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彻回想起刚刚在太祝的牛车外,那个妖魅的女子所说的话。 她说,如要与调`情高手过招,首先自己切忌慌张。 而让自己不慌张的办法,就是要让对方比你更慌张。 于是,慕容彻沉着冷静地低头,大口啃了一口蜜桃。 邵蓉蓉见他并不喂自己,而是自己吃,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可紧随着,她的小脸就被男子修长好看的指节挑起了。 慕容彻突然用粗粝的指腹摩挲她的唇瓣,姑娘不解其意,惊讶地瞪大了杏仁水眸。 尔后就见他低低地覆了下来。 这个情景她熟!不就是要亲她吗? 邵蓉蓉害羞地用眼尾余光左右扫视了一下身旁的宫人,那些宫人看见此情此景,哪里还敢偷看,一个个把头低得恨不得深扎进泥地里。 邵蓉蓉松了口气,涨红了小脸,非常乐意地抬起了脸。 一场力量悬殊搏斗之后,蜜桃肉全然进了邵蓉蓉口中。 看着底下脸蛋红得像柿子的姑娘,慕容彻很满意地笑了。 “蓉蓉,桃肉可甜?”
第13章 耳红 慕容彻此举惊到邵蓉蓉了! 她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原来喂食还能如此喂,她像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脸上既羞涩又期待。 她不肯说话,晶莹剔透的单薄眼睑也泛着红,抿紧唇用力点了点头。 慕容彻蓦地笑了。 可是,姑娘学习的速度不亚于他,很快,他就反过来被她用同样的方式喂完了整整一个蜜罐的桃片。 而且,这姑娘心思活络,还会举一反三,学会变着法子地吃桃。 很快慕容彻就招架不住了。 “蓉...蓉蓉,下...下来...” 慕容彻音色都变了,一旁的宫人此时已经快没有脸皮了,一个个不是在抠眼睛就是挠耳朵。 邵蓉蓉还浑然不知自己都做了什么,抬头看见阿彻的耳朵又红了,好奇地抬手摸了摸。 “啊,有些烫,阿彻今天是怎么了?耳朵老是变红...” 她这么做等于火上加油,慕容彻不想就这么轻易言败,极力稳持自己的气息,呼吸不畅却还要用头贴住她的额头,生涩僵硬道: “都...是因为你...它们才燃烧的,蓉蓉,下回蜜桃别泡蜜,有你...已经够甜了...” 邵蓉蓉表情顿住,然后乌亮水眸一点点放大,笑容渐渐满溢出来。 最后,她飞快地凑在他唇角印了一下,就捂住脸,飞也似的逃开了。 阿彻他...嘴里说的话越来越让她招架不住了! · 慕容彻命太祝带上他的情人上殿问话,太祝的情人昭娘是白眉庙里的女巫,本来便是奴隶出身,后来因为命格奇特,被主家献了出来当女巫。 白眉庙的女巫明面上是在庙里主持祭祀仪式,往往祭祀仪式过后,这些女巫会声称已经得到神识,不管是谁,只要花钱就可以买她们身上的神识,那就是与她们的身体交`媾,获得她们身上的神识。 而在白眉庙,因为昭娘最有手段,所以买她身体的人格外多,有时候会出现有钱也买不上的情况,最后昭娘的身价越来越高,后来又成了,即便花的钱够高,也未必能买的情况了。 昭娘挑了太祝,是因为太祝时常出入帝台,她希望借太祝这块垫脚石,可以认识更多的贵族。 昭娘没想过会遇上天子。 不过天子可不是好糊弄的,因为在太祝牛车里那一下,她就差点要被天子杀死,彻底不敢肖想了。 后来她发现,天子原来爱慕一个女子,这女子大概同她工作的性质差不多,也是调`情高手,天子想反俘虏她。 那么,只要她能帮天子出谋划策,俘虏这个女子,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了。 可昭娘刚刚听完天子复述的情况,认为情况不容乐观。 尤其被那句“因为你才燃烧...”什么“蜜桃别泡蜜”的话给严重恶心到了。 慕容彻见昭娘迟迟不回话,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你没有招数了是吧?行吧,太祝私自给你挪用神匕,孤特准你二人一起吊城墙。” 吊城墙是个很可怕的刑罚,被吊的犯人把衣裳剥`光,毫无尊严廉耻地在城墙上被饿死风干成人干,才得以放下来。 昭娘吓得慌忙跪倒,“不!陛下!奴认为陛下的情话说的有些‘用力过猛’了,陛下不如还是别说情话了,换个方式吧...” “用力...过猛?”慕容彻瞪了瞪眼,深吸口凉气。 刚刚他还为自己临场应变说的情话而沾沾自喜呢。 昭娘被天子瞪得心里头可紧张了,但如若她不委婉地说出大实话,一般人在听过他那样...的情话后,不得被恶心死吗?哪里还能俘虏得了人哦。 “那...陛下,奴斗胆一问,那位女郎听完这些情话后,反应怎么样?” 她不能太直接地告诉天子,他的水平多么拙劣,她得引导他自己去思考。 慕容彻回想起邵蓉蓉的样子。 “反应很好。” 昭娘:“......” “不...就是,她听完了这样的话,当时笑容有没有很奇怪?或者借口跑掉?” 被她那么一提,慕容彻眉心紧拧。 她...的确是跑了。 昭娘吁了口气,趁人不察飞快地瞄了天子一眼。 幸好天子容貌长得出色,而且光是天子这个身份就够让人神魂颠倒,这样哪怕说出口的话太让人起鸡皮疙瘩,情况应也不至于太差的。 “陛下,这样吧,以后在那位女郎面前,尽量保持话少一些,姑娘家都喜欢实干事,话少的男子。” · 近日,邵蓉蓉开始看起了卷籍,丽华宫存放在阁楼的那些竹简卷籍几乎都被她翻遍了。 这个地方的卷籍是她偶尔间找到的,她觉得这些卷籍的内容看起来熟悉,就开始看了。