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赏了他黄金千两,世子看上去不像个爱财的,孤就赏你到龙椅上一坐,如何?” 说罢,裴璟不顾她惊慌的表情屈膝将人打横抱起,趁着她张口拒绝时堵了上去。 赵清等殿内伺候的人不知何时退了下去,十分妥帖地将大门轻掩,挡下殿内的支离破碎的喘息声。 作者有话说: 傅归宜:尼玛,我为你出生入死,你要我去死。我的打狗棒在哪里,给我拿过来。 季明雪:我以为她是好同事,没想到是老板娘。 没想到吧,失忆这个狗血剧情居然是哥哥在承担。 扩展一个小知识,古代帝王不同季节的打猎有不同的名称。 《左传·隐公五年》:“故春蒐(sōu)夏苗,秋獮(xiǎn)冬狩,皆於农隙以讲事也。”
第29章 赠弓 裴璟居然将她锁了起来。 往后两个休沐日, 裴璟都会遣人带她去御书房。 不过再没有做过荒唐之事。 那日裴璟吃了味,狠狠折腾了傅归荑,后来连续几日, 她都冷脸相待。 其实平日里她对他也是冷淡的,不过好歹偶尔会回上一两句, 不像这几日, 她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裴璟憋了一肚子的火, 使出的手段更是花样百出,逼她同自己讲话。 到后来他才知道, 原来傅归荑是觉得两人在御书房亲近会被人知晓,羞愤难当。 “傻姑娘,我怎么舍得让人窥见你的模样。” 美眸含泪, 灿若星子,媚而不妖, 孱弱中带着几分倔强, 与往日清冷绝尘的模样大相径庭,勾得他心痒难耐, 半边身子又酥又麻。 他真是爱极了她失控的模样, 尤其是让她失控的人是自己。 裴璟是疯了才会与人分享, 不,是谁敢见到他就挖了他的眼睛。 傅归荑的一丝一毫都是他的。 然而他说完后,傅归荑还是冷着脸,裴璟难得退了一步, 承诺不在御书房闹她。 傅归荑回了一个冷笑。 裴璟觉得自己大概真的疯了,他竟然从这声冷笑中听出一丝恃宠而骄的意味。 “今天我给你讲讲皇宫内各部门的职责权属, 以及他们背后的靠山……” 裴璟在御案旁边支了一个小桌, 傅归荑就在那学习额外的功课。 上一次裴璟给她讲述的是南陵世家门阀之间盘根错节的关系, 还有他在改革新政是遇到的阻力和助力分别又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 教她这些她还能理解,毕竟自己代表的是归顺藩王势力,她的立场对于裴璟的政改也有一定影响,但南陵皇宫内部庶务关她什么事。 她找到哥哥就要回家,难不成还要住这里一辈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面上不显,老老实实地听着,恨不得他就一直讲下去,省得又对她生出别的心思。 “你听明白了么?”裴璟见她单手撑住下颌,两眼无光地盯着前方的花斑岩地板,于是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傅归荑回神,扯出一丝心虚又尴尬的笑。 裴璟眸光中盛满了无奈,问她:“你是不是太累了?” “啊,对。”傅归荑以手掩面,装作打了个哈欠,“春日困倦,是有些乏。” 裴璟见她眼底浮了一层淡淡青黑,小脸煞白煞白的,浅红的双唇失了水润饱满,有点像蔫了的花。想到昨日太傅向他回禀,傅归荑近日用功得厉害,《南陵六记》几乎已经通读,不日即可通过考核。 他止住了继续往下的讲的念头,抬手指了指斜后方:“屏风后面有张矮塌,你去休息一会。” 傅归荑提议道:“我不能回东宫休息吗?” 裴璟斜睨了她一样,眼里满是“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归荑警惕看着他:“我想一个人休息。” 裴璟见她一脸提防,被气笑了,故意逗她:“我忽然也累了,不如一起?” 傅归荑立刻打起精神,表示自己不困还能再学几个时辰,要求裴璟马上接着说。 裴璟朝她挥了挥手,自己转身回到御案前,拿起奏折开始专注批阅。 傅归荑等了一会儿,发现他确实没有要一起睡的意思,轻声走到屏风后躺下。 檀木香霎时裹了上来,傅归荑闭上眼怎么也睡不着,迷迷糊糊间听见外面有人进来了。 “都安排好了吗?”裴璟的声音放得很低。 “一切妥当。” 另一个人的声音她从来没有听过,却在听了之后奇怪地睡着了。 自从入住东宫,在裴璟三番五次的折腾下她已经很久没有梦见过哥哥,今天不知怎么重新梦到,可却不是傅归荑与哥哥共同的记忆。 她梦见哥哥被大火包围,他站在火海里对着她笑,告诉她要好好活着。 “不……不要……”傅归荑骤然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耳边还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分辨不出到底在说什么。 环顾四周,待认清这里是哪里后,她立即双手捂住嘴防止自己出声。 裴璟正跟秦平归在商量平溪春蒐的布防一事,听见屏风后的响动示意他停下,旋即朝他使了一个眼色,秦平归点头悄声退下。 “怎么了?”裴璟绕道屏风后,见傅归荑额上冒着细密的汗珠,濡湿了鬓发,唇色比进来的时候还要苍白,胸口剧烈起伏着,满眼雾气的眸子中透着几分无助和害怕。 “没事。”傅归荑闭了闭眼,低下头平复呼吸。 “做噩梦了?”裴璟拿出一条柔软的白帕,替傅归荑拭去鬓边的水渍。 傅归荑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抬手去接手帕,扯了半天都没反应,不由抬头往上看,撞上裴璟冷沉的眼眸。 他眼皮压了压,继续替她擦脸,淡淡道:“你是自己说,还是要我用些手段问出来。” 傅归荑捏住手帕的指尖紧了紧,旋即放了下来,抿了半天唇才开口:“我……我梦见我哥哥被烧死了。” 裴璟闻言,气势稍敛,手上的动作更轻:“不过是个梦而已,都是反的。” 心里却觉得是真的也不错,他丝毫没有一点同情心,甚至恶劣地想若是傅归宜再也找不回来,镇南王府就等于绝了后,袭爵这件事必然会落在傅归荑身上。 可傅归荑到底是个女儿家,她的身份能瞒得了一时,却没办法瞒一辈子。 裴璟无声地笑了笑,他倒是有个好法子,既能让镇南王府的爵位世代永存,又能让他们绝无二心。 他垂眸看向傅归荑,放下帕子暗示性地捏了捏她的脸,眼眸漆黑:“要不要我帮你找。” “不必。”傅归荑头一偏,冷言拒绝。 裴璟面上笑意淡了,收回悬在空中的手,正酝酿着今天一定要叫她学会低头的心思,就听见赵清在外面求见。 “既然醒了,就来看个东西。” 裴璟一挥衣袖,转身先走出去,傅归荑也觉得这里不安全,紧随其后。 赵清双手捧着一把锃光瓦亮的长弓,弓身是银色,如月华倾泄,透着锋利的寒凉。弓弦是同样的银白色,悬在空中如同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刃。 裴璟拿起弓身递到傅归荑面前,她不解地望着裴璟。 “马上就要去围猎,我给你寻了一把好弓,你试试看。”裴璟又往前推了一下。 傅归荑单手接过,接过一瞬间皱了皱眉,手里沉甸甸的弓让她拿着有些吃力。 裴璟敏锐地注意到这一点,立即从她手里夺过来,笑道:“是我没考虑清楚,这逐月弓乃天山冰晶与银辉石熔铸而成,是比一般的弓重些。” 傅归荑看他举重若轻地拿着逐月弓,心里对自己与裴璟的力量有了计较。 裴璟放回到赵清手里,沉思片刻,问她:“你从前在家里,有没有惯用的弓箭。” “有的,放在宫外的落脚地。”傅归荑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逐月弓身上,意识到这一点后很快挪开了视线。 “我派人去取。”裴璟立即拍板。 傅归荑眉毛微拧,小声嘟囔:“不用这么麻烦,不过是打猎而已,一般的弓箭就行。” 裴璟却不依她,沉声道:“平溪猎场有野兽出没,还是用趁手的武器更稳妥些。” 傅归荑懒得跟他做无畏的口舌之争,不过是把弓箭。 不到傍晚,裴璟派去的人就将她的弓取了回来。 甫一入手,傅归荑油然而生一股亲近之意。这把弓陪伴了她近八年之久,是父亲亲手所制,用的是苍云九州一种特殊的乌木,坚硬却轻巧。 所以这把弓表面上看与寻常长弓无异,实际上却只有它们的一半重,十分适合傅归荑这种力气小的人用。 裴璟问傅归荑,这把弓叫什么名字? 傅归荑目光柔和,亲昵地摩挲着自己的武器,头也没抬地回了他一句:“弓啊。” 裴璟无言以对,他心里想这姑娘也太质朴了。 傍晚的时候,裴璟又让人送来她的鲛绡内甲,拿起来对着她的身体比划了一下大小,转头又递给守在门外的赵清。 傅归荑听见他交代了几句什么,没听清具体是什么内容,大意就是要在某些地方改动一二。 她心想,裴璟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她家的传家宝说改就改,连一丁点问她的意思都没有。 傅归荑内心不忿,面上却丝毫不显。 过了几日,在出发前往平溪围场的前一天,裴璟亲自拿着内甲而来。 傅归荑略略扫了眼发现没什么变化,只不过多了几根绳子,便也没多想。 直到穿上时她才知道变化在哪里。 \"吸气含胸。\"裴璟站在傅归荑身前,垂下眸神色不变喜怒,用双手扯住内甲两侧往内聚拢,勒得傅归荑差点断气。 她羞赧地咬住下唇,扭过头用力吸气。 当着裴璟的面,他还亲自上手帮她穿这贴身之物实在是……令人难为情。 偏偏他的手脚极为规矩,然而他的目光却难以令人忽视,宛如拥有实质般一寸寸抚摸上她的肌肤,所过之处像被烙铁烫过一般,浮起一层淡淡的浅红。 像只煮熟的虾似的。 她有些责怪自己住在东宫的日子未免太放纵了些,整个人都丰腴不少,尤其是胸口似乎像二次发育了般,鲛绡内甲都都快要挤不进去了。 裴璟手上的力道更大了。 冰冷的甲胄终于套进去时,傅归荑不习惯地打了个颤,而后听见侧腰有落锁的声音。 傅归荑慌忙转头去看,裴璟正将一把尾指大小的钥匙收紧进袖口。 “你在干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摸向右腰侧,发现上面挂着个镂空的金锁,锁身小巧,几乎感受不到什么重量,但让她有种难以言喻的耻辱感。 裴璟居然将她锁了起来。 始作俑者丝毫没有歉意,面色如常哦了一声:“这样你就不用担心有人发现你的身份,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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