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季直起身,把她的鞋子脱下,自己也脱去黑靴,躺在了她的身旁。 华音转身,背对他,但下一瞬却被背后的人强制霸道的锁入了肌肉纹理明显的怀中,总归是挣扎不开的,华音也懒得挣扎了。 裴季只抱着她,什么都没有解释。 他们两人上了榻,小金银也跳了上来,趴在两人身上,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们。 这双大眼睛中写满了对他们现在在干什么的好奇。 裴季抬手把它拨弄到了里侧,小金银落入在最里边,华音则被一人一猫夹在了中间。 他低声道:“我行事向来不喜拖泥带水,也懒得费心思勾心斗角,能动手绝不会手软,如此,你觉得我会费那些心思对你编织温柔乡,诓骗你感情?” 华音闻言,心底不禁漏了半拍。 仔细想想,裴季这人确实是能直接动刀便不会耍阴险。 可他就是有了那样骗她的心思! 这个怨念一出,华音倏地一怔。 ……她竟然气的不是裴季有可能要谋划骗取她的信任,气的竟是他曾有过想给她编什么鬼的温柔乡的想法。 华音愣怔间,耳边继而传来裴季低沉的嗓音:“你觉得,我是那等会与人多做解释的性子?” 华音心道,确实不是。 裴季细细轻抚着华音的细腰,薄唇附到了她的耳后,放轻声音,缓缓开口:“所谓的温柔乡,不过是我给自己一个让你活着的理由罢了。” 先前在府中发现她体内的蛊虫,从而怀疑她的身份。以他的性子,必然会把她关入牢中大刑轮番伺候。 但因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与他暗暗较劲的性子又极对他胃口,所以心生出了那么几分不舍。 那时倒是不察,现在回想,倒是清晰了。 华音唇瓣微微一张,有些惊愕。 片刻后,华音心底已然信了他,但接着又听他嗅着自己发丝,低声喃喃道:“你信不信都无所谓,总归也逃不了,若是再逃一回,关起来便是。” …… 信归信,但她现在为什么依旧会觉得很生气!?
第64章 温馨 因往日人在屋檐下,再者小命都被捏在人家的手上,华音也就不得不低头。可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在裴季面前,这头越抬越高了,有时都是敷衍的一低,低得极为不真诚。 时下也不勉强自己去附应裴季。 良久的寂静,里侧的小金银都已经睡着打呼了,裴季依旧没有松开华音。 忍了许久,华音用手肘抵了抵他的胸膛,提醒他:“大人是否该离开了?” 裴季淡然道:“早间起得早,应对了那么一群嘈闹的人,颇为疲惫,休憩一会。” 华音皱了皱眉:“大人若是要休息,那便回房歇着就是了,何必要与我抢床榻。” 谁曾想裴季不仅没有离开的意思,还收紧了圈在她腰间的手臂:“莫吵,容我歇半个时辰,等过两日你身体休养得差不多再与你做那事。” 华音:…… 谁要与他做! 华音愤怫。 这人定然是不会走的了,也不会让她走,华音暗暗呼了一口气,索性等着里侧的帐幔。 他说要休憩半个时辰,以他警惕成性的性子来瞧,能睡得着才怪。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两人一猫同躺一榻,倒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许是这安静,让华音心底的恼意逐渐消散。 后背紧贴着裴季那散发着热气的胸膛,所以他的每一下心跳,她都能感觉到一清二楚。再有平时皆会敛息的裴季,时下呼吸却是重得人难以忽略。 湿热的气息落在华音的后颈的肌肤上,有些痒,但久了也就适应了。 身体逐渐放松,但眼神却是有些放空。 她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对往后也很茫然。 曾经她的目的很明确——恢复记忆后,把自己所知告诉裴季,让裴季给自己弄一个新的身份隐姓埋名的过日子。 可现在裴季明确的出尔反尔不让她走了。 其实她也没必要再逃跑,毕竟一逃,可不仅仅是裴季一人要把她抓回去,后面还有那些个杀手。 前有埋伏,后有追兵,凶险难测。 可才有想留下来的想法,今日裴季与童之说的话,却让她心情复杂了起来。 娶一个杀手为妻,还是杀自己的杀手,也就是裴季能做出这样骇人的事情了。 裴季对她的喜爱,出乎了她所预料的范围。 她对裴季又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华音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去深究这种感觉。 南诏这段短暂的时日相处下来,她已然是不可能去杀裴季的,更不想看到裴季出事。 或许,她应也心生好感了。 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一副健壮结实的身子,不论是性子还是身手都强悍可靠,让人不禁生出安全感,再者有权有势,如此优势很难不让人动心。 华音俗了点,所以先外貌权势,再是他的可靠。 想到这,不禁回忆先前的事情。 在裴府时,杀手挟持她。 裴季毫不犹豫地给了杀手逃跑的机会。 在入南诏王城前的,与杀手交手之际,若不是他的那一刀挡偏了短剑,恐怕那箭将会穿透了她的心脏。 解蛊那日,她明明自己也可脱险,但裴季却也是毫不犹豫地抱起她破窗而出。 