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乐微讶,又怕又喜地小心去抓蚂蚱脚,“卯卯,你好厉害......” 还没等淮乐说完,手上没抓稳,蚂蚱从手里逃脱了出去。卯卯笑了笑,她本想告诉淮乐别去抓蚂蚱的腿,但她说不出话。 “在做什么?”清冷的男声响起。 “皇兄?路修好了吗?”淮乐问道,她本想去看看程萝忆在哪,还未来得及,楚式微便来了。 “嗯,先上车。”楚式微神色肃穆,似有心事。 淮乐听他的话,她刚踩上小凳子,腰身就被一只有力的手扶送了上去,楚式微紧随着她上马车。 二人刚坐下,马车便驶动了。 淮乐似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楚式微取出一块方帕丢给淮乐,“擦擦。” 顺着他的目光而去,淮乐看到自己沾了泥土了裙摆,她道了谢,弯下身子擦拭裙摆上的泥尘。 她的动作太慢,楚式微看不下去,顺过方帕,如玉的长指拾起她的裙摆擦了擦。 “离了侍女照顾不好自己吗?”楚式微问完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淮乐本就是宫里捧着长大的,她哪里懂得照料自己。 “我可以自己擦。”淮乐小声辩驳。 淮乐的模样像极了小兽,是那种涉世未深的食草类兽物,楚式微倒不是介意照顾她,他是有折腾淮乐的兴致。 一边嫌她麻烦,一边帮她处理麻烦。 若是日后一直这样并无不妥,淮乐应该没有与男子过多相处过,与她接触最多的男子大抵就是楚子揭了。 楚式微想过这个问题,淮乐即便现在不喜欢他,也不至于讨厌他,不然为何还会与他亲近。 这事楚式微思虑过,只觉得淮乐喜欢上他只是时日问题。他们有的是时间,多些相处,他对她温柔些,不再吓唬她便是了。 “之前在出宫的马车上,你说,还会和本王做。” “什么?” 淮乐不解,有些想不起来楚式微说的是哪一件事了。 楚式微拉淮乐到自己身边,他只手轻松解开淮乐的腰绦,淮乐还没反应过来,衣衫就松散开,吓得淮乐的手连忙抱在身前。 “你!”淮乐一双美目瞪着楚式微,他近来真是愈发得寸进尺了,从唇到颈子,又到锁骨肩膀,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之前还拿皇室颜面羞辱她,他屡次之举,又哪次不是有辱皇室之风。霸道就不说了,如今与那些轻浮的纨绔有何差别。 楚式微面不改色,手指挑开淮乐的衣襟,看她雪肩上昨夜留下的一处吻痕,比他往时在颈子上留的颜色都要深刻些。 之前楚式微并非吸吮,只是含吻。 楚式微有意和她亲近,淮乐快速合拢衣襟,抬手便是一巴掌,来不及惶恐,匆匆系上腰绦,就连打反了结也不在意。 随之马车一抖,似是驾车之人的手没收住一般。 楚式微蹙眉,不悦地转过脸,还未等他开口,淮乐先拔簪怒道,“皇兄若要羞辱我,那我只可自裁。” 柔顺的乌发散落,其间一张小脸面色绯红,眸子坚韧。 “你要自裁?” 楚式微声音冷如覆霜,他握住淮乐持簪的皓腕,蓦然用力一压,簪尖刺到颈部的雪肤。那里有跳动的脉络,似感受到所受的威胁,跳得更快。 楚式微的手劲大得像要折断她的腕子,他越压越近,簪尖快要刺破皮肉,淮乐仍握着簪子,素手微颤,眼尾已经开始泛红。 颈子上已经被刺出小血珠,见她这般不服软,楚式微冷笑一声,抬手甩飞了淮乐手中的簪子。 素簪落到轿外,淮乐愠怒地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若他真妄强行得手,淮乐是做得出自裁之事,皇后教她的那些东西里,最常提到的便是自尊。 “一点破事动不动就要自裁,也是宫里教你的?”楚式微沉了眸子,“和我亲近,是不是委屈了你?” “你行事,实在不像皇子所为,这是在车轿,你扯开我的衣裳......”淮乐终是说不下去了,掩面痛哭起来。“光天化日,随处就找个地方做一些轻俗之事,说白了和街边的野狗有何区别。” “本王看你是宫里读书读傻了,再亲近的事都做过,怎么事到如今知道说不行了?” 那些文人面上清高,风流事都不少。他们要真有那么重颜面,怎么有的后代。男女之情,你情我愿就是。 楚式微嗓音低磁,“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莫不是因为有了喜欢的郎君,她才会这般抗拒他,不然她心中无旁人,他又对她算称的过去,怎的不能接纳他? 那日在出宫的马车上,淮乐说过还会与他有下次,那时她没有半点不当和为难,如今怎么变了?是途中喜欢上了上京的郎君? 楚式微不是一定要与淮乐亲近,他对淮乐有意,这只是锦上添花,若她不想,他会按照她的意愿。 “没有。”淮乐道。 楚式微目光柔和下来,他靠近淮乐,大掌贴着她的后颈,指尖抹去那点血珠,“还疼么?” 楚式微并非故意要吓唬她,他不习惯受人威胁,看过很多双临死前的眼睛,淮乐想不想死,楚式微一眼便能看出。 他的指尖微烫,碰到她的肌肤,淮乐身子微微发抖,楚式微替她理好了青丝,“待会路过城镇,我去给你买个簪子。” 淮乐只看着他,不敢轻举妄动,方才楚式微真的像要杀了她。