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彦琛在告诉李倚薰,他没有将她当作可以随意轻薄的花楼的姑娘,也不是习惯了她的曲意讨好,将她当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不甘心才来纠缠她。 裴彦琛明明没有说任何卑微祈求的话语,却可以让人感受到他话语中深刻的诚恳和真诚。 李倚薰的心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她轻咬了下樱唇,欲将手从裴彦琛的身前收回来。 见状,裴彦琛也没有阻拦李倚薰。他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强硬的塞到李倚薰的手心。 李倚薰看见玉佩上的‘琛’字,微微一怔。 这块玉佩本来是她主动向裴彦琛讨要的,当时她和裴彦琛在客栈相遇,她害怕裴彦琛以后不去李府找她,这才向裴彦琛讨要了这块玉佩。 后来她回到靖安侯府,裴彦琛派人将这块玉佩也送来了靖安侯府,只是她并没有收下这块玉佩,又派人将这块玉佩还回了太子府。 “我赠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裴彦琛再次从怀中拿出他曾经赠送给李倚薰的袖剑,他的双臂环过李倚薰娇小的身子,将袖剑固定在李倚薰的手臂上。 此时裴彦琛离她非常近,说话时他的呼吸不可避免的喷洒在她的脖颈上。李倚薰稍微缓和的心又跳得飞快。 “这把袖剑怎么会在太子殿下的手上?”李倚薰看着熟悉的袖剑,她抿了抿唇,轻声问道。 那次她被齐秉桐掳到齐遇枫的墓碑前,这把袖剑被齐秉桐夺走,裴彦琛和陆濯辞赶来营救她,当时场面太混乱,并没有寻找到这把袖剑的下落。 “我后来又派了人去齐遇枫的墓碑前寻找。这把袖剑十分适合你用来防身,侯爷和夫人虽然会派人保护你,可是人总会有懈怠和疏忽的时候,你若是遇到危险,不至于坐以待毙。” 裴彦琛侧头凝视着李倚薰娇花般的脸,在她的耳边说道。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愣愣地点了点头。 这些话语,裴彦琛当初将这把袖剑赠送给她时,他就对她说过了。 裴彦琛松开李倚薰,抬手揉了揉李倚薰的脑袋,说道:“现在还觉得心中烦乱,想摔东西吗?” 李倚薰听见裴彦琛的话语,呆愣地看向裴彦琛。 裴彦琛将一旁的一个白釉花瓶拿过来,递给李倚薰道:“这个花瓶,太子府的库房也有一个。我等会儿去将那个花瓶拿来,你不用担心将这个花瓶摔碎了,会被侯爷和侯夫人发现。” “我哪里有担心会被父亲和母亲发现?” 被裴彦琛说出心中所想,李倚薰小声反驳道。 裴彦琛看了李倚薰一眼,眼角带着笑意道:“如此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你刚才将丫鬟支走,不是害怕会被侯爷和侯夫人发现,为你担心。” 李倚薰澄澈的杏眸瞪着裴彦琛。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知道她这些年的经历后,始终对她很愧疚和自责,她确实不想再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靖安侯和靖安侯夫人再为她担心。 李倚薰拿过裴彦琛手中的白釉花瓶,将白釉花瓶大力地摔到地上。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价值不菲的白釉花瓶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李倚薰眨巴了两下眼睛,说道:“我若是想摔这个花瓶,太子府的库房也有吗?” 李倚薰指了指屋内差不多一人高的花瓶。 以裴彦琛的身份,裴彦琛或许不在乎一个花瓶,可是将如此大的一个花瓶避开靖安侯府的守卫搬来她的闺房却非易事。 裴彦琛看出李倚薰的心思,无奈说道:“有。” 哪怕太子府的库房没有,他也会给她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 李倚薰的脑海里幻想了下裴彦琛将一人高的花瓶笨拙地搬来靖安侯府的场景,不禁弯了弯唇角。 李倚薰的纤纤玉手碰到那个一人高的花瓶,清脆的声响再次在屋内响起,李倚薰闭了闭眼,心中的那点儿烦乱也缓缓消散了。 “太子殿下,让我靠一会儿。” 李倚薰伸手抱住裴彦琛的腰身,将脑袋靠在裴彦琛的胸膛上。 裴彦琛垂眸凝视着李倚薰姣好的脸蛋,大手缓缓搭上李倚薰的肩膀。 …… 夜深,屋内的碎瓷片早就被人打扫干净,裴彦琛按照他对李倚薰说的话语,送了两个和被李倚薰打碎的花瓶一模一样的花瓶过来。 只是那个差不多一人高的花瓶是被石谏送来的。李倚薰看着石谏笨拙地将花瓶从窗户搬进来,不禁有些愧疚,同时在心中帮石谏谴责裴彦琛这个黑心的主子。 年关将至,京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寒冷,李倚薰窝在屋里,不愿意出门。哪怕有夫人和贵女下贴子邀请她出府游玩,她也一一拒绝了。 李倚薰整日待在靖安侯府,每日除了见到靖安侯府的人,看见最多的便是裴彦琛。裴彦琛隔三差五便会夜探她的闺房,日积月累之下,裴彦琛躲避靖安侯府的守卫,和翻窗子的本领倒是越发熟练了。 李倚薰一开始还会对裴彦琛荒唐的举动感到惊讶,渐渐变得处变不惊,只能够放任裴彦琛的行为。 “姑娘,世子回京了。” 初晴掀开帘子,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恭敬说道。 “真的,大哥现在在哪儿?”李倚薰清澈的杏眸亮了亮,诧异地看向初晴。 前段日子桑北侵犯大燕,陆则渊被纯宣帝派去了边关。 她回到靖安侯府后,还未见过她的大哥,陆则渊。她和陆则渊已经十几年未见,她现在大概都认不出陆则渊了。 