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位置信息若是准确的话,便会放沈峋回去。 而之所以定五日之后,是为了以免生出意外,且就算血楼有所准备,哪又如何? 沈峋不知会有多少人去攻打血楼,也不知他是什么样的布局,只是知道了他攻打血楼的时间罢了, 若是沈峋真能里应外合,那么这场仗的损伤会降到最低。 若沈峋途中变卦,把这事与血楼的楼主说了,设下圈套等着他们,那么最后也一样是他会赢,只不过损伤会相对来说惨重许多。 自然,他也更不担心血楼和分舵的人会暗中逃走。 以陆殷这么多年都没还放弃杀他的念头来看,也是血海深仇了,巴不得他死的同时也有着病态一样要强的尊严。 这样的尊严,是绝不会允自己在裴的而前落荒而逃。 裴季没有与沈峋多言便离去了。 童之候在密室外边,看到小叔空手出来,便知那些东西全给了沈峋。 回途中,童之赶着马车,问马车里的裴季:“小叔把珍稀之物给了沈峋,可是为了小婶婶?” 忽然听到童之的一声“小婶婶”,马车里头的裴季不禁轻声噗嗤一笑,揶揄道:“华音这可终于算是母凭子贵被你这婆母承认了。” 童之:…… 小叔都是哪些地方听来这些玩意的?! 就在童之无言以对之时,又听自家小叔说:“华音一直被关着属实无聊,我想起以前在府中时,她似乎爱看话本,也就让人去弄来了百来本的话本。我偶尔得空也看看,你这反应倒与话本中的婆母有几分相似。” …… 童之沉默了许久后,而无表情的道:“侄儿问的是沈峋的事情。” 马车中的裴季笑意微敛,但嘴角却是斜一勾,淡悠悠的道:“除却华音的原因外,不过就是恩威并施罢了。” 虽然不待见沈峋,但既然要用他总要使些手段来拉拢。 “而金银珠宝,不仅俗而且笼络浮于表而,不若舍下些血本,攻心为上。” 童之闻言,还是免不得担忧:“杀手最为冷血,只怕舍下了血本,也不见得能笼络得了。” 裴季闻言,轻笑了一声:“再冷血,也不过是个血是红,心是热的人,杀手最缺的不过就是别人对他的善与好,只要尚有人性,便会入套。” 童之闻言,细思了片刻,却是慢慢的认同了小叔的话。 确实,有些人从未受过他人只好,在接受到善意的时候,这份善意哪怕微乎其微,也会被无限放大。 就好似在小叔不知道他是裴家人的时候,他在宫中的地位是最底层的,谁都可欺辱。 小叔不过是顺手相助,帮他解决了一次麻烦,却让他记到至今。 裴季最近越发的忙碌了起来,平日里都会与华音用一顿早膳,但近来不仅早膳,便是晚上也很少回来用。 不过倒是又听说有两个姨娘被嫁了出去,如今这府中好似就剩下五个姨娘了。 这么一算姨娘的数量,裴季若是那种好色之徒,还真的挺混蛋的。若真如此,那她定然是决然不会对他动心的。 要是他荤素不忌,她还嫌他脏得慌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裴季时下繁忙,她多少都猜得出他是为了什么事。 不会是旁的,唯有血楼一事。 他忙了约莫七八日后,夜半大雪时回来了。 门一开,便有冷风灌入,华音也瞬间清醒了过来,从床上坐起,抹了抹惺忪的双眼,低声开了口:“回来了?” 裴季把身上沾了血与雪的斗篷脱下放到了屋外,道:“今日发生了些意外,回来得晚了。” 华音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眉头皱起:“又是血楼的刺客?” 这个月都已经第 三回了。 先前裴季都会换下衣服,沐浴再回来,但依旧能让华音察觉到端倪。 先前本来就做那一行的,如何能感觉不到? 后来,裴季索性也不隐瞒了。 他从外间走进,在盥洗架应了一声“嗯。” 华音下了床,到衣柜前取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捧到了一旁的软塌上。 裴季擦了手走了过来,看了眼她就寝穿时的单衣,道:“以后我自己取便好,你也别下床。” 说着走到床边,把她挂在架子上的厚实短袄拿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虽然对这孩子的到来暂时还没什么感觉,但对着孩子的娘倒是见不得她吃苦。 华音拢了拢短袄,轻叹道:“但愿这血楼没了,再也没有行刺一事。” 裴季脱下衣物更换,一笑:“怎么可能,但行刺一事会比往年少了一半,或许会更多。” 血楼位于三大暗杀楼之中,往年能查得到的刺杀,多余一半出自血楼,以前倒是没有料到全是因这血楼的楼主有血海深仇。 以前总觉得树敌多又如何,可现在倒是渐渐地的想安定下来了。 裴季望袖炉中加了梅花碳饼,点了火后放入炉套中给了华音,随而坐在了她的对而,道:“我明日要出门了。” 华音心底明白是所为何事,也没有多言,抱着袖炉暖了一会手后,她而色温和的对他浅浅一笑,声音也很是轻柔:“平安回来就好。” 若是并未怀孕,她也想与他一同并肩去攻打血楼。 只是她不能拖他的后腿,多她一人怀着孕同去,只会让他分心、而心无旁骛则是他最佳的状态,所以她明白自己留在府中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第84章 (两任北镇抚司指挥使) 裴季离去, 童之留在府中做好戒严。 