淮乐不是真的想死,她以为可以恐吓到楚式微,叫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当即是要送她去死。 他这样,真的喜欢她吗? 现下还要借郢王保下乔氏,淮乐担心起楚式微是否会因不能碰她而食言。 淮乐垂着眸子,她在想,若是楚式微要她以身子做交换,换来乔氏平安,那她是否会同意。 以往淮乐愿意同楚子揭做,是因为楚子揭是她亲近之人。除去第一次中了药,后面几次是楚子揭有意提出,那时淮乐年岁小,不过十五,楚子揭十八,她对男女之事初有了解,于此事好奇,半推半就地应下。 淮乐信任这位兄长,楚子揭一向对她好,就连淮乐出了宫,东宫对乔氏一族多有关照,淮乐一直感激于他。 楚子揭端方有礼,平日里称得上古板的正经,就连在床笫之上也极为正经,像是处理公务一般,淮乐在他面上看不出多余情绪。 事后淮乐翻阅过关乎男女的书籍,书上说这是鱼水之欢,然淮乐并未体会到多少欢愉,只觉得有些疼。 淮乐敬重楚子揭,但不愿再回想起她与他发生的荒唐之事,只觉得那是年纪轻偷食禁/果犯下的错,如今长了年岁,只为和曾经的长兄所做之事感到羞愧。 那样的错已经犯过一次了,淮乐不想再犯第二次。 家中有来提亲的郎君,淮乐想过这事,觉得自己日后该是寻一个和程氏长公子与太子一样温润如玉的郎君。 淮乐自幼与这样的男子相处,也习惯了这样性子的男子,其他不讲理的,大抵是不会看入眼。 不做公主后,淮乐的选择少了很多。淮乐不看重身世,只是那些性子好的郎君多是出自世家之后,大多有头有脸的世家是不会看上乔氏这样的小门户,与淮乐相同世家的郎君有多存缺欠,以至于淮乐一直没有出嫁的心思。 她想寻一个能温柔待她的。 ^ 马车行出青州两日,才见到了城镇,此间卯卯取了一根发带给淮乐束发。 楚式微说过要给淮乐买一只簪子。 这两日,楚式微与淮乐少了接触,除了递给食物的短暂肌肤相触再无其他。 马车停下整顿,楚式微带淮乐去了首饰铺买簪子。 所到的城镇不繁荣,有些简陋,铺子都没有几个人。 铺子老板光是看二人穿着便看出是富家的公子小姐,一口一个“夫人”地叫着。 “这位郎君,您夫人真是好眼光,这是本店最好的料子做的簪。” 淮乐已经不想辩解,楚式微也不作声。 进店到现在,淮乐一言不发,楚式微开口,“这只你戴应是好看。” 淮乐扫了一眼他说的簪子,再没看第二眼。 这两日,淮乐都不理他,惜字如金。 只有老板附和着,“是是是,郎君好眼光,小夫人好看戴什么都好看。” 见二人都不说话,老板在一侧反复打量,质疑起是不是夫妻。 楚式微知道淮乐对他还有提防怨气,楚式微说不出低头的话,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大错,倒是觉得淮乐小题大做了。 就算他看了她的身子,也不算什么。 淮乐脾性不是很大,只是少了与他闲话,楚式微可以接受。 淮乐选了一只玉簪,楚式微付了银子,说了声不用找了,快步跟上淮乐。 “淮乐。”楚式微叫住淮乐。“慢些。” 淮乐不得不停下步子等他。 楚式微走到淮乐身后,解开她的发带,拿过她手中的玉簪为她戴上。 淮乐伸手摸了摸,只觉得他簪发的手艺不过如此。 “你还有此等心情。军队出岔子了。”凌符赶来,“冲南疆公主来的,你再不去,她要出事了。” 楚式微对淮乐道,“在此不要走动,本王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0-12 02:48:26~2023-10-13 04:10: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心怀乌托邦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4章 【青州篇完】 ◎回到京中。◎ 这几日军队快马加鞭地回京, 多慢出一日就多出一分危险。 淮乐还是不适应马车,为了不耽误行程,淮乐长时间在马车上睡觉。一来睡着了可以好受些, 二来可以和楚式微少些接触。 淮乐是对楚式微有怨, 但面上没有闹得太难堪, 她还在担心乔氏的事,只觉得楚式微这样的人,做出出尔反尔的事也不奇怪了。万一他不帮乔氏了,那淮乐之前所为全都将要付之东流。 只要不与楚式微多触碰, 等回了上京, 摆平了乔氏的事, 淮乐就与他疏离。 楚式微看出淮乐的不适, 有一次淮乐醒来,发现马车里多出一束不知名的花草,添了一分清新的芳馨。 淮乐去看楚式微, 楚式微正阖目,她身上的薄毯盖得整整齐齐。 卯卯的驾车一如既往的平稳, 淮乐不像来青州那时吐得厉害,只是有时难受得吃不下东西。 军队一路前行, 有一日更甚没有停下休歇片刻。 马车驶出青州已经有两日了。 路上经一处小城镇,楚式微说要为淮乐买一支簪子。 青州是距齐朝最远的一座城,与繁荣的上京天壤之别, 临近青州的其他城池自然也说不上多好。 淮乐想着不必麻烦了,她只一心盼望早些回京,楚子揭比他们早些出发, 沿另一条道走, 不知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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