回想这一桩桩,华音的嘴角缓缓有了弧度。 或许,她也是有那么一丝喜欢的。 只是这明媒正娶为妻,到底与为妾侍是完全不一样。 为妾,她全然没有一点的负担,也不用负什么责。可为正妻,便多了一份牵扯不清关系。 华音心思沉沉的抱着小金银也闭上了双眸,呼吸渐缓。 不知过了多久,裴季才慢慢地睁开了双眸。 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唇角微扬,复而闭上双目,同时也让自己的身心放松下来。 童之在小叔屋中等了许久,也不见小叔从华音的屋中出来。 他思索了半晌后,转身往未阖上的房门望了出去,目光落在了对面紧闭的房门上。 以小叔的性子来看,向来懒得与人解释,但这么久还未出来,定然是与九姨娘解释了。 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了,总该不是还在解释吧? 转念一想,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裴家应该不久就能有后了。 想法才出,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裴季自屋中走出,与童之对上了目光,冷冷一笑。 童之:…… 这都没忘来训他?! 裴季放轻动作关上华音的房门,转而回了自己的屋中。 童之低声的唤了一声:“小叔。”然后立即斟好茶水。 裴季暼了他一眼,行至桌前坐下,端起茶水饮了一口,才慢慢悠悠道:“待回了金都再罚你。” 童之颔首:“侄儿等罚。” 裴季放下了杯盏,脸色肃然:“今日我与段瑞单独见面,南诏王定会怀疑我们已联手。你取了令牌,暗中调动南诏能用的人,让他们随时候命。” 童之也是聪明人,顿时明白过来:“原来小叔今日是特意与段瑞单独见面的,目的可是把那南诏王逼入绝境,让他放手一搏?” 裴季眼神淬然冷冽:“我的目标不是他。” 童之沉思半晌,不确定的问:“是云霄?” 若无意外,云霄极有可能就是刺杀他们那一波杀手中,那一个戴着面具之人。 裴季微微侧目,望出屋外,看向华音屋子的房门。 “三日后,去那南北杂货铺子,让人暗中把华音送走。” 童之愣了一瞬,然后道:“若是此时动用南北杂货铺子暗探,恐会让人联想到这铺子后边的主人是小叔。” 许多年前,大启便在南诏安插了许多的暗探,裴季在十年前能顺利潜入南诏不被发现,便是借助这南北铺子在南诏十几年的根基。 裴季沉声道:“在盘阿寨,金家的人给了她一块南北杂货铺子的铁牌信物。” 闻言,童之愣了一瞬,忽然想起先前南北铺子送来的单子。 华音在南北铺子买了许多的东西,买下的所有东西,南北铺子都列在了单子上送来。 童之恍然道:“所以先前九姨娘去南北铺子,是探底?”顿了一下,又惊诧道:“九姨娘还想逃跑不成?” 话落,紧盯着小叔的脸仔细瞧,想要从那脸上看出些许的端倪。 裴季似有所感,抬眸冷暼了他一眼:“让人送我口信到边境外的镇南军,派千人把她护送回金都。” 收回了目光,再而淡淡道:“那些潜伏在王城暗处的杀手极为敏锐,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只能让她一人走,你让铺子的探子盯紧她。” 在这南诏凶险难测,更有那给她下血毒蛊的老头取了她的血,不知意欲何为,稍有不慎便会被钻了空子,危及性命,所以只能先把她送走。 迟迟未等到童之的应声,裴季转眸看他,只见他望着自己,目光深思。 “如何?” 童之呼了一口气:“侄儿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独来独往的小叔也会陷入这男女之情之中,不是浅陷,而是深陷。” 裴季眉梢一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神色泰然自若:“我想做什么,便会做什么,我想让华音平安活着。” 童之颔首,然后去安排一切事宜。 * 云霄出了客栈后便入了王宫见南诏王。 才入了大殿,南诏王就急问:“今日去寻裴季,裴季什么反应?” 云霄行礼后,道:“今早不知臣一人前往,还有段大人与兵曹、户曹、法曹几位尚书,还有陈吴两位大军将都去寻了裴大人。” 南诏王闻言,脸上逐渐露出怒意,忽然一掌震在了王座的扶手上,怒不可遏道:“到底段瑞是南诏王,还是我是南诏王!?” 云霄垂着眼眸继而道:“裴大人单独与段大人说了话。” 南诏王的瞳孔骤然一缩:“他们单独见面了!?” “是。” 想到裴季有可能会和段瑞联手,南诏王面上的镇定已然挂不住。 怎么可能,他明明让南诏的死士伪装成杀手去杀裴季。那些个死士,便是死也会咬定是段瑞指使的。 难道是裴季不相信,找了段瑞当面对质?! 云霄迟迟未听到南诏王的声音,便知道他已经慌了。 低垂的双眼,眼神漠然。 南诏王已自乱阵脚,只需裴季一句话,南诏王的位置也将不稳,事到如今,他定然会为了这王位而孤注一掷。 云霄推波助澜,火上浇油道:“ 那段瑞单独见过裴季后,脸上的笑意怎么遮都遮掩不住,恐怕是与裴季打成了对他有利的协定。” 在南诏王面色铁青一片之际,云霄继而道:“大王,若是裴季与段瑞联手,恐怕这南诏朝中只会听命段瑞,届时恐会危及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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