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离开冷无言的房间,赫连敏姮匆匆跑了进来与司马誉撞了个满怀,见是自己的父亲,低着头唤了声父皇,司马誉看着面前站立的她--赫连妤冰名义上的女儿,虽知道她不是赫连妤冰的亲生,可也是因为这个女儿让他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留住了赫连妤冰,皇室中知晓此事的人却寥寥无几,他满怀感激,在这个女儿面前,将所有的父爱毫无保留的给予,此刻他嘱咐着赫连敏姮:“梦儿,你与她的缘分当真不浅,出嫁前你就留在怡枫苑好好陪陪她吧!你所请的事父皇答应你了,就怕你冷姨不会答应。” 赫连敏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的父皇,她明白高高在上的父皇因为顾及朝中大臣的反应,而自己的身份在皇族中也是贵不可言,父皇答应了自己,是否就意味着若是被朝中大臣知道后,会不会令父皇更加为难,只是自己从小到大第一次求父皇,起初父皇是反对的,如今父皇答应自己了,无论将来如何,至少弥补了自己心中的遗憾,也该无悔无怨了。 苏吟见赫连敏姮完全没有一丝身为当朝长公主的架子,也知道这位公主同瑾蕙皇后之间的关系,而她在冷无言面前表现出来的均是一副女儿照顾母亲的姿态,苏吟此刻不禁感慨缘分两子的奇妙,感动之余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数日后,冷无言睁开了眼睛,见苏吟和赫连敏姮都在自己身旁,用尽力气坐了起来。 动静虽不大,却让俩人同时惊醒,苏吟将准备好的膳食端到了冷无言的面前,赫连敏姮接过碗筷一口一口喂给冷无言吃下,用完之后,苏吟悄然退了出去,她却跪在冷无言的病榻前,见赫连敏姮郑重的下跪,冷无言有些不明所以,身体虚弱,说话有些吃力:“梦儿,为何给我下跪?” 赫连敏姮重重扣头三下,然后挽起袖子,看着红玉镯说着:“今日我司马敏姮以红玉镯请求赏月台主人第一件事。” 冷无言见其郑重其事,担忧着若是一件小事就动用红玉镯是否有些不值,出言劝着:“若是小事一桩用这红玉镯太不值了,你可考虑清楚了?” “冷姨,梦儿考虑清楚了” 听着她如此决绝的回答,用尽力气端正地坐着:“说吧!第一件事是什么?” 深呼吸之后,用力将红玉镯从手腕上取了下来,以双手呈上的姿态跪在地上:“今日我司马敏姮以红玉镯信物为凭,请赏月台主人为我办第一件事,我司马敏姮即将出嫁,请赏月台主人冷无言以司马敏姮义母的身份入宫暂代逝去的瑾蕙皇后三日,入住凤鸾宫送我出嫁。” 赫连敏姮的请求话音刚落,冷无言却是有些受不住,身子微微倾斜,良久,冷无言见赫连敏姮跪在地上依旧不为所动,态度坚决,反问着:“这件事于萧国皇室礼法不合,我恐怕无法答应你。” “红玉镯的三件事,只要持有者提出,不是不能拒绝的吗?在说父皇也已经同意了,离开的时候还告诉梦儿,怕冷姨您不能答应我” 冷无言身子前倾,从赫连敏姮手中接过红玉镯,微微笑着:“确实是不能拒绝,也必须办到,我答应替你办到这第一件事。”言毕,用尽内力运至指尖,在红玉镯上划出一条痕迹,将红玉镯在次交还到赫连敏姮手中。 也许是耗损精力,略有些困乏,赫连敏姮见此悉心照顾着,不多日冷无言就已恢复如初,令她觉得有些奇怪的事,这次冷无言重伤病愈后,没有在因为夜晚的梦境而嘴角流血,也许是好事吧!赫连敏姮因此还暗中高兴了许久。 苏吟见冷无言和赫连敏姮的感情越来越好,心中也颇觉安慰不少,至少在她面前的这位无情阁小姐不再是面无表情,就算偶尔有着令人捉摸不定的性情,对赫连敏姮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情,脸上不在是冷冷的笑意,而是多了许多慈爱的笑容,因为赫连敏姮偶尔的劝解,冷无言时而说着项伯,有时候对待无情阁那些犯错的侍女或者小厮也少了项伯不少训责。 