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儿心里一坠:“你是说,不知是我们在盯着宁王府?有没有可能是贺玄铭的人?” 自柳叶儿中秋之夜看见贺玄渊之后,她就知道温怜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但她却怎么也找不到真正的贺玄铭在哪里。 她只能暂时地猜测,或许贺玄铭早已经被贺玄渊杀了。 谢蔚尘摇摇头:“不可能,此人武功高强,但看他的路数并不像个武林游侠,反而极有可能是军中之人,如若不是遇上我,我看京中守将也难有他的对手。” 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柳叶儿难耐地闭上眼:“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么久了,也不知道怜儿到底如何了,连一丝消息也没传出来过。” 谢蔚尘闻言,眼底越发凛冽。 他起身轻轻打开窗,深邃的目光望向皇宫的方向,冷声道:“今天下午他要会见龟兹使臣,这是他极想拉拢的对象,绝不可能会出宫。” “就这样好了,你一会儿远远地在外面接应,等我把人救出来就往岭南跑,一刻也不要停。” “我已经安排好了,一路上都会有人接应你们。” 柳叶儿深吸一口气,“好!” …… 此时此刻,承明殿内,小太监脚步飞快地呈上一封奏函。 “启禀陛下,龟兹的琦善王子送来一份信函,他说请陛下过目,下午他想就此事详谈。” 贺玄渊随手接过信函,心情甚好。今晨他走时,家里的小姑娘舍不得地搂住他不让他走,撒娇了好一阵。 他不知道是温怜更依恋他了,还是因为怀孕了,她变得更柔软了。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他乐于所见的。 他笑着打开信函,下一瞬,嘴角僵住、脸色霎时铁青。 “他敢!”
第78章 潜逃 午膳时分, 一列列侍女端着制作精美的菜肴鱼贯而入,铺满了整整一个饭桌,色香俱全。 温怜随意夹了一筷子, 皱眉。 淡的, 没味儿。 她放下筷子, 看着一桌的琳琅满目,不解道:“最近是我的问题, 还是这菜的问题?我怎么吃什么都没什么味道?” 沅芷脸色一僵,这些都是贺玄渊吩咐为温怜专做的孕期膳食,听了太医的建议,基本上都是偏清淡的。 但是温怜口味一向偏酸甜口, 前几日为了风寒,她还能勉强忍受,但这些天过去了,她实在受不了这些清汤寡水了。 沅芷:“小姐, 您身体还没好, 太医专门吩咐了不能太重口。” “我也不是说非要吃什么, 但是这些……算了,你去给厨房说说,让他下次多放几粒盐吧。” 温怜皱着眉, 随便喝了两口汤就放下了筷子。 沅芷看着几乎未动的饭菜, 无声地叹了几口气, 要想劝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上来。 饭菜还为撤下去,侍女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进门, 温怜一闻到那个味道, 就几欲作呕。 每天吃也吃不好,还要接连不断地喝药, 晚上的时候贺玄渊会哄着她喝,但是白天,温怜是一口也不想多喝。 “你们先出去吧。”温怜不耐烦地将屋内挤满的侍女唤出去,捂着鼻子,忍不住将药碗推的远了些。 沅芷知道,今天最艰难的工作就要开始了。 “小姐,今日王爷走时特意吩咐过,让我伺候小姐趁热喝药。” “等会儿吧,我现在不想喝。”说完,温怜知道她想拿贺玄铭压她,但是她才不害怕贺玄铭!就算她不喝,他也不会生她的气,最多只是口头上装模作样训她几句而已。 见沅芷还要再劝,她直接开始质疑药的药效,“这几日我喝了这药,身体还是十分不适。”她迷惑地看向沅芷,“不是说只有风寒吗?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没好透?” 不仅没好透,这几日身体又开始出现了别的状况。 沅芷不懂,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欲言又止:“我哪里知道这些?小姐还是等明天大夫来了,您在问一问他。” 说得越多,错的越多,怕温怜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沅芷赶紧逃也似的告退。 温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咕咕咕……” 温怜嘴馋得紧,顿时开始想念中秋之夜曾吃过的小兔糕点。可一想到昨晚给贺玄铭的承诺,她就有些犹豫。 去,还是不去? 犹豫间,那阵又酸又苦的药味扑面而来,温怜一阵反胃,连忙起身捂着鼻子避开。 去! 她下定了决心,只要自己够小心,赶在贺玄铭回来之前回府就行了,她自我安慰,自我催眠:我只买几个糕点而已,买完就回来。 小心避过侍女,她轻手轻脚地走出院门,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刚走了两步,她就懊恼地拍拍脑袋,这个时候,当然是走后门最妥帖了! 宁王府地势偏僻,温怜听王管家说过,宁王府的后门便是到了山脚下了,保守起见,她将头上的朱钗卸下来,藏进衣袖里。 路过假山时,她眼前忽的闪过一个黑影,温怜一愣,一时不敢贸然上前。后院人也少,温怜左顾右盼,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喵~喵~” 假山里,传来几声可怜巴巴的猫叫。 