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又道:“既然舵主已勘验无误,不知何时将空莲交予我?” 语气微带急切。 分舵主一笑:“少东家稍安勿躁,我靡乐阁何时失信于人?这空莲摘下后三日内必须服下,否则便会衰败失效。为了留存它完整的药性,我们也是废了好一番功夫,将之移植在我们分舵之内。” 他举杯:“这样,你我先畅饮一番,随后我就命人摘送过来。” 元君白眸光微动,也未多说一句,从善如流地举杯与他共饮。 杜三娘站在分舵主身边,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元君白看。 腰肢拧着,红唇勾着,眼神炙热媚态尽显。 分舵主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心下有些不快,这杜三娘是他床榻上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勾引别人,这是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三娘。” 他伸手,杜三娘回神,将手放在他掌心。 分舵主一下将人扯进怀中,手甚至从裙摆下边探了进去,惹得杜三娘低叫一声。 班馥哪里见过这般香艳的场面,尴尬地把头低下去,元君白始终嘴角含笑,镇定淡然。 分舵主觑着元君白,一边神色自若地与他交谈,一边仔细观察他的眉目,越看越觉得……好像当真是见过他的。到底,在哪里见过呢? 这般身量、仪态,出众的外貌。 他眯了眯眼,身体突然僵定住,怎么竟有些像那时他远远见过的……离国太子? 失神之时,他下手有些重,杜三娘吃痛,怨恼地推他一把,正要从他怀中起身,他却一下按紧了她,凑到她耳边,低声道:“你不是喜欢那小白脸?去,试探一下他,看他是否不近女色。” 杜三娘诧异抬眸。 分舵主已直起身,将她推了起来,对元君白笑道:“少东家,我看你那妾室木愣愣的,远不及三娘风情万种,你我不如交换如何?” ……交、交换?那个色胚?! 班馥汗毛都竖起来了。 眼见杜三娘噙着媚笑,目露挑衅的袅袅走来。走到近前,一个旋身正要坐往元君白怀中。 她下意识扑站起来,一下将人顶开,自己往元君白怀中跌去。杜三娘哪里想过她会这样,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跌成个狗吃屎。 杜三娘反应过来,直气得咬牙切齿。 班馥忍笑,双臂勾在元君白脖颈上,倨傲地抬了抬尖尖的下巴,胜利之态尽显。 “好玩吗?”他在耳边轻笑低问。 胸腔随着他说话震动,属于男人特有的冷香瞬间浓郁起来,她怔了怔,抬眸,笑意未收的眼底突然有了丝慌乱。 脸颊热度一下攀升起来,她急忙动了动,正要从他怀中下来,男人长臂一收,让她更紧地贴靠在身,宽厚的掌心握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 “别动。” 作者有话说: 其实文案上的剧情会在稍微后面点才出现~ 现在的女主还是比较害羞生疏哒hhhh 每次写古言都觉得自己凉得不行 没有人跟我说话QAQ
第6章 扯衣袖 ◎殿下,可借衣袖一用吗?◎ “看来是我看走眼了,”分舵主哈哈大笑,“少东家这位爱妾还是很顽皮的。” “让分舵主见笑了。” 从背后看,班馥正千娇百媚地依偎在元君白怀中撒娇,实际上,她此刻长睫微颤,乖巧得不像话。 夏日天热,她这身衣裳本就用了清凉丝滑的布料,如今被元君白的掌心贴着腰,不知怎的,竟就觉得那处烫得不像话。 这固然应当是个错觉,殿下的手她又不是没有碰到过。 从未与人如此亲近,她的脸颊红得很。 为了不让旁人看出异样,她微微偏头,将大半的脸埋进元君白胸前。 怎么像猫儿一样? 元君白垂眸看了她一眼,眸光微动。 既然是要做戏,自然就不可让人看出端倪,美人在怀,他若是一动不动,如何契合这少东家“风流”的性子? 可他顾念着班馥,不想做得太过。 于是,他将另一只手抬起,轻轻抚摸她柔软微凉的发,动作亲昵又温柔,对比方才分舵主粗鲁低贱的做派,看得杜三娘眼热。 指尖在女孩儿如墨般的长发间穿过,他的神情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分舵主,空莲不知还有多久才能送到?它对在下而言,性命攸关,现已等了多时,不若分舵主允在下亲自去取。” 手落下,拇指不小心蹭到班馥的耳尖。 她似受惊一般浑身颤了颤,脸颊仿佛更红了,连轻轻勾在他脖颈的手臂也羞涩地往下缩了缩。 这是她的敏感之处。 元君白怔了一下,手上动作不自觉停下,目光轻移。 “这样,我先派人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分舵主沉吟了一下,“若是一炷香之内,还未送来,我便带你亲自过去,如何?” 他召来杜三娘,附耳低说了一句。 杜三娘明显一愣,被他的猜测吓到,有一瞬慌乱,随即很快稳住心绪,快步走了出去。 “劳烦分舵主了。”元君白当看不到他们的异样,目光依旧落在虚空处,揽在班馥腰间的手松开,低声说,“我去向分舵主敬杯酒,你先下来。” 班馥如释重负,连忙起身。 天知道她的腰挺得有多累,手都多酸,全然是因为不敢把全身重量都压靠在元君白身上之故。 其实她想说,既然交易已然谈妥,殿下根本不需要再向这个劳什子分舵主敬酒,平白给他长脸。 