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卷一 天堑26 密室里 “孤听闻,荆楚那边战事每况愈下了。这催促借兵的书信,也是连连不断,孤看的头疼!” “三面受敌,国破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等只要隔岸观火,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荆楚小国,即便倾国之力,兵力也不过三十余万。战事连延两月,至今还幸存顽抗!”爻帝神色赞叹惋惜:“这个炎宗夏,不简单呐!”按理说,楚早该灭亡了的。 对面的人久久不说话,虚看向某处,眼眸里暗蓄诡潮。“是吗?”一声冷笑:“即是英雄,就该有英雄的死法,马革裹尸,这结果,算得善终吧!” 爻帝知其意,也没说什么,想到另一件事情,有点替他忧心。 “荆楚到底是她的国,这回她来和这个亲的目的,你我都是心知肚明的。此番行了这事,便没有回头的可能。只恐你与她……”爻帝忧虑的看着他,后面没说完的话,已不用再说。 灭了她的国,只怕她从此以后都恨他入骨了吧,他还想她爱上他,简直痴心妄想。 想起那张脸,他心疼都来不及的人。可以想象她知晓一切后的样子。 可是那又如何! 你再伤心,再恨我,还不是做了我的王妃。我会断了你的后路,让你永远都踏不出大爻! 你的国,那个人,那些你所依靠的人和念想,全部都去死吧! 密室里谁都没有说话,静悄悄的,略显阴森。幽暗的烛光永远都照不亮那些不见天日的角落,有腐霉的气味隐隐约约传来。 “再过几日,待那个人殚精竭虑,荆楚气数也就尽了。到时候,本王亲领二十万大军南下,踏青荆楚,探囊取物。皇兄只需备好酒席,为皇弟接风庆功便可!” 爻帝露出爽朗的笑:“好。一言为定!” 石门打开,谢君来出了门。爻帝看着他的背影,觉着启国有这样的战神,实属国幸,这个人又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骄荣! 瑞王府 经过数日调养欢颜身子已大好。这些天,欢颜莫名焦虑,总觉有大事要发生。 自从那日玉蒲从王府外面回来后就不大对劲。做事情手脚没有以前麻利了,还总一个人幽幽发呆。 欢颜叫住去打水的她,玉蒲转过身来,平静得过份的眼神,静幽幽的,欢颜被那种眼神惊的心凉,里面是一滩死水。 “玉蒲,你没事吧?” 玉蒲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这一次,竟然对欢颜笑了。她们在一起那么多年,玉蒲从来都很少笑的。 “玉蒲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蒲摇头。欢颜断定她骗她:“你不要摇头,不要骗我,说实话。” 玉蒲默了一会儿。开口对她道:“公主,玉蒲只是……想家了……想荆楚了……” “真的?”欢颜有些怀疑。 这个时候书碧从外面进来,察觉到屋内的气氛不对,迟疑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糕点,望望玉蒲,又望望欢颜,问道:“殿下,有什么事吗?” 欢颜不大相信玉蒲说的话,便问书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书碧说不来慌的。 书碧莫名:“没有啊” “真的没有?”
第26章 卷一 天堑27 玉蒲是个话少的人,欢颜问的那几句话,她除了摇头并不言。见书碧一脸茫然莫名,心便放下了些。觉着应该是自己多想了。想到她刚刚说的想家,便有几分相信她是真的想家了。 欢颜对书碧玉蒲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苦,背井离乡,总是会想家想亲人的。等荆楚渡过难关,战事停了,你们便都可以回荆楚去看你们的亲人了,不必再在这儿,你们已经陪我够多了!到时候,你们都回去吧!” 书碧心头难受:“殿下你别这样说,我和玉蒲守着你,谁也不会离开一步的。我们又哪里还有亲人,你就是我们的亲人啊!” “傻丫头,你们怎么能守我一辈子!” “谁说不能,我书碧就爱守殿下一辈子!我们走了,公主你一个人怎么办?谁帮你出头!” “我么?”欢颜一丝苦笑,“我……也要有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大爻借兵,荆楚渡过了难关,那么她是感恩的人是谢君来,这份恩情她永生永世都不忘。之后她会守在他身边,安安份份心无旁骛做他的妻,心甘情愿守他一生一世,以报他的恩情! 爱与不爱在至亲国家生死存亡之前其实也没那么重要。这世间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人记住,比如责任,比如,恩情。她或许不会爱他,但他是她的夫君,她会守他一生,一世敬重护他。报恩方式有很多,除了以身相许和以心相许,还有真心实意的照顾相伴。这是她的选择!她虽弱小,却是知恩图报感念恩情之人! 那人将来一生都会是她的恩人,她们荆楚子民的恩人。 夜晚,欢颜觉得很是难睡,翻来覆去如何都不能入眠。外面呼呼刮着大风,明日怕是要变天了。 又辗转了一会儿更是没有睡意,叫了一声玉蒲,没有人应。欢颜摸索着下了榻。书碧靠在一旁的小榻上睡的正好。玉蒲的被子整整齐齐的。欢颜心头有些慌,即刻叫醒书碧。 书碧睁了眼,迷迷糊糊的,见是欢颜,以为她渴了要喝水,揉揉眼睛就要起来给她倒水。欢颜止住她。 “玉蒲呢?” 闻言,书碧看了看玉蒲榻的方向,果然没人。 “应该……起夜去了吧?”书碧猜测着,又觉得不大可能,那榻上被褥整洁,明显就是没人睡过的样子! “你们不是一同入睡的么?”欢颜不安。 书碧想起来:“上半夜我入睡时玉蒲说她出去取点热水,这怎么还不回来?”取水取了半天,这都后半夜了。书碧也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欢颜心一沉,这几天玉蒲的反常,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隐隐生起害怕。看见她脸色发白,书碧赶紧安慰她,给她倒来茶水。欢颜握着茶杯,手有些抖。 这个时候外面院子里的门突然被推开,火光照亮整个院子。 “啪”一声,欢颜手里的杯子一滑。书碧想要去看看外面怎么一回事,又怕地上的碎瓷片划到欢颜,欲先收拾地上的残物。。 看见她泛白的脸色,书碧不知所措。 欢颜头有些晕,朝门口走去。 火把将外面照的通天亮,纱窗印的明晃晃的,恍如白天。欢颜一步一步靠近门口,犹如踏进地狱。书碧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流了一脸眼泪。 门开了,院子里火光通天,举着火把的人整整齐齐排成两排,中间让出一条路。 书碧捂住嘴巴。 这场面何其相似。 欢颜差点死去那日,那些人抬着棺材来殓人,便是如此来势汹汹。 猎猎的风吹得树枝左右晃摆。白日里清幽翠绿的雅物,此刻都成了张牙舞爪的鬼物,阴森恐怖。 满院子训练有素的守卫,这阵仗,已不用多做说明。 来的人是云鱼,非寻常姬妾,事态显然非同一般。欢颜想不出出了何事,隐约察觉与玉蒲有联系,更觉害怕。 “王府里出了大事,王爷命我领你去前厅……”云鱼神色复杂的看着欢颜,有些怜悯不忍,末了小心提醒她:“你……自求多福。” 四个字已让人胆寒。 欢颜稳住心神,做好最坏的打算,问云鱼:“和玉蒲有关,对不对?” 云鱼身子一顿,黑夜里慎重点了点头,没有答话。欢颜捏了捏手。 玉蒲,千万不能有事…… 云鱼没有骗她,果然是玉蒲。 前厅烛火通明,仆人丫鬟,谢君来的姬妾,府里的人,全都齐了,一个不落。谢君来穿戴整齐坐在正中间,一脸寒意。全府百余人挤在前厅,却是噤若寒蝉。偌大的屋子里,只有棍杖杖人的声音。一声一声杖在那人身上,骨头都要碎掉。
第27章 卷一 天堑28 欢颜拨开人群,一下扑到中间去,她用身子护住被打的半死的人,不明白到底怎么了。白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为何会这样? 她挡在玉蒲身上,执刑的人棍杖不敢落下,看向谢君来,等他发落。 谢君来看着下面的人,一个蓬头垢面被杖的半死,一个拼命护着不准棍子落下。 “你向你的主子交代交代,说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本王为何这样杖罚你!你若交代的不清楚,她,”谢君来指着欢颜,“跟你一块儿杖。” 书碧在一旁不可置信。为什么玉蒲会被打成这样? “公主,” 玉蒲摸了摸欢颜的脸,咬着牙,如何都不说。她心疼她家公主啊!她可怜的公主! “玉蒲,你说话,你说话玉蒲……”无论欢颜怎么说,玉蒲死都不开口。她这个样子,疼得很吧。无论玉蒲做了什么,欢颜知道,一定都是为了她。 她的玉蒲,她该怎么办? 看她们主仆情深,谢君来一声冷笑,然后历了颜色:“贱婢,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盗本王的军令符,该当何罪!” 欢颜惊的说不出话。 盗军令符。难怪谢君来如此生气。欢颜随即想到的是玉蒲为何要那么做。自己又如何做才能保她性命。 “杖她!这贱婢吃里扒外,不知天高地厚,给本王往死里杖!”谢君来一声令下,实心沉木棍接连而下,打得又重又实在,一点都不马虎。 “……你们不能这样,她会死的…停手…”欢颜伸手去拉,执刑的人巧妙避开她,一棍不落,一下下全打在玉蒲身上。先前就被杖的半死,这个时候更是快要没命。 玉蒲硬气,哼都不哼一声,抗下那些棍杖,有血源源从口里吐出来。屋内人人退避三舍,唯恐殃及自身。 上坐上身着紫色的人神色冰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无动于衷。欢颜跪在地上爬过去扯住谢君来的衣袍,哀求他。 “王爷,求你放玉蒲一条生路,求求你放过她,欢颜给你磕头,求你,求你放过玉蒲。”她跪在他面前声泪俱下的求他,额头磕在地上慎出血迹,流下来掩了半张脸。云鱼看得于心不忍却是不敢帮她说话。 偷盗军符,这是砍头的罪,玉蒲,她犯了不可挽回的大错! 上坐的人不顾她的哀求,心肠冷硬道:“杖!” “不要,不要……”欢颜又爬过去档那些棍子。 他下了命令,杖的人越加重了手。欢颜扑在玉蒲身上,要替她挡住那些棍子,玉蒲使出浑身力气把她推出去。欢颜还想上前,谢君来挥手,便有人上来强行架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棍一棍的实心木杖在玉蒲身上,眼睁睁看着她亲如姐妹的女子在她面前奄奄一息,哭喊得声嘶力竭,不能帮玉蒲分毫。 “玉蒲,玉蒲……”欢颜恨不得自己替她。却是连碰到她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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