温怜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想到宁王府里面还有猫,她提起裙摆飞快地走进假山,一眼就见到了宫里的那只大橘。 “阿铭居然把你抱出来了?”温怜笑着上前,轻抚它的额头。小猫见到了熟悉的人影,委屈地贴着她的手心,喵喵直叫。 想到贺玄铭,温怜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他知道贺玄铭为了她做了很多,但没想到他居然连他们养过的猫都带出来了。 “跟我回家吧。” 温怜一把抱起橘猫,刚转身就猛地被人抓住手腕按在了假山上,橘猫顺势落到地上,受惊地跑开了。 温怜心里一惊,刚想叫出声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她无声地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的蒙面人。 “别害怕,是我。”谢蔚尘压低声音,略带嘶哑。 本来温怜还害怕得动弹不得,得知是谢蔚尘后,看他粗鲁的动作,不免生气地挣扎着身体。 谢蔚尘不禁加重手劲,偏头看向假山外,低声安抚:“外面有人,你先别说话。” 不知是不是因为已经嫁了人,面对谢蔚尘如此侵略性的行为,温怜显得十分不适。 她尽力放松身体,只是动了动被他按住的手腕,让他松开。 谢蔚尘低眸看了她一阵,僵硬地松开她,看着她红了一圈的手腕,眼里拂过一层歉意:“事出紧急,抱歉。” 温怜后退一步,指了指外面。 谢蔚尘:“已经走了,没事了。” 温怜松了口气,不禁有些小抱怨:“外面是谁?还有,你这么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你要来,直接走正门不行?” “走正门?你不知道?”谢蔚尘诧异。 如今宁王府的大门,简直可以用铜墙铁壁来形容,他也不敢贸然直闯,蹲守了几日,才敢从后门进。 温怜更讶异:“知道什么?正门?” 听了温怜的话,谢蔚尘不禁开始打量眼前的人。 几日前,他刚平定岭南几个叛逆部落,紧接着就收到了了柳叶儿写的信,谢蔚尘当晚就给贺玄渊请旨,然后几乎是日夜不休地快马加鞭回京。 近两月未见,他以为温怜会整日以泪洗面,以为她会被贺玄渊折磨得痛苦不堪,以为她看到他会高兴地如见救星。 不曾想,温怜脸色红润,活蹦乱跳,甚至比他走之前还圆润了一些。 事情,十分诡异。 “你成婚的事情,怎么没写信告诉我?好歹,我也算是你一个哥哥不是?”谢蔚尘避开她的问题,不动声色地打探。 他要弄清楚,这些日子温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柳叶儿的话,能信,但不能全信。 温怜见他这样问,心里不禁涌上一层愧疚。她知道,有很多像柳叶儿、谢蔚尘这样的人一直在默默关心她,而她几乎从未回应过。 面对他人的善意,温怜表现得无所适从,低声道:“对不起。” 谢蔚尘不置可否,“道歉做什么?你过得幸福,这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心愿。” 他说完,真的恍如一个兄长考察妹夫一般:“他人怎么样?对你好吗?” 温怜脸色微红,甜甜一笑:“阿铭对我很好,非常好。” 阿铭?谢蔚尘脸色古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宁王府这等堪比皇宫的守卫,除了贺玄渊没有别人能够做到,而他的探子就算把京城翻了个遍,也追寻不到贺玄铭的踪迹。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贺玄渊骗温怜的?可这又怎么可能呢?贺玄渊每日都要上朝、面见各国使臣,怎么可能改头换面与温怜做戏? 谢蔚尘追问:“我好久都没见过他了,他现在在府里吗?” 温怜摇摇头,失落道:“他现在在宫里当差,每天早出晚归的,每次我都睡着了他才回来。” 谢蔚尘厉声:“你说什么?你睡着了之后?” 温怜吓得一躲:“嗯,怎么了?” 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解释,谢蔚尘气极,贺玄渊一向奸诈狡猾,温怜如此单纯,如果他有心欺瞒,温怜必然不是他的对手。 心里突然暴起,谢蔚尘脸色铁青地看着温怜,正打算将一切真相告诉她,然而却在接触到她懵懂而纯真的眼神的瞬间,他猛地顿住了。 不行,他不能现在就告诉她。 他要的,是保证她的安全,如果现在就告诉她,以温怜刚烈的性子,她必然会去找贺玄渊要一个说法。 届时,就没人能够安然脱身了。 强行压下心里的怒气,谢蔚尘用深邃而凝重的眼神看向她:“我此次来,是受柳姑娘所托,宁王府的守卫不让她进来。” 温怜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正打算问时,突然就听到谢蔚尘说这话,心里一愣:“这不可能,他们怎么敢叶子姐姐?她可是太医!” 谢蔚尘眼神一闪:“你不信我?” 情急之下,温怜有些口不择言,补救道:“不是,我只是有些奇怪,府里的侍卫怎么会拦着她呢?” “你就没觉得很奇怪吗?”谢蔚尘循循善诱,“你成婚这么久,连一个登门拜访之人也没有,这正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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