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最好的一间屋之前是有人住的。 谁呢? 我。 我娘很不开心。 她质问我为什么要买那么多东西导致她扔起来很是费劲。 我不知道怎么宽慰我娘。 我现在只想抱抱自己。 估计是好事成双,我们正准备吃饭的时候,他朋友突然醒了。 虽然他不清楚自己躺了多少天,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地方,但是他倒是挺清楚我们在干嘛。 等我们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拿着筷子很自然地坐在了桌子边,问我们怎么还不吃啊。 「别客气,就当这是你们自己家。」 我谢谢您嘞。 突然多出了一个人,这就很尴尬。 因为家里没有多出的凳子了。 不要不相信。 抓药,坐诊的凳子都已经在他们屁股底下了。 没想到我娘这么节俭吧? 目前就萧楚笛还没来得及坐下。 我咬着筷子窃喜,该啊,让你这两天出风头。 我娘不住地给我夹菜,还爱抚地摸了摸我的脑袋,然后让我站起来吃。 …… 我看着萧楚笛坐下并对我笑了笑。 他好似忘了他是来娶媳妇的,而不是认妈的。 凳子是他们的,与我无关。 饭桌上他们有说有笑。 我突然想起了我阿娘曾说过的一句话: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19】 饭都吃完了我娘才发现萧楚笛的白衣朋友很不对劲。 她是怎么发现的呢? 饭吃完了就要有人刷碗。 我都蹲着吃完的这顿饭,我娘也不好意思使唤我了,她眼神在白衣公子身上停留片刻,希望他能自觉点。 白衣公子不负众望地看懂了这眼神。 他一掀桌,碗碎了一地。 我娘顿时就傻眼了。 偏偏他还拍着手笑说,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我娘望着白衣公子一脸的痴笑,语气很是笃定: 「我一眼就看出来他不对劲了。」 何止你一眼啊,我们四个人八只眼睛全看见了。 萧楚笛试探性地询问他,「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吗?」 「叫你大爸。」 看来还没傻全。 【20】 就在我娘还在发愁怎么安顿他时,他已经自己想出来了解决办法。 他很是乖巧地又走到床边,脱鞋上床盖上白布,「吃饭的时候叫我就行,有活的时候你们就当我死了。」 我突然觉得他挺幸运的。 毕竟他虽然傻了,但是五官尚且周正。 而我娘已经被气得眼斜鼻子歪了。 【21】 众所周知回春堂是不养闲人的。 萧楚笛说他的朋友叫小白。 我娘问他是不是叫小白。 小白只是拍着手痴痴地笑着说:「就听这二傻子的吧。」 萧楚笛:「……」 我娘抓来一把药材让小白磨成粉。 由于她只抓了一把,小白一整天都在磨那一把药材,直到晚上磨得都没多少粉了。 我娘的脸逐渐开始红橙黄绿青蓝紫。 「你把药粉给我磨成了水蒸气?」 小白还是痴痴地笑。 我阿娘已经绷不住了,冲出去就要打人。 我阿爹死死抱住我阿娘。 萧楚笛死死抱住我。 ? 「你抱我做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应景吗?」 阿娘注意到了我们这边的动静,她两棍子抽到了萧楚笛身上,然后温柔地说: 「楚笛啊,娘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娘怕你抱得不安心。」 萧楚笛:「?……」 我阿娘临走前愤愤地撂下棍子,指着小白说他是个傻子。 我觉得我阿娘过分了。 萧楚笛也这么觉得。 小白笑了笑,漆黑的瞳孔闪着耀耀的光,「你说你跟一个傻子较什么劲呢?」 我觉得我娘骂得好。 萧楚笛也这么觉得。 【22】 我娘怀疑小白其实不傻。 自从小白醒来后,来回春堂看病的客人异常多,多半都是冲着小白来的。 在小白的努力下,回春堂的收入开始呈现负增长了。 相信睡天桥底下指日可待了。 我奉我娘之命手里拎着根棍在门口等小白。 「刚刚那个人来干嘛了?」 我斜睨了一眼离去的顾客问道。 「来给我算命。」 「多少银子?」 「五十两。」 我多恨我手里拎的是棍不是刀啊。 「江小白,你花了五十两算命?!」我深呼吸了半个小时才强忍着怒气开口问,「他给你算出来什么了?」 「他算得可准了,竟然能算出来我只有一条命。」 「啪」木棍被我拍在桌子上断成了两截。 【23】 从那开始我就不喜欢江小白。 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改观的呢? 大抵是有一次雨天,我不小心弄湿了放药草的篮子,他替我顶了罪吧。 我挎着湿篮子惴惴不安地回了屋。 江小白问我怎么了。 「篮子湿了。」 江小白仰头看了看天。 「这雨下得那么大啊,都淋到你这儿来了?」 「……」 正逢我阿娘这时路过,看见我手里的湿篮子顿时就怒了。 「这篮子药草怎么湿了?」 