陆则渊估计也认不出她这个妹妹。 “世子一回京就进宫见皇上了,世子打了胜仗,皇上会在皇宫设宴款待世子,宫宴结束前,世子应该都无法回府。”初晴恭敬说道。 初晴温声说道:“今晚的宫宴,皇上也邀请了侯爷,夫人,二公子和姑娘。姑娘应该能够在宫宴上看见世子,姑娘想穿哪件衣裳参加今日的宫宴?” 李倚薰听说可以在宫宴上看见陆则渊,扶着初晴的手站了起来。之前陆则渊还从边关给她寄了不少东西回来,得知她被靖安侯府找回来,陆则渊甚至特意单独写了一封信给她,她还是挺想看见陆则渊这个大哥的。 很快就到了参加宫宴的时辰,李倚薰梳妆打扮后,和靖安侯夫人乘坐一辆马车前往皇宫。 马车在皇宫前停下,一旁的陆濯辞扶李倚薰和靖安侯夫人下了马车。 担心李倚薰有了大哥就会忘记和忽视他这个二哥,陆濯辞一路上都在念叨他的好,让李倚薰忍俊不禁。 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到达设宴的麟德殿时,纯宣帝还未来麟德殿。 参加宫宴的官员,夫人,公子和贵女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说话,其中一个已经及冠的男子尤为吸引人的目光,男子五官深刻立体,目光透着京城富家公子没有的凌厉和危险。李倚薰知道那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人才会有的目光。 李倚薰猜测那位男子应该就是她的大哥,陆则渊。似乎是印证她的猜测,靖安侯夫人指着那位男子的方向说道:“看,你们大哥在哪儿。” 说完,靖安侯夫人带着李倚薰和陆濯辞朝陆则渊走去。 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还未走到陆则渊的面前,李倚薰眼尖地看见之前在俞府见过的戚思茹疾步朝她的右上方走去。 李倚薰顺着戚思茹走的方向看去,看见了与一位官员说话,长身鹤立的裴彦琛。 那边,陆则渊也注意到了陆濯辞,靖安侯夫人和李倚薰,他匆匆与身边的人结束谈话,朝李倚薰,陆濯辞和靖安侯走过来,他喊道:“母亲,濯辞……” 见状,李倚薰只好将视线从裴彦琛和戚思茹的方向收回来。 “这位便是瑰安吧……” 待走到李倚薰几人的面前,陆则渊迟疑的目光看向陆濯辞和靖安侯夫人身边的李倚薰。 “瑰安见过大哥。”李倚薰微微屈膝,柔声说道。 陆则渊的眸光比先前柔和了许多。当年李倚薰失踪时,他在外地,等他赶回靖安侯府,靖安侯府内已经没有了李倚薰。 这些年他,靖安侯和陆濯辞始终在派人寻找李倚薰的下落,本来以为永远找不到李倚薰了,谁想老天爷又将李倚薰送到了他们的面前。 “上一次见瑰安,瑰安还是小小的一个,如今瑰安居然已经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我这个做大哥的却未能够做些什么。” 在战场上威风凛凛的少将军面对久别重逢的妹妹,难得有些拘谨和局促。 闻言,李倚薰笑说道:“大哥谬赞了,我听说大哥打了胜仗,瑰安很为大哥感到骄傲和自豪。” 陆则渊这次打了胜仗,没少被人夸赞,可是此时被李倚薰夸赞,心中又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像喝了蜂蜜般。 一旁的陆濯辞听见李倚薰的话语,不禁酸酸道:“瑰安,你刚才还说我是你最敬爱的二哥,这会儿见了大哥,你的眼里就没有我这个二哥了。” 靖安侯夫人听见陆濯辞幼稚的话语,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陆则渊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和李倚薰说了两句话语,陆濯辞居然吃他这个大哥的醋,唇角也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陆则渊与李倚薰这个妹妹分开了十几年,自然想和李倚薰多待一会儿。靖安侯夫人和陆濯辞也是许久未见陆则渊,有许多的话语要与陆则渊说话。 李倚薰与陆则渊几人说着话,不经意朝戚思茹的方向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裴彦琛。 …… 戚思茹站在麟德殿内,手中的帕子快要被她撕成两块。上次在俞府,她给裴彦琛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今日好不容易在宫宴上看见裴彦琛,她本来想趁机跟裴彦琛解释上次的事情,挽回她在裴彦琛的心中的形象,谁料裴彦琛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戚思茹恨恨地咬了咬唇。都怪李倚薰,如果不是李倚薰,她上次在俞府也不会被别人嘲笑,然后还被裴彦琛误解。 李倚薰却将她当作踏脚石,成就了她的才名。 肃南侯夫人走过来,她看见脸色难看的女儿,皱眉说道:“画的事情,你对太子殿下解释了吗?” 戚思茹听见肃南侯夫人的话语,眼眶顿时红了,说道:“母亲,我还未走到太子殿下的面前,就被太子殿下的人给拦住了。太子殿下都不愿意和我说话,我如何对他解释?” 肃南侯夫人见女儿这般,不禁心疼地摸了摸戚思茹的脑袋,她说道:“我和你父亲的心思,你也清楚,我和你父亲希望你能够成为太子妃,帮助肃南侯府恢复从前的鼎盛时期。” 戚思茹低下脑袋,懊恼道:“对不起,母亲,如今太子殿下这般讨厌我,看来我是无法成为太子妃了。” “你父亲已经联系了朝中的好友,谏言皇上让你成为太子妃,你也不用太将太子殿下的态度放在心上,如果皇上同意你成为太子妃,等你以后入了太子府,还愁没有机会让太子殿下改变对你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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