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备些吃食来,我们晚膳也没用。” 守在门外的萧保宁和萧以鉴默默猜拳,谁输谁去备吃食,结果萧保宁输了,赶紧飞身掠去,备吃食可不能慢呀。 卫娴泡了个热水澡,人舒服不少,也精神了,换了件厚实的冬季寝衣,外套一件厚裘袍走出来,发现房里没人,但是看到床上多了床被子,她红着脸当做看不见。 她走出外间,迈出门槛,发现旁边花厅亮着灯。 这处暖阁烧的地龙,每间房都会很暖,最适合萧元河夜里饮酒赏月,花厅的栅窗一开就能看到天空。 “闲闲。”他就坐在圆桌后,抬眼笑着望她。 卫娴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他给自己取的小名,一时无言以对,默默往里走,做在他对面, 她其实也是饿的,正想着找些点心垫肚子,没想到他准备了热饭热菜,还都是她爱吃的。 萧保宁垂手低头站在角落,看着自家主子像个贪图享受的纨绔王爷,将王妃揽在大腿上,喂她吃鱼丸。@无限好文,尽在 真是没眼看! 吃饱喝足卫娴就犯困,眼睛睁不开,勉强洗漱收拾过后,躺在床上呼呼睡过去。 萧元河将她往里侧推,自己躺在外侧,侧着脑袋看她。 她不愿意的话,他是不会强迫她的。 “安心睡吧。”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心里一片柔软。 他实在没想到今天她会开着船去接他。这是不是代表着他在她心里又更进一步了呢?她对谁这么好过呢? 想到这些,萧元河咧嘴傻笑着替自己盖好被子,平躺着闭上眼睛,实际上兴奋得睡不着觉。 今天还给她取了小字呢! 一个只有他能叫的名字,只属于他名字。 翌日一早,卫娴醒来,发现他乖乖睡着,没踢被子也没生病,睡颜安详,眉稍扬起,嘴角也是翘起,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平时都是她睡外侧方便起夜照顾他,结果昨晚她睡在里侧,这是不需要她夜里照顾的意思么? 她偷偷亲了亲他,结果,把人亲醒了。 “早呀,闲闲。” 起初她觉得这小名不好听,现在听着他哑着嗓子叫出来,还挺有感觉,有一种甜蜜呢喃的味儿,他叫的时候声音像是在舌尖滚动几遍,温柔缱绻。 “早。”卫娴想下床,但是不敢从他身上跨过去,只好躺着等他先下床。 谁知他躺着不动,她伸手推了推他,不知道摸到他哪个地方了,他闷哼一声,脸腾地红透,快速翻开被子蹦下床,跑进净室。 卫娴后知后觉,也闹了个大红脸。听到净房里传来水声,还有一些若有似无压抑哼声。 净房里,萧元河尴尬低头看着自己,暗骂:“叫你不争气,碰都碰不得了,简直禽兽!” 刚才肯定把他的闲闲吓到了。 他用力捏住自己,但是又不得其法,憋得难受,以往的法子也不管用了,看来,他以后再也不敢躺在她身边了。 卫娴等了老半天不见人出来,怕他出事,掀开门帘珠串,往里一看,发现他站在角落,脊背挺直,身上只穿着一套黑色的亵衣,修长的双腿也绷得很紧,双手举着,露出一截结实冷白的腰线。 “你在做什么?”卫娴红着脸走过去,把挂在屏风上的寝衣给他披上,威胁他,“生病就把你扔掉。” 大冬天的躲在净室做什么?虽说有地龙不冷,可也不能把衣裳都脱了。 “你把我扔掉吧。” 萧元河还陷在自我厌恶里。 “说什么傻话,赶紧的,快出来,等你用早膳呢。”刚才她早就在别的房间收拾过了,可是用的不是自己熟悉的洁牙粉,现在还有些不习惯,虽然也是吐气如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你真的不扔?”萧元河转身凝视她。 “不扔。”她很坚定的点头。虽然他小毛病一大堆,但是这个人还是有身为丈夫的担当,长得又好看,身份也尊贵,她又不是脑门被夹了不要他。 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突然这样了,奇奇怪怪的。 哄了半天,才终于把他送出门办差了,正好迟兰嫣来探望她,她拉着好友躲到房里说体己话。 “什么?你们没圆房?”她刚把前因后果说完,迟兰嫣就炸了。 卫娴不好意思:“你小点声,我只告诉你,连尽圆尽方都不知道实情呢。” 大家都以为他们圆过房了,她把她当最好最亲近的人才说的。 迟兰嫣不可思议道:“你们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跟我说没圆房呢?这是什么情况?不都那么恩爱了吗?难道是假的?” “倒也不是假。”卫娴苦恼挠头,愁眉苦脸,“我怕疼啊。” 迟兰嫣脸也红了,呐呐道:“也就疼那么一会儿……” 真的会有人怕疼就不圆房吗? 卫娴起初是因为跟萧元河是结盟,哪知道后来觉得就假戏真做吧,他人也不错,当个丈夫也勉强合格了,但是,她就是过不了自己那关,她从小怕疼怕死,还听说生孩子很疼很疼,她就亲眼见过家里的婶婶生孩子嚎得整座宅子都听见了。 “我是怕生孩子。”她垂头,纤白的脖颈弯成一个优美的弧度。 迟兰嫣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倒是不怕生孩子,只是她家大人怕她生孩子。怎么感觉好朋友和丈夫都对生孩子有阴影。