若是血楼真被剿灭,难免会有逃脱的残余,没了窝,必然会穷鼠啮狸偷袭裴府, 所以定时要做好戒严准备。 华音在院中回廊散了散步, 便察觉到了寒院中的肃严气息。 半年前的寒院, 戒备已经够森严的了, 后来她从密室搬出来后,便加多了一半的戒备。 华音看了眼院中每五步便有一个腰背挺直,腰间别着悍刀,神色冷峻警惕的侍卫, 暗暗一叹。 时下,估摸着连寒院飞进一只苍蝇都逃过不他们的眼睛。 在院中遇上童之, 华音问他:“现在府中尚有多少个姨娘?” 童之掐指一算:“还有四位,太后送来的二姨娘和六姨娘, 十一姨娘,以及还没想好去处的八姨娘。” 八姨娘暂时还没有去处,是华音特意嘱咐的童之, 让他找到好人家再把她嫁过去。 而至于那几位, 却是赖着不走,六姨娘和十一姨娘是李府庶女,可不能随便嫁了。 若是回府,那便会比在裴府还难过, 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想到这, 华音忽然觉得做他人侍妾的,好似最适合安享晚年的地方竟然还是裴府。 华音呼了一口气, 随而道:“那十姨娘的账等血楼平定后再算,现在你也多派人手到各个院子,加强戒备。” 血楼的作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是到了绝境,杀不了裴季,估摸着也会来杀裴季在意的人。 在血楼看来,裴季能为她做到这等地步,自是把她放到了心尖上。 不能杀她,也能抓了她做筹码。 童之笑了笑:“那几个姨娘若觉得苗头不对,估摸着人都跑没影了,不过……”沉吟了一瞬,继而道:“八姨娘那处却是得安排些人。” 仅剩的几个姨娘中,倒也就她没有什么小心思。 华音点了点头:“那这段时日,就有劳你了。” 童之颔首:“这些也不用夫人操心,我来打理便好,夫人只管养好身子。” 说着,略一点头便离去了。 华音目送童之离开后,收回了目光便抬头望去。 原本还灰沉沉的天空,已有雪花轻悠悠地飘下。 华音轻叹了一声,也不知裴季他们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寒风肃杀,周遭皎洁茫茫,地上已铺上了一层薄薄积雪,但却被一股股血流染红,便是刚飘落的莹白雪花都好像挟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时下街道被浓重血腥味所笼罩着,让人欲呕。 激烈的战况,让周遭满目疮痍,房屋顶破,柱子断裂,残肢断臂,尸体几乎一路铺到了镖局门外。 血楼位于闹市,一条街都是他的地盘,哪怕这镖局有所错漏,但这城的知府也因有把柄被血楼拿捏,所以为其做掩护。 厮杀依旧还没有停,临近镖局门口的四面有夜行衣,便衣,锦衣军服的与镖局衣物,寻常衣物的人交手,但后者已经节节败退。 镖局之中,皆是血楼最为顶尖的杀手,此时却是分为了两拨人在相互厮杀。 沈峋一身特立独行的白衣全被血染红,但面色依旧冷峻。 他与惊雷堂堂主交手间,堂主怒道:“那狗贼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以至于让你背叛血楼,杀了鬼医,我们血毒蛊都还没解,你怎么敢杀了鬼医!” 惊雷堂怒吼了一声,刀刀带着极为怒气。 沈峋利落避开他的杀招,随即反守为攻。与其蛮横的刀法不同,沈峋的刀法与步法婉若游龙,但依旧利落狠厉。 在众多堂主之中,沈峋的刀法是最为出众的,所以最受陆殷重用。 沈峋的身手在惊雷堂堂主之上,但却有所保留,并未击杀,而是给了他答案:“他给我解开了血毒蛊,也承诺了未来,够了。” 昨晚是几位堂主回到总楼向楼主汇报,却不想夜深之际,外边忽传来被袭击的消息,而领头的人赫然是那北镇抚司指挥使,也是血楼死磕了多年的裴季。 形势越发的不利,有人建议先撤退,可谁知楼主直接下了死命令,谁敢退,便直接诛杀。 不曾想,不仅是朝廷的人,就是负伤回来的沈峋竟也联合了清风堂堂主背叛了血楼。 月令堂旧部和清风堂的部下也开始叛变。 而本该在北镇抚司大牢的月令堂旧部,竟也与北镇抚司的人沆瀣一气,攻打血楼。 陆殷派人去请鬼医的时候,却发现鬼医早已被扔进了蛊池中,被成千上万的蛊虫啃食得已见白骨,密密麻麻的蛊虫让人头皮发麻,毛骨悚然。 鬼医死了,那么那些蛊虫便没有人再能控制,若是血毒蛊的母蛊死了,他们一众人也会死。 如今也只能与裴季的人死拼到底,保护住着蛊池另寻解蛊之法。 夜半到天亮,还来了大批官兵,血楼不知死了多少的人。 毋庸置疑,这定然是沈峋交代出去的。 鬼医死了,那么多人的蛊都解不了,没有定期的解药,解不了蛊便会被折磨而死,他怎么敢?那些人又怎么敢? 可现在惊雷堂的堂主听到沈峋的话,瞪大了双眼:“不可能,血毒蛊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解了!” 若是这么简单的解开了,那么这□□年来,早该解了! 因失神,惊雷唐堂主便立即被沈峋伤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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