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后, 殷寻立马被送到了燕雅娴所在的药铺之中。 药铺中人她都不认识,可心中却没有半点的紧张。 经过检查, 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殷寻身子骨虽然消瘦, 好在精神头不错, 只要稍加调理, 近段时间不要劳累,日子长了慢慢就会好起来。 号脉时,燕雅娴蹙眉不语。 殷寻见了, 反倒安慰她:“大夫人不必操心, 我这身子如何自己清楚的很,若是治不好也是我自己的造化。” 虽说已经能说话了, 殷寻的声音声音还是有些低沉沙哑。 燕雅娴深吸一口气,语气平缓说道:“将军不必如此悲观,能治。” 说着燕雅娴顿了一下:“只是这双腿想要完全恢复是难了一些,不过七八分倒是有希望。” 闻言,殷寻整个人僵住。 她原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难以调理,才让燕雅娴如此忧心,却没想到她说的是自己的一双病腿。 殷寻声音有些颤抖,情绪也激动了起来:“夫人……夫人是说我还能站起来?” 话刚说完,殷寻就剧烈的咳嗽。 燕雅娴赶忙安抚她的情绪:“将军莫要着急,你现在的情况切记情绪大起大落。” 密儿见状,赶紧给她倒杯水。 缓和了一下情绪后,殷寻面色绯红的躺倒在床上,一只手还紧紧抓着燕雅娴的袖子。 燕雅娴替她整理了下凌乱的头发,认真的看着她:“能,但将军若是决定要治,会吃不少的苦头。” 殷寻有些急切:“我不怕,求夫人帮我。” 燕雅娴唇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如春风细雨般,轻易就安抚了殷寻的不安。 “定当竭尽全力。”燕雅娴郑重回道,“在治腿之前,将军须得先调理好身子,才能不影响腿的治疗效果。” 殷寻点头,不但配合燕雅娴的治疗,还会主动询问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能做,与在靖王府时,恨不得死了才好的样子完全不同。 燕雅娴细心叮嘱着注意事项,殷寻听的认真,像个要与老师讨询问的乖学生似的。 殷寻是女子,诊治时间盛云锦他们几个外男在不方便,就在隔壁开了间房间说话。 陆让将账本拿出,盛云锦翻看几页,就发现其中的内容,与徐闯将军信笺上的信息一致。 二者合一而看,就是徐家受人陷害的证据。 虽一早就知道徐家是被冤枉的,看到证据时,徐晚棠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徐家的冤屈可以洗清,可她父兄祖父的性命又如何能还来。 宋筝和陆让对视一眼,到底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屋内一片寂静,徐晚棠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过后,缓过神来的徐晚棠看向盛云锦:“请盛大人助我徐家平反。” 徐家本就是被冤枉的,于情于理,盛云锦都会做这件事。 只是靖王在京中势力大,要想彻底将他扳倒,光靠这一点还不够。 此时京中,梁训站在烧的破败不堪的寻音阁内,神色淡漠。 他的记忆停留在漫天的大火,以及滚滚浓烟。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接下来的大火又是何时被扑灭。 自己醒来时,已经在卧房了。 如果不是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烧焦味,肯可能都要以为那场大火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 手下称,侧妃已经在大火中亡故了。 他却始终无法相信,殷寻那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死去。 可外头挂着的白布是那么触目惊心,让他想忽略都不行。 梁训走到停放尸体的棺椁前,怪异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人难以忍受。 他伸手去捏着白布的衣角,手攥的紧紧的,手心发凉,不断冒着冷汗。 梁训脸色苍白,外衫松松垮垮的披在身上,全然没有了平日里指点江山的气势。 如墨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身上,白皙如纸的脸色,更是让人破碎美感十足 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梁训一把将盖在尸身上的白布掀开。 白布下的尸体又黑又小,整个蜷缩在一起,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区分,更别说是辨别身份了。 梁训脸色阴郁,背脊紧绷,深邃的眼眸中蕴含着无尽的森冷,光是远远看上一眼,都会打心底感到恐惧。 “你如愿了吧。”梁训阴恻恻的声音传来,“拼了命的想要逃离王府,逃离我的身边,现下,你终于如愿了吧。” 梁训的声音有些沙哑,愤怒之中夹杂着几缕无可奈何。 他折了殷寻的翅膀,在战场上设计让她重伤,无法在领军打仗。 在她最为失意的时候,强势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只是他没想到,那只没有翅膀的鸟,依旧对外面的花花世界不死心。 他只能把她困在宅院的囚笼里,给她加上镣铐。 梁训在废墟之中待了许久,再出来时,那个颓然无力的样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王爷!”