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乐摇摇头, 经楚式微一问, 才觉得自己误会他了, 走到他身边。“不是,我相信皇兄。” 以楚式微的身份,他没有必要费心思和她演这一出, 更没必要骗她,既然他说了信她, 那必然信她。她也应该信他才是。 她刚才是真的被凌符的话吓到了。 “是不是她?”凌符又问南宫远,他真的觉得楚式微疯了, 偏信一个女人说的话,还是皇后身边的女人。能进地牢的只有手持手令的他,和持有玉佩的淮乐, 难不成楚式微是怀疑他? 南宫远不语,紧紧看向淮乐,似在思忖她的身份, 能和楚式微走那么近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南宫远目光一闪, 后知后觉, “淮乐公主?你们?” 南宫远像是发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低嘲笑出。 “我问你话,到底是不是她?”凌符没了耐性,拽着南宫远的衣襟。 淮乐也紧张着,见凌符的架子,随时有可能要杀人。他看起来像是要么会杀了她,要么会杀了南宫远。 不管凌符想杀谁,这对淮乐来说都不是好事。 南宫远与淮乐相视,他眼里没有情绪。 淮乐有个不好的想法,既是事不关己,南宫远该不会想趁机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只听南宫远道,“不是她。” 凌符不信,“那是谁?” “你们在找那个人?”南宫远笑出声,“她不是你们的人?我还以为是你们的人,毕竟手段和你们一样狠毒。既然你们不知道她是谁,那我也就无可奉告了。” 不是他们的人,那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敌人,见凌符的样子,南宫远猜测此人定是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不必你说,本王已经知道是谁。不过可以顺口告诉你,她杀了你弟弟,你最好还什么都没告诉她。”楚式微道。 淮乐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式微。 “什么?!”南宫远瞪大双目,似是在怀疑楚式微的话是否真实。 “看来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凌符道。 “当年在南疆,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若是再不说,你觉得,我们真的会让你活着到上京么?你大可以试试,带着这个秘密,去见你死了的叔父。”凌符说着,露出阴狠的笑。 淮乐听得云里雾里,听到后面,难以置信地看向楚式微。 他要杀了南宫远? 南宫远回京可是皇帝的意思,他要违背圣旨? 南宫远直勾勾地看着二人,没有要开口说一句话的意思,眼眸里的火似要将眼前的人焚燃吞噬。 “别跟他废话了。”楚式微道。 凌符会意,去拿台上的刑具,他选了一柄尖刃,转身而来。“那便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把刀子硬。” 下一刻,凌符拉开南宫远的衣襟,硬生生划开他的胸膛,动作又狠又果决。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此时此刻却像动物一样被对待,血肉被割开,露出森森白骨。淮乐不忍直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逃也似地跑出牢房。 凌符瞥了一眼身后的动静,问楚式微,“你不出去看看么?” 他不放心淮乐在地牢里,总觉得她是别有心计的女人。 楚式微看出他的意思,目光始终停留在咬牙强忍的南宫远身上,“她做不了什么。” 良久,南宫远被折磨得满额大汗,已经昏死了过去,凌符泼了盐水过去,疼得南宫远虚弱睁眼,口中骂着诅咒的话。 “还不说么?”凌符没想到他能这般嘴硬隐忍,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弟弟死了,你那个妹妹可还活着。” 果不其然,南宫远顿时神色大变,惊惧地看着凌符,“畜.牲,你想要做什么?!” “你说能做什么?你死了,你觉得她能活?” 还未等凌符说完,地牢里传来一声喊叫。 是淮乐的。 “下次再审。”楚式微转身出去。 凌符踹倒南宫远,“你等着。” ^ 淮乐跌坐在地,被面前的一幕吓坏了。 一个血淋淋的血人正坐在地牢角落,嘴唇张合,说着淮乐听不懂的南疆话。 “你在做什么?”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坐在地上的淮乐提起来。 淮乐听到楚式微的声音,素指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那......那个人浑身都是血,好像快死了。” 凌符鄙夷地看了淮乐一眼,“那是被我剥了皮,我这活做的好,能保他脱皮不死。你若是被我发现是来办坏事的,下场和他一样,懂么?” “姜伏。”楚式微加重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 凌符不再去恐淮乐,言归正传,“南宫远在乎他那个妹妹,我能有办法让他开口了。太子还在,这事拖不得,得抓紧了。” “你看着办,寻个医师给南宫远看看,别让他真死了。”楚式微看了淮乐一眼,她惊魂未定,低垂眼睫,不敢多看附近的囚犯。 “回去吧。”楚式微道。 淮乐点点头,迫切地想要离开此地。 楚式微与凌符一路不言,淮乐一路疾趋在前,恨不得跑着出去。 快见外头的月光时,想到门口站着的四个侍卫,瞬时不敢再走,站在原地等楚式微过来。 见到站着不动的淮乐,楚式微了然,走在她前面,淮乐跟在他身后。 