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委屈你了。”他突然道。 明明是她的美貌惹来的麻烦,现在保护她才将她困在这里,他还说是委屈她,脸皮再厚的人此时也会感觉到不好意思,更何况... 蓉蓉低头看了看被自己垫在身下的,已然染得血红一片的男人衣袖。 “不...是我麻烦到你才是,对不起,弄脏你的衣裳了。” 她低下头,耳根发热。 慕容彻又取下挂在上方的袍子,围在她下裳的位置,把她包裹了起来,“蓉蓉,孤应该高兴,你在最难受脆弱的时候,没有在孤面前硬撑,你知道吗?以前的你,总是忍着外面人的谩骂,自己难受了,痛苦了都不肯跟任何人示弱,孤以为你是真的不愿意,但是,你失忆的时候,就完全不是这个样子。” “我...我失忆的时候?”邵蓉蓉有些局促地圈紧膝盖后退,眼皮也不敢掀起看他。 慕容彻突然一把将她后腰揽住,逼她往他肩膀上靠。 “我们如今都铐在一起了,你还想往哪躲呢?”
第62章 感情升温 “你失忆的时候, 爱哭、娇气、什么委屈都憋不住,爱哭爱笑爱闹,那才是真正的你, 也是孤最希望看到的你。” 慕容彻知道她体力不支, 让她挨靠在自己肩膀上, 搂着她轻轻地道。 “孤以前很坏, 很不好,趁着你失忆, 就对你做了卑鄙无耻的事, 你不肯原谅孤是应该的。” “在你跳崖之前,孤不懂去爱惜、追求心悦之人, 总是被你几句冷言冷语就气走, 完全不去思考那时候你的真实处境, 没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帮助。” “孤枉为天子, 也枉为一个男人,总是让你一个人去面对,当年你站在悬崖上要跳下去的时候,心里该有多绝望啊, 要是孤能理解多一些, 后退一些,不用那么激烈的手段, 可能悲剧也不会发生。” “后来, 上天那么地眷顾,才把你又重新送回孤身边, 可孤真的该死!不但不懂感恩,不懂珍惜,又再次对你做很过分的事, 明明知道你对囚禁很反感,却还是要对你那么做。蓉蓉,对不起,孤错了。” 邵蓉蓉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听着他无比诚恳真挚的话,沉默了。 他的身体因为他说话而震颤,从肩膀处传入她耳朵,酥酥麻麻的,她有些眷恋这种感觉,同时又因为他剖心挖肺说出的这些话,让她有些不好意思去看他的脸。 慕容彻见她由始至终低着头没有说话,以为她还是不能原谅,却也没有强求,只是叹息一声,轻拍着她的后背。 “累了先歇会吧,一会热水好了,孤喊你起来清洗。” 没过多久,地室里一个简易的净房就搭好了,里头不但有如厕分隔开的地方,外头还有一个宽敞的浴桶,而且浴桶紧挨贴着门框,门闩处留了一个有软塞的孔,方便铁链穿过。 邵蓉蓉捂着慕容彻的外袍走进净房,发现浴水已经准备好了。 她回头望了天子一眼。 “蓉蓉,放心吧,这里没有别的人,孤守在门外,这次由你帮我缚着双眼,塞住耳朵,甚至束缚双手,要如何做你能安心的,尽管做。” 邵蓉蓉摇了摇头,“不,不用了,但是你要一直在门外守着。” “好,放心,孤不会进去的。”慕容彻朝她宠溺地笑了。 “不...不是怕你进去,是...反正你不要离开我半步,哪也不去,一定要守着我...其...其实你就是进去了也没关系...”蓉蓉后半句话越说声音越小,压根听不见。 慕容彻伸手揉了揉她的乱发,“傻蓉蓉,你忘了我们有手铐铐着吗?孤还能跑哪去呢?” 邵蓉蓉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关门进去了,始终还是不敢抬头看他的脸。 一门之隔的地方逐渐有水花声响起,慕容彻虽然耳朵被塞了软布,但他耳力甚好,不可能塞住了就真的完全听不到声音,而且他自幼在那种群狼环伺的环境下长大,骨子里不允许自己完全封闭感官,任由危机靠近的。 不过他既然答应过蓉蓉不看不听,这会儿他说什么也不再主动露馅了。 水声响了一阵,突然停了下来,里头女子试探的声音传了出来: “阿彻...你能不能进来,帮我拿一下衣架上的衣裳?” 慕容彻用力掐了掐掌心,保持站立原处的姿势不动,仿若未闻,连呼吸的节奏都没有乱。 “阿彻,你能进来吗?这里头有些黑,我...有点害怕...” 里头的姑娘放大了声音,声音听起来真的染了些颤栗。 他差点就动容了,幸亏理智及时拴住他。 不...不能动,若真的动了,你就真的会失去她了... 于是,他在心里默默叹气,一阵邪风于他袖下没有手铐拷上的手掌心运发起来。 蓉蓉其实没有那么多心眼要试探他。 她进来之前,看着与自己手铐相连的另一头的人,内心会有种奇怪的安全感,可是,一旦这道门将二人分隔开,她再也没办法看见铁链另一头的人时,内心竟莫名其妙地空落,甚至慌张起来。 随着她进去洗浴的时间越长,她的空虚失落就越发厉害。 于是,她试图通过摇晃手边铐链,获得铐链另一头人的反应和回馈,不承想链条像是被解下套牢一块坚硬大石头上一样,半点动静也没有。她内心的慌张感更甚。 “阿彻...阿彻...” 于是她开始试图呼唤外头的人,这一时半会的,她也就忘记了外边的人被缚着眼睛、塞着耳朵了。 见各种试探呼唤他都没有反应,她内心脆弱,蹲在浴桶了无声啜泣起来。 