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花瓣澡也已经泡过了。 也不差这一件了。 班馥硬着头皮换上。 * 除了中途用膳如厕,元君白今日已连续伏案处理政务有五六个时辰了。 他看完最后一本奏折,按住脖颈抬起头,下意识又按了按肩颈。 女孩儿柔软掌心抚过肩头的感觉,又闪过脑海,让他又有了一丝异样。 他压住思绪,目光百无聊赖地在屋内陈设上转了一圈,却刚好对上从浴室袅袅走出的身影。 女孩儿的肌肤赛雪,抹胸裙将她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显露无疑。 娇粉长裙裹住曼妙身姿,圆润的肩头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她长发微湿,脸颊带着热气蒸腾后的薄红,一双顾盼生辉的明眸在对上他之后,局促地咬了咬唇,将目光避开了。 班馥走到梳妆台坐下,将长发挽到一边,取了干净的布帛擦拭。 铜镜倒影出美人不经意流露出的妩媚之态。 背后有道灼灼视线似乎一直落在身上。 班馥抬眸,铜镜中,不远之处男人垂眸坐在书案后,君子端方,手持书卷,似乎并未往这边多看。 待长发擦干,她已困得连打了几个呵欠,眼泪花直泛。喝了不少茶水,却还是无用。见元君白还是坐在那儿,宛如一尊不动的佛。 她可陪他熬不下去了,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殿下,可需要再研磨添茶?” 娇软的嗓音入耳,元君白执卷的手微微用力,语气淡然:“不需。” 班馥点了点头:“夜色已深,还请殿下早些安歇……” 元君白“嗯”了一声,正准备顺势放下书卷站起来,却见班馥盈盈一拜:“殿下若无别的吩咐,那我先去睡了。” “……”元君白又坐了回去。 就没有见过这般女子,“新婚之夜”夫君尚坐在这儿,她便自去睡了。 当然,她也许只当这些是逢场作戏,并未将他当作真正的夫君。 * 班馥站在床榻面前却犯了难。 按规矩,她该睡在床榻外侧,因为他为君,她为妾,睡在外侧是便于在他喝水或者要起身之时,能及时照顾。 可是,她若是睡在外侧,待会儿元君白该怎么往床内侧睡去呢? 她自然不想待会儿还要醒过来让他上去。 明白了自个儿对他的心意,独处让她颇有些害羞且不知所措。 罢了,她惯来没规矩,他也是知道的,索性先睡到里头去,好过尴尬。 她掀被躺到里侧。 天气渐凉,被褥厚实绵软,躺着实在是有些舒服,她原本以为自己还要滚一阵子,可是习惯了早睡的身体,才不管她的女儿心事。 她听着窗外呼呼风声,闭上眼后,很快就睡了过去。 元君白过了一会儿才过来。 原本满腔郁闷,可当他站在床前,于昏暗的烛火下,看到女孩儿甜睡的容颜,心里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他坐到了床边,唇边带着自己也未察觉的笑,目光温柔地看了她半晌。 有一缕青丝顽皮地含在了她的唇角。 元君白轻轻将青丝拨开,手指触碰到女孩儿温软的脸颊,他顿了顿,将手指蜷缩成拳,又慢慢收了回来。 他自去宽衣解带,吹灭烛火后,回来后轻手轻脚地躺下。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是她身上的味道。 他侧头看了一眼班馥,在她平稳的呼吸下,也闭上了眼睛。 离国太子勤勉自律,就连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甚至能保持一个姿势直到天亮。 可是班馥却不一样,她会翻来滚去。 当她又翻了个身,头抵靠在元君白脖颈,手臂也搭拉过来,软软放在他胸口,如猫儿一样依附着他。 温热甜美的呼吸或轻或浅的吹在他的脖颈处,是最天然的撩拨。 元君白叹出一口气,彻底放弃了今晚安睡的想法。 他将班馥的手轻轻拿开。 女孩儿在睡梦中咕哝一声,又翻了个身,朝里睡去。 可她自此就好像有些睡不踏实了。 她身体微微弯弓,正在梦里绕来绕去地找如厕之地。 刚找到地儿,突然,自梦中醒来。 都怪睡前灌了不少茶水,眼下,真的急得不行。 她手臂一动,就抵靠到一个坚实的身体。 班馥怔了怔,连忙往墙内侧挪了挪。 床不小,她睡觉的时候也是尽量挨着墙睡,可是睡着后,她却几近滚进了他怀里。 她懊恼地拍了拍脑门。 又躺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坐起来,以尽量不触碰到他的姿势,想从他身上跨过去。 本来快成功了,哪知元君白突然动了一下,她在慌乱中低呼一声,整个人滑趴下去,耳边是男人心脏砰砰急跳的声音。 “干什么去?”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低哑暗沉。 作者有话说: 恋爱中的男女呀~嘿嘿嘿