然而淮乐出了地牢,不见那四位侍卫的身影。 夜幕黑深,衬得一轮独月皎白。 凌符与楚式微说了几语,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里面。 淮乐没有多问,一路上心事憧憧。 回了北苑,才见到烛火的明亮,此处不比上京,处处都是将就,周遭的一切看起来潦草可怖。 卯卯一直在北苑等候,见到淮乐欲上前,看到楚式微又停下了动作。 “皇兄,我可以回去了吗?”自从去了地牢,淮乐心神不宁,只想赶紧回到安全的地方。 她是皇宫里细养出来的,十七年来哪里见过这样的血腥,经此一事,也彻底明白这一趟青州之行有多危险,知晓外头的事并非她想象的简单。 “今日在地牢的事......” 还未等楚式微说完,淮乐便抢先答道,“我绝不会说出去一个字的,我发誓!” “你是只会发誓么?”楚式微轻讽,“你若是怕的话,今晚可以留宿北苑,本王就在此处。” 待在他身边便是最安全的。 “不用了,我回去就好,不打搅皇兄。”淮乐忙道。 她留在此处,若是传了出去还得了。 “还有一事。”楚式微叫住淮乐,“程家二娘子并非你想象的简单,你若真害怕惹祸上身,就离她远点。” 楚式微拉过淮乐,取出了玉佩,“这事不算完,本王解决了她,再来与你算账。” “皇兄要做什么?”淮乐紧张问道。 “死了个南疆皇室,你以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能逃得掉?明日此事便会传遍二十三臣,届时他们恐惧的神情,定不亚于你。然后不出七日传书至上京,圣上定会大怒,你想到时谁来救你,自身难保的太子?还是你拿来威胁本王的皇后。”楚式微将玉佩送入淮乐手中,“再弄丢了,你就真是不想活了。” 淮乐攥着玉佩,蹙眉看他,“兄长和太子都是无辜的,此事与他们无关,寻到真凶不是就可真相大白了?我有错,我会认,圣上应该也不会真的杀我。” 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 “你想的简单,你以为父皇真是那么好说话的?楚子揭都难逃此罪,更别说是你了。皇后连楚子揭都不一定能保得住,你未免将她看得太重情义。”楚式微道,“他们不是你想的那么在意你,倒是你,别蠢得为人卖命还蒙在鼓里。” 淮乐不喜听他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如你所言,他们都不会帮我,这世上还能有谁会?” 楚式微上前,扣住淮乐的后颈,俯身吻上她的唇瓣,动作比上一次轻柔,轻轻吸吻了一下柔软的唇肉,拉开了些距离,手还停留在淮乐的后颈,“看清楚了,到底谁比他们更有这个本事。” 淮乐正欲开口,又被堵上了唇,她推不动楚式微,他的气息让她身子发软,想到如今的处境,淮乐任他加深这个吻。 等实在呼吸不上了,淮乐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楚式微这才松开了淮乐,看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眸子里的神色更深。 “所以皇兄会帮我吗?”淮乐问。 他应是亲够了。 “我们做了这种事,皇兄自然会帮你。”楚式微道。 淮乐轻轻蹙眉,他们只是亲了一下,他却说的彷佛他们睡过一样。 好在楚式微在她印象里不是那种轻浮的人,他说这话时不轻浮,甚至有些正经,以至于淮乐听了不厌恶,只是有几分奇怪。若是让他亲一下可以换来性命,倒也不亏,淮乐没有多想,只是问,“那其他人呢?” 楚式微似是不喜欢她在他面前提起旁人,有些不耐,“再议。” 她将他当成什么了,他护她是情理之中,总是与他说旁人,岂不是要利用他,将他当傻子了么。 楚式微不是对谁都好说话的人。 “皇兄可以帮太子殿下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01 23:59:11~2023-10-03 23:5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pocalypse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能懂的人 ◎淮乐善学,对各方言语通解甚快。◎ 夜深下来, 月亮都不见了踪影。 卯卯与淮乐一同回去,一路上淮乐紧紧与卯卯走在一块,卯卯知道淮乐去了地牢, 她也想与淮乐说说话让她不要害怕, 但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能轻轻拍拍她的后背安抚。 回了客房,卯卯点上烛火,淮乐倒了杯茶水喝。 时间久了,茶凉凉的, 入喉后人能清醒很多。 卯卯见她喝完了茶水, 又为她添上一杯。[娘子知道殿下为什么没有责罚娘子吗?] 淮乐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 “因为皇兄喜欢我?” 卯卯点点头。[娘子知道便好,殿下从前没有对女子这般的。] 淮乐一直奇怪此事,楚式微为什么会突然对她好, 这一切都发生得奇怪,若是在从前, 以她做的这些事来说,单一件拿出来, 楚式微早就对她行了重罚。 楚式微到底从何时开始喜欢她?又喜欢她什么? 他的喜欢无迹可寻。 郢王性情不定,再言她可是皇后的人,楚式微应是提防她都来不及, 怎么会对她有心思。 淮乐将玉佩放在桌案上,那块玉佩竟然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她的手里,有些匪夷所思。 “卯卯, 皇兄为什么会喜欢我?” 卯卯的眼神变得奇怪, 像是在疑问, 她打量着淮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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