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殿下也可以帮我。”程萝忆道,“殿下有所不知,姜家对我阿娘的母家有过命的恩情,我要替阿娘帮姜家洗清冤屈。” “怎么洗?”楚式微凤眸微眯,挟居高临下的不屑。 “我可以替你毁了程氏,毁了太子。”程萝忆眸色无辜,将这般妄言说得轻描淡写,“有一个能在程氏有话语权的棋子,殿下不会不利用吧?” 楚式微越发觉得程家的人都有病,“你是为了姜氏?” “是啊,程氏对我不好,只因我是庶出,他们更认程语嫣这个旁系嫡女。我阿娘是侧室,又是先有孕入的程府,他们更是觉得我阿娘轻浮,毁了我爹爹和程氏的清白。早年我和我阿娘可没少在程氏受委屈,我想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只能倚仗郢王。”程萝忆说着,别首唉声,悲愁流露,“我想阿娘了。” 楚式微神态淡漠。 程萝忆收起忧容,轻轻笑道,“对了,我知道的远比殿下知道的多,回京后会整理给殿下。另外我已命十二楼沿路南疆搜寻二十年前的讯息,若有消息,我先告诉殿下。” “这比你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有用的多。”楚式微道。 程萝忆不遮掩,一副被发现无所谓的模样。“看来殿下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真是可惜了,都说二位皇子相像,我可觉着殿下比太子好看呢。” “滚出去,有心思撩拨本王,倒不如花功夫去寻有用的东西来保你的命。” “好好好,这就去找。”程萝忆应道。 出了屋子,程萝忆掌心早已沁满了汗,如果她对楚式微没有用处,楚式微真的会杀了她。不过,这一次她又赌对了。 真是危险。 程萝忆强让自己镇定下来,在脑中想着对策,步伐愈来愈快,当意识到身后有人跟随时,飞快掷出一枚飞刀。 下一瞬,飞刀被打落。 “出来!”程萝忆转身道。 一个女子自树后走出,若无其事地看着程萝忆。 “是你啊。”程萝忆道。 那女子不语,抬手飞出一只银针。 程萝忆眼疾手快接下,笑问,“是毒吗?既是郢王的意思,那只好从命了。” 说罢,程萝忆将银针扎入手臂,将一点溢出的小血珠给面前的女子看。 女子转而投了一个小药瓶给程萝忆,上面写着三日一服。 ^ 东苑。 淮乐在屋内等候卯卯回来,不曾踏出半步。 卯卯与她说了,外头有楚式微派来的侍卫在看守她。 不知为何,淮乐想到的是昨夜在地牢里的那个男子,想到他说的剥人皮的话,淮乐连与他见面都不敢。 胡思乱想间,卯卯回来了,还端来了洗净的水果。 “卯卯,问到萝忆去哪里了吗?”淮乐问。 州府就这么大,程萝忆能去何处,更何况青州内四处都是太子和郢王的人。 程萝忆是程氏的人,她总不能做有弊程氏的事...... [程娘子去了殿下那。]卯卯用帕子将果子上的水珠擦净,递给淮乐。 淮乐摇摇头,“萝忆去了皇兄那?皇兄责罚她了吗?现在如何了?” 卯卯放下果子,[殿下什么都没做,程娘子已经回自己的客房了。] “我要去看看她。”淮乐道。 卯卯没有制止,[好。] 走出客房,淮乐又问,“外面皇兄派来的侍卫还在吗?是哪个人?” 卯卯摇摇头,只道,[他走了。] 程萝忆所在的屋子房门正开着,淮乐没有多想,直接进入。 一进屋,就看到了平安无事的程萝忆,她看起来模样如初,就连神色都与府上忧愁的所有人截然不同。 程萝忆像一个置身事外的没事人,可这一切,极有可能因她而起。 “萝忆?”淮乐站在门口犹豫着,她看着程萝忆,只觉得程萝忆泰然自若得有些异样,恍惚间觉得陌生。 “淮乐,你站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程萝忆催道。 淮乐往前走了两步,“萝忆,你去地牢做什么了?你杀了人?” 那日,程萝忆与淮乐说,想去问问地牢里的南疆人可否知道关于她阿娘的事。程萝忆的娘亲是罗氏的旁亲,罗氏本是驻守南疆的将门之后,可二十年前惨遭灭门。程萝忆说她好奇娘亲的身世,淮乐本劝她地牢危险不要去,最后拗不过程萝忆,软磨硬泡之下答应了。 程萝忆与淮乐说,不管问没问到,只去半刻钟,绝不会做什么。 程萝忆从来没有骗过她。 “我没有杀他,我也是才知道那个人死了,此事与我无关。”程萝忆道,“对不起淮乐,我不该弄丢玉佩的,郢王可有对你做什么?我真是害了你。” 程萝忆神态真诚担忧,淮乐一时不知对她的话该不该信,回道,“皇兄没有对我做什么,听说你方才去见他了,那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程萝忆摇摇头,“没有,郢王殿下只是问了我那日去做了什么,我告诉他了,他便放我回来了。” “楚式微这么好说话?”淮乐半信半疑地看她。 程萝忆似在思忖淮乐的话,“也不是,不过他说要我帮他做点事。” “什么事?”淮乐接着问,她看程萝忆眼里的打量不假掩饰,袒露得彻底。 “他知道十二楼是我的了,要我帮他收集些情报。淮乐,你不会怀疑我吧?我不会害你的,玉佩弄丢的事是我大意,但我绝不会做出有意要害你的事。”程萝忆有些自责,眼眸坚定。 “我不想去相信是你做的,只是现下人已经死了,我们都难逃罪责,自然会提心吊胆的。”淮乐道。 “郢王会有办法的,何况,太子也会顶着,圣上总不至于真对两个儿子做什么吧。”程萝忆道。 “萝忆,若真是你做了不好的事,我该怎么办?”淮乐想过无数次,这世上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 离家十数载,她在爹娘心中的分量早已被妹妹替代。皇后对她也不比从前,不论在哪,都像个外人,只有程萝忆能与她说真心话。 “不会的,我们永远是最亲近的人。”程萝忆道。 淮乐静静地看着她,面上看不清情绪。 大堂里商榷的臣子们将事情来回讨,也没讨出个好法子,直至结束,郢王都没有来。 “无论如何圣上不会怪罪郢王,受苦受难的只是我们,那位爷怎么会来管我们的性命。”有臣子不满,一气之下趁了口快。 太子走在后面,自始至终淡然,程怀煦走来,“表哥,那人怎么会死?” 地牢是严守之地,能入内的只能靠太子和郢王的令,程怀煦言外之意正是在怀疑楚式微。 郢王今日又没有与大家共商,其中定有问题。 “你觉得是式微做的?”楚子揭停下步子。 程怀煦不好明说,“只是奇怪。” “式微这么做,太过明显。”楚子揭道。 “表哥是太子,我们程氏是清白世家,姜妃娘娘是罪臣之女,虽朝中无母家权势,可现下楚式微手握兵权......”程怀煦面露难色,还是将话说完,“圣上又偏袒他,恐郢王对储君之位存有异心。” 程怀煦接着道,“表哥是此次青州行动之首,出了事第一个受累的便是表哥,就怕是有人故意嫁祸。” 程怀煦能想到的,楚子揭也能想到,这件事明显是冲着他来的,只是这等背后手段,会是明着看不上他的楚式微所为么? 恐还有人想对东宫出手。 此前风平浪静,果然开始出事了。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狠下心送淮乐回去。 商议结束,凌云回到太子身边,“郢王殿下未出北苑一步,我让侍从通报多次,郢王殿下也未给一句回话。” “罢了。”楚子揭道。“孤去看看淮乐。” ^ 北苑。 淮乐不知该不该信程萝忆的话,等她回到东苑,见北苑的侍从在等候,说是郢王有请。 既然来了北苑,淮乐就问了楚式微此事,“皇兄今日寻萝忆是为了地牢之事吗?” “嗯。”楚式微让她坐到身边来。 淮乐上前,坐在楚式微身侧,“皇兄要罚萝忆什么?” “没有。”楚式微道。 他在看书,桌案上叠了一摞,看起来不像是齐朝的文字。 淮乐不知是喜是疑,程萝忆没有骗她,楚式微真的放过程萝忆了。 “不许你再和她见面了。”楚式微突然看着淮乐道。 淮乐惑然,“为什么?” “如果你想她活着的话。”楚式微捏过淮乐的下颌。 “这样你就会放过她吗?”淮乐确认道。 “还有一事,本王让卯卯去把你的东西搬来北苑,今日起你住在本王的院中。”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04 23:35:46~2023-10-05 23:5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怀乌托邦 10瓶;火龙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7章 只是亲吻 ◎如果要做再亲密的事不行◎ 日光越过窗, 落在楚式微面上,淮乐发觉他的睫羽微翘。 楚式微说,要淮乐搬到北苑。 楚式微说得轻易, 若真这么做了, 传到了皇后和太子那边, 他们会是怎么想淮乐? “为什么?我在那里住的挺好的,我不想搬。”淮乐道。 淮乐对楚式微不再像从前那般警惕,不过生不出男女心思。淮乐叫楚式微皇兄,她自然就当楚式微是兄长。 淮乐不讨厌楚式微, 她对他只是害怕, 楚式微在朝臣口中颇有微词, 但从来没有伤害过淮乐。淮乐可以与楚式微做做寻常兄妹, 可对皇后和太子那边得有个交代,关系若是太好,皇后和太子恐会以为她站到了要与他们相对的郢王阵营。 “你一个人在那不安全。”他在意淮乐, 淮乐应该高兴才是。 在上京,女娘们喜欢太子, 大多无非是为了肤浅的权势。权势上郢王不输太子,只是女娘们觉得郢王性情差, 不比温润如玉的太子。 楚式微并非对所有人都是那般冷淡,楚子揭能给的,他也能。 淮乐跟了他, 有什么不好? “搬来搬去,也麻烦,何况我在此处, 对皇兄多有不便。皇兄要处置公务, 还是清净些好。”淮乐道。 “客房已经收拾出来了, 就在隔壁。”楚式微的长指还握着淮乐的下颌,要她与他相视。 淮乐觉得自己像在对牛弹琴,她与楚式微各说各话,他这人还真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对她的话不管不顾。 “我不会搬的。”淮乐对这件事做不了妥协,她不想坏了和皇后的关系。 话语刚落,楚式微便堵上了淮乐的唇,淮乐双眸微睁,没有进一步的吻,楚式微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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