手下人见他出来,快步上前想要搀扶。 手刚碰到梁训,就被他拨开。 “把尸体处理掉。”梁训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情绪说道。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 师青容原以为殷寻的丧事会办的很大,才担得起他在梁训心中的分量。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不仅没有丧仪,甚至连个棺椁都没有。 梁训直接让人用草席捆了,就将尸体扔去了乱葬岗中,权当府里没有这号人。 师青容得知这个消失后,有过短暂的开心,过后却是茫然。 一瞬间她好像看不懂梁训的为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 她没想到,殷寻的死只是他奇怪举止的开始。 账本丢失后,盛云锦暗中操控京中朝臣,往军饷方面去引导话题。 文臣质疑每年在军饷中投入银钱过多,武将则声讨将士在边关受苦受冻,连最基本的保障都没有。 新帝已提前接到盛云锦穿回来的密信,文臣武将争吵胶着之际,他秉持着和稀泥的为难态度即可。 梁训一连观察多日,终是在一次朝堂争吵中挑了话头。 “既然双方争执不下,不若派个钦差去营中一探究竟。”梁训说的漫不经心,好似这想法只是他随意说出来的一般。 坐在龙椅上的新帝眼眸微眯,眸中闪过一直冷意。JȘǦ “哦,那不是皇叔可有何高见?”新帝故作不明的态度,向他请教。 梁训唇角微微扬起,勾起一抹浅笑:“高见不敢当,依臣所见,陛下大可选个文臣武将都信的过的人选,前往各大军营进行调查。” 说着,梁训故意顿了一下。 “一来可以给诸位大臣们一个交代,对军饷的去向心中有数。”梁训说,“二来也可看看,是否有人在背后鼓动手脚,引起朝堂动乱。” 新帝眸色微动,看来他是猜到近段时日的闹剧,都是他们故意演出来的。 新帝点头:“皇叔所言有理,只是这人选嘛,自然得选信得过的人。” 梁训轻笑:“自然,不知陛下觉得本王可能胜任?”ɈȘĜ 闻言,朝堂之上瞬间安静下来。 新帝看向他:“皇叔家中不久前才失火,现下府中重建事宜要紧,巡检一事不好让皇叔多费心。” 梁训却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陛下这话就严重了,府中事宜自然有府中人料理,若事事都要本王亲自过问,那要府中人何用。” 新科状元索阳伯察觉不对,立马站了出来:“王爷误会,陛下只是体谅王爷府中受难,王爷为人我等自然是信得过的。” “只是吃饭巡检外出时间长久,王爷怎好如此操劳。”索阳伯说,“相信陛下定会选出适合的人选,王爷大可放心就是。” 梁训眼神扫了过去,面上虽带着笑,心中却早已骂翻了天。 区区一个新过科考的考生,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向龙椅上那位表衷心了。 对上梁训的眼神,新科状元索阳伯态度谦和,完全看不出情绪来。 梁训将视线从他身上收回,看向高位上的某人:“陛下,家事如何能与国事相比,本王自请前往军营巡检调查,倘若陛下当真在意本王心神,就更当让本王前去。” 府中刚失火,梁训做出一想要借巡检一事外出散心的样子,转移些许的注意力。 戏是演的真情实感,看的新帝恨不得给他拍手叫好。 新帝沉默许久,才说道:“既然皇叔坚持,那此番巡检便由南北镇抚司指挥使盛云锦,盛大人担任钦差,靖王为监察,前往各大军营巡检,尔等可有异议?”
第51章 升迁 此言一出, 以靖王为首的派系面面觑。 他神色淡定,一时间都有拿不准注意, 究竟对这个结果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众人你我我你, 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梁闻目光在众朝臣中扫了一圈,众人似乎都没有异议:“众卿若是……” 没等他说完准备退朝时, 向来在朝堂上安静的跟只鹌鹑似的的康王倒是先跳了出来。 “陛,本王有异议。” 梁闻在说话时,余光还瞥了师,着前日的矛盾, 就算有反驳的声音也是他才对。 不曾,庞文清却一副老僧入定一般,全程没有任何言语,甚至神都懒给一个。 康王的跳出, 倒是让梁闻有意外。 梁闻眸色微动, 在等他的文。 梁必瞥了梁训一,不屑的冷哼一声:“盛人虽好, 但镇抚司公务繁忙,且他近几月来久居耒阳不归, 来是有事缠身, 陛派他前往, 怕是多有不妥。” 梁训面上无异,心中轻嗤,蠢货就是蠢货。 连盛云锦为何久居耒阳不归都没有搞清楚, 就胡乱跳出来当由头, 也不怪被人拿捏在手里,玩的团团转。 因着上次蛟州营, 庞师侄庞守死亡一事,盛云锦查出证据与他有关,惹京中流言四起。 梁必觉自己平白惹的一身骚,除了拜梁训所赐外,盛云锦也脱不了干系。 此番去各军营巡检,还是这两人一起。 于公于私,他都掺和上一脚,免这俩心黑的搅和在一起,有祸害了自己。 梁闻沉声回道:“盛人久居耒阳,也是因为案耽搁,如今手头上的事情都经处理完毕,自然是可以回来。” 说着,梁闻顿了一。 “不过康王所言甚是,南北镇抚司公务繁多,不可一日无主。” 梁必眉头皱起,总觉接来不是什么好话。 梁闻唇角微微扬起,说道:“南北镇抚司知陆让,协锦衣卫指挥使盛云锦统领镇抚司多年,能担任,即日起,提升为镇抚司副指挥使,于指挥使盛云锦不在之时,全权统领镇抚司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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