她一方面嫌弃自己的无用,一方面又奇怪,自己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敏感弱小了,这不像是当年将一众男子玩弄于鼓掌的大妖女啊... 可是...可是那衣架又实在是太高,她够不着啊...而且...而且这里头真的很黑啊... 就在她哭丧着脸偷偷垂泪之际,地道里无故闯进一道古怪的邪风,风挤过门缝,把衣架上的衣裳吹得飘然落下,刚好覆在了她沮丧的小脑袋上。 邵蓉蓉穿戴整齐走出来,一把拽掉天子眼睛、耳朵上的布。 慕容彻如释重负,装作睁开眼睛看她:“已经好了吗?” 却不料,看见面前一个眼眶微红,低头垂眸,卷睫不时轻颤的姑娘,她轻轻咬唇不语,生着闷气,不想看见他的样子。 “风都比你来得靠谱...” 她走到他跟前低声抱怨了一句。 慕容彻内心咯噔,脸上故意高冷,手默默缩回袖中,轻皱眉装听不懂:“什么风?” “没什么了。”蓉蓉卸下那口气,声音听起来格外空落,低着头往边上走,慕容彻只好紧随其后。 靠着冰凉的石壁,二人相隔着两臂伸展的距离。 邵蓉蓉冷静下来后,突然觉得她这气生得好是无理,可是偏偏刚才那会,她还是极其不理智地朝他置气了。 所以难道说女子特别时期心情真的会受到影响吗?可是也不应当如此不理性,这一点也不像她。 “蓉蓉,你过来一些。” 就在邵蓉蓉胡思乱想一大堆,又懊恼又叹气之时,慕容彻已经单手靠石墙生起一小簇火了。 “今夜降霜了,变得分外地冷,你又是特别时期,靠过来一点睡吧。” 蓉蓉望着那边大度宽容的慕容彻,突然想起以前每次她一给他甩脸色或说不好听的话,他都会立马像只被惹恼的兽,张开一口利齿乱刺乱咬,现在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她是故意激怒他的,对他的反应她一点不介意,但现在好像反过来了,她总是无缘无故因为一些小事生他气,可他却依旧大度包涵。 大概是知道刚刚的自己生的气好没道理,所以她默默地一点点挪近,直到靠近他。 看着身边的人儿试探性地靠近自己,慕容彻笑了笑,等她完全靠近过来时,他朝她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肩膀。 “之前你特别时期,手都会冷得像冰块。夜里睡不着,都是孤帮你暖手的,来,你靠在这里舒服些,也方便些,孤替你暖暖手好入睡。” 他说话的口吻带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没敢提起以前除了帮她暖手,还会亲着她安抚她入睡的事。 邵蓉蓉还是满身的防备,冰硬地摇了摇头:“不,不必了...” 可是最后,她还是抵不过身旁温暖的蛊惑。 在慕容彻再三提出现在两人被迫铐在一起,理应互相帮助的话后,蓉蓉终于抵抗不住诱惑,慢慢地,将冷得有点发白的手,一点点往他身边挨近。 慕容彻低头看着她悄悄挪移过来的小手,便泰然自若地将她一对小手包裹在大掌中,并顺便一把将她的头一揽,让其挨靠在自己结实暖和的肩膀上。 蓉蓉起初挨着他还有些僵硬,可渐渐,身侧以及双手处有源源不绝的暖流传入,她很快就觉得浑身放轻松,睡意渐渐拢上来了。 “早点睡,明早孤还有要事处理,得委屈你跟着了。”慕容彻一手帮她捂手取暖,一手轻拢托着她,好让她靠得舒服点儿。 蓉蓉心想既然如此,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她再帮回他好了,于是就心安理得枕着他胳膊睡了。 翌日一早,蓉蓉装扮整齐,又用一张帕子盖住二人手上铐链,才跟着慕容彻到地道另外一头的密室参与军事会议。 到了另外一头的军事密室,参与会议的武将和参谋们看见天子身后出现的女子,都愣了一愣。 只是,都没有人敢开口去提。 直到有一位跟随天子在一路南往西北征战中屡立战功的陈副将站出来,当着邵蓉蓉的面对天子委婉道:“陛下,军营重地,为避免军事策略秘密外泄,还请陛下肃清身后,屏退左右。” 哪来的身后、左右,有且仅有一个邵蓉蓉,可是如今两人都紧紧铐在一块,在没有找到打开手铐的办法时,两人都只能粘在一块啊。 邵蓉蓉从怀里掏出布巾,“倘若陛下不放心,可以把我眼睛蒙上、耳朵塞住。” “不必。”慕容彻声音冷肃,非常干脆利索道。 继而,他往前一步,霸气外露地对众人道:“邵女君如今也是营帐中一员,这里并无外人,赶紧开始商讨吧。” 蓉蓉心里涌出微妙暖流,安静下来听他与众将研究商讨。 “邵女君一同来了也好,毕竟古巴族首领此战因她而起。”陈副将叹息一声,“古巴族所据的巴域虽然地大,但实际却并非是块好地,压根长不出庄稼,更何况,古巴族好用善战,他辈物资虽然落后,但多是不要命之徒,我们大周与其硬碰没有任何好处。更何况,大周得了他们巴域没有任何好处,还要浪费时间、人力、物力去帮他们教化启智那些蛮人,实在费力不讨好。” “可是他们古巴人数量多,前赴后继,大周得花上不少兵力与之对峙。浪费这样多的兵力、人力,但他们的首领想要索求的不是土地也不是财物,只是一个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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