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安长公主可是会舞着大刀杀人的,再看下去,不要命了? 在场仆从瞬间散了个干干净净。@无限好文,尽在 “顾国公,我们坐下说话。”她转向瘫坐在地的顾国公淡淡道。 这是要把事情当成秘密了。 顾国公叹了口气,对顾家几个小辈道:“你们都退下,今日之事谁要是敢往外传半句,家法伺候!” 除了顾珩之外的顾家子女忐忑不安的离开了,顾世子一步三回头,望着自己的弟弟唉声叹气走了。 卫娴想跟过去,圣安长公主摇了摇头:“阿娴就别跟着了,你母亲也来了,正哄着你外祖母,你也去陪陪她老人家。” 这是不让她掺和的意思了,她只好点头:“好的,娘,我这就去了。” 说完又望了淳安长公主一眼,还有顾珩,轻声道:“二表哥,我相信你们。” 淳安长公主朝她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两位长公主和顾国公一家三口走进了祠堂边的歇客厅,把门关得严严实实,谁也不让靠近,卫娴虽然想知道,看这阵势也只能先离开了。 这时,萧元河才匆匆赶来,一看到她就上下打量,确认她没事才松了口气,“听说你到了顾家,我都吓坏了。” “吓什么?我又没干坏事。”卫娴缓步走向后院。 因为出了大事,仆从们都看热闹去了,偌大庭院满是枯叶落地还没打扫,卫娴踩在枯叶上,不时踩到枯枝,脚步打滑。 萧元河赶紧上前扶她,担心她滑倒,“我听说你与顾珩自幼就亲近,他被罚,你肯定会拦着不让打,万一不小心打到你怎么办?” 他的媳妇儿要是被人打了,他八成也会发疯。万一他忍不住把顾家人打出个好歹来怎么办。 卫娴白了他一眼,不过心里还是涌上一丝丝甜。 顾府的寿松堂,顾氏扶着顾老夫人在庭院张望,看到两人过来,赶紧问:“前面如何了?” 萧元河向来讨老人喜欢,见着了顾老夫人,上前就行了一个大礼,亲昵道:“外祖母,前面没事儿,您就等着喝喜酒就是了。” 卫娴垂眸看他。 “顾家许久没喜事了。”顾老夫人七十了,满头雪发,打扮得素净,身穿一件素色厚袄,只额上精美的刺绣福寿纹抹额显出几分富贵老太太的气像。 顾氏有几分像她,都是端庄秀气的长相,和蔼可亲,她看到外孙女婿心里也是高兴的,让人上茶水点心,自己引着他们到了正堂。 老人上了年纪,记性也不太好,之前明明见过萧元河,这会儿又当成初次见面,又给了一份见面礼。 “阿娴的夫君头一回来,到外祖母身边来。”老人家笑眯眯招手,甚至不记得他有爵位在身,絮絮叨叨问他多大了,叫什么。 萧元河耐心的一一回答,越发得老夫人的喜爱,哄得顾老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原来是萧珑的孩子,嗯,这门亲事好啊,习武不曾?你爹可是大周的战神。” “外祖母认得我爹?”萧元河倒是第一次听别的老夫人提起他爹。 顾老夫人笑道:“怎么不认得,他小时候还叫我太姑奶奶。” 京城的世家大族姻亲错综复杂,顾老夫人也姓萧,虽说与武威王府血缘已远,但总归是亲戚。 “我们现在又更亲一层,外祖母叫着亲切!”萧元河笑得乖巧,嘴也甜,哄得顾老夫人搂着他一阵打量,对他十分满意。 他们一直陪着顾老夫人到了午膳时辰,刚用完午膳,前面有人来报喜,“老夫人,宫中来了旨意,给二公子赐婚。” “这是喜事。”顾老夫人表现得不像顾国公夫妇,上了年纪的人,什么名头地位都看得淡了,倒也不介意淳安公主年长顾珩十岁还嫁过人,有女儿。 卫娴拽着萧元河躲到一边,轻声问:“你干的?” 陛下突然给两人赐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萧元河抬头挺胸:“除了我,谁能让陛下松口,我的口才就是这么好!” “啧啧啧,你又说了什么?”卫娴不信,“肯定是陛下早就知道了。快说,二表哥是什么时候和淳安长公主一起的?” 看这情况,萧元河也是知道的。 “我也没知道太具体,反正肯定不是姨母养面首。”萧元河扶她在回廊的美人靠坐下来,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她,“大约三年前,二表哥不是考中了探花吗?琼林宴上,他喝醉了酒,在回廊醒酒时撞倒了姨母。二表哥长得有几分像姨父,姨父也是探花出身,当时我也在场,他们也就说了两三句话,后来,二表哥去了国子监,有一次他回城,正巧遇到山匪劫道,被劫的就是姨母,他拼了命带着姨母逃走,后来又安全送她回城。至于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自从那之后,他就时常与姨母见面。” 卫娴恍然大悟:“我猜肯定是表哥背着姨母走了山路,他这才要负责,二表哥就是这样的人,最端方不过。” “难道我不端方?”萧元河不满道,伸手把她抱进怀里。 “干嘛呀,这是顾府,有人来了。”卫娴不高兴,不过也没挣脱。 两人腻歪一阵,萧元河把人哄得面红耳赤。其实这处回廊僻静,没人来的。 卫娴从他怀里仰头,眸光潋艳:“端方的人能这么做?” “那我不端方了。”萧元河哈哈大笑,凑到她颈侧亲了亲,然后飞快仰头,避开她要掐他脸蛋的手。 卫娴不服气,跺脚嘲笑他:“坏东西。” 廊道边上,茂盛的枝叶随风簌簌响动。 * 午后,赐婚消息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赵国公府,赵国公夫人带着两个儿媳一直在关注流言动向,冷不妨听到圣旨赐福,手一抖,摔碎了茶杯,好端端的上品青茶瓷套杯就缺了一个。 “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皇室不是最看重脸面的吗?出这么大事怎么还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欢欢喜喜赐福。 “婆婆,会不会这是掩盖皇家丑闻而做的?说不定顾家这会儿上下都被革职也说不定,到时候爹就可以更上一层楼。” “唉,你爹这病也不知道怎么了,病了大半个月不见好。” 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传来,赵国公怒气冲天,拐杖飞进屋里。 “你们干的好事!快收拾收拾,陪我进宫请罪!” “国公爷,你怎么起来了?”赵国公夫人还想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起身去搀扶他。 崔氏连忙捡起掉在地上的紫檀木拐杖,“爹,消消气。” “还消气,你们是嫌赵家不够丢脸的?”赵国公一口气喘不上来,抚着胸口喘粗气,“你们怎么对付老大媳妇都是自家事,胆敢散播皇家谣言,不要命了?” 赵国公夫人猛抬头,望见门边绯红挺拔的身影。 赵笙笛立在门边,似笑非笑,“娘,做错了事就要认,抵抗是没用的。你若不是我亲娘,这会儿已经身首异处。陛下最恨的就是逼迫皇家,你犯了大忌。” 这个大忌得用他一生的忠心尝还。他要在刑部干到死,绝不可能换地方。 “有你这么对待亲娘的吗?”赵国公夫人气得大哭,开始发疯撒气,鬓发皆散。 赵笙笛转身就走,身后,金吾卫上前,将她拖走,她犹自大骂。 一天之内,波折再起,与赐婚圣旨一起下来的还有赵家的削爵圣旨,赵国公府直接被一撸到底,只留了个最末端的男爵,几乎算是无爵之家,一代而绝。 从高门勋贵到普通人家,也仅仅因为口舌之争,赵家成了京城笑柄。 对于年前这些大事,无论是茶馆说书先生还是进京赶考的士子,全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一时把大军得胜的消息都盖过去,成为年关最引人关注的谈资。 晚上,赵笙笛回到家,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沉闷地坐在廊下,任由风雪在肩头积下一片雪白。 “大人,天冷,别着凉了。”迟兰嫣给他披上一件厚披风。 他低声道:“我早就知道赵家必有这样的结局。父亲纵容母亲在外面为非做歹,侵占别人田地,霸占百姓家财,我总劝他们钱财都是身外之物,赵家积累的财富已然足够我们一家好好生活,但是他们不听。” “这不是你的错。”迟兰嫣从后背抱住他。 只有她明白,他担着多大的责任,心里有多痛苦。亲手将自己的父母送入牢狱,干着自己并不喜欢的刑罚,都是在为父母顶罪,只为了保住父母的性命。 两人默默坐在风雪里,迟兰嫣缓缓将他搂入怀中,“你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剩下的我们也无能为力。” 同样沮丧的还有秣阳郡主,突然娘就要嫁人了,她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就连平时玩得好的小姐妹都奚落她,说她未来的继父没比她大多少岁。 她怎么就想不出来是他呢?要是早知道…… 就算早知道她也做不了什么。 “郡主,外面冷,老奴看了,花厅没人,您去吃点东西吧,别饿坏了自个。”她的乳娘怀里抱着暖手炉走过来,蹲到她身边,将手炉往她手里塞。 “嬷嬷,我想爹爹了。”秣阳郡主眼泪汪汪。 没有人想他就她一个记得他,明明今日是他的忌辰,什么时候说不行,偏偏这时候提起,让别人怎么看待他。 “郡主,驸马肯定是望着郡主和公主殿下好的,您想想看,顾二公子是不是有点像驸马爷?”乳娘替她擦掉眼泪,轻声哄着,“依奴婢看,顾公子之前就对郡主十分照顾,您看看屋里那些奇巧玩意,都是顾公子送来的,听说你身体不好,吃饭不香,他还请了名医来看您。” “我怎么不知道这事?”秣阳郡主自己用手背抹了抹泪。明明她时时关心母亲,为什么母亲还是找了别人?她把父亲忘了吗? “哎哟,我的小主子,每个靠近殿下的男子都被你骂跑了,他怎么敢出现在你面前,自然不让人知道东西是他送的。” “我,我不要别人当我爹。”秣阳郡主气恼道,猛地站起来,跑了出去。 “郡主,郡主,你去哪呀?”嬷嬷吓得追过去,结果因为上了年纪,跑得慢,没追上,只好赶紧去禀报淳安长公主。 “派人去找。”淳安长公主疲惫道。今日也是事出突然,偏偏是驸马忌辰,这事儿也不怪她伤心,平日里她就不愿意有继父。 她本想着过了年,找个好时机进宫与太后商量,谁知道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这样的情况下让大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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