传来一道幽怨的声音:“辛大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丢下离川,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吗?” 辛蛟州没有避讳地向他解释道:“他不是我的心上人,他是我的师兄。” 白离川心情好了些,调整好状态:“既然是兄长,我也理应去见见。” 没等辛蛟州来得及开口,他紧接着说道:“花焕,带路。” “是。” 花焕紧张得下了一身冷汗,抬手擦了擦额头,走在前面给两位主子带路。 厢房内,风偃好奇地把玩着房间里的各处陈设,试图从中发现它与普通厢房不同的魅力。 他还是第一次来青楼,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青楼的宴席生意要比普通酒楼的更好。 感觉这厢房中的陈设,与普通酒楼里的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研究不出个所以然,他坐回圆凳上,给自己倒了盏清茶,还没来得及入口,房门就被推开了。 一对璧人出现在房门口,红白锦衣,很是养眼。 他欣赏了片刻,才晃过神,其中一个人好像有些眼熟。 “怎么,师兄不认得我了?” 在旁人面前被自己的师妹取笑了,风偃面上有些挂不住。他用手掩唇轻咳两声,掩盖过自己的窘迫:“想必你已知晓,武林大会快到了。”恢复清冷如月的姿态。 “嗯。”辛蛟州点头:“若是和从前一样,武林大会的事务师兄一人便可以应付,不会专门前来寻我回去。是出什么变故了吗?” “你猜的不错。”风偃刚要开口,突然注意到辛蛟州身边的白离川。 她俩站在一起,太过自然和谐,他竟这么久都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差点直接将教中的秘辛在外人面前和盘托出。 辛蛟州注意到风偃的迟疑,宽慰他道:“师兄但说无妨。” 这就让风偃有些惊奇了。 对方是什么身份,可以不用设防? 心里这么想着,他嘴上也直接问了出来:“他是谁?” 没等辛蛟州向他介绍,白离川主动上前,矜持有礼地开口:“离川见过兄长。” 这一句话的信息过多,风偃揣摩得有些头疼。 他为何也叫自己兄长?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失散多年的弟弟吧?师傅说过,只收了他们两个人做徒弟啊。 难不成,是和小州有什么关系?亲人是不可能了,亲戚也不像啊,小州也不会突发奇想结拜什么姐妹兄弟。难不成,是夫郎? 福至心灵,一道惊雷将他脑海中的迷雾劈开,风偃觉得自己好像猜出了什么大事。 在自己人面前,他一向不遮掩,开心地上去对方摸手:“妹夫好。” “!” 辛蛟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刚刚哪句话说白离川是她的夫郎了?她听漏了吗? “长兄如父,初次见面,兄长也没有带什么见面礼。”风偃从腰间解下一枚墨色的玉珏,放在白离川的手上:“这枚玉佩你拿着,它是我们天剑教唯二的教主通行令,有了它,便可以在天剑教中来去自如,没有人敢阻拦你。另一枚在小州那儿。” 白离川用手覆上,护好玉佩:“谢师兄。” 风偃爽朗大笑,挥挥手:“不用谢,都是一家人。” 辛蛟州站在一旁插不上话。 面前两人交流毫无障碍,好像只有她一人听漏了许多话…… 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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