这种事情,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劝道:“哪有一次就中的,多少人求神拜佛都没孩子呢。” “那倒也是。”卫娴也觉得自己杞人忧天。 这种事或许就顺其自然,再拖着只怕萧元河都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万一他难受伤身怎么办? “对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我?”她把这事抛开不谈,打量起迟兰嫣来,谁让赵夫人轻易不来找她呢。 这一打量发现她眼眶红红的,看着是哭过,不会是又被婆婆欺负了吧? 迟兰嫣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开口:“婆婆要给我家大人纳妾。我一时无人可诉说,只好找你来了。” “不是吧?那你家大人怎么说?”卫娴为她打不平。 迟兰嫣绞着帕子咬唇:“就是因为他什么都没说,我才心里没底。婆婆让我跟他提,我暗示了几句,他当时脸就黑了,出去之后几天没理我。” “岂有此理,我找他算账去!”欺负她朋友娘家势弱不成? 卫娴猛地起身,拉着迟兰嫣就走,“他在哪里?刑部衙门?尽圆,快备车,我要出门!” “哎呀,阿娴,你别急呀,我家大人今日不在刑部,他出城去了。” 卫娴气乎乎道:“算他识相。” 迟兰嫣啼笑皆非:“你呀,自己的事都没这么上心,光顾为我打抱平去了。你家王爷如何呀,我瞧着他最近总找我家大人。” * 临近年关,刑部忙于将卷宗入库,将当年案卷重新核查错漏,赵笙笛忙了好一阵子,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结果有一天听小妻子暗示要给他纳妾,顿时气闷,在刑部衙门住了几天。 萧元河找来时,他还埋头在看年初的卷宗,头都没抬,“说吧,什么风把你这尊大佛又吹来了?刑部跟兵部没什么交接吧?” “没有就不能来找了吗?” “你昨天刚来过。” “谁说今天不能来。” 萧元河轻松靠进圈椅里,百无聊赖地随手拿了个茶杯,自己给自己倒茶。 赵笙笛抬头:“王爷,我很怀疑你假公济私,办差时辰里到处玩耍。” “赵大人也不看看时辰,现在天都黑了,当你面前这盏灯不在吗?”他伸指弹了弹案上的烛台。 烛火摇曳,明明灭灭。赵笙笛放下笔和卷宗,正襟危坐,一幅洗耳恭听的模样,绯红官袍衬得他丰神俊朗。 难道卫六喜欢这样的官袍?要当位高权重的高官夫人?萧元河酸溜溜地想。 “说吧,什么事让你这么发愁?” 赵笙笛年长几岁,以兄长自居完全没有任何负担,随时愿意开导小兄弟,伸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说,我有没有希望当上兵部尚书?”萧元河老实坐在那里,认真开口。 “噗!”赵笙笛一口茶喷出来,手忙脚乱地取了帕子擦卷宗上的茶迹,“你这是发什么疯,人家燕大人干得好好的,没招惹你,你觊觎人家官位做甚?好好的王爷不当。” “你只说能不能。”萧元河恼羞成怒。 赵笙笛斩钉截铁:“不能。” 果然问题出在这里,萧元河眼睛一亮。 “怎么?”看着他这蔫坏的表情,赵笙笛暗道要糟,“你怎么突然对当官感兴趣了?不做你的富贵闲王了?混世魔王也比较适合你。” “我要干一番事业。”萧元河面色严肃,十分认真地望着他,“我要让我的王妃信赖我,把我当靠山,成功的男人应该有事业。” “不错,挺好的,要是陛下听了你这话,估计得感动到流泪。”赵笙笛敷衍地点头。京城小霸王的事业不就是揍得权贵子弟满地找牙?陛下也为此苦恼中,果然成亲之后人也稳重了,知道要干一番大事。 萧元河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房里只剩下赵笙笛,他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信赖?靠山?” 福王这座山还不够高的?王妃还能找到哪个比萧元河更强的靠山? 想道自己的小妻子,脸垮了下来。她怎么会想到要给他纳妾?他是那种会纳妾的人吗? 赵笙笛身体突然一僵,明白了事情的原尾,定是他娘又以他至今无子为由让他纳妾。成亲之后就是催生,合着他就是父母抱孙子的工具? 他明明跟她说过不用在意,这么不相信他。 “来人。” “大人,有什么吩咐?”他的贴身侍从门外推门而入。 “夫人在哪里?” “在福王府,夫人早上跟您提过,要去探望福王妃。”侍从无语,大人真是什么时候都在想案子啊,难怪夫人心里不安。 赵笙笛一阵汗颜,看来他这阵子真的是只顾办案,没有顾及妻子的感受。 * 卫娴与迟兰嫣聊了一通后,心思开朗许多,两人相伴出门逛街。她也顺便去取之前定做的头面。萧元河回府时,正巧碰到刚骑马经过的赵笙笛,两人面面相觑。 门房对他们恭敬道:“王妃与赵夫人出门了。” 临近年关,京城更加繁华热闹,街上灯火通明,不宵禁,难得天放晴,大家都出门闲逛,街道上人来人往。卫娴与迟兰嫣就混在人群中,随着人潮涌动的方向走去,也没目的,走到哪算哪,也没想买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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