江小白一脸傻气,「这个筺筐难道不是用来给我嘘嘘嘘的?」 我娘扔篮子的手速比她数银票时都快。 【24】 第二天萧楚笛把我拉出来要烤串。 江小白不同意,说烤串不卫生。 最后我们搬出来我阿娘找铁匠打造的烧烤架,伴着清风凉月烤起了串串。 我们还叫来了阿爹与阿娘。 阿娘来之前我还曾暗戳戳地问过江小白,「你是真的不怕死啊?」 江小白冲我眨了眨眼睛并顺势把手中烤好的串递给了我。 他的睫毛好长啊,不同于萧楚笛妖孽的长相,江小白剑眉星目,长睫如蝶翅扑闪着,显得无辜极了。 「小溪莫怕,人一旦有了想法,挨不挨打就不重要了。」 围着篝火,谈笑风生。 我试图将心底的一丝不愉快压下去。 这么长时间了,我们多多少少都能猜出来两人身份不一般,分离是早晚的事,但是我一点也不想。 这一夜的美好随着我阿娘发现了端倪而破碎。 「你们竟然拿我的药材点火?」 「阿……阿娘,小白说这样烤串比较健康。」 我阿娘说在中庭跪一夜也很健康。 江小白脸色不变,仍是傻笑着。 萧楚笛却轻轻皱了皱眉头,正欲说些什么,江小白扫了一眼,堵下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江小白就那样在中庭跪了一夜……个屁。 枉我担心了那么久,他这一夜睡得比我都香。 直到约摸着我娘该醒了,他才掐着点打着哈欠跪倒中庭演他的「知错了」。 【25】 相遇得莫名其妙,离开得毫无征兆。 那天早上是我最后一次见到江小白了。 看萧楚笛波澜不惊的样子知道江小白平安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 我重整旗鼓准备将回春堂开大,我娘却把店卖了。 当天晚上回春堂来了不速之客。 旬阳郡主带着手下闯进回春堂,一脸温柔缱绻地望着萧楚笛。 「阿楚,142天了,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了是吗?」 萧楚笛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你真识数。」 萧楚笛走了。 江小白也走了。 就冲旬阳郡主这身份我也猜出来了一二三。 听说微服出访的皇上回宫上朝了。 听说抱病多日的小王爷病好了。 按照救助牛逼人物的剧情走向,我们估计离全家惨死不远了。 如果我是女主的话,说不定能幸存我一个。 但我娘肯定不可能是女主了。 所以她变卖家产连夜带着我们跑路了。 跑路嘛,肯定是要遇到土匪的。 毕竟这是小说嘛。 知乎也不能免俗。 土匪骑马挥大刀。 估计是嫌「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太土了,他们改成山歌了。 「哎~什么人从何处来哎,哎从何处来?」 「能不能借点财哎,哎借点财。」 「借财的人过得去哎,守财的奴死也该~」 我们一家掌声拍得震天响,土匪笑着压压手示意我们低调点。 我娘不禁感叹道:「好有文化的土匪,怕不是本科毕业。」 是嘛,不知道这土匪学微积分了没。 【26】 我们被救了。 我摘开眼罩才发现这里是皇宫。 站在我面前笑得肆意的人是江小白。 那个土匪山被平了。 江小白果然还是记仇的。 我爹娘被他送去土匪山教那些从善的土匪鸡兔同笼了。 我其实想为他们求情的。 鸡兔同笼太残酷了,改学山歌行不行。 江小白告诉我他叫闻御白。 萧楚笛是他妈的异性王。 小白说他跟在我阿娘身边受益良多。 直到化成太监跟着他上朝我才知道所谓受益良多指的是哪方面。 闻御白骂起队友可真是不含糊。 在王丞相瞎扯了一番后,闻御白才淡淡开口。 「王丞相。」 「嗯?」他一愣。 「你真他娘的是个傻逼。」 「……」 这种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他一直不碰后宫的妃嫔,也没有子嗣。 别问,问就是这么答的: 「后宫弱水三千我就是不取,哎,就是玩。」 有妃子后花园跌倒崴脚偶遇皇上。 闻御白淡淡地暼了她一眼,「你能不能自己站起来,我脾气不好,会打你。」 他好似看破了世俗,搁这顶着个皇位带发修行呢,像极了我娘口中的修学分。 他还拿他万岁这个称号来跟我开玩笑。 「老子最牛逼,寿命与天齐。」 没得救了。 【27】 我曾被暗卫牵制在屏风后面目睹萧楚笛焦急地跟小白说我们一家搬走了。 闻御白也一脸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啊?」 他借兵给萧楚笛去寻找我,还说若是发现有伤害我的贼人,就地正法。 这戏演得,可真牛逼。 萧楚笛走后,闻御白问我打算怎么办。 「打算……先吃饭。」 最近边国蠢蠢欲动,乱臣贼子也是露出破绽颇多,生怕皇上不知道他是谁。 闻御白派出大将军储寅攻打夷狄,派出宋禀书担任粮草押运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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