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韶被他抱住的姿势不便作画,斜了一笔,周雪韶不禁嗔怪:“都是怨你……” “嗯。怨我。”魏襄抬眼望了望画纸,上面只画了半边牡丹。他怀中人如软玉,偏那牡丹又是那般丽质,魏襄紧了紧喉咙,与她说道:“我们回去做画吧。” “为什么要回去?”院中牡丹花开的正好,周雪韶不懂魏襄是什么心思。 隔了一会,魏襄似乎经过深思熟虑,才与她说道:“那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夫君来拿笔。” 魏襄的话音落下,他便从身后探出一只手,握住了周雪韶执笔的手,两人共同描绘,然而笔触不同,画出来的另外几瓣牡丹花瓣形态各异。 周雪韶实在看不过眼了,索性松了手中笔,看了魏襄一眼,道:“你来画。” “嗯。” 像是不曾察觉到她的愠意一般,魏襄沉沉点头,兀自拿着画笔在纸上再三描绘。 画成之后,一丛牡丹跃然纸上,魏襄放下画笔,然而却另外拿起一只细毫毛笔。 周雪韶看着他用那细毫毛笔在绯色颜料上沾了沾,紧接着听到魏襄在她耳边的低语,“夫君知道酥酥不高兴了,因为夫君无端端抢了酥酥的画笔……” “那夫君现在来补偿酥酥,可好?”说到最后,魏襄张了张唇,连同她耳垂上的坠子一同含住。 周雪韶惊呼一声,却是被魏襄含出了痒意。 “昭之,别这样。” 周雪韶总会这样说。 魏襄闻言一笑。 这个时候周雪韶也自然懂得了,方才魏襄口中所说“补偿”,究竟意指如何? 魏襄日日辛劳,的确有好些日子不曾与他这样得空玩闹。偏偏魏襄又是主动挑逗她,一来二去,周雪韶心思酥软。 “……现在要不要和夫君回去作画?”魏襄再问。 这时周雪韶定是点头同意,在外面,总归险情尤甚。 只是念及“作画”二字,周雪韶仍不明所以,但不待她仔细思考,魏襄便将她拦腰抱在怀中。 眼神迷离之际,周雪韶瞥见魏襄手中所持画笔,笔端绯红颜色灼灼,她似乎若有所感,而等到魏襄迈步去到她的梳妆台前,恰是印证了她的猜想。 他将周雪韶扶坐在梳妆台前,这时候周雪韶借着台高,反倒比魏襄高出了一个头。 周雪韶从没用过这样的视角来看魏襄,心里生了惊奇,她高兴得很,就这样抱着魏襄,恰是抱住他的头。 “昭之,这样看你……真好。”周雪韶道出真心话。 魏襄一笑,仰着脸同她说话,“我也高兴,不过酥酥最高兴就好。” 他说话的同时,解下了她的腰带,周雪韶看了眼,没有出声,然后以俯视的角度静静望着魏襄要做什么。 衣衫如云,层叠渐褪。 魏襄抬着头,看着她,但是唇边已然含住一态盈盈。他边吃边望着周雪韶的表情,见她含羞带怯,全然没有了先前与他对望的勇气。 魏襄闷声一笑,而后低下头,耐心含弄。 一对白玉暴露在空气中,周雪韶微微发颤,然后她的余光瞧见,魏襄用着从外头带来的那只细毫画笔点在了她的白玉中心。 笔锋所过之处,恰是先前在那纸上描绘的牡丹。 “真好看。” 一朵牡丹落成,魏襄赞叹。笔上染料渐少,魏襄索性开了一盒口脂,染着嫣红继续。 周雪韶望着他此举,只觉身躯软弱成水,“好了,昭之。” 一句轻飘飘话,却是不能阻止魏襄的动作,待到两边牡丹俱画成,魏襄欣赏了好一会,看了再看她后,一手拦着她,一手探入裙曳,然后埋头作弄着一边缀有牡丹的白玉。 周雪韶胡乱之际,打翻了梳妆台上的粉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魏襄瞥了眼,与她哑声说道:“底下好多水。” 然而他究竟在说什么,唯有周雪韶心知肚明,因此更觉羞意。 魏襄空出一只手去收拾梳妆台上的残留的粉液。而在他另一只手的拨弄下,周雪韶倏忽一瞬,来不及叫停,手指一颤打翻梳妆台另一边放置胭脂的瓷盒,与此同时涌出大股潮湿,弄得魏襄掌心湿淋淋的。 “怎么这般乱糟糟的?”魏襄瞧着梳妆台此时模样,忍俊不禁。 周雪韶望他一眼,坐直了身体,抱住魏襄,闷着声音:“我要去床上。” 魏襄点头,“好啊。” 一帐暖香,绵绵不尽。 从白天到黑夜,魏襄意犹未尽,伏在她身上,同她说起,等过些时候带她出城游玩,看江川风光,赏烟霞晚景。 “我们去那里……好不好?” 周雪韶只觉累意,迷迷糊糊的时候应下了,后来魏襄又说了什么,但周雪韶没听清。 第二天醒来。 周雪韶就感到身旁滚烫,稍微清醒一些,她便觉察到手里握着东西。猛然因这彻底惊醒,周雪韶掀开眼眸,正好对上魏襄含笑的目光。 “你……”周雪韶不自觉地动了动手,“你一宿未眠吗?” 魏襄摇头,“方才醒来不久。” 周雪韶看了又看他,显然不信,小声说道:“怎么你一醒来,它便也跟着醒了?” 周雪韶这时候说起这话,倒显得天真无辜,惹得魏襄一笑,他低头碰在她的额头上,“还不是因为你在……” 分明是他自己馋的厉害。 周雪韶本不欲搭理他,但想到昨日魏襄那般作弄她,她拂动手指,看着他,“喜欢这样吗?” 魏襄仍然笑着,只是一句“喜欢”没有说出口,就忽然感到周雪韶收紧了手指,“你、轻一点。” 见魏襄如此模样,周雪韶这才高兴地笑了,他想她做什么,她偏不要做,却没想到魏襄这是为了她好。