第32章 陷入温柔 ◎“睡外头可得伺候孤。”◎ 他突然出声, 吓了班馥一大跳,呐呐道:“殿下,惊扰你了, 对不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有些内急, 想下去……” 她慌慌张张地往回撤,似乎手脚搭在元君白身上都在发烫。 然而下一刻,男人宽大的掌心贴在腰间,微微一带,帮助她轻巧地翻身下地。 在黑暗中也看不清元君白脸上的神情,班馥站稳后,小声说:“多谢殿下。” 她几乎算是疾步走去的, 生怕让元君白久等。 可也正是因为太急了, 摸黑往前走的时候, 也不知撞到了哪里的凳子,发出了些许撞击声。 她匆匆将凳子扶稳,又继续往前走。 等她再返回之时,桌上却燃点了一盏烛火,让她能够看清脚下的路。 班馥压住唇角的笑意, 放缓脚步, 走回床边。 元君白闭目躺着,听见脚步声,便坐起来,要让她上去。 班馥反而有些犹豫,建议道:“殿下, 要不我睡外面吧?” 元君白倚靠在床头, 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睡外头可得伺候孤。” ……这有什么?他那是什么表情。 班馥眨了下眼, 自然而然地回道:“那我便伺候殿下。” 两相对视。 元君白渐渐收了笑,他垂眸,屈膝收了收脚,低声说:“进去。” 她说的伺候和他说的伺候根本不是一个意思。 班馥爬上|床。 抹胸裙紧束的裙带往上,是一片雪白细腻的肌肤,往下是起伏的山峦。 元君白转开眼眸。 她从身边爬过,暖香便在鼻尖徘徊不散。 元君白紧抿了下唇。 察觉她突然停下,似乎又想爬下去,他微蹙了眉,揽臂将人拦住。 “又要做什么?” 他只差把“老实点”三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班馥怔了下,指了指桌上未灭的烛火:“我去熄灯。” 元君白头也未回,也不知扔了个什么出去,只听“咻”地一声短促的气音响过,烛火熄灭,屋内重归黑暗。 “睡吧。” 一阵窸窣之响后,两人躺下。 窗户是半开的,到了下半夜,风吹入就有些冷了。 两人同时将放在被褥外的手收进被窝,手臂放下时,班馥的手背碰到元君白的手。 班馥怔了怔,肌肤短暂相触的陌生悸动感席卷了她,让她微微蜷缩了手指,却没有动。 可是下一刻,元君白翻身,从平躺转为以背相对的侧睡。 班馥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平缓了下呼吸,将胡思乱想赶出脑袋,也转了个身,面对着墙闭上眼睛。 初时肯定是睡不着的,纷乱的思绪一直在脑中跑,但也不知什么时候又迷瞪了过去。 感觉也没有睡多久,身边人又有了动静。 天未大亮,时近卯时,他又要起床准备上朝。 当太子也太不容易了,身份虽然高贵,但过得却并不轻松,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班馥揉揉眼睛坐下来,要跟着他下床,元君白听见动静,回头看她:“干什么去?” 班馥捂着嘴小小打了个呵欠:“我伺候殿下更衣。” “不用你,睡吧。”元君白看了一眼床榻,示意她不用下来。 他自穿了昨晚褪下的常服,走出门外。 泰安早已端了热水侯在外头,见他出来,刚要请安,就见他拂了拂手,大步往太子寝殿而去。 能在太子身边贴身伺候多年的,哪个不是人精。 泰安当即会意,压低声音嘱咐身后跟着的宫女:“起来起来,小声些,快跟着殿下走。” 入了太子寝居室。 泰安绞了热帕子双手奉给太子。 元君白接过,擦脸净手,一贯的利落。 只是他的精神头却瞧着有些不大好,眼底下一片青乌。 泰安觑着他的脸色问:“爷,您昨儿夜里是不是没睡好啊?可是哪里有伺候不周之处?” 元君白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孤没事,不许到你师父跟前嚼舌根。” 邓显是他师父,泰安乃是邓显一手带出来的,两人好得情同父子。 夕露上前替元君白更衣,泰安侯在一旁,躬身笑应:“主子爷,奴才哪敢呐。” 元君白“嗯”了一声,顿了下,又交代道:“姜嬷嬷那儿派人去打声招呼,就说孤体恤昭训身子不适,让她晚些再过去上课。” 泰安一叠声地应下。 * 回笼觉是最容易睡过头的,更何况还有元君白的嘱咐,哪里有人敢打搅她? 班馥睡到自然醒。 朝云和浮香等了好半晌,终于听到了内室的动静,连忙推门进去。 “怎么这么晚了。”班馥急急忙忙地跳下床,“今早不是还要去姜嬷嬷处受训,你们怎么也不叫我?” 朝云笑着安抚道:“昭训莫急,殿下已帮您告了假,过了晌午再去也不迟。” “这么好?” 班馥停下来,有些没反应过来地坐回床沿。 浮香笑着搭话:“可不是么,殿下疼惜昭训,早上走时,都不让奴婢们出声。” 班馥看到她,立刻拉长了脸:“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昨夜我怎么跟你交代的?” 她气恼地扯了扯衣裙,“你看你让我穿成什么样儿了?” 她是鲜少发脾气的性子。 浮香也有些被吓住了,慌忙跪下去,急急解释道:“昭训恕罪!奴婢、奴婢蠢笨,许是误解了昭训的意思……” 班馥冷着脸不说话。 浮香哀求地扯了扯朝云的裙摆,朝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何事,但她根据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浮香的性子,大约也摸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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