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蓉蓉已经被他吊足了胃口,这会儿见他又有退缩的意思,哪里肯轻易放他。 她不等他再说,不顾阻拦地走到殿门前,一边将殿门锁严实不许他逃,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剥落。 “蓉蓉!你别!停!停下来...” 慕容彻这个十恶不赦的残忍暴君,在杀人诛心的事情上那么干脆利索,可唯独在要不要得到她的事儿上磨磨蹭蹭、拖泥带水的,特不像个男人。 邵蓉蓉一边剥衣,一边气得在心里埋汰道。 “蓉蓉!你...” 很快,她身上就只剩一件黄金铜铃衣了,只是这件铜铃衣不管她如何拉扯,始终是取不下来。 邵蓉蓉很快就急得红了眼。 慕容彻起先不敢睁眼去看她,没过多久,听见细碎的抽泣声,终是正视起跟前的人来。 而他,也终于惊喜地发现—— 蓉蓉的左腰、小腹和心口都没有红痣。 慕容彻以为自己没有看真切,气势汹汹冲了过来,一把握住姑娘的腰肢,开始在那件黄金衣斑驳的玉缕条上拉扯起来。 邵蓉蓉立马止了哭,被他搂着腰,毛手毛脚的,很快就涨红了脸,羞涩地埋首在他胸口。 娇嗔道:“阿彻...你...你刚才还说不要呢...”现在怎么这么急`色... 讨厌,她心脏砰砰跳,好喜欢他那样怎么办? 蓉蓉浑身涨红垂着眼在他怀里作鹌鹑状,不敢动弹。 而慕容彻只是想拨开那些阻挡视线的玉缕条,看看清楚而已。 到最后,黄金铜铃还是被他粗暴地扯烂了。 没有...没有红痣...白璧无瑕的,就连一颗痣都看不见... 慕容彻的脑袋和心脏都在充血,他有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恩赐。 以前他每夜守在邵蓉蓉寝宫外,看着宫室里传出的丝竹声,和男女嬉戏的声音,他都要痛苦难受得想将自己的心脏撕成两半,那样就不会再痛了。 但是后来,他慢慢地,早已经不大在意她是否只属于他一人了。 只要她肯垂头看他一眼,哪怕只有一眼,他也觉得心满意足。 他不敢真的碰她,也不全是因为那天晋国公子秦国公子在他耳边说的那些挑衅的话。 而更多的是因为,失去记忆以前的邵蓉蓉,的确对他厌恶至极,根本就不会让他挨靠她近那么一点点。 他嘴上说着要玷`污她,要惩罚她,但其实内心终究还是自卑脆弱的。 他一方面不希望她恢复记忆,一方面又害怕着,倘若有朝一日她真的不可避免恢复了记忆,得知在失去记忆期间,身体被他玷`污。 光是幻想到她会对他更加厌恶,甚至看着他恶心想吐的样子,他就抓心挠肺地觉得受不了。 “蓉蓉,你今天累了,孤抱着你,早点歇息吧。” 他最后只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拾起地上的冕袍帮她裹好身子,叹息着抱起她,往龙榻方向走去。 邵蓉蓉刚刚还被他摆弄害羞得不行呢,转眼间就已经被他裹得严严实实,同躺在一榻上,美妙的夜晚就这么悄无声息结束了吗? “呜呜呜...”她捂着脸哭泣起来。 “阿彻你骗我的吗?你是不是骗我?”她泪眼婆娑地抬头。 “蓉蓉你别闹,很晚了,早点睡吧。”慕容彻此时也只是强行镇静地假寐,半点都不敢盯着她看。 “我们饭菜都还没收呢?你是真的有那么困呢,还是说逃避着,其实一点也不想要我?” 邵蓉蓉忍耐了很久,已经受不了他这样反复矛盾的做法了,哭着在他怀里耍赖着,不管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慕容彻只得重新将她抱起来,低着头耐着性子替她擦泪,柔声地说尽了好话。 “蓉蓉,孤怎么可能不想要你?”他说这话时,感觉自己都想要想得快要裂开了,可是他不能老实地与她交代他那些隐秘的心情。 他对着服用催`情散后,痴恋他痴恋得厉害的邵蓉蓉,压根一点脾气都使不出来,比起以往对她的态度要更加温柔不少。 这是极尽甜蜜的折磨啊,他一边在内心暗暗埋怨药效的强大,一边又忍不住享受强大的药效带给他的喜悦。 “蓉蓉,孤爱你,孤爱你都爱得不知如何自处了,你怎么知道孤没有忍耐得很辛苦呢?” “那你还饿吗?我们先过去把饭吃完再说好不好?” 见哄不好她,慕容彻只好用迂回的战术,转移她注意力。 “你骗人!骗人!你爱我又怎么会不想要我,还让我乖乖睡觉呢!你骗人...” 邵蓉蓉哭得像个得不到心仪玩具就肆意耍泼的孩子,任凭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慕容彻可头大了,“蓉蓉...别哭啊,你说,只要你说让孤怎么做才能让你高兴,除了做那事,孤都能答应你。” 邵蓉蓉又哭了会儿,自知今夜是无论如何不能让他折服了,连哭都不管用。 于是,她擦干眼泪,迎向他温柔心疼看她的目光时,心情才稍稍好转了一些。 “说什么你都做吗?”她吸着鼻子瓮声道:“那好,你去那边提酒来。” 慕容彻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起身走去席座前给她提了一壶酒。 邵蓉蓉提着酒壶,抖开身上的衣袍,叉着头斜斜地侧躺下去,细长的壶口对准自己锁`骨的地方倒了酒。 “那你喝吧,喝光它我才能高兴。”邵蓉蓉指了指自己身上盛出的酒道。