这多此一举的举动,仿佛只解救了她而已。 可她哪敢自作多情,只在心里默默感念一下,多谢殿□□恤罢了。 杜三娘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手上还拿着一本册子,她走过去,翻开给分舵主看。 分舵主扫了一眼,蹙眉,又看向元君白,仔细辨认了一下,此人……确是东宫太子无疑! 他展露笑颜:“少东家,底下奴仆无用,摘了半天,竟对空莲无从下手。你有所不知,此物娇贵,摘取时必须眼快手急,保证它有完整的根须才行,否则摘下来连三日都撑不到。” “我需亲自回分舵去取。”分舵主站起来,“少东家与我同去,如何?” 元君白神色不变,欣然应允。 分舵主随即命人备小船,往清粼河下游而去。因途中需穿过一片水林,枝繁叶茂,盘根错节。为了顺利通过,船只故意往细长制作,一艘小船只能坐两个人,另加一名撑杆的侍从。 元君白与班馥一艘船,分舵主与杜三娘一艘船。 分舵主的船行前头带路。 刚上船,杜三娘就忧心忡忡地说:“你怎么就答应带他们去分舵?暴露分舵地址给离国太子,这是多危险的事?” 分舵主目视前方,眸色暗沉阴冷:“他敢出现在靡乐阁,以离国皇宫布局图为饵,说明是有备而来。与其在游舫坐以待毙,不如将他引至分舵。我们分舵人手充足,先占得先机,绞杀他岂不易如反掌?” 杜三娘听得脸色发白:“你、你要杀离国太子?” “离国太子一死,离国必然大乱,这是主上的大好机会,一旦成功,你我就是大功臣!”分舵主略显激动,“三娘,成败在此一举,可不要妇人之仁啊!” 杜三娘紧抿住唇,紧张得心脏噗噗直跳。 分舵主见她不吭声,嗤笑:“怎么?舍不得这个小白脸?”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玩笑!”杜三娘气血翻涌,“离国太子是什么人啊?我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把他引到分舵,届时若他的救兵一到,我们就无路可退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分舵主眯了眯眼,成竹在胸地笑了笑,露出狠意,“你也不必担忧,他先头留在岸上的人,我已派人前去解决了。” * 元君白立在船头,目视前方。 远离灯火,周遭黢黑,入了水林之后,耳边只留有船只行过的浪潮声。 风有些大,鼓动得衣袂飘飞。 隔了一会儿,班馥从他身后斜斜探出一只脑袋,小声说:“公子,不会就我们两个人登岸吧?” 元君白转头,对上她期期艾艾的双眸,弯了弯唇:“你怕不怕?” “怕,现在跳水还来得及吗?” 班馥诚实又认真的问。 元君白低笑出声,眉眼都是弯的。 离岸渐近,漆黑的夜被岸上星火点亮,他身上都似披了一层暖光,看得班馥晃了神。 船只靠岸,元君白先一步上去,回身向她伸出手,班馥这回再也没多言,将手放在他掌心,稳稳被他拉扶上去。 靡乐阁的分舵居然是在一座孤岛上。 分舵主引他们进去,叫人上了茶点,陪坐了一会儿,就说先行去将空莲取来,让他们在此稍后。 杜三娘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不多时也跟了出去。 正厅门口站着一列守卫。 班馥注意到,这列守卫是在他们进门后,才更换上来的,看守他们看守得过于严密了。 杜三娘一走,门都被关上了。 班馥尝试着拉开门往外走,立马被人请了回来。 而这个时候,元君白却依旧神色淡然,甚至有心情绕着这屋子走了一圈,间或翻动一下花瓶之类的物件。班馥像小尾巴似的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小声提醒:“殿下,我们该不是暴露身份了吧?”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 班馥在背后探头探脑:“您要不要考虑一下,快点给楚大人传信,这要再不来,咱俩会不会被沉河?” 元君白被她奇奇怪怪的想法逗笑:“那么多死法,为什么是沉河?” “死的时候没有血,比较好收拾。” 班馥嘟了嘟嘴,看他不慌不忙的样子,便又问,“殿下莫非早有安排?” 元君白不知摸到了什么,只见挂了山水画的一面墙竟然凭空朝旁边挪开,一道漆黑的甬道出现在面前。 “……”班馥满脸震惊地望着他。 搞半天,他竟然在找暗道。 可是他怎么知道正厅会有暗道? 元君白取了一盏烛台,招呼班馥跟上,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楚越的人应是跟丢了,方才那片水林设有奇门遁甲之术,即便能寻上来,也没这么快到。” 烛光照亮的空间有限,往下走又有台阶。 班馥总是试探性地迈出脚步,不敢走太快。元君白回头看她,伸出手来:“我牵着你?” “不、不用了!”班馥飞快摇头,顿了一下,又试探性地伸出手作势去扯元君白的衣袖:“殿下,可借来一用吗?” 元君白倒是很大方,手臂微微打开,让班馥伸在空中的手碰到他的衣袖。 班馥的手指微微收紧,将元君白的衣袖抓出褶皱,她轻声说:“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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