忽然一下子,褥子里面湿腻腻的,周雪韶这下子脸上当真是纯粹的无辜,她没想这样的。 “我、我……” 想和他解释,一句话几个字音却串连不成声,反而被魏襄翻身压倒。魏襄喘了几口气,而后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周雪韶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发怵,只弱声说:“我不是故意的。” “知道。”魏襄回应,可却是,“我知道酥酥是有意的。酥酥一早,就这般做,是想要什么?” 他微顿话音,见周雪韶摇了又摇头,魏襄的指腹抵住她柔软的唇,“摇什么头,应该点头才对。” 话音落下,魏襄噙住了她的唇。 相吻过后,周雪韶一下子红了面庞,她颤声问道:“你怎么又……又那样了……” 魏襄不答反问,与她笑说:“是不可以么?若是不可以,那它真是好凄惨。酥酥有一幅好心肠,怎么就不能可怜可怜它,再可怜可怜我?” 他三言两语,又左右磨蹭。 周雪韶目光朦胧,面胜桃红,微微张着唇。魏襄见她模样,再无法等到她开口说话的时机。 “酥酥。”魏襄在这间隙喘息,“怎么不叫我?” “昭、昭之。” “还有呢?” “夫君……” 魏襄总归是极爱听她说这话的。 笑了一笑,魏襄伏到她耳边,“夫君爱酥酥。” 良久过后,突兀充斥感停留,周雪韶只觉乘舟行到一片平稳的水域,她这才回应:“酥酥也爱夫君。” . 数日之间,魏襄一直留在府上不曾外出。 周雪韶虽也欢喜见他浓颜恣态,却不能受得了魏襄日日纠缠。 趁着他被云阳王召去王府,周雪韶从床上起身,赶忙收拾了一番,回了周国公府。 一入府,周雪韶先去六出院坐了一会儿,然后再去拜见父亲。途中巧遇家中堂妹二三人,她们见她纷纷乖巧应一声:“堂姐。” 而除了这几位堂妹外,府上园子里还站着另几位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她们与堂妹们一并见到周雪韶,连忙向堂妹低声询问,“你的这位堂姐,便是那位云阳王世子妃?” 得了堂妹点头,那几家女子纷纷向周雪韶注目,那脸上的表情倒也是待她怀有好感,却不如家中堂妹待周雪韶那般亲近,反而让周雪韶读出一种怯惧之情。 怕她? 为什么? “见过世子妃。”其中一青衫女子走上前,笑脸堆了满面,向周雪韶恭恭敬敬地一福身,“早听家中长辈提起过世子妃才貌双全,如今一见,真叫妹妹我又敬又爱。” 这青衫女子话中所言虽是恭维,但的确极是好听。 周雪韶笑笑应下,很快又灵有人上前与她说起好些个美言。 她们的词句皆美,周雪韶起初应下,之后则隐隐觉得不实在,身旁的婢女通晓主人之意,很快以前往拜见府中二夫人的由头,使周雪韶从这花团锦簇里脱身。 那边的几位姑娘自然也不敢有阻拦之心,连连目送她离开。 待到堂姐的身影消失,几位堂妹才向身旁友人疑惑说起,“我素来知晓堂姐性子好惹人爱,只是殷荷,你方才那番话说得太美,倒是在堂姐面前把我这个做堂妹的比了下去呢。” 那名为“殷荷”的青衫女子掩唇一笑,看了看周家的小姑娘,笑道:“若非是我没什么机会能与世子妃时常碰面,我定然要比方才更为我着讨着世子妃的好。漪漪,你就让让我,反正你以后还能与你那位世子妃堂姐常相见,也不差这回。” 周云漪再三追问,方才知晓家门之外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新皇登基,云阳王退居幕后,如今天子近臣,正是云阳王世子。 . 京中大权落到魏襄手中。 周雪韶从父亲口中得知,心里没觉得高兴,反而紧张忧惧起来。 晚间回到世子府,魏襄早在府中等候她回来,见她一脸郁郁之色,魏襄忙轻声问她,“发生了何事?” 周雪韶将父亲告诉她的事同魏襄说了。 魏襄垂了眼眸,“酥酥是怕我如那些上位者一样出事?” 周雪韶确有一片担忧之心,她颔首,“朝政之事我丝毫不懂,我只要你平安。” 皇帝变换,朝政更迭。世间万民沉浮,皆在此中。 踌躇片刻,周雪韶望着他,慢声道:“我不想你变成那般野心家……” 魏襄怔住,而后一笑,“有你在,我不会。” 他向她张开双臂,周雪韶很快上前投入他的怀抱。 “昭之。” “我在。” . 秋末。 云阳王正式离朝养老,世子魏襄承继云阳王之位。 同一年,隆冬时节。 已是云阳王妃的周雪韶入宫赴宴,这是皇帝册封皇后以来,宫里的头一次宴会。 周雪韶坐在座前,殿上皇后姗姗来迟,众人齐齐跪拜过后,皇后叫起。 这位新皇后是一位熟人,正是景昭侯之女、旧日的永安县主沈知薇。 新皇后的生母是德帝的长姐嘉和大公主,新皇后的生父是有赫赫战功的景昭侯,新皇后的姑父是从前的云阳王,现在的云阳王是新皇后的表兄,新皇后的表嫂还是周国公府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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