第43章 暖手 这事着实为难到他了。 慕容彻必须要使出比以往要坚毅上好几倍的定力, 才敢靠近她,把酒喝光。 喝完的时候,他感觉鼻腔一股燥热, 噢, 不好, 鼻血流出来了。 邵蓉蓉看他这个模样, 紧张得慌忙套好衣袍去外头唤人打水和取冰。 折腾好久后,他的鼻血算是止住了。 蓉蓉看着天子为了保持在人前的正经郑重, 冷肃自持地按压两边鼻翼的样子, 看着宫人退散时低着头按捺不住想要碎嘴的模样,也只好暂时歇了心思。 慕容彻见她一副恹恹的模样, 内心复杂又内疚, 心里暗暗埋怨自己, 不是都没有打算让她恢复记忆, 也没有让她离开自己的打算吗?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遂了她的意? 在慕容彻看来,眼前这个因为服用了催`情散才对他迷恋得不得了的邵蓉蓉,是那么地可爱。 只是, 内心深处, 总有一些不得劲的地方。大概就是这些不得劲的地方,导致他无法真的将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蓉蓉, 要来孤的怀里睡吗?” 看见失落的邵蓉蓉, 慕容彻最终朝她张开双臂,企图以此抚慰她。 蓉蓉泪眼朦胧, 哽咽着点点头,乖巧地把头枕落他胸膛,依偎着他睡。 睡到一半的时候, 蓉蓉见他睡眠极好,靠着他没一会儿,他就睡得呼吸匀称,而自己却东想西想老是入睡不了,心下不忿,于是撅了嘴撒娇着将他叫醒。 慕容彻有心爱的人搂满怀,睡得自然好,被她叫醒后也是满脸的柔情。 “蓉蓉,怎么了吗?”他低沉的嗓音带点刚醒的慵意。 “阿彻,我睡不着,手好冰。”她眼泪凄楚道。 “手放孤怀里,孤替你暖手。” 打自邵蓉蓉服用催`情散后,慕容彻对她可谓百依百顺,态度也软和得不行,哪里还有先前冷硬的态度? “不,不用了,我更喜欢抓点称手的东西。” · 翌日清晨,邵蓉蓉依旧赖在慕容彻怀里,睡得香得很。 可慕容彻却彻夜没能睡着,顶着两个黑眼圈前往紫圣殿上朝处理公务了。 在处理朝务的时候,他老是心不在焉,一直有个错觉,觉得哪里还有被她抓着的感觉。 刑狱司白舀小心甚微地前来启奏,最近各国侯爵已经蠢蠢欲动,只是听闻天子将昔日清源大宗之一的卫氏人赶尽杀绝。 各国或多或少都有清源大宗的血亲,并且血统不纯的,也对血统纯正的有崇拜臣服之心的。 当今帝天子只是一介贱奴出身,这本身就惹了他们强烈不满,只是因为天子手段残忍狠辣,他们各国都有各国的难处,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被疯狗似的天子盯上,所以才会暂时按捺下来。 但是,天子一昧靠武力打压,在没有培养得力的可以取代旧势力的存在来说,显然是不妥。 “陛下,臣的看法是,以武力威逼得太过了,显然会逼狗入穷巷,会产生反噬,陛下不若尝试把卫凛等人劝降,只要真心归顺我大周的,不管他是否清源大宗,陛下都能给他一定的机会,而倘若不能劝降,我们再来另想法子。” 白舀说完,发现天子表情冰冷,由始至终不曾正眼看过自己,以为是自己的建议惹恼他了。 也对,天子由于出身的缘故,和当年的萧狗一样,本来就痛恨清源大宗的人,他的建议大有维护清源大宗,给他们活路的意思,天子又怎么会欢喜? 但白舀性情有些不拘小节,不是一个看重出身的人,如今的帝天子在他看来,虽然出身低,但是论魄力、论才干、论胆识,却是开国几百年来难得一觅的,可不是先前那些腐败贪图享乐,懦弱只知给强敌退让的前天子可以比较的。 他提出的建议,也是基于考虑天子的出身,想给他策划一条周全的,能让现今的大周都走得更长远、长治久安的路。 但其实,天子此刻不是对白舀不满的表现,他只是走神了。 “陛...陛下恕罪!陛下饶命!陛下倘若觉得臣的提议不妥,就当没听过吧...” 白舀被天子的冷肃的表情吓得当场下跪。 慕容彻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 “白卿家所言,句句在理,何错之有?”慕容彻不明这些大臣为何每次提议方案,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每回只要他延迟一会不说话,就能把他们吓个半死。 白舀小心翼翼地抬头,“陛...陛下这是允了?” 在场的大臣都不由地白舀捏了把汗。 慕容彻低头回想昨夜邵蓉蓉在他怀里的大胆放肆,以及她为了想同他亲密接触,不惜想各种各样的法子魅惑他,他觉得受宠若惊极了。 哪怕那是药效的缘故。 虽然知道她也没有多努力,完全是顺着药效力驱使去做的,但他还是觉得应该给她“以前”最爱的情郎,卫凛一个活命的机会。 “嗯,法子不错,准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朝,慕容彻已经急不及待地让小安收拾好今天要处理的卷籍,嘱其带回丽华宫,他受不了在没有她的地方处理公务。 倘若今儿早上不是看她睡得香甜,他真的恨不得把她一块带来紫圣殿。 他觉得自己现在越发受不了与她分开哪怕一刻钟了。 小安打包好竹简,端上一瓶白玉瓷瓶的东西,来到天子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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