她总感觉,这些卷籍似乎她曾经阅过似的。 实际上,这里存放的卷籍,是直接从她以前住的宫室搬来的。 四年前她跳崖的那天,在她逃出帝台之前,就一把火将自己住的宫室烧了,等宫人们扑灭了火,已经烧剩一些卷籍,和那间正在蒸制着牛肉的厨房,连院子里那一大片芍药花都被烧了个干净。 邵蓉蓉摸着这些被醺得有些泛黑的卷籍,觉得脑子里空白的地方有点什么即将要破土而出一样,她也认为自己肯定能在这些卷籍上找回些失去的记忆。 慕容彻最近在政事上越来越忙,时常从早到晚都困在书房里,大臣们上书叠得成山高的奏简被人一堆一堆地送进来,仿佛总也处理不完似的。 邵蓉蓉时常在夜深的时候跑过来,都看到他书房的地方点着灯,有个伟岸的身影伏在案前刻着书简。 她觉得那道影子简直又优秀又迷人。 “阿彻太努力,太辛苦了。”邵蓉蓉叹息了声,“这么努力的人,怎么可能是暴君呢,暴君只会耽于逸乐而已啊...” “阿彻都那么努力,我也要赶紧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他。” 邵蓉蓉圈紧小拳头,重新掌灯誊刻起卷籍。 她笃定,自己被送进帝台后,应该在帝台住了不下四五年的,不然不可能这些卷籍那么有熟悉感,要收藏这么多卷籍,应该得花不少时间啊。 而且,回想起刚刚在帝台与阿彻相遇的时候,他竟然已经知道她的名字,还对她有那么深的爱意,那么在她失去了记忆的这些时光,他们两人到底发生过什么? 每次她提到过去,想问阿彻时,他都要顾左右而言它,要不就直接堵她的唇,还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必想起。 可那些关于他们二人间的记忆,她想记起来啊。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努力。
第14章 喜欢 字刻了会,她就觉得有些累了。 宫人们劝她早些歇息,都被邵蓉蓉叫回去歇息了。 她推开窗子,看着隔壁小室的灯光,笑了笑,阿彻都还没歇呢,那她再刻会儿字,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什么了。 她揉了揉因为刻字而发酸的手指,瘪了瘪嘴,抱怨道:“哎,好想念阿彻啊,他最近都好少话,不跟我讲那些甜甜的好听的话,也不亲我抱我了...” 刚刚看见这边灯还亮着,推门进来的慕容彻:“......” 邵蓉蓉看见慕容彻推门进来,眼神一亮,刻刀随意一撂,像只回巢的小候鸟般朝他扑来。 “阿彻!” 慕容彻被她撞得差点后摔,幸好稳住,抱住她缠上来的腿。 皱眉:“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宫人们都没有劝谏?” “阿彻,你先别生气,是我让她们下去歇息的。”邵蓉蓉一边挂在他身上,一边笑着抬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道。 “因为你也还没睡,我想着...我也不睡,一会你看见了能不能过来跟我说会话,没想到你真的来了!”邵蓉蓉高兴地笑容绽放。 慕容彻看着她的笑脸,有些迷茫。 “你...喜欢孤多跟你说话,喜欢孤抱你亲你?” 他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按昭娘所说的做,没想到她喜欢的却是像之前那样? 邵蓉蓉用力地点点头,趁机亲了他脸颊,羞涩道:“之前你有一段时间,经常对我说好多好听的话,我听了心里甜甜的,很是喜欢。” “可是你最近好像都很忙,没有时间抱我亲我,也没时间跟我说好听的话...” 她低着头,伸出手指在他胸膛处画着圈圈。 慕容彻被她手指画得喉`结一紧,慌忙抓住她作乱的小手。 她随即害羞地笑笑,凑近他耳畔,用气音道:“阿彻,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慕容彻听了大震,抱托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抓紧。 见他动容,邵蓉蓉又笑着凑在他另外一边的耳朵道:“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慕容彻震撼了。 没有对比他永远不会领略得到,相比之下他会觉得自惭形秽。 这大概就是,出身高贵之人同他的区别。 邵蓉蓉她出身高贵,养在充国王宫,夏阳侯给她的一切自然都是最好的,包括教养以及卷籍、知识。 而他自幼在破烂不堪的奴隶窟里长大,前帝台天子出下的像他这样的孩子不计其数,都是因为生母身份卑贱,所以他们一生下来就注定低贱,只能烙下奴印当奴隶。 而就因为他的生母稍有些手段,他就被前帝后,也就是邵蓉蓉的姑母视作眼中钉,她的儿子太子便去奴隶窟把他要了过去,放在身边使劲地作践。 他曾经过抱怨命运的不公,也渴望能像天子出下的,别的生母出身高贵的孩子一样,能读书认字、习练武术骑射。 后来他就偷了太子的卷籍去誊抄学习,自学这些知识。 太子知道了之后,把他泡在粪水里三天三夜,以后他偷学一次,就被人泡一次,泡完还要被鞭打,打到皮开肉绽,粪水渗透进伤口里,意识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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