数日后,冷无言在怡枫苑的亭子里静坐品茶,期间赫连敏姮回宫了一趟,今日出现见冷无言似思虑着什么,良久才吩咐人将带来的服制放在了亭内,冷无言见状:“这是什么?” 赫连敏姮笑呵呵地指着左边的说着:“这是父皇给你的封诰。”随后有指了指右边:“这是您入宫要穿戴的服制。” 冷无言放下茶杯,随手拿起了那道所谓的封诰诏谕,平整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无情阁女子冷无言,才情卓绝,聪慧机敏,进退有度,堪为命妇典范,册封其为正一品诰命--璟夫人。”收起圣旨,又看了看边上的服制,用手抚摸了一边,瞥见其颜色,心中有种感觉,也谈不上是好是坏。 旨意是悄然送到无情阁,但是前朝后宫听闻此诏谕之事,皆是为之一惊,经历过那段往事的人都知道,正一品的诰命夫人若是封为有妇之夫那是恩赐,若是封给未婚女子,怕是当今陛下又动了什么心思,瑾蕙皇后当年就是从独一无二的正二品俪夫人开始,从贵妃一路走到皇贵妃,虽后来人不在了,依旧封了俪皇后,就算当年颇得恩宠的岑夫人,最开始也不过是仿瑾蕙皇后之路册为正二品夫人,连封号都没有,陛下的心思难料,碍于各方压力追谥为瑾蕙皇后,如今直接册封的是正一品诰命。 这些年司马誉对江山社稷颇有功绩,此事一出,后宫众人皆是敢怒不敢言,朝堂之上言官微词颇多,一道道奏疏上来摆在了御书房的桌案上,他对此只是冷冷一笑,不置一词,选择留中不发,积压在哪儿,元宝见如此,仿若看见了当年朝中大臣对瑾蕙皇后当年的弹劾,犹豫再三:“陛下,这样做真的好吗?” 司马誉将手中的奏疏一扔:“好与不好,由得了他们置喙,这些个言官御史由他们说去,梦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求过朕什么,今日就当是朕作为父亲对女儿的一次放纵,也让朕在自私一次吧!” 次日,冷无言换上了诰命夫人的服制,苏吟陪同着上了马车,主仆俩一起入了宫,冷无言被请进了自瑾蕙皇后离宫后,只有懿贵妃、皇太子和赫连长公主才允许进出的凤鸾宫。 站立在正殿之前,赫连敏姮一身公主打扮,格外美丽,懿贵妃不久也来到了凤鸾宫,见冷无言的样子,与当年还是俪皇贵妃装扮的赫连妤冰身影相重叠,神情恍惚,还是赫连敏姮的呼唤声才将其唤回,待要开口,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直接朝冷无言扑了过去,抱着大腿直唤母后。 冷无言只是淡淡地一笑,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赫连敏姮才说着:“冷姨,这是皇太子,我的同胞弟弟。”将皇太子拥在怀中,给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懿贵妃笑了笑:“不怪皇太子认错,璟夫人这身服饰与我朝皇贵妃服制相似,而凤鸾宫殿中挂满了瑾蕙皇后的画像,几个孩子从小看到大,加上璟夫人本就与瑾蕙皇后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认错也不奇怪。” 此刻皇太子却直接拽着冷无言往正殿奔去,推门的那一霎,冷无言脑门直犯晕,好不容易稳定心神,脑袋不晕之后,却看见如懿贵妃所言的画像,均是出自当今陛下之后,到暖阁之后,冷无言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着梳妆台上的首饰,回头看了看正厅,一切似曾相似,她想证实自己心中的想法,拉开了妆台下的抽屉,懿贵妃才道:“你要找做什么?” 冷无言只是淡淡地说了句:“这个抽屉里,应该是陛下当年私下赏赐给瑾蕙皇后的首饰吧!” 殿中三人皆是一惊,璟夫人是如何知道的,懿贵妃默认地点了点头,冷无言快步走回正殿,又抚摸着那个装有瑾蕙皇后曾经执掌后宫的玺绶,不明所以的轻声说出:“它怎么还放在这里。”回头望着懿贵妃:“现在不是应该在你手中吗?” 懿贵妃看着神情不对的冷无言,心中又惊又喜,想要说什么,冷无言却突然抱着自己的脑袋,头疼欲裂,懿贵妃与冷无言立即走到冷无言身旁,只听冷无言说着:“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呆在这里,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言罢疯癫似地跑出了凤鸾宫,懿贵妃和赫连敏姮追了出去,皇太子却抱着冷无言的大腿:“母后,你要去哪儿,带着我一块走。” 正在无计可施之际,水大人入宫给皇太后请安,路过此处恰巧见到了这一幕,无奈伸手朝冷无言脖子上劈去,而后冷无言靠在了水大人怀中,此刻众人也顾不得礼法与禁忌,水大人将冷无言打横抱起,直接送到了凤鸾宫中赫连敏姮所居的霓虹殿。 水大人欲走,懿贵妃似想起了什么,吩咐着:“今日凤鸾宫发生在璟夫人是身上的一切,任何人不许透露一个字出去,更不许向陛下提及。”随即看着水大人:“也请水大人将此事保密。” 他深知如今后宫大权悉数掌握在懿贵妃手中,如此安排定有其用意,只是默认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凤鸾宫。 懿贵妃心中百味杂成,不知该如何来面对眼前这一切,若说她是冰儿,可气度和做事手法与冰儿并不相同;若说她不是冰儿,凤鸾宫冰儿寝殿内发生的一切又该如何解释,不及多想,嘱托赫连敏姮好好照顾璟夫人,又想到刚才似有疯癫的那一幕,颇为担忧为保险起见:“梦儿,刚才寝殿那一幕你也见到了,为了她好,也为了阖宫安宁,璟夫人既然是入宫陪你,送你出嫁的,就跟你住一块吧!。” 赫连敏姮心中倒是巴不得,以小女儿的姿态挽着懿贵妃的胳膊,开心得笑着:“懿母妃,谢谢你,我会照顾好冷姨的,您就放心吧!” 懿贵妃拍了拍赫连敏姮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背,微微笑着:“好好准备准备吧!若是你母后安在,见到你如今都要嫁人了,会很开心的。” 皇太子见懿贵妃走后,拉了拉赫连敏姮的袖子:“皇姐,你说她会是母后吗?” 她瞧着比自己小许多的皇太子弟弟,她很想回答她,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无奈答非所问的说着:“不管她是不是我们的母后,如今也只能当她是璟夫人,刚才寝宫那一幕你也看见了,不想在看见她发疯吧!”刚说完深吸口气:“太子弟弟,在父皇面前一个字也别提,如此没有把握的事,若是被父皇知道了,也只是徒增伤感而已。” 司马澄朝她皇姐点了点头,然后抬步离开了凤鸾宫,因为此时此刻该到了去御书房见父皇的时候。 数个时辰后,冷无言悠然转醒,扶着额头打量着周围:“这是哪儿?” 苏吟在殿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冷无言疯癫的跑了出去,赫连敏姮见其苏醒,反问着:“冷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冷无言只是摇了摇头,赫连敏姮心中明白在冷无言哪儿,仿若在凤鸾宫瑾蕙皇后寝殿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不由得只是长舒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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