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下三滥的手段,楚式微也不屑去做。 在皇宫时,后宫都说女人难懂。 楚式微也不会浪费时间去懂这些无用的事。 战事未平之前,楚式微的心思都在沙场上,若不是京中有圣召,楚式微连上京都不会回。 哪个男人没有野心。 如今楚式微手握五十万兵权,南北十一州皆受过郢王的照顾,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拉下楚子揭。 军营之中几近没有女子,不少人曾送过美人给郢王,更有城破之际,有城主献女求荣,郢王皆是看都未看。 权贵之中,“看中女子,无需问过那女子,直接夺来”的烂规矩已成通理。 军中多为自以为是的狂妄之士,他们与楚式微不同,郢王不重女色,但他们对女子有向往,这些男子一致认为,“只要有权,就有女人。” 许是听多了这种女子偏爱有权有势的男人的话,楚式微送了淮乐玉佩,暗示淮乐可以依附他的权势。 楚式微以往对女子没有过遐想,如今发觉淮乐的性子和姿容都很合他的喜好。 旁人的好性子许是佯装的,淮乐的不是。 只是她好像对谁都是那么好。 郢王自负,但的确比大多数公子耀目,他的身份才学,不必想着去做讨女人欢心这件事。即便是性情不好,也有女子袒露爱慕。 楚式微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蛮横之徒,他知道道理,若是淮乐心甘情愿地跟他,将来相处自然比他强取豪夺来的要愉适得多。 楚式微可以敬重淮乐的想法,将她的不好全当小性子,是因为已然觉得淮乐定是会从他。 不过淮乐日后再不知轻重说不要喜欢他的话,楚式微没耐性与她多周旋。 他不需要在乎她喜不喜欢。 如果淮乐像现在这样好好待在他身边,楚式微对她生出更多怜惜…… 淮乐背对着楚式微,楚式微的手臂正环着她的腰身,使她的后背陷入他的怀里。 与方才相比,被褥里很是暖和,淮乐的手慢慢回暖。 小衣被拨开,淮乐肩头一凉,微凉的唇覆上削肩,像是雪上落下了一点红梅。 淮乐闭着眼,不敢动。 楚式微没了进一步的动作,合上淮乐的小衣,将她柔软的身子拢得更近。 ^ 雨下了一夜。 第二日的天色还是雾蒙蒙的,整个青州都是湿的。 侍卫们天未亮就在整顿,淮乐睡醒时,楚式微已经不在了,被角被掖得严实。 淮乐醒的不算晚,天刚有了亮色,北苑里还点着烛火。 卯卯进来侍奉淮乐梳洗,[马上就可以回京了,娘子准备一番。] 淮乐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行囊,她看了看门外,见无人,便问出口,“太子殿下呢?” 卯卯顿了顿,[太子殿下已出发。] “那就好,你不会告诉皇兄吧?”淮乐问。 卯卯摇摇头。 淮乐点点头,“我知道了。” 现下只祈愿这一趟平安无事。 天还没亮的彻底,便有侍卫来提醒该出发了。 州府后门不远处的林中,几辆马车已经备好。 淮乐走过去时,瞧见楚式微正与一青衣女子在说什么。 等走近了,淮乐才发现那人是银霞公主。 昨日夜里,银霞公主还与淮乐辱骂楚式微,如今看来二人并无不妥,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亲近。 银霞公主伸手去整理楚式微的发冠,楚式微拂开她的手,银霞公主注意到了淮乐,收回手,“淮乐公主。” 楚式微转身看向淮乐,说道,“可以上马车了,要准备走了。” 淮乐上前,卯卯扶淮乐上马车。 淮乐本以为这一次是她独自一辆马车,乏意正冒上来,身子顺势躺在榻上。 片刻后,响起轻微的动静,楚式微进入了车轿。 淮乐瞬时坐起。 “没睡好?困了便睡着吧。”楚式微坐下,极其自然地拢过淮乐的腰肢,低首嗅她发间的清香。 经此一夜,她发上染了和他一样的沉木气息。 楚式微抱的姿势可以让淮乐舒适地靠着,淮乐觉着不妥,推开楚式微,发现他的发冠确实有要散落的痕迹。 淮乐下意识伸手去帮他整理,楚式微任她整理,似能感受到她的认真。 待将发冠别好,淮乐坐下端详是否端正。 “困了就睡会。”楚式微道。 淮乐摇摇头,问道,“皇兄几时走的?” 楚式微走了,她丝毫没有发觉,可能是安神香的缘故,昨夜淮乐睡得沉。 “躺了一会就走了。”楚式微道。 淮乐狐疑,但没多问,马车一路颠簸,淮乐还是合上眼睛舒服一点。 下午停下歇息的时候,楚式微下了马车,淮乐在马车上听到了一旁的侍卫在小声议论。 他们说楚式微现在去寻了银霞公主,楚式微下车时未对淮乐说过。 楚式微是皇子,他做事也无需向她汇报,淮乐只是奇怪,他们应是敌对,怎么能聊到一起去? 直至后面听到了侍卫们的谈话。 “难怪圣上要将银霞公主赐婚给郢王殿下。” “银霞公主貌美,听闻之前攻破南疆后,银霞公主还被送到了郢王帐中留宿一夜。”
第33章 你要自裁? ◎怎么事到如今知道说不行了?◎ 在前太子罹难后, 先帝万般悲痛,程氏三入皇宫夜劝君主,荐立三皇子为储, 这才有了如今的皇帝。 皇帝初登基, 朝中于新帝的异议皆是程氏为摆平的。程氏在朝中拥揽重权, 嫡长女又在宫重主掌后位。 当年皇后与姜夫人同日诞下皇子,程司徒入宫探望女儿,随了一块宝印给外孙。当日,程司徒与皇帝在宝华殿交谈半个时辰, 次日, 皇帝下旨立皇后所诞下的嫡长子为太子。 姜夫人生产当日大出血, 身子虚弱, 因此皇帝日日前去陪伴姜夫人。 长子虽为太子,但皇帝偏爱次子,只有在抽查课业时才会召见太子。其余时候, 太子能见到父亲的机会少之又少。 久而久之,宫里宫外传出了别样的声音, 说是皇帝不喜太子,日后许是要改立储君的。 二位皇子七岁那年, 皇帝迫于朝中程氏一党的重压,不得不送次子去塞漠军营之中。 本以为娇惯的二皇子去了军营会受不住训练的苦日子,不曾想楚式微去了军营从未有过一句抱怨的话, 一待就是十三载。 当年众臣说的是以送二皇子在军营之中磨练性情为由,皇帝才应允,不曾想过让他真上战场打仗的, 毕竟是宠爱的儿子, 自然担心他会在塞外送了性命。 二皇子第一次上战场的消息加急送到了宫中, 皇帝看着文书沉了脸色,姜夫人听闻此讯,直接昏了过去。 就连椒房殿的皇后得知之后都担忧起来,若二皇子真在塞外出了事,皇帝不免会迁怒程氏。 淮乐听闻过这个消息,那个时候她年岁不大,看宫人忧容,以为楚式微这一趟去了是回不来了。虽然她与二皇兄交集不多,但淮乐心悯,多少还是有些伤感。 所幸那场仗打胜了,二皇子平安无事。 一战停,楚式微就被皇宫里派来的人马架上了马车,飞速送回皇帝面前。 姜夫人在儿子面前眼泪直掉,仔细搜寻他身上有没有多出一丝伤痕,皇帝在一旁询问事情经过,得知是楚式微自发上战场的,不觉一愣。 让次子退下后,皇帝询问军营中的眼线,他们说二皇子文韬武略在军营中极为出众。 夜里,皇帝又与儿子手谈一局,旁敲侧击地问了些话,次子对谋略别有见解,胆魄过人,谈及烽烟血火毫无惧色。 第二日,二皇子又启程回塞漠,自那以后常征沙场之上,宫中常传二皇子又打了胜仗。 打那时起,姜夫人在后宫之中见了皇后仍是抬着头走,皇帝对二皇子的嘉奖胜过太子,程氏有些后悔当初说要送那位爷去塞漠了...... 只是这一去十数载,哪个母亲舍得孩子离开自己这么久,期间姜夫人多次与皇帝谈起此事,说要召儿子回京。 皇帝是想,但儿子似乎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直至南疆兵败,郢王这才回了上京。 南疆攻破那日,齐朝军队直攻南疆王宫,俘虏了大数南疆皇室。 当晚,有将士直接将银霞公主送去了郢王帐中,当作胜仗的战利所。 南疆公主南宫银霞生得美艳多姿,一双眼眸好似水晶宝珠,南疆女子生得比齐朝女子多一分明艳,仅是倩影就引人遐想。 这一次,郢王没有如以往一般将人赶出来,那一晚,只见郢王帐中的烛火燃到天明未歇。 ^ 青州雨下了整夜,这里本就道路坎坷,雨后多出许多低洼。 马车行着行着,遇到了路阻,侍卫们动作利索地修整道路,大家趁此休息。 淮乐昨夜是没睡足,卯卯驾车平稳,马车停顿也未发出过大的动静,淮乐是被侍卫们修路的动作震醒的。 泥路积攒了太多水已经塌陷,侍卫们寻来圆木搭作临时桥。 木头掷入水中发出声响,淮乐撩开轿帘,只见卯卯走到轿窗边,解释着,[扰娘子休息了,大家在修前方的路。] 淮乐道,“我想下去看看。” 卯卯绕到轿边,取出小凳子,扶着淮乐下来。 地上不平,小凳子摇摇晃晃的,淮乐不会武,身手差些,好在卯卯很稳地扶着她。 卯卯看着身形与淮乐一般清瘦,行举很是稳健。 [娘子,那边湿,还是不要过去了。]卯卯道。 淮乐衣裙整洁,描荷西子绣鞋沾了地,边上染了些许泞渍。 淮乐点点头,“我就在这边,不去有水的地方。” 许是过于晕马车,就算是马车停下来,待在车轿里,淮乐也觉得身子不适。 只要离了马车,淮乐就像枯萎的小花,慢慢活了过来。 方才淮乐醒来时就不见楚式微的身影,她醒后在马车里缓了缓神,听到有侍卫小声说郢王去寻了南疆公主。 淮乐有些奇怪,南疆公主昨夜还与她说楚式微害死了她的弟弟,今日见他们二人相处,似乎并无血海深仇。 侍卫们还说,南疆公主曾在楚式微的帐中待过一个晚上。 程萝忆几日前曾与淮乐说过,楚式微与南疆公主是旧相识。 淮乐回想,南疆公主来齐朝的那几次里,楚式微都在,毕竟是为了给皇帝祝寿。 不过淮乐之前对楚式微没有太多关注,印象里没有他们同在的身影。 现在军队所在的地方是林间的小道,草丛间有跳动的蚂蚱,淮乐的目光很快被它们吸引,看着它们迅敏地跳来跳去,隐身在同色的草间。 淮乐肩膀被人拍了拍,正是卯卯,卯卯伸